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业拉了拉四兰,让她不要这样伤人的心,可是四兰却不管不顾地说:“好,你非要送死,我也不拦着你,我只让你看一个东西。”
只见四兰的手一合,一个光影从掌中溢出,静业一见就低呼:“你这个身子,怎么可以强用幻境之术。”
就在这个时候,平安就感觉面前模糊起来,隐隐有人影在动。
那是一个女子手里抱着一只黑猫,对着面前的男子说:“二二拍,你不是不怕猫吗?”
那个男子正是明朗,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沧桑,也没有剃头,只有真正的时尚与朝气,明朗望着那个女子,笑容里都是情意缠绵。
女子并不是特别的美,却有一种让人一看就喜欢的亲切笑容,她总是抱着一只黑猫,和明朗为了朋友在奔波。
明朗与她是生死与共的,明朗在危险的时候,也会不管不顾的回头去找她,她抱着猫,跟在明朗后面,天生像是应该这样的站着。不需要有亲吻与语言,谁都能看得出明朗与她的深爱,他们一起走在医院里、小路上、村庄中。
后来那个女子瞎了,明朗守在她身边要做她的眼睛。但即便是这样卑微的要求老天都没有答应,上天没有成全这对有情人,明朗被魔缠身,亲手用剑一点点地从那女子的后背刺入。
平安可以看到那女子那十指紧握着明朗的臂,强忍着痛,却一脸的微笑,那样的笑容里是无怨无悔,就是死在明朗手上,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用自己的死,换回了明朗的生,但却偷走了明朗的心,偷得那样的干净那么的彻底,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留给别人。
是的,明朗是不会爱上自己了。
但是,平安仍然坚定地推开门,飞快地跑出去。
她一定要追上明朗,不管自己能不能救回他,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死。
他爱不爱她无所谓,可是,只有他还活着,她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张伟军将明朗与平安送到法音寺之后,即返回开始着手查七婆的资料。
好不容易才从那一堆发黄的资料里,找到这个老太婆的过去,一拿到手,就拿去给已经出院的钟原看。
钟原家里没有苏怡,张伟军很奇怪,这一对小情人不是感情很好吗,怎么刚出院,苏怡就不陪他了?
张伟军问:“苏怡呢?她也要听一听吧!为她安全着想。”
钟原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此刻正在西餐厅里与乔致轩吃饭的苏怡,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乔致轩那帅气的脸,听他讲一些商场上的笑话。他虽然那么有钱,在商场里打拼了这么多年,却总是可以把商场里的争斗说得和四格漫画一样的搞笑。
在服务生的眼里,这一对璧人是这样的赏心悦目,男人看起来帅气多金,女的又那样的娇媚可人,更难得的是,那男人总是无微不致地照顾着那女子,一切都那样自然。一点也不做作。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苏怡的电话响了。
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就接起电话。
“苏怡,我是张伟军,我已经找到了七婆的资料,现在在钟原这里,你快过来一下。”
苏怡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变得很紧张,站起来就对乔致轩说:“我要回去一下,钟原找我有点事。”
乔致轩也跟着站起来说:“我送你。”
“不用送,你吃饭吧!我打的就行了。”苏怡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让钟原看到乔致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
乔致轩的表情却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那么,你今晚能来吗?”
“今晚?”
“帮你补过生日,我本来想给你惊喜,已经布置了一个很大的派对,可是,看你这个样子,我想还是应该提前告诉你。”乔致轩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苏怡这才感觉到自己冷落了乔致轩,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钟原的时候,她就会失控,乔致轩也看出了这一点吧!她忽然感到很抱歉,自己的心为何总是分成两部分,怎样才能平息下来?
好在乔致轩给了她足够的时间,也很尊重地退了一步,任她离开。
只是那目光里包含着太多的不舍,她走了几步,又退回到乔致轩的面前,轻轻地吻他的嘴角,那带着干草一般清香的嘴角,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晚上,等我,我一定穿最漂亮的衣服出现。”
乔致轩笑了,那目光里绽放出一种光彩,他仰头望着她,把她那洁如白玉的手翻了过来,在上面轻轻地写上三个字。
苏怡走在西餐厅外面的阳光下,左手是紧紧地握着的,她慢慢地把左手在眼前展平,就见到那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长相守。”
这是一个古老又非常简单的誓言,也是最难的事情,他要与自己长相厮守。
乔致轩是一个很内敛的人,他不会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你之类的话,可是,他的长相守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是那样地爱她,害怕失去她,所以,才会用誓言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苏怡心乱如麻,如果不能处理好自己与钟原的关系,又怎么能与乔致轩长相守?
