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哥再疼他,也不可能把君老师让给他的。
天牢跟前,大哥说的很明白:只要对像是君老师,就算断袖,他也认了。
这感情这么浓烈,他自是不可能再放开君老师了。
金贤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直拍桌案:
“我心里难受……我闷的慌,憋的厉害……大哥,我嫉妒你,好嫉妒……”
一连叫了好几声嫉妒之后,他抬头,抓住了他的胸襟,直叫: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她?你说,你懂我说什么的对不对……”
“嗯,我喜欢!”
金晟知道跟一个醉鬼的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既然决定在这里听他唠叨,那就好好配合他说,好好的哄他说话。
他笑笑,又斟了一杯酒,问:“五弟可有喜欢的姑娘?”
一顿,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一个已变的模糊不清的脸孔,那张脸孔曾经在帝王跟前满口拒过婚,便转而问:
“那个紫珞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听说你一直在查紫珞的下落。嗯,我一直没问,那回在在殿上你跟父皇请婚,为什么突然间又变了卦?”
“紫珞?”
金贤咬着这两个字儿,心头越发的憋屈,极埋怨大哥这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这分明就是往在他疼痛的心窝上捅刀子,又一想,也对,大哥还不知道哦,于是,笑,又哭,又狠狠的灌了几口中后,才咬牙切齿的叫出来:
“那丫头不肯嫁我……她不肯啊……”
“哦,为什么?”
有个声音在耳边淡淡的问着。
这问题好,问中了他心头愤慨,是的,他正在愤慨这事,于是大骂:
“她说她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一个小破孩……
“他~娘~的,我堂堂安王在她眼里,就是一破小孩……
“大哥,你说,你来评评理,我哪是小破孩?我都十九岁了,早就行了弱冠之礼,建了自己的王府,只不过没有过女人罢了……
“算就她年纪比我大上那么几岁又如何了?
“为什么她就看不中我呢?
“她竟说她一定会走,北沧谁也留不住她……
“大皇兄,这个女人狠心的很呐……
“就算是你,也留不住她……
“她说了,她快要走了……她要去躲起来,谁也不见……以后,哪怕整个世界掀了天,也不关她的事……
“对了,她还说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没有君……”
最后最最关键的两字儿没有说出来,他“咚”一下,推翻酒壶,醉到在桌案上,但该有的意思全都有了。
金晟目光一凛,迸出异样的火花,几句话,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的事,转身拂袍出去,先去客房将景侃弄醒,然后一起出去。
茫茫夜色中,他骑着马直飞城外,扑了一个空,悠然山庄的管事说庄主并没有回来。
“他”没有回来?
这么晚的夜,他能去哪里?
会去哪里?
踏出山庄大门,金晟心上又生起怒。
当然怒,极怒。
他怕,这女人一声不吭又跑了一个没踪没影,后来想想不可能,只要她担着凌岚公主的身份,她就不可能跑路。
这个可恶的小女人,太有责任感,太想天下太平,太见不得有人流血有人横尸,再加上凌岚还没有下落,她无论如何都不都不会逃之夭夭。
漫无方向的找了几处他可能去的地方后,金晟思量思量再思量,很理智的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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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在哪里呢?
便如金晟所想的一样,她已经回了岚阁。
办完了正事后,她便回了萧王府,正当金晟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四处寻找的时候,她已沉沉睡入。
纵然睡着,她也把眉心皱的紧紧的,似有无数烦恼藏在心头,消弥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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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近半夜,当金晟才风尘仆仆的回到王府,冲进岚阁,看到她安安静静的在恬睡,一整晚在疼痛的心的才终于安定下来。
这女人!
唉,他无力的瞪着床上美丽而苍白的她,老半天老半天感觉不真实。
又爱又恨又怜又恼,滋味杂陈呀!
白天时候,还跟他闹着呢,这一会儿倒是好,睡的这么踏实。
不错,她睡的可甜着呢!
长长的睫儿微微的在颤,似在做什么恬美的梦,唇线弯弯的,雪白的脸孔因为盖锦被的缘故,透出两团漂亮的红晕,唇也艳红着,全没有之前那干呕呕青脸的惨样……
等等,不对,这张脸不是她的,谁能知道人皮面具下的她气色好不好?
这一刻,他不得不再次佩服这种易容术的精明,竟令他对此束手无策。
房里点的亮堂堂,他就坐在床头,对着她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想去抱她,又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带着血的,转身下楼去洗掉一身血腥,去上药包扎,等将自己弄的清清爽爽了,才缩回床上,将她抱住。
抱着她的感觉就是好。
很安心。
但今天她的表现真真是叫他又怒了一把。
真想好好打她一顿。
可怎舍得!
