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芳芳和陶妮被小杉弄糊涂了,她们还愣在那儿,小杉兴奋地扑向她们:“恒业公司同意做这台晚会,让我们明天就去签合约,而且,启动的十万元资金也可以在签约后马上打入我们的公司的账号中。”
芳芳和陶妮都激动地跳了起来,三人欢叫着击掌相庆。
炎炎夏日,陶汉在自己所承包的装修工地的中间焦虑地走来走去,工人们都坐在地上休息着,他们正在等施工的材料。陶汉的那个手下走到陶汉跟前:“老板,地板和细木工板怎么到现在还不送过来?”
陶汉朝窗外张望了一下:“估计快来了吧。”
这时他的BP机响了,陶汉从腰左边摘下BP机看了看,然后从腰右边摘下手机拨打电话。他的腰里几乎挂满了东西:皮尺、手表、小刀、钥匙、计算器、电筒……陶汉对着手机说话:“喂,我是陶汉,怎么?你们这边货也还没到?我们这边也还没到,你别着急,我这就打电话去催一下。”
陶汉又从腰包里找出名片拨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陶汉按掉再拨,电话那头还是没人接,陶汉皱起了眉头。
陶汉的手下也急得团团转:“通了没有?”
陶汉只是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接电话?”
陶汉再打,还是没有人接,陶汉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太对,他放好手机:“你们等一下,我马上过去一趟。”陶汉说着就急奔了出去。
当陶汉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他买货的那个店面,却发现那里已经搬空了,只留了一地垃圾在那里。看到这一幕陶汉吃惊得一下子几乎要瘫软下来:“这这这,这儿的人呢?他们上哪儿去了?”邻店店主应声出来,“不知道啊,什么招呼都没打,忽然一下子就什么都没有了。”陶汉急得快哭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店一下子就不见了呢?怎么会这样的,我刚刚从这儿进了货,钱全付了,将近十万块钱呢,货还一样都没拿到手呢。”邻店店主同情地给他出主意:“你别急,他们可能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吧。你还是去管理办公室打听打听吧。”
陶汉在这个店主的指点下,立刻来到了位于二楼的管理办公室,他的情绪看起来还是那么紧张激动。办公室主任从柜子里拿下一个文件夹,她指了指沙发让陶汉坐。陶汉站在那儿不愿坐下。
办公室主任和气地说:“你坐你坐,咱们坐下来说话。”陶汉坐了下来。办公室主任打开文件夹看着:“对,我记得没错,这家店铺的合约刚刚到期,那个女老板还说要续约什么的,没想到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真是奇怪。”
陶汉伸过头去往营业执照的复印件看了一眼,这一看把他的眼一下子看直了——执照上面法人代表的名字赫然写着苏玲玉三个字。
陶汉无力地喃喃自语:“苏玲玉?苏玲玉?苏玲玉?”随即在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现出他买材料时与苏玲玉相遇的那一幕。他一下子恍然大悟!陶汉气得眼冒金星:“原来是她在故意给我下套啊,这个王八蛋!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我再碰到她,我一定要揍扁她!”
陶汉重重地一拳砸在大理石桌板上,把自己的手给砸破了,脸上一片绝望,痛心疾首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啊?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钻进她的套里去了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要耍我一辈子吗?”
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弄堂口,陶妮、小杉、芳芳推开车门,急急地从车上下来,她们奔进弄堂里去。只见在陶家门口围着一群人,有邻居也有路人。妈妈在抹眼泪,爸爸在低声劝着。几个装修工人和一对中年夫妇、一对青年夫妇手插在腰上表情严厉地站在那儿。陶妮她们急急地奔了过来,她们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爸、妈,你们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啊?”陶母一见陶妮哭得更厉害了,陶父不知所措地向陶妮求救:“这些人都是来问你哥要钱的,劝也劝不回去,你哥哥他人又不见了,拷机不回手机不接,你妈妈急得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叫你回来了。”陶妮忧心忡忡地安慰自己年迈的父母:“爸妈,你先进去吧,你别急,这里有我们呢。”
小杉连忙调控现场:“芳芳你先把阿姨扶进去吧。”“噢,阿姨,我扶你进屋吧,这里有陶妮和小杉在,不要紧的。”芳芳扶着陶母进屋。陶妮转脸平静地对着中年夫妇说:“我哥他欠了你们多少钱啊?”中年男子怒气冲冲:“我们交了四万元的预付款,可是工人刚刚进场就因为材料进不来就停工了,已经停了好几天了,现在工人要走,你哥又不见了踪影,叫我们怎么办?我们只能找到这里来了。”青年男子也是一脸盛怒:“我们的情况和他们是一样的,我们交了五万元钱的装修定金呢。”陶妮想了想,先安慰大家:“你们的情况我们