她用力地一甩头,这些感情上乱如麻的事情放一边吧,先去看看张伟军这个大警察小神探又找到什么猛料,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平安与明朗,如果能把这些鬼事给解决了,她真想能大家坐下来,一起吃吃烧烤,喝杯啤酒,说说笑话。
最好是明朗那个变态还了俗,与平安这个痴情傻女配成一对,而自己不用去选择到底是乔致轩还是钟原,就这样不急不慢地过着,开着鬼吧,挣着小钱,云淡风轻,有时间可以把酒吧丢给这些朋友,自己去去西藏,逛逛丽江,苏怡的眼角已经有泪花闪出,这样的生活多好啊!可惜自己却再也回不去。
张伟军见苏怡过来,打开灯。昏黄的灯光下,拿出一个黄色的档案袋,档案袋那牛皮纸都已经旧到破了很多洞。
他很郑重地抽出里面的几张纸,对着钟原与苏怡说:“我查到你们那个酒吧,从前是做洗头店的。”
他停了一下,然后说:“那个店很不吉利,开店没有多久,就常有女人在里面失踪。”
钟原与苏怡都瞪大眼睛。当时租下这个店面是因为它很偏又有些诡异阴森,与鬼吧的气氛不谋而合,最重要的是还很便宜,可是,很明显不是洗头店,而是一个仓库。
“那洗头店出了事,房主就把店给改了,做成仓库的样子,好租给不知情的人。”张伟军摇摇头,奸商!赤裸裸的大奸商。
“到底出了什么事?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苏怡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伟军很小心地坐下,然后说:“大家有没有想过,在鬼吧过夜的人是不是都遭到了不测?”
苏怡一想到平安和自己的遭遇,猛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有明朗和这些朋友的帮忙,就是有一百个自己也已经死得只有一把灰了。
钟原说道:“当然,只有平安和苏怡没有死,洛美、安离弦、朱时珍都死了。”
“这一切是否都与头发有关?”张伟军很认真地问。
“是啊!”
这个时候,张伟军拿出一张纸,正是一个房间的建筑图,他小心地说:“这是从前那张理发店的布置图,来,我们来看看。”
说着,他引着着苏怡来到鬼吧的卫生间内,然后指着那张图纸说:“你看,能看到什么?”
苏怡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图纸,钟原从边上抢过去:“行了,谁都知道以你的智商是不可能看懂的,我来指给你看。”
“这里放椅子的,”钟原对照着图纸,在鬼吧里指划起来,直指到自己站的地方,说了一句,“这里是顾客洗头冲水的。”
然后他弯下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水龙头,笑着说:“财迷苏,你这个水龙头估计还是从前理发店留下的,舍不得钱换个好看的。”
“这个不好看吗?八成新,浪费钱做什么?”
张伟军的脸色非常难看:“如果你稍稍大方一点,可能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伟军走了出去,倒了一杯酒喝,他的脸色有一点苍白,然后说:“这个洗头店,从前死过人。”
“切,好老套,哪个老房子都可能死过人,就算是不死人,也可能下面是坟场,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怡不屑地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钟原接着问。
“说来话长,你看过《做头》没有,关之琳演的。”张伟军居然问出了这句话。
“不可能吧,你居然还看港产片,而且是情色的。”
“为了查这个案子,我才去看的,是管材料新来的小妹说我们这个案子像电影《做头》的恐怖版,我才看了,果然相似。”
苏怡大叫一声:“行了,吊人家胃口已经吊到我胃痛了,还不说。”
于是,在这个慢慢昏黄下来的鬼吧里,一个异常诡异的恐怖故事浮出水面。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理发店混着一些卡拉OK,像杂草一样不知不觉中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生长,洗头、做头、按摩开始流行,只有那些极开放又极有钱的富家女子,才能去装修高档的发廊里享受。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缺有钱又美丽的女子,但她们却宁可放弃城里最好、最豪华的发廊,跑到一个非常偏远的理发店里,只是来洗个头,为的就是当时那个店里最有名的服务生——叫林南。
林南是个孤儿,他不仅身世惹人爱怜,他眉目间那种淡淡的脱俗气质和他身上散发出的青春气息都让人无法抗拒。他的存在,像是在一片雌性动物生存的原野里,走过一头健壮又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小鹿,引来一阵阵的骚动。
女人们因为他帅气纯洁又带着迷惘眼神的外表而被征服,被他那一双灵巧地在头上打着泡沫、像有魔力的手给下了迷药,个个都意乱情迷。
太多女子排队在等着他洗头,而他却从来都是准时上班下班,不为任何女人加班。
小朵是等着洗头的女子中平凡的一员,她迷上他却是无意,无意走进这个店,无意洗了一次头,而这种无意却注定了一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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