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好生肯定,令胧月浑身一震,呆住,几乎要脱口去问:“王爷怎么知道小姐一定有跟我说了什么?”
忍住了,只是吃惊的瞪着。
“凌岚比你这个婢女聪明多了,想来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想到自救的法子了是不是……你想本王救她,先把她说过的话完完本本的说来给本王听听……本王一直琢麻不透,现在想明白了,那些人拐弯抹角的布下这个局,一大半应是冲她来的吧……顺带着才是想对付本王……”
这话引来所有人的又惊又疑的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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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临走的时候,是和胧月说过一些话。
她冷静对胧月说:
“月儿,对方是冲我来的,估计已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故想把我往死里整。金晟现在没有非要出手给我解围的立场,一是新婚,感情不深,二则我是和亲来的公主,他若刻意相护,反而显得他好像与南诏达成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如果他为了自己的大业,将我置于死地而不顾,那也是正常的——所以,你记住,今天我若出不来,你就到他跟前去闹,必须把这个锦囊亲手交到他手上,他看了我写的东西,会想法子让我活着出来……”
……
胧月想起小姐临走说的话,垂下眼又是嘲弄一笑。
金晟读懂了她的眼神,淡一笑,那女人果然有话叮嘱下来——现在的他还并不了解这个女人,可他心里已经明白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蠢女人。
“她说什么来了?”
这是他好奇的。
有些话,不能说,胧月懂的,于是,不答反问:
“小姐说了什么很重要吗?以王爷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小姐没有话交代给我,您就不打算救她了么?”
“蠢女人本王救来何用?如果她就如你一样的蠢,本王一定不救!”
这句话好生凉薄,胧月心弦一颤,莫名生怒:
“什么叫蠢女人救来何用?王爷,我家小姐既嫁你为妻,便是你的人,做丈夫若不能好好照看好自己的妻子,还是个男人吗?”
金晟不动声色,哼了一声道:“满心弯肚肠的女人要来何用……”
“王爷凭什么认为我家小姐弯肚肠了?”
胧月提高了嗓门声辩:
“这几天发生的事,绝不是我家小姐能预算得到的!
“权贵人家是非多,我家小姐嫁进王府,只想在里头平平静静的吃一碗安生饭,不想总被一而再的算计,这事怎能怪了她去!
“再说,这些事,明里是冲着我家小姐来的,暗里却全是您的那些政敌在背后使的计儿——这是明摆着的事,我家小姐身居闺门,哪有机会得罪人去,如今何其无辜就做了这替罪羔羊……这可是天大的不白之冤,您难道能睁一眼闭一眼让那些恶人,就这么往我家小姐,你家王妃身上硬套了上去吗?
“王爷,您可是高高在上的萧王,在朝堂上份量就算不举重若轻,好歹也是一个朝中重臣,像您这样一个人物,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全不了,以后还谈什么大业,依我看还不如回去塞北放羊牧马算了。”
激愤填膺之下,又口吐不逊之辞了。
这次,景叔也变了脸色,心想这个奴婢怎如此的词激语烈——
他家的这位王爷何时曾受过如此讥讽,所以,才故意容许景侃打的那几个巴掌,只是有意提醒她:在这萧王府里谁才是主子。
可这丫头根本就没学乖,口气冲的不得了,很显然,心里眼里就只有她家小姐,这么不懂圆滑的人,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墨君问的夫人。
冷熠却在忽然间对她起了兴趣:这奴婢一番话,便把所有责任推到了权贵家明争暗斗之上,可见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奴婢。
“你叫胧月是吧……”
金晟没有变脸孔,而是很平静的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是!”
胧月傲然而应。
“本王提醒你一句……”
他的声线,骤然变的冷凝。
胧月感觉到了,心头一颤,才接道:“王爷请说。”
金晟重新坐回座位,吃了一口茶,重重的将茶盏掷到桌案,就好像是这茶水惹了他般,一时,茶水四溅。
周边的人都凛了一下,连在玩珠子的君熙也抬了头,好奇的直看过去——这孩子从没见过金晟的冷脸,不觉在那里呆了好一会,而后,有点心悸的往承东怀里蹭,有点怕。
金晟冷着面孔,目光如千年的冰刀一样,又冷又利,他缓缓的道:
“你家公主有你这么一个口直心快的奴才在边上服侍,就算这番被救出来了,早晚还得惹上大麻烦……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这番冒犯的言辞,本王足可以将你杖毙而没人敢来求上半句,相信也没人会给您求情,你可以在半个时辰内去鬼门关报到……”
胧月一听,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咬起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失控了,她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金晟盯着看,没打算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冷斥下去:
“你既知道权贵人家是非多,便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别再祸从口出,让有心人在暗自抓了把柄,借机生非弄是……
“胧月,有道是可一不可再,没人有那种本事一次又一次的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那天在宫里,本王保你们主仆不死,冲的是墨问的面子。本王能容你在眼皮底下放肆,还是看墨问的情面……这一点你最好弄明白了……别一再的来的探本王的底线,惹恼了本王,本王能让你生不如死……”
金晟动了真怒,这是很严重的警告,也算是善意而中肯的提点。
“是……胧月记下了……”
这次,胧月已学乖,不再碰硬碰的去面撞,因为心上发寒,她见过金晟动真怒的光景,在塞北的时候,一旦真怒,没人可以劝得了他,有时连墨问也无法息他之怒。
“说吧!你家小姐留下什么话来了?”
