底下所有因果!”
“是!”
想到那人的脾性,做兄弟的只能苦笑。
***
这夜,南诏的皇宫里,年轻英俊的帝王,没招来妃子欢度良宵,而是煞有兴致的邀上自己唯一的弟弟端王,顶着满天繁星点点,在璨璨的宫灯底下对弈。
“皇兄何以这么高兴?”
同样俊逸不凡的端王已经瞄了不止几回,猜不透皇兄今日为什么会这么笑逐颜开。
皇帝深笑,似很随意的落下一子后,道:“朕昨儿得了来报,你猜嫁去北沧的公主,谁娶了过去?”
端王沉吟一番,目光一利,想到皇兄那古怪的笑容,惊叫出来:“难不成是那金晟?”
“正是,就是那个斩杀了我朝数位猛将的萧王金晟。”
两国虽然是死对头,不过,皇帝对于萧王怀的更多的是欣赏,可惜却是对方的猛将。
惊异之下,端王开始思量:当初最积极主战的萧王娶下南诏送去的和亲公主,这当中的原故,耐人寻味;而皇兄送定远侯之女入沧和亲,似乎也是别有玄机的。
他想想,想不透,问:“皇上,臣弟,心头真是疑惑重重,可否请皇兄请点一二!”
皇帝今儿高兴,笑着点头:“你且问来,让朕听听……不过,问归问,记得落子……三弟,现在换你了……”
端王笑着“哦”了一声,自棋碗摸来一个子于手上,心下不住的琢磨皇兄下的这是怎么一手棋,思量罢,落下一子,才抬头道:“皇上,这一场和亲只是权益之计是吧!”
皇帝点头:“嗯,不错!”
“既是权益之计,为什么要选定远侯的女儿去北沧?”
这是第一个疑惑。
待续!
四更一!
正文 尔虞我诈 谁人在棋局 6
皇帝挑目一笑,没有立即回答,待他后面的疑问一并提出来。
端王继续问:“此番南诏之战,定远侯可是立了大功的人,他一举灭了北沧上千精锐,要不是有神秘人出来,险些还捉住了北沧的安王,虽有失利,却也胜战,极有力的打击了沧军的势气。若非南方水涝而不得不退一步,这仗打下去,我朝未见得会败……
“皇兄,这当中定远侯功不可没,您原本该给他嘉许的,为何突然分封他的独生女儿为公主,担了和亲之责。这公主之名虽是好听,可我们都清楚,现在局势险恶而严峻,和亲之人远去北沧,多半是凶多吉少……弄不好,还会死在那边,这哪算是人嘉奖,分明就是……”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口气也有些气结。
原来这端王平时与定远侯交好,跟这位凌岚小姐也有几分交情,眼见得皇帝拿人家去白白送死,心里觉得冤,当初还曾进言另选世家小姐受封入沧,可当时,皇帝根本就不理会他,硬是一意孤行的将凌岚送去北沧。
皇帝知道端王心头还在怪他当初的这个举动,一笑,又往棋局上瞄了一瞄,执一白子放到最合适的地方上,才道:
“三弟你错了,若另外册封帝家本族的近系郡主为公主去和亲,朕告诉你,不出半年,必客死异乡。只有这凌岚去,才能稳下南北两朝一段时间的安宁?”
端王一楞:“请皇兄赐教!”
皇帝又摸来一个白棋,盯着白玉棋子看了又看,哼一记,而沉沉笑出声:“三弟,你根本不知道,定远侯身后有能人!”
“嗯?”
端王再一楞,脑筋一时没转过来。
皇帝双指夹着那枚白子,“定远侯身后,藏着一个弈棋高手,是那个人一手策划改变了诏关一战最后的局面!”
端王一下瞪大眼。
皇帝又深一笑:“三弟,有人在暗中帮定远侯出谋划策,否则,诏关那一战,他不可能出棋不意的得了一个小胜,或者说,这几次小胜,是有人刻意而为,逼得沧军不得不重新考虑修和一事。”
“另外,据暗探来报,那战后,北沧的萧王曾单枪匹进过我们南诏的地盘,还命人捉了一双人去,最后似乎还是受伤而归——”
“哦?竟有这等奇事?”
端王惊讶之极。
“嗯,朕派出的一干死士发现过金晟的行踪,本来准备截杀他,让他有去无回的,不想,最后有人跳出来从中作梗将人救去——这事,就发生在定远侯驻扎的营地附近。但是,最后上报上来的时候,却仅仅只道是几个暗作来探军情,可见中间放了不少水……”
端王一惊,唰的站起来:“皇上,您这是说定远侯有通敌之嫌?
第二更!
正文 尔虞我诈 谁人在棋局 7
一顿,端王立即否定:“这绝对不可能,皇上,您忘了么,凌剑是先帝特封的,与先帝情谊笃深,绝对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如果不是通敌,那么,必是他帐下有人希望两国可以修好!”
