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一缩一紧,紫珞只觉心弦莫名一紧,秀眉不觉而蹙。
身边的胧月,脸色一瞬间内再次骇白,她紧张的望着紫珞,心里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想法。
紫珞拍拍她的手,站起,看着君熙:那些刺客要“他”的儿子,那么,金晟会不会答应用君熙去换清王的王妃呢?
紫珞不敢深想,深想的结果会让她感觉很害怕很害怕。
此刻,君熙正紧紧依在承东肩上,小脸上全是吓坏的神色,虽然承东在低低跟他说话,可他闷着一句也不答,把自己的小身体缩成了一团。
锦儿更是一脸紧张,一边看看前面,一边又摸摸君熙的头,只觉今天的事,很难收场——她看到了,清王妃身上全是血,那些亡命之徒,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之前跟君熙吵闹的采凝儿,此刻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小脸很是沉重的不时睇看莫名惹上祸事的小娃娃,七公主金璇也跟在杨承身边,不住的拍着君熙的背,神色异常凝重,对于当前的形式,忧心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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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在那里僵持了一会儿。
萧王与清王轮着在和那几个刺客交涉。
因为喧哗声太响,紫珞听得不太分明,末了,只听到那为首的刺客冷笑数声后,发出了最后通碟:
“很抱歉,我等没有太大的耐性,若数到十,还不见带人来换,清王,我等便一刀直接毙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待续!
第一更!
正文 祸起,血溅清王府 6
紫珞翘首而望,心头颇急,只看到密密层层的禁军外加沧宫的臣子们围在前头,她转而看起天空,青蟹色的天空显的有点冷,晚风吹过,发着凉,吹得人背脊骨上寒淋淋生起栗子——刺客的话在这个时候飘过来,足令所有人皆凉透心肠。累
她又不自觉的四下环顾,看到女眷们皆朝君熙看过来,眼里无不带进了担忧紧张之色,是不是皆在想:这聪明伶俐的娃娃,死期不远矣。
“晟儿,换人!”
沧帝威利的声音传来,那么的不容置疑——
在沧帝的眼里,这个新嫁进帝王家的二媳妇,以及二媳妇身后所代表的整个家族的份量,远远比这才见过一面的小娃娃重。
纵然金晟再怎么疼惜这个孩子,今日里却不可能再维护了君熙。
紫珞心里陡然一紧,不断的自我反问:到底是谁在背后演绎这一幕——
一箭四雕!
好生了得。
好生了得。
没人听到金晟到底怎么回答了,又或许是人群太噪乱,把他的声音淹没了。
她举目看向人群,却见景侃自禁军重重保护的夺路而出,一脸深凝的冲她们走了过来,由此可见,金晟已作了选择。
相当明智的择选。
这就是所谓的保帅弃车吧!闷
紫珞扯了扯唇角,冷笑,心想:金晟啊金晟,你待君墨问的兄弟之谊也不过如此,在关乎前途的这种原则性问题上,为了保你自己,你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君熙,这就是政治上所说的顾全大局。
也是,为了大局,死掉一个小小娃儿算得了什么?
扶着她手臂的素手越掐越紧,紫珞回头看,见胧月的脸色一下变的越发的黯淡——
胧月张了张嘴,一股难言的沉重直压心头,快把她逼疯,欢蹦乱跳的儿子,一旦交出去,就意味着凶多吉少!
她想说些什么的,却还是抿紧了唇,只是咬牙看着紫珞,无助而心疼,什么也不说,无声的将君熙的生死问题悉数交托到她手上。
不会有事的!
紫珞轻轻拍抚胧月的肩,她也不会容君熙有事。
如果金晟保不了这孩子,她来保。
“小姐,你想怎么做?”
十几年的默契,胧月很轻易就读懂了紫珞眼底没有说出来的话,脸上的担忧之色越发厉害!。
紫珞淡一笑,娇弱的身形迸射着不一样的坚绝!
君墨问的身份会不会因此爆光于世人眼前?
凌岚冒名顶替的真相会不会就此被捅破?
胧月心头乱死了,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飞窜,心口处突突突跳的疾快疾快。
她不想君熙有事,更不愿小姐出事!
***
在景侃走近承东之前,紫珞放开胧月,转身对承东说:“把孩子给我!”
她静静的看着承东,伸手去抱孩子。
承东眼神复杂的一闪,心里自是知道,把孩子留在自家主子手里,最是安全,可是,他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不由低低问:“岚主子,你想怎样?不如……还是由我带过去吧!”
他担心主子自暴身份!
担心的要死。
因为他知道,主子疼君熙疼的要命,断断不会允许金晟把孩子交出去。
怎肯?
那么那么的可爱!
那么那么的聪颖!
若是他,才不会理会刺客想要拿清王妃如何如何,他会带着君熙一走了之。
“不用,我可以!”
