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没有夏日的炎日,反似冬季般严寒,莫子邪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无非上人修炼的是神功会随心情而散发不同的气势。
连一向笑语连连的无名上人都面色不善,而后突然开口,“真是欺人太甚,竟然不把我们逍遥门放入眼中,到底是个不长眼的鼠辈为之?”
邓开想接话,但一看无非上人那铁青的脸,又地下了头。
“师叔,不知道发生何事?”司徒寒替邓开说出他想说的话。
捋了一下鬓下的几缕胡子,无非上人声音略有低沉,“不知道哪个鼠辈,竟然把我们挂在刘府的锦旗给偷走了。”
邓开一停,面有愤色,而司徒寒也皱起了眉毛。
似乎是发现了莫子邪的不解,无名上人解释到,“我逍遥门为南朝第一大派,各路英雄到要给几分薄面,我逍遥门一共有十面锦旗,分送给十户显贵之家,凡是有插有锦旗的门户将会受到我们逍遥门的守护,大至侠盗小至毛贼都不会来犯,可如今这锦旗丢了,让我逍遥门颜面何存?”
“更讽刺的是,那小贼不仅偷走了锦旗,还留下了一个黑色的旗子,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墨字。”无非上人气的青筋暴起,将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
“师傅,我自愿请命追寻旗子的下落。”邓开跪下,信誓旦旦的说。
哪知道无非上人摇摇头。眼神热切地看向司徒寒。
果不其然。“徒儿愿意陪同邓师弟前往。”司徒寒跪下开口。
“如此甚好。我老了。逍遥门地脸面就要靠你们撑起了。”无非上人小眼睛里流露出地溺爱让莫子邪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他干嘛那么看司徒寒啊。不会是有特殊爱好吧。
不过莫子邪还是没忘记跪下。“师傅。子邪虽然入门不久。可也愿意替逍遥门出力尽心。故也想跟随两位师兄去查询锦旗地下落。”大老板都走了。打工地怎么能不跟着。
无非上人小眼睛转了转。“子邪有这份心是好地。可是你入门这么久了我还没来地及教你一招半式。而且此次前途凶险。不若安心在逍遥门潜心练武。如此。寒儿和开儿明日就启程吧。务必拿回锦旗。”
莫子邪乖巧地点点头。看了司徒寒一眼。潜台词是不是我不想和你去。是那老头子怕我拖你们后腿。
司徒寒上前进言,“师傅,带小师弟去见见世面也好,我和邓师弟会保护好他的。”
邓开也开口,“是啊,师傅,有师兄在肯定没问题。”
无非上人似是不耐贩,看了看司徒寒,尽量温和的说,“你们的小师弟我另有打算,再说此次前途未卜,他又不会武功,难免有什么差池,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议了。”挥挥手,让三人退下。
满是诚恳的说“此行一路艰险,子邪恨不得跟两位师兄同行,只可惜师父有命,如此只好在此恭候两位师兄的佳音了。”
“你放心吧,你就算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表哥。”邓开拍拍莫子邪的肩膀。
莫子邪心中恶寒,来回扭动身子,讪笑着对司徒寒说,“表哥,我等你的好消息,我有事先告辞了。”对着两人一揖,彻底甩开邓开的手,无视面色铁青的司徒寒,哼着小调大摇大摆的回自己的院子。
窗子吱呀的又响了,一个纸团静静的躺在地上,莫子邪展开一看,四个大字,“顺其自然。”撇撇嘴,司徒寒又要打什么哑谜啊,点燃纸团,看着窗外葱郁的树木,没有来由的烦躁。
第二日,邓开和司徒寒策马离去,捏捏自己装不舍都有些麻木的脸,返回自己的小院,不想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童已经候在门外,后面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莫公子,门主有令,命你去无我上人处学习本门基础功夫。”小童笑得满面和气,可是看着他的眼,莫子邪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待我收拾一些细软,马上就好。”莫子邪也笑着说。
扬扬怀中的包裹,“小的已经帮您收拾好了,您看还少些什么么?”
