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知道后悲愤填膺,一连惨遭几番暗算,终被人套上了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待斩之际,是金旭救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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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认得金旭,比荀天照要早,当年,云迟女扮男装便和金旭有过一段交情。
后来,两人在两国对阵的沙场,金旭挑落云迟常年佩戴着的面具,认出真容。
心高气傲的金旭惊喜交加,顿被其飒爽的英姿所迷,一番不分上下的武技较量,他对这女子痴入骨髓,回京后,以一番大道理上奏皇帝罢兵修和,不要再攻打旃凤,而且亲奉婚书,欲聘娶云迟为妃。
旃凤国内,云迟以秦王已有发妻正妃为名,拒聘。
虽拂了北沧颜面,可金旭不恼不怒,上下调停终于还是修和。
后,多次寻机会入旃凤国私下见云迟,致令奸邪之臣拿到把柄,诬云迟手握重权与北沧秦王金旭,达成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并巧设陷井,套实通敌之罪,逼迫病重的女皇处死云迟。
金旭拼尽所有,将心如死灰的云迟救回北沧。
半年多时间,悉心照看,循循相劝,渐渐地,两人日久生情,彼此关系渐入佳境。
待到云迟珠胎暗结,金旭欣喜若狂,却又知云迟嫌他有正妃在侧,迟迟不肯入住秦王府,终年只愿寄居他在康城外的百机山庄,而这百机山庄自她入住后,便遍布了尾随她而来的精英旧部。
为得佳人意,金旭一纸休书欲将采秋遣送回云藏草原。
云迟闻讯,赶去阻止,不允他背离发妻。
北沧之主赏识云迟之才,又念秦王一片痴心,御赐正妻之位,秦王府二妃无大小之分,皆为正妃。
风光大礼之后,云迟依旧居于百机山庄。
金旭对云迟大爱盛宠,除奉驾公干之外,晨昏皆居于山庄,伴云迟左右,秦王妃采秋就此被冷落,萧王府就此形同虚设。
皇帝虽一再提醒:妻房之间,要一视同仁,金旭就只会阳奉阴违,敷衍了事。
云迟怀胎五月时,不知为何与金旭大闹了一回,一气之下将金旭赶离百机山庄,不许任何人放金旭入内。
那时,太子离奇而死,金旭为国事忙的焦头烂额,只能回秦王府居住。
两月后,秦王府传出采秋王妃喜怀秦王子嗣的消息,才冰释前嫌的两个人,关系再次支离破碎。
又半月,皇帝册封秦王为太子,宫中传出圣旨,令久居百机山庄的云迟入宫受封——
身为萧王可有两妃齐尊,但太子正妃之位,非同小可,谁能坐上,将来,谁就会被册立为后,故,只能有一个。
金旭本意欲立云迟为太子妃,不想自己的母妃一意孤行,为巩固儿子的政治根基,表面答允,待到册封之际,却把名字改成了采秋。
三日后,萧王府,云迟被人骗进采秋的宫殿,终造成一桩胎死妃亡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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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一死,秦王几欲颠狂,差点就把怀着身孕的采秋一掌打死,虽被劝止,从此和采秋形如陌路。
半年后,秦王继位,改年号承德,世称德帝,封原秦王妃采秋为嘉慧皇后,但不授凤印,赐居荒宫偏殿,不准掌管后宫。
与此同时,新帝将云迟身边一名唤清儿的小婢尊封为妃,和另一个贤妃,共掌后宫大权。
一年后清妃生下一子,晋为贵妃,独掌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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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恨清贵妃,那是自小受尽了她的恃宠欺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女人盛宠之时,正是他母妃最最凄惨的时候,而云迟已死,且依其临终之言,一把火将其焚葬,金晟纵然再怎么恨其入骨,也只是枉然。
故,金晟毕生之所愿,就是有朝一日,将那个活着的女人,整她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唉,凌岚是谢玉的女儿,这个身份一捅破,金晟不发狠才怪!以后,金晟一定不会再来理会凌岚了……这样也好,他不来招惹我,我乐得清静……”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凌岚找回来,其他事儿,到时再想法子。
“金晟的心太薄凉,小姐,凌岚小姐将来回到这里,这日子一定很难受!”
胧月给紫珞好看的花髻上插到一支玉簪,低低的说。
“我早就提醒过她的……嫁金旭,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紫珞一直知道凌岚的生母之谁,也知道凌岚并不清楚自己的母亲和北沧皇室那微妙的关系。
她劝过,凌岚不听——路,既然是自己选的,将来怎么走,就得自己去拿捏承担。
“但愿,有朝一日,他可以放下所有旧怨,要不然,也许,有朝一日,我跟他的交情,也会毁于一旦!”
