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四周漆黑的一切,江边自然知道到了什么时候。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有太精密的时间观念。
江边从来都是用肚子来估算时间的。这个时候他的肚子早已经开始咕咕直叫,江边知道这是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不过昨天便已经将最后一粒米送进了饭锅,这个时候回去也没有能够给江边填肚子的。
鱼篓里的老鳖,江边准备拿去卖了,几百块钱,至少可以让江边维持好一阵子。老鳖王与江边这一点很相似,就是他们两个从来不吃鳖鱼。
他们两个从来都是将鳖鱼看成给他们解决温饱的神兽,自然不能将它们送上餐桌。
江边从鹭鸶江里掬起一捧水,送进咕咕直叫的肚子。但是没一会儿,一股更加强烈的饥饿感重新涌了上来。
“果然是骗不了肚子的!”江边苦笑道。
想着这钓竿,江边心中一动,“何不钓条鱼回去呢?”
奇异的是,鱼钩一进水中,水里却光亮得很,这个时候正是鱼儿最活跃的时候,没过一会,江边便“看”到好几条鱼在钓钩四周游来游去。
钓钩如水没有一丝声响,并没有惊动这几条鱼。
这几条鱼都是草鱼,大的估摸有两三斤重。
当钓钩从那条最大的草鱼身边经过的时候,江边心中立即驱动钓钩主动向草鱼嘴边冲了过去,然后一头钻进草鱼那张开准备吃食水草的嘴巴,江边顺势将钓竿一拉,便将大草鱼钓了上来。这一回,江边一点眩晕的感觉都没有。
江边突然间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什么时候已经懂得了这钓竿的真正驱动方法。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江边自然想起刚才涌进自己大脑的那些东西,可惜肚子已经咕咕直叫。江边也没有再去研究这些神奇的东西。
提着鱼篓,扛起钓竿,江边快步往家里走去。
刘慧君这一天去江边家里看了几遍,总是觉得让江边白出去一趟不打紧,还得罪了一个睚眦必报的赵得胜,心下有些愧疚,另外也有一些话儿要嘱咐一下江边,不要不小心吃了亏。
可是看了几遍也没有碰到江边,最后一次去的时候,从家里提了十多斤米,还有一些鸡蛋。因为上午去江边家里的时候,看到江边家的灶膛似乎已经断了火了。
农村里很有意思,谁家里粮仓里有多少粒粮食也不会是新闻。江边上一次卖鳖鱼换的粮食,早已经有人算着能够吃到哪一天。
刘慧君,敲了下门,江边依然没有回来,天色已晚,刘慧君自然知道人言可畏,自己丈夫出去打工去了,要是让人看到自己天黑了,还往江边这样的光棍家里跑,肯定会有闲言闲语。
只好将门推出一道大缝,将手中的东西塞了进去。
江边回到村子的时候,村子里早已是黑咕隆咚,村庄里稀稀落落的房子里放出晕黄色的光芒,农村里的电压不稳定,四十瓦的灯,跟以前的煤油灯好不了多少。
很多的房子,与江边家的房子一样,在夜色中仿佛黑色的巨兽。
江边虽然很少做事,却从来不怕走夜路。这村子里的路熟得很,哪里有块石头,都差不多记在心里。所以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却很顺利的回到家中。
开门之后,搁在正中央的一堆东西,差点没让江边摔了个狗吃屎。开灯一看,才知道是一小袋米还有几个鸡蛋,幸好刘慧君很细心,鸡蛋是放在一个盒子里,而且是从门底下巨大的缝隙中塞了进来。所以,并没有任何破损。
江边一看便知道是刘慧君给送过来的,村子里对他好的除了刘慧君没有别人。
江边的家里唯一的两件电器就是两个房间各一个电灯泡。灯光虽然昏黄,但是却让江边感觉到温暖。
原本打算用清炖草鱼解决这一个晚餐的江边,现在有了更多的选择。
淘了半斤米,用了几分钟将饭煮熟。然后飞快的将鱼去鳞剖开,将里面的东西清了出来,然后切成一块块。
往锅子里放了一点香油,上一次江边卖了鳖,换了米和一桶香油。这香油是村子里自己种的油菜榨出来的,所以香味非常的浓郁,用来煮鱼最好不过。
煮了一会,木锅盖下就透出一股股白气,一股浓郁的鱼香味扑鼻而来。
家里除了盐并没有别的调味品,幸好江边回来的时候,顺便从江老六家的菜地顺了两根大蒜回来,正好洗净,切成条状,在揭开锅盖的时候,放了进去。
农村里自家吃的菜,既不会施化肥,也不会打农药,所以香味好得不得了。
菜熟了,鱼装了两大碗,江边装起饭开吃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江边感觉到特别饿,消化得也特别快,半斤大米煮的饭吃完了不说,那两大碗鱼肉也吃了个干净,甚至连鱼汤也喝干吃净,结果吃完了之后,没过多久,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江边自己也不由得纳闷:这么多的东西都吃哪里去了?