皇帝语气坚定,其实他也不认为定远侯会背叛诏国,所以没有动他:“而且,以朕估计,那人对于北沧甚是了解,甚至于对于整个他们皇室里每个人的用兵之法都很熟,否则如何能令他们在连胜后,突然就兵败如山。重要的是,这次败北,好像还是有人故意想放他们一马,要不然,那一日,趁势而击,通知大军一起杀上,必可要夺回我们那三座丢失的城池……可惜错失了良机……”
说到这里时,皇帝的俊脸倏地一沉。
端王一下明白皇帝心里生起了恼,恼那个幕后之人终究不肯全心为南诏所用。
“所以,皇兄用凌岚公主去和亲,只是想牵制那人——令他不得不保护公主的安危,以维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借此修养生息?”
皇帝淡笑,神色自若了:“那人既与北沧有牵扯,又跟定远侯交情厚,那么他就会在暗地里给凌岚安顿一切。不至于令其客死异乡——如今知道是萧王娶了凌岚,朕就更可以肯定这一点。凌岚的送嫁队伍必内有那人的耳目。”
“这人真就这么厉害吗?竟能在暗中不动声色的促使北南两国的修和?”
端王惊啧出声,然后又惊叫起来:“不好,这样一个人若被北沧用了去,那我朝损失可太大了……皇上,您何不亲自把一切给说破,逼得定远侯将那人交出来?”
皇帝依旧笑,这事他自也思量过,摇头说:“那人未见得愿意出来,或者,人家还是一个视名利为粪土的隐士,要不然定远侯早就举荐上来——定远侯忠心朝廷,朕清楚,他既没有举荐,就说明那人无意在仕途上建功立业……所以,朕要另想法子逼他自己现身……朕等着他乖乖回来为我南诏所用……”
一把白棋在手,皇帝细细看着,儒雅的凤目飞出一道精光。
***
远在北沧的紫珞,才扒掉金晟的外衣,想往小榻上稍作歇息,突然间,背上莫名的发凉,然后,连连打出好几个喷嚏——有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
南诏,定远侯府,主人房前侯爷凌剑披衣正在凭栏望月。
今日凌岚在异国嫁人,皇帝已经传告于他,女婿是北诏名声赫赫的萧王。
这是幸还是不幸?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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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尔虞我诈 谁人在棋局 8
他夫人知道后很惊怪,直道:“怎么就没有嫁给清王,这当中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萧王,听说很凶狠的,对女子更是凉薄,岚儿嫁他,以后只怕没好日子过,这可如何是好!”
凌剑倒觉得,凌岚嫁萧王,也许是明智的。
因为紫珞与萧王是八拜之交,他朝两国若再战,萧王也许可以能看在紫珞的面上保住她的小命,可他还是难以安心,心头总有一种踏在圈套里的惊悸。
思来想去大半夜,对着那渐圆的月亮,他总算找到了惊悸的原因:来源于紫珞。
紫珞,他失落在外头二十四年的女儿,直到她母亲过世,他们父女才见了这一面。
他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在诏关处境危急,也许她根本就不会来见,若非见不得生灵荼炭,她也不会出现在军帐,为他出谋划策,帮他在战场上小胜沧军,重振了诏军的军威。
这孩子,真是优秀啊,她母亲把她教养的真是好,好到让他羞愧。
一个弱女子,女扮男装,闯出让天下名贤之主人人皆想挖而得之的名声,那是何其的了得。
君墨问——他的女儿,是天下闻名、老叟皆知的君墨问,骄狂,清傲,视一切名利于无物!
这孩子,唉……
怪不得她的侍婢会那么嚣张,会毫不客气的烧掉他特意为紫珞的终身大事而找来的贴子,直称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连给小姐提鞋都不配……
这样一个孩子,本不该让他担心的,但现在,他心疼起来,为了保住凌岚的命,他将紫珞扯进了一个不见底的旋涡。
这几天,他一直在做一个怪梦,梦到紫珞被那个旋涡吸了进去,再看不到她淡淡如花的笑靥,唯看到她泪淋淋的在那里哭泣,就像当年她母亲一样!
凌剑的心,乱成一团线。
***
东瓴,群山密林,有一处世外桃园。
一处幽静的竹庐前,竹林发出阵阵沙沙声,带着夜风的微凉吹落一白发老妇的布袍。
那人寂寂的立着,夜观天相,清健的脸孔上露出微微无奈的苦笑!
唉,傻丫头,叫你别去管事,你偏去管……
一旦管上了手,一旦把他们都招惹了,你还如何脱身,如何再得安宁?
你不是说过终身不嫁的么?
你不是说就这样袖手旁观的么?
你不是说这样也许反可以打破蝴蝶效应的么?
你说,那样的话,你爱的那个人,就有可能便这样与你在你的那个世界错过,就不会再有后来的那些疼与痛……
可事到最后,你终还是跨了进去。
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是你躲不开的劫!
只愿,这一世,好胜好强的你,能与你喜欢的那个人有个好归宿!
不要太苦!
待续!
今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