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东西戴的时间长了才会有用,想今日这番细细绵绵的恩爱,当真很容易出事。
按着这个时间,好像当初凌儿也是月头上一次中标怀上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看来还真得吃药,便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一定吃!”
被他这么一提及孩子,凌儿那张漂亮的小脸便在脑海里闪了出来:“我想小凌了,怎么办?离开这么久,回去以后,她会不会不认得我?”
要是身子允许,她还想生一个,想要一个弟弟,将来可继承他的大业,想想却觉得不太可能,九华大帝只有一个女儿——郁闷呐,为什么只有一个女儿?
现在的金晟可有两个女儿呢——这事上,到底哪里错了?
“再忍几天我们便去旃凤——我也想见见娃娃!”
那回去旃凤,因为急着折去诏国找她,错失了见孩子的机会,只听七妹提过,那孩子漂亮的不得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何事?”
金晟转头问。
殿外,香儿急声叫了起来: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太后闯进来,在外头闹上了!常原拦了拦,太后极怒,要杖责五十大板呢!玲姑娘过去说了一句,便被桂嬷嬷搧了一巴掌——玲姑娘性子直,反过去打伤了桂嬷嬷,桂嬷嬷伤的厉害,都吐血了,太后立即叫来随行的铁九,要责罚玲姑娘……”
“啊?”
紫珞闻言呆住:
“太后怎么跑这里来了?虽说我昨儿没去请安,但也不至于遭她这么兴师动众的跑来这里闹事问罪吧……不离,昨晚是不是另外又发生过什么?玲珑不是到她老爹那边叙旧去了么?怎么也被你请到宫里来了?”
她不明白,金晟心下却是知道的,定是昨儿自己抱着蒂和公主出御书房的事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后来,又因为没有参加晚宴才把她招惹来了。
他这位皇祖母本就不待见蒂和公主,这么一来自越发觉得蒂和公主不检点。
对的,昨夜,太后曾设宴,令所有皇孙携家眷出席,为的就是逼他不得不带紫络一起过去。
他倒不是有意避开,也知道这个面迟早得见,由他陪着去见,太后的态度总不会太过份。
他本是愿意出席的,偏偏紫珞睡的死沉,晚宴前,他唤了她几次都没唤醒,就像死人似的,身子温温的,人,却没反应。
那会儿他急的不得了,忙让人把玲珑和冷熠自秦宫叫来会诊。
冷熠和玲珑一起探看了一番后,认为可能是药的剂量过重才引起的,倒无什么大碍,但最终导致的结果是错过了慈宁宫晚宴——
这当中,金晟只让人传话说蒂和公主身子违和,不宜出席晚宴。
为了照看紫珞,他也没有去,如此一来,蒂和公主恃宠媚主的臭名气一下便传开了。
父皇因为不放心,还曾亲自跑来探看询问。
金晟把昨晚上那番事说了一说,然后,安抚道:
“没事的,皇祖母那里你怎么做都是错的,干脆不讨好了。反正父皇已给了特许,免了你每日请安之礼,日后各过各的,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不是他不孝,只是如今的皇祖母,实在很难侍候,他可舍不得他的“坏小子”去受了这些个气儿。
“这样妥吗?”
“妥!”
金晟摸摸她的头,思量着说:“还有,那层人皮面具,以后别再贴上,我看着碍眼,外头的人,她们看到你这一副模样,爱怎么想便怎么想!”
*****
两个人匆匆穿戴梳整好,香儿秋儿相随其后,走了出去。
枫树飘零的林道上花坛边,太后的近卫欲将常原拿下,常原不服,正在反抗,已打成一团,景侃皱着娃娃脸,正在劝架:“太后娘娘,有事好商量,别动了和气……”
铁九刚刚将玲珑抓了一个正着,而太后呢,雍容福态的一张老脸,腾腾怒气,全不理会景侃的劝,嘴上直骂:
“一个小小婢女,敢打宫里的女官,这东宫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尊卑之分?桂嬷嬷,将这个贱奴往死里打?”
“是……”
玲珑怒目相向,想挣脱铁九的束缚,没用,那个男人力大如牛。
桂嬷嬷一擦嘴上的血,两步奔上去,手掌扬起,便落下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里刺耳的响起。
景侃见状,骇然的大叫,上去阻止:“太后,您不能打她的……有什么事,等太子来了再说——这样真要出事!”
“闭嘴,别拿金晟来压哀家。哀家是他皇祖母,他身边的人不检点,哀家便有那个权力替他清理门户……”
金晟听得分明,看得清楚,急步跨去,冷冷的怒斥:“皇祖母,这里是东宫,纵然要清理门户,也轮不到您越界来教训……铁九,放开她……”
说是迟,那时快,铁九只觉眼前一黑,便有一道强大的力量将他手臂拎起,十分力道,痛感袭来,他本能的放开,也不敢对抗——那人是太子——他忙跪下请安。
“玲子……”
一道飘飘然的影子,便如一阵清风掠过。
紫珞急忙将失去重心趔去的玲珑抢住,当目光触及那张手指印横起的脸孔时,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同一时间,一众侍卫婢女全部下跪行礼:“叩见太子殿下!”