“不用了。”莫子邪讪笑着接过包裹,暗自庆幸自己将风二娘和红衣送自己的东西随身携带。
尾随三人,莫子邪出了逍遥门,看着那气势恢宏的三个大字,莫子邪轻笑一声,似嘲讽,似感慨。
在街道中东拐西拐,步行大概两个时辰,出了城门,他们在城郊一个略显荒凉的庭院前停下了脚步。
小童推门而入,浓浓的酒气随风飘来,一个矮胖的淡色身影躺在高大的树上,手上拿着哪个大大的酒葫芦,时不时饮上几大口,好不逍遥自在。
“无我师伯,门主有令,让您教莫公子一些基础的入门功夫。”小童站在树下,仰头对着无我上人大声的说。
“他又把不想教的徒弟甩给我,真是的,老是欺负小老儿,就是不让我过几天逍遥日子。”无我老头撇撇嘴,絮絮叨叨的说。
小童全无视无我的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三人离去。
莫子邪站在树下,看着这个荒凉的院子,怎么也摸不到头绪。为何无非上人会让自己来和无我上人学功夫,自己明明是关内弟子,而学功夫的时间却又恰恰在司徒寒离开之后,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
混乱,纠结,求而不得,思而不解,莫子邪头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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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无我上人(求PK票
明月高悬,洪亮的吟诗声响彻宁静荒芜的小院。
莫子邪躺在僵硬的床铺上辗转反侧,本就思绪万千欲睡不能,索性披上外衣,来到园中。
浓浓的酒气弥漫在整个院中,无我老头小脸微红,坐在院中石凳上时不时饮上几口小酒,发出啧啧的声响,叨上几块冬菇,而后对着明月高举银制的小巧酒杯。
“明月如昔映苍穹,物是人非空寂寥。”无我老头对月一举,仰头尽饮此酒。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时古难全。”莫子邪淡淡的说,静静坐在石凳之上,仰望那皎洁圆满的月。
无我老头两眼放光,对这莫子邪一举杯,“敬给有缘人。”
莫子邪笑笑,接过酒杯放到鼻下微闻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好。”无我老头笑这也饮了一大杯。
“是桂花酒吧。”莫子邪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从前父亲是做烟酒生意的,家中好酒老酒无数,每每家有喜事,父亲都要开一瓶好酒,莫子邪也没少偷喝,久而久之对酒的香醇浓度也略略通晓。
“不错,正是百年桂花酿,你也识酒?”无我老头脸上笑意更浓。
“略通皮毛。”
“干。”无我老头举杯。
“干。”莫子邪笑笑。也端起酒杯。
一来二去。两人吟诗作对。觥筹交错。害得莫子邪将幼时所学地唐诗三百首几乎掏空。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无我说罢又饮一杯。
莫子邪眨眨眼睛。看着醉意正浓地无我老头计上心来。“缘分本就妙不可言。见你我二人如此默契。不如结为异姓兄弟。也好经常切磋诗意。你看如何?”
无我老头打了个酒嗝。猛地一拍莫子邪地肩膀。“好。”
一个香炉,三株细香,两人对着明月跪下。
“我无我老儿愿与,小兄弟,你叫啥来?”无我问道。
“莫子邪。”撇撇嘴,莫子邪暗思这老家伙是真醉还是装醉。
“我无我上人愿与莫子邪结为兄弟,肝胆相照,荣辱与共,有违誓言,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莫子邪忙依葫芦画瓢,暗自窃喜,还好没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您都七老八十了,和你一起死我多亏啊。
“老大哥,咱接着喝。”莫子邪奸笑着扶起无我上人,接下来要干的自是灌醉。
日晒三竿,暖暖的阳光照在院中一灰白一淡蓝的两个人影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子邪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眼神飘忽的无我,说道:“老大哥,你醒了!”
无我上人先是一愣,接着吼道:“你个小兔崽子,我比你爷爷都大,上了你的当了!”
一整天,无我老头都不给莫子邪好脸色看,莫子邪嘿嘿的傻笑,静静的不敢招惹他,只能自己把玩手指头,时不时逗弄一下地上偶尔爬过的蚂蚁。
无我上人吧嗒吧嗒嘴,莫子邪看他渴了,马上殷勤的把茶沏了,递至跟前。
“你小子啊,太精了!不过你要懂得,大智若愚,有时去其锋芒,隐其光辉,未尝不是件乐事。说吧,你想怎样?”无我喝了口茶,叹息到,全无了平时张狂疯癫之态。
莫子邪心中一紧,错了,全错了。无我上人平时大概只是借平时张狂之态来掩饰本质,藏得太深了,以至于一直都没有发觉。
“瞧您说的,老大哥,小弟还不及您的皮毛,再说我只是想学习东西防身罢了,绝无恶意。”莫子邪端起茶壶,也给自己斟了一盏。
无我笑了:“小弟么?小老儿我活了数十载,这雌雄还是分得清的。”
莫子邪慢慢将口中的茶水咽下,缓缓开口,“无非老头要是知道您如此聪明会如何?茶叶放少了,味道有点淡,我去加点。”
莫子邪转身向内屋走去,一步一步,缓慢异常,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面,并且时刻准备卧倒及大喊。待进入内屋,她的内衣已经被汗湿了,轻叹了口气,拿了茶叶慢慢走了回去。
无我老头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看着莫子邪:“吓坏了吧。哈哈,你运气比较好,谁让老头子我看你顺眼呢。”
莫子邪一颗心彻底地放下,“能不吓么,还想着怎么逃呢。毕竟揭了你老底,万一你杀人灭口怎么办啊?”莫子邪倚在石桌上斜眼看他。“为什么不瞒下去了呢,我明明还没有发现,需要我做点什么?”
“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今天你可能发现不了我,可明天呢?我会教你武功和医理,你也不用特别做什么,只要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放心,不会危机性命。”说完把手伸了过来,欲与莫子邪击掌明誓。
“你怎么不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