她露出一朵浅笑,无惧无畏,风清云淡,低头时,笑容越发灿烂,语气温温的去逗君熙:
“熙儿,岚姑姑抱一下!咱们呀,去你义父那里玩一会儿!嗯,来,乖了……”
君熙睁着生怯的圆眸,攀住紫珞窝到了她怀里,委屈的撇着嘴,就好像以前在山上竹庐里,他干了一票坏事儿挨打后躲进她怀里时的模样。
“不许你碰小公子……杨承,谁准你把小公子交给她的……谁准的!”
锦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对君墨夕忠心耿耿的杨承,会中了邪般把君熙送过去,本就忧心忡忡的脸孔一下大变,急怒的跨过来想把孩子抢回去——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来抱她一手在带着的君熙。
王爷让杨承保护君熙,她无话可说,人家有常人难敌的武功足可让任何人近他不得;君熙喜欢杨承抱,是人家自小看养君熙他长大,依赖性强,无可厚非,可是这位新妃,才来萧王府两天在而矣,除了惹了那么一连串事外,她都干了什么好事来了。
如今这个关乎君熙小公子生死的当口,她又想败什么事!
她不许,君熙她养了半年多,她不许有任何人抢走他。
她发了疯似的抢过去欲索回。
不光锦儿怒了,连采凝儿也怒了,急的大叫:“大胆杨承,你怎敢把君熙交给这个女人,给我要回来……”
两个女人全都来抢娃娃,金璇睁大眼,又吃惊又疑惑,不懂杨承怀的是什么心思。
紫珞不想和她们纠缠,弱不禁风的身子轻轻一飘。
左丘一直跟在紫珞身边,适时的以长剑一拦,承东又有意的挡了挡,轻轻松松就将她们搁在身后。
“杨承,你放肆!”
采凝儿怒叫。
承东睨一眼,嘴上淡淡说:“两位姑娘,岚主子是王妃,亦是君熙的义母,杨承相信她不会伤害我家小公子的……再说,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迎面,景侃走看到凌岚抱着小公子,锦儿和采凝则横眉竖目在跳脚,眉头也是直皱,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善惹祸的女主子,不解杨承此举是为何意,恶狠狠的瞪去一眼,方很不情愿的上去行礼:“岚主子,把小公子给奴才吧!”
“我抱着就好!”
紫珞淡笑,闪过他的伸来的手,往前头而去,承东和左丘相随其后。
“岚主子,前头危险……不要再往前走了,爷在这个时候没那份心来照看您的,您就别给添乱了,成不成?”
景侃有点恼火,急追过来,语气不善——这都什么结骨眼了,她又想另外生什么事。
“危不危险,我心头有数,轮得着你来指点么……多事,往边上给我站着去!”
冷冷淡淡一句,有着难言的气势。
景侃一呆,他竟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不可违背的力量,很强势的令他心头一凛,然后生恼,又无言以对。
这个女人,怎么横的这么理直气壮,在这种生死关头,她又凭什么来横?
他追过去。
乱嘈嘈的人流,已分出道路以供他们过去。
紫珞轻轻拍着小熙,低声安抚着,告诉他别怕,一切有岚姑姑。
小家伙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将她抱的紧紧,紫珞给了他最温柔的笑以资鼓励,脚步,粘稠的鲜血尽染鞋底,有一种滑溜溜寒心的感觉自脚心直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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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前排的沧帝负而立,诸位亲王、官员皆聚拢在他身侧,看到“凌岚”公主抱着孩子上来时,他不自觉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线,将目光缩得极其的危险。
紫珞想,皇帝的这个小动作,还真和金晟如出一辙。
果然是父子。
金晟听到身后的噪杂,回头来看,见到紫珞,不由自主的将唇抿的越加的紧,目光灼灼瞪视,冷喝:“谁准你过来的,把熙儿交过来,然后,滚回去!”
一出口,就是一句不留情面的利斥。
清王的心思原全放在自己的新婚王妃身上,因为金晟的一句话,才转过头,见到“凌岚”,目光一深。
紫珞徐步而来,嘴上一字不答,举目四顾,终于可以清楚的看清这里的状况。
洞房的廊道上,站着四个灰衣劲装男子,一个个虎视眈眈。
清王妃被人架在中央,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地方已然被割破,血,不住的在溢出来,将火红的嫁衣染成湿红。
镇南将军府的小姐,自幼习武,也曾跟随父亲阵前观摩,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奇女子,可毕竟还是小姐,且也没多少实战的经验,如今被几个刺客用刀剑抵着,饶是她再如何的有胆识,这一刻也已脸色全然发白,完全不知所措——刀锋之下,一个不留神,那可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孩子带来了,几位,我这就抱他过去,请千万莫伤了清王妃……”
紫珞淡静的说了一句,而后自作主张的缓步走过去,承东与左丘对视一眸,站定于原地,看向怒气隐隐翻起的金晟,只觉眼前人影一动,萧王箭步飞过去,承东悬着的心松了一下——看来萧王另有打算。
紫珞才走三步,手臂一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