呵,这个可恶的女人,生怕他将被她拆穿,又急巴巴的做回了女人。
睡梦中的她小小抗议了一下,却还是在他怀里找了一个位置睡下。
他低头,亲亲她的脸,亲亲她的唇,恨不能将她立即弄醒,两个人好好把话说明白了去。
可是胧月说了,她吐的厉害,还晕倒过,好不容易才睡去的……
言下之下就是让他别扰她。
他不扰她,就这么抱抱她就好,如何忍心扰了她的清梦。
他们,来日方长!
他想睡,就这样抱着,歇一会儿,所有事情待明天再说。
事情难尽如人意,才眯上眼,才隐约有了一点睡意,有人敲响了房门。
“爷……”
景侃的声音带着急切。
今天发生的事真多,这刻又有什么事?
他的警觉性素来就好,轻轻放下她,她睡的好沉,只皱了一下眉,又睡过去。
金晟轻轻的出去,门口,景侃脸色很凝重的候着。
“何事?”
“天牢出事了!”
“哦?”
他目光一利,冷笑一下,却不意外,哼一声说道:“是不是跑了?”
“是!”
“放心,跑不掉!他若能跑掉,本王就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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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有人难眠,倚栏而望。
阁楼的转角处,有两道人影在目送王府的主人带了大队人马出府,动作很大,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东子,你说,这事是成了还是没成?”
胧月迷惑的问着,有很轻很轻的声音问着。
“嗯?”
“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
“那你说小姐的计划失败了吗?”
“等明天看结果!”
“你这等于没说。”
“我喜欢用事实说话!”
承东低低一笑,闭着跟,靠在墙角养神。
“唉……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又要出事……东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心里藏着事?今天你去了悠然山庄,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是不是熙儿闹上你了,我们一连走了几天,他一个儿在庄中定是闷坏了吧……”
“嗯?哦,呵,没事……月,王爷走了,你到屋里去陪小姐吧,什么都不要多想!”
有些事,承东的确没有说,说了,只怕小姐又处操心,他只是暗中让人吩咐去办了,才明白今日金晟为什么要打晕他们关起来——
第一,因为韩千元大闹七公主辰诞的事已经闹开,他怕他把这事传给小姐知道。
第二,前日,君熙被人掳走,玉连子不在悠然山庄,他带人出去找熙儿至今未归。
两件事,无论哪件,都能惊扰到小姐。
承东懂的,小姐的身子不能再瞎糟蹋,不管是为她自己,还是为了那未出世的小主子,都得好好将养起来。
所以,他可以对金晟做的事表示理解,因此,他没有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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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东总觉得这一夜,会有事发生,不敢回去歇,哪怕左丘过来换他班,他都没答应。
果然,天未亮,岚阁内便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
“啊啊啊,东子,快进来,快进来……小姐吐血了……怎么会这样,好多血好多血啊……脉向根本没有什么异样的症状,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吐血?怎么会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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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睁开眼,紫珞想起今天还有大事,忙拨开雪色的芙蓉帐,才发现身子软的就像海绵,发觉胸口奇怪的作疼着:“月……”
声音有些哑。
她将身子拔出被窝,差点就一头栽倒。
门被推开,珠帘一阵沙沙作响,胧月急急飞身走进来,扶住脸色异样苍白的女子,气恼的直叫:
“小姐,不好好躺着,你起来作什么?你非得把自己弄的下不得床才甘心是不是?”
这话,听上去有些怪。
紫珞楞了一楞,想到昨儿个晚上吐的厉害,睡下去便沉的不像话,她这是在责怪她没有好好爱惜了自己,笑笑说:
“没事的,我现在不吐了不是……嗯,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说话间,她看向窗外,天,似乎大亮着了。
胧月明白她这么急的问时辰是做什么,本不想回答的,顿了好一会儿,情知是瞒不过的,便答了一句:“快正午了!”
“什么?快正午了?”
摸着头发正在整理的紫珞赫然一惊,急的寒起了脸,想到胧月一直不想她再掺合这些个事,保不定是她下了药,让她睡过头,忍不住委婉的责了一句:
“月,你怎么可以不叫醒我……昨夜的事,并不是百分之百可以行的通的,这万一没成,今早是唯一的机会,你怎么可以忘记提醒我呢?席大哥真要是出了事,你让我的良心要如何过意得去……你……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是……”
胧月张了张嘴,心里挺委屈,本想说:小姐,你一直昏着,怎么叫?
没说,只是楞楞的看着小姐。
这一刻,小姐精神气爽的,除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