睇着远处金色的阳光底下,那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孔,紫珞用轻的只能容自己听到的声音低喃了一句。
胧月好生耳尖,听得浑身一震:“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清风悠哉,紫珞转头,将下巴倚在窗上,闭上美眸,接受暖暖朝阳的洗礼,不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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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洞房怒,层层诡谲重重迷 10
吃早膳的时候,阁楼外闹了起来。
胧月出去往楼下看,却是君熙笑眯着一张小脸,在锦儿与承东的陪同下,欲往园子里而来。
阁门外,守着两个侍卫,拦了去路不许承东进来,直说王爷有令不准任何人打扰岚主子休息。累
君熙是小孩子,又是被宠惯的娃娃,可不管这么多,拉了承东直往里头闯。
侍卫在那里无奈的追了几步,他们都知道小公子是不可得罪的,也知道这个承东的武功非常的出神入化,又不是府里的人,不见得会守府里的规矩,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睇了一个眼神,转身往外头奔去。
紫珞放下碗筷过去,看到君熙蹦蹦跳跳的走上来楼梯,心头顿暖,轻一笑,迎上去。
“呀,小熙儿,怎么有空跑这里来呀?”
孩子有天生的本能,谁待他好,他便与那个谁亲。
紫珞舍命救了他后,他立马喜欢上紫珞。
前几天紫珞在牢里,他就在府里闹了好几天,要死要活的想要见这位“岚姑姑”,可把锦儿给折腾坏了。
这孩子自进得萧王府后,还是第一次闹的这么凶,锦儿花了好一番唇舌哄骗,才把小家伙给安抚住。
昨儿金晟抱紫珞回来时,熙儿正在前园玩,看到岚姑姑回来,高兴的紧跟而来。闷
后来,他眼见这位岚姑姑睡的沉沉,他怎么叫,她都不搭理——他年纪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加上另一个月姑姑老用冷眼瞪她,不理会他,还嫌他烦,他只好很识趣的离开。
可他实在是太喜欢岚姑姑了,回到西园后,每隔一会儿就让人去岚园问姑姑醒了没,不想直到天黑都不见有好消息传来。
他垂头丧气了一整夜,迷迷糊糊睡过去。
等天一亮,底下有人来报说岚园的主子醒了,这孩子眼睛一亮,就急巴巴的往这里来。
锦儿本不许他过去,因为爷传来话儿:今天府里人头杂,不可乱走动,只准在西园待着。
小熙子哪肯听话,自顾着往外跑,承东紧追出来,锦儿当然就不得不跟着跑来这里。
锦儿并不喜欢来这里,这个有勇有谋的主子,让她心生畏惧——
“岚姑姑,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
君熙挥着胖胖的手臂,拼命的跑过来,小小的脸蛋直冒细汗,阳光一照,晶莹剔透的。
紫珞笑弯着柳眉儿,弯身去抱小娃娃:“吃饭没?”
那口气是那么的自然,会让人恍惚,她与孩子本就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锦儿小跑步的走过来,眼前的女子,穿着紫色的细腰罗裙,一头乌墨的青丝随意绾着,脸面虽显苍白,笑容却如花般灿烂而亮眼,直用自己的额头蹭着孩子的,惹得小娃儿咯咯直笑。
“小熙吃过了,特意来看看岚姑姑。他们说岚姑姑被摔伤了,伤哪里了?痛不痛……小熙给你呼一下!”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上下想查看紫珞身上的伤。
胧月淡眼看着,冷不伶仃就冒出一句话:“小公子,你若知道岚姑姑身子伤着,就不该霸到她身上,还不快下来……”
君熙小肩膀一缩,小心的冲胧月瞄去一眼,竟乖乖的就爬了下来,还冲紫珞鞠了一个躬:“岚姑姑,小熙顽皮了!”
“月儿,你跟一个孩子认什么真,我没事的!”
紫珞无奈的瞟胧月一眼,这丫头,明明心里也想念小熙想念的紧,见了面,却老爱凶他,这不,都养成条件反射,只要她轻轻一喝,小熙就会认错儿。
“嗯,小熙没有不乖,小熙很好很好……来,告诉姑姑,这几天有没有淘气呀……”
君熙这才皮皮的吐吐舌头,再次依到紫珞怀里,轻轻的扯扯她的衣袖,咽着口水,小声的叫:
“姑姑,姑姑,她……好凶,比我娘还凶……”
胧月一听,脸色又是一沉。
紫珞噗哧而笑,她想起了以前在山上——
那时候,如果小熙稍稍有点皮,就会被胧月训,挨了训的小熙就只会往她怀里躲,眼泪汪汪的直叫:
“母老虎又发威了,爹爹,小熙好悲惨哦……要不,今晚让小熙跟爹爹睡……反正,小熙就不要泡药澡……”
……
“岚主子!”
锦儿很看不惯胧月的冷脸,适时的走过来,冲紫珞行礼,同时还伸出了双手,笑着对君熙道:
“小公子,这位月儿姑姑说的极对,你岚姑姑身上带伤,抱着你会疼的,来,还是让锦儿抱着你可好……”
“不碍事!就抱一小会儿!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合该起来走动走动……”
避开锦儿伸过来的手,往边上坐下,一边给君熙拿点心吃,一边随意说话:“锦儿,听说你是王爷身边跟的最久的房里人!”
锦儿神色一僵,再见君熙在王妃手上笑的欢,心里真不是味儿,偏偏又无可奈何,便垂立在边上,恭敬的答着话:
“是,奴婢十六岁便跟了爷,至今有八个年头了!”
八年!
光数数天数就觉得好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