韩千桦和桂嬷嬷一并跪下,在场,只有太后冷怒的瞪着,淑妃娘娘则脸色不安的左右看着。
如今,在沧国的后宫内,淑妃是掌理后宫的妃子,然,管理后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不,太后这边很难服候,东宫呢,既是整个皇宫的一部分,可又是独立自成的太子府。本来东宫无主,该归她管的,可如今萧王入住成为太子,按理,她再无权来管,太后却把她一并拉了来。
她本来正头疼呢,劝又劝不住,如此越界责打东宫里的人,若真要评理,理亏的还是太后。可谁都知道,这位老太后不好得罪,眼见闹的不可开交,她也急,索性太子终于来了。
“太后,既然太子来了,那就消停了吧!”
淑妃松下一口气,劝了一句。
“哼,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太后不肯善罢甘休,老眼一瞪,失尽平时的慈爱之色,喝道:
“金晟,你如今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啊!现在正是紧要时候,你倒是好,一下了朝,什么事儿都不做,就记得急巴巴的赶回见这女人。哀家且问你,这个女人难不成比国家大业都重要了吗?汉伦可汗今日要进宫和众部落族长商议修和一事,你却放着这么多正经的事不理会,不去筹备,居然大白天在房里鬼混,太不像话了!你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金晟转头冷笑道:“皇祖母,到底是您在胡闹,还是孙儿在胡闹?您看看您现在责打的是谁的人?”
一上来就是一句毫不留情的质问。
太后听着,气的老脸直抖,拐杖狠狠的一敲地面,手指指着那地上的玲珑,叫道:
“放肆,哀家是太后,罚一个不懂规矩的贱奴,还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么?金晟,哀家不过就是让这个贱奴过去通传你们,她不通报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指责哀家无理取闹,并且胆大包天的把桂嬷嬷打成这副德性,我北宫皇室宫规素来森严,怎能容了这等泼悍恶奴在宫里行凶作乱……”
这番话,可凶着呢!
紫珞本就火大,听到这种话,心头勃然起怒,猛的回头,寒声喝出:
“北沧宫规的确森严,那么,太后娘娘,若情倒要请问一下了,宫规当中,何时规定东宫要归为慈宁宫来掌管了?
“这样的规矩什么时候订下的?
“若情只听说历代以来,六宫归皇后管,太子府归太子妃管,这样的说法天下人皆知……
“如果您说如今北沧早改了宫规,那好,我们马上去见皇上,然后召见文武百官,可把这道理证个清楚明白,文武百官若说皇太后有这权限,若情绝无话说。
“如果您认可这种说法,那若情就又要请问太后了,您身为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不好好在慈宁宫颐养天年,为何要来我太子殿来生非惹是?”
一字一顿,切中要害,足令闻者骇然变色——这个林若情,语锋好生彪悍,立即惹来众人的惊异侧目。
“大胆……”
太后的脸色也是赫然大变,盯着这个姗姗来迟、却蒙着面纱的妖媚,怒叱道:
“林若情,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蒂和公主,敢在哀家面前指手划脚?哀家虽不是六宫之主,但哀家是太后,东宫无主,哀家管制奴才,教训孙儿,哀家做的事,理直气壮……
紫珞哼了一声,冷笑喝断:
“皇太后,谁说东宫无主?
“谁又敢说是蒂和公主名不正言不顺,以后,我就是东宫之女主!
“香儿,去,马上把皇上御赐的太子妃印及册封诏书给我取来,好让太后看个分明,在这东宫里,谁才是女主!”
太后嗓门是极大,可紫珞的气势更大,高声一喝下,目光陡然一利,咄咄之色足令闻者心颤。
金晟没有说话,只看着自己的女人用她特有的气质威慑那些想要侵犯她领域的人——
男装时,她可镇慑三军士卒,北地的多年军旅生活,早已养成她凛凛号令之气,而三年摄政为王,强化了她满身尊贵不可逼视的威仪。
这便是他的女人,满身骄傲,够味儿!
待续!
正文 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12
少顷,侍婢香儿捧着玉印盒以及诏书跑过来,跪地答复:“禀太子妃,东西取来了!”
清风吹过,一片片红叶飘落,紫裳女子缓缓走来,云髻斜挽,素钗随意绾之,并不若宫妃贵妃那般盛妆逼人,自有一股绝代风华夺人双目,哪怕她面戴薄纱,尽掩容颜,无形的气势依旧可令人莫名的折服。累
太后看着这个气焰张狂的女子,动作干净利落的挑开盒盖示意婢女呈给她看,同时,素手一扬,诏书唰在她手上展开。
“太后娘娘,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