晚上,江边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在梦里调戏美女。
吃了没过久,一股浓烈的睡意涌了上来,江边从水罐里装了一捅冷水,走到房子外的一个黑暗的角落了,迅速将衣服全部脱掉,然后快速地用凉水洗了洗身体。
半山村里很少人家里搞了澡堂,夏天外面很凉爽,直接提桶水在外面找个角落,就洗起身子来,而女人则是在房间里安个盘子洗澡。
村子里人不多,而房子又比较稀疏,到了晚上,一般不会有人东窜西跑。
像江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一般很难失眠,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没一会儿,江边便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个晚上,江边的梦有些特别,要是往日,这个时候,江边应该已经开始与美女开始约会了,但是这个晚上,江边的梦里茫茫然一片,但是在似远又似近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太过遥远,江边分辨不出这个声音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又似乎很近,每一个字江边都能够听得清楚。
只听见那人道:“搓摩干沫浴,按眼复按鼻。摸面又旋耳,不必以数拘。闭眼常观鼻,合口任鼻息。度数暗调和,身定神即定。每日五更起,吐浊纳清熙。开眼即抽解,切勿贪酣睡。厚褥趺跏坐,宽解腰中系。右膝包左膝,调息舌抵腭。胁腹运尾闾,摇肩手推肚。分合按且举,握固按双膝。鼻中出入绵,绵绵入海底。有津续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鸣天鼓,两手俱掩脐。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两手按摩竟,良久方盘膝。直身顿两足,洗髓功已毕,徐徐方站起,行稳步方移。忙中恐有错,缓步为定例。三年并九载,息心并涤虑。浃骨更洽髓,脱壳飞身去。渐几浑化天,末后究竟地。即说偈曰:口中言少,心头事少,腹里食少,自然睡少,有此四少,长生可了。”
言毕,又出现一个人影,竟然在一片空阔的云雾之上,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这动作很复杂,但是江边却似乎能够将每一个动作刻在心中一般。最后那人影打坐起来,江边也似乎知道这人影正在运行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第7章 功法
等那奇异的力量在身体中运行的时候,江边仿佛进入一种极其神秘的状况,然后他仿佛睡着一般,忘记了自我。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站在江边的屋子里的话,便可以看到,江边的身体仿佛放射着荧光,四周不断有着微不可察的光点不断涌向江边的身体。
又过了许久,江边身上开始起了变化,皮肤上开始沉积一些黑黝黝的东西,一股淡淡的臭味在房间里飘荡,江边似乎在睡梦中闻到了这股味道,皱起了眉头。
当半山村的公鸡最先宣告新一天的开始之后没多久,太阳从东边的鹭鸶山慢慢升起,柔和的阳光开始照耀着大地,半山村开始热闹了起来。
“宝崽,快点起来,今天我们一起赶集去,妈给你买身新衣裳。”刘慧君早早地将自己7岁的儿子叫醒。
刘慧君结婚也结得挺早,这是她的小儿子,叫江宝全,大女儿江晓晓已经十岁了。一大早,刘慧君便做好了早饭,刘慧君家是村子里吃早饭最早的一家,由于两个小孩都已经上学,所以,刘慧君已经习惯了在早上七点吃早餐的习惯。别的农家一般是到了九点,干了一早上农活之后,才回家吃早餐。
刘慧君正忙活着,便听到外面江春生的婆娘姜花花在那里骂咧咧个不停。
“天杀的,偷了我的菜,吃了不得好死!短命鬼!。。。。。。”姜花花义愤填膺,骂得极其惨烈。
刘慧君打开门,遥遥地问了一声,“花花嫂子,你家又丢东西了么?”
“那倒没有,不过应该会丢,昨晚我闻到了菜香了呢!先骂了放到这里。”姜花花清了清喉咙说道。
“吃了我家的菜,不得好死。全家死净死绝!……”姜花花不仅没有停止骂人,反而越来越起劲。
“这花花嫂子也真是的,人家菜香就一定偷了你家里的菜?”刘慧君扑哧一笑。不过她也清楚,实际上这姜花花每次指桑骂槐骂的都是江边,欺负人家就是一个人。
“谁说不是,活该他们家被江边那小子整蛊呢!”邻家的妇女也闻声走了出来。做得过分了,总是会有人看不过眼的。
鳖王死了之后,毕竟这江边是捡来的,他的堂兄弟们不再像往日那样帮江边了,姜花花也慢慢地越来越过分。
江边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好跟一个婆娘家较真,一开始还应几回,到后面干脆假装没听见,反正自己没菜的时候,也有下手的目标。这都提前付款了,下次不找她家找谁家?于是原本还种点小菜的江边,干脆直接在菜地里种了几棵果树,放在那里也不管它们长得怎么样。
姜花花骂咧咧的走了,声音却在半山村子里回荡着。
江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打坐在床上,这么一晚上,脚上也没有任何酸麻的感觉。
“嗯?”江边闻到房子里一股极为难闻的奇臭味,四处嗅了嗅,才发现这股臭味居然来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