见她知错,金晟才缓下语气。
胧月想了想,方自怀里取出那个锦囊送上:“王爷,这是我家小姐要给奴婢给您的,请您过目一下。”
几步跨去,送到金晟跟前。
金晟瞄去一眼,拿到手取出上蜡的密信,打开后便有阵阵墨香飘来。
待展开一看,他脸色骤变,豁然抬头间已拍案而起,并将凤眸眯成极其危险的细线,利声道:
“说,凌岚公主与君墨问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有君墨问的亲手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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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上,字迹,潇洒飘逸,寥寥数行字:
不离兄见信如晤,墨身困南诏,苦不得脱身,南北修好之事便扰兄长费心,他朝北归定与兄不醉不归。
至于凌岚之命,悉托于兄长,其中缘委来日再复禀。墨只言一句:凌岚安,墨亦安,凌岚危,墨必危。命悬剑锋,生死难定,安危与否,皆系兄之手!
墨问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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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洞房怒,层层诡谲重重迷 2
“不认得!这是我家侯爷给小姐的,您也看到的,上面都不曾掉了天蜡。”
胧月依着紫珞吩咐的回答的极为流利。
“定远侯凌剑?”
金晟眯一脸,想起了那回在诏关,正是这定远侯带了五百人马将他围困于溪水谷,令他大挫了一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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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金晟已经知道墨问在敌军军帐,玲珑和君熙也已被他的暗哨自南诏不受烽火波及的山间小镇带回。
见到玲珑的当天晚上,他传令后退全军三十里休整三天,为的就是等墨问的回复。
三天后承东如时来沧军营地拜谒,并带来了墨问的亲笔书信,约见。
就这天晚上,他只身只带七八个精武近卒,提着玲珑一起去赴墨问的午夜之约。
离营前,冷熠忧心忡忡的提醒过:
“王爷,您此举太过于草率,身为三军主帅怎么可以任性的深入敌方腹地,要是失手被擒,您的一世英明就会尽毁,到时,您就算能活着回来,也难逃皇上的降罪……”
金晟不听,说:“墨问曾舍生忘死几次救我,若想害我,我早死了几百回,怎么可能好好活到现在?”
他执意前往。
未到相约之地,便不小心惊动了守境的巡罗人马,接下来是一路被围堵追杀。闷
茫茫夜色里,他们被伺机在暗处的敌军包围,一场惨烈的厮杀,敌众我寡,力量实在太过于悬殊,金晟身受重伤,只能眼见身边的近卫一个个倒在眼前。
当四周亮起一片火把时,金晟带着身边仅剩的两个侍卫,已然被困锁兵阵之中,无所遁形,也无力突围。
这支诏军训练有训,并没有趁胜将他们一网打尽,只将他们威震在包围圈内。
那时,他看到一威猛大将骑在骠悍的战马之上,自层层勇卒让出来的道路上驱马走近。
那是金晟第一次真正见到定远侯凌剑。
对于定远侯的威名,他早已早闻——据说此人是南诏先帝麾下最不得了的一员大将,当年曾冒死救驾多次,故被赐封为异姓侯,乃是个了不起的将帅之才。
火光底下,凌剑一身战甲泛着冷光,人,沉定若山,剑身,血渍斑斑。
他让自己的兵马退后三十步,下得马来,只带四个心腹走近,神色甚为恭敬,对金晟说:
“凌某不屑以少胜多,单打独斗如何?倘若凌某侥幸赢了,便请萧王您束手就擒,随凌某一起入军中大帐,帐中自有好酒好菜相待,凌某不才,唯想借萧王之身来缓和两国之争。”
那天金晟有乔装改扮,不想还是这眼利的凌剑一眼识破。
他似乎是一早就知道来的会是他萧王金晟。
按说擒拿到敌营主帅,乱剑斩之,可震士气,扬国威,擒而辱之,可动敌军军心,挫锐气,可这凌剑似乎无意拿他大做文章,甚至于不想让旁人知道被困之人就是萧王金晟。
凌剑说:“凌某只想说服萧王劝动沧帝退兵休战……仅此而矣!”
为此,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