都知道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现在先回去,等我哥一回家我就让他跟你们联系,你们放心,你们的事他肯定会负责到底的,不会让你们受损失的。”中年女子激动地向陶妮冲过来:“不行,我们现在已经不相信他了,今天见不到他,我们是不会走的。”装修工人也群情激动:“是啊,我们也要向他讨这几天的工资呢。”陶妮扯着喉咙大喊:“你们如果不相信我哥那就请你们相信我和我爸妈好吗?我们保证不会让你们受损失的,如果我哥拿不出这些钱的话,我们家也会想办法把这些钱凑齐了赔给你们的。”陶父不住地点头:“是啊,是啊,我们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家。”可那些人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杉看不过去了,她一下子跳了出来,厉声呵斥:“哎,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你们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告诉你们,他们家的老人可是得过重病的,着急不得的,你们要再这样逼他们的话,万一老人家气出点事情来,你们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劝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大不了你们把路认认好,把门牌号看看准,过几天收不到钱的话再过来一次嘛?何必现在就把人家逼成这样呢?”中年女人看了丈夫一眼。“要不我们先走吧,我看今天再等也等不出名堂来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他用手指着陶妮:“你别以为我们走了就完事了,我们过几天会再来的。”
风波暂时平息了,可是大家的内心依然忐忑不安。陶父、陶妮、芳芳、小杉围坐在一起。陶母还在唉声叹气地抹眼泪:“做生意,做生意,做成这副样子。”
陶父也不住地埋怨着陶汉:“这就是他一心想发财的结果。”
芳芳忍不住为陶汉说话:“阿姨,叔叔,你就别再怪陶汉哥了,他也是被人坑了。”
陶母叹息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别人的钱还给人家,否则这些人再来闹的话,我们这两张老脸该往哪里放呢?”
陶妮拍拍母亲的手背:“妈,你别着急,钱的事情总归会有办法的。”
“我们把医院门口的小店盘掉,四万元钱应该盘得来的。”陶父说道。
陶母眉头紧锁:“那还有六万元怎么办?”
这时外面传来铁门叮零当啷的响声,大家全都抬头看着门口,只见陶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已经喝得烂醉。他一屁股倒在一个椅子上,椅子和他一起倒在地上,大家手忙脚乱地把他搀扶起来重新坐好。
他父亲厉声骂道:“你还知道回来?这几天你都躲哪儿去了?我和你妈妈都快被人逼疯了,你倒好,还有心思在外面喝酒。”
陶汉脸朝着天花板傻笑着。
陶妮推推他:“哥,爸妈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陶汉大着舌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笨蛋,我该死,我对不起你们。”
芳芳看着很是难受:“陶汉哥,你别这么说,这件事不能怪你的。”“我就是笨蛋一个,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钻进他们的套里去了呢?我怎么会这么笨的呢?”陶汉激动地说到。
芳芳劝慰他:“你不笨,陶汉哥,这只能说明你心地善良。这点事算不得什么的,真的,你别太放在心上了,吃一堑长一智,最多就是从头再来。”
陶汉低着头不言语,突然他一拍桌子:“不行,我得找她去,我就是全中国跑遍,我也要把她找出来,到时候我非揍扁她不可。这口气不出,我就活得太窝囊了。”陶汉说着便哭了起来。
陶妮心疼地看着哥哥:“爸妈,我看我哥他醉得不行了,要不就让他先去睡吧,等明天再和他说吧。”
安顿好了陶汉,陶妮、芳芳和小杉走在回去的马路上。陶妮低着头心事重重。芳芳安慰道:“陶妮,你别着急,我们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
“对,十万元钱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一定会有办法的。”小杉也劝解陶妮。
陶妮停下脚步,感激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好友:“谢谢你们,今天多亏你们和我一起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小杉说道:“这点小事还用谢吗,你大概忘了我们三个是什么关系了吧?”
陶妮感激地挽起两个人的手臂,三个人一起默默地往前走去。
陶妮回到筒子楼,陶妮和小柯都穿着短裤盘腿坐在蚊帐里。
小柯用一个茶盘做垫子在上面写论文。陶妮皱着眉在纸上算着什么。小柯抬头看了看她:“你别再算了,这样算来算去也不会把钱算得多出来的,我明天去向单位里的同事借一点,多问几个就可以多借一点。”
陶妮一口拒绝:“那怎么行?你别去,你去开口向人家借钱,这样会让你很没面子的。”
小柯正色道:“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呢?我虽然从来没向人借过钱,但我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我是有急用才去借的,又不是为了去挥霍享受,而且我也会按时还的,所以没什么难为情的。你别着急,总有办法的。”
小柯说完又低下头去翻书,陶妮感动地看着他,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