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我依然不够成熟,不知道女人的心是不可捉摸的,何况芙兰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芙兰了,她从这个电话开始,便不断地尝试着欺骗我。
然后是打医院方面的人来求证某些事。也可以是说运气好,小梅遇害时间是凌晨零点刚过,那个时候正好有个清扫厕所的人员对医院厕所进行当天最后一次清扫,刚好在小梅之前干完。她说当时厕所里只有一个女人在,因为是单间,所以她只能看见一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当我们问她会不会有色魔男扮女装时,这个阿姨很肯定绝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她在拖那个单间外面的地板时,刚好颈上的项链断了,她俯身捡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所以那么有信心说那个人不可能是男人。原因就是这个坐在马桶上的那个人,穿得虽然是三十八码左右的高跟鞋,但她的脚背非常柔和纤细,从门缝下面还可以看到两条穿着紧身皮裤的腿非常修长,个子应该很高,穿这种码子没什么稀奇的,并且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很好闻,不是常常能闻到,这种香水应该属于高档物品,不是那些色魔能出入的商店。说到这里,她就开始把话题转到了她女儿身上,说什么她女儿的男朋友就送给她女儿很多类似于此类的高级女用品。我们当然没空听她罗嗦,叫个兄弟把她“请”出去了。
跟着是赵信仁澄清了另外一点。小梅绝对不会有其他男朋友,而且恰好他在小梅死之前也问过我心中刚才所想过的原因,小梅的回答是:既然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和我一起争男人,你竟然能得到那么出色一个女人的芳心,我虽然心中不满,但更多的还是自豪,而且我坚信你会回到我身边,背叛了一次的你在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更好的对待我。
虽然女人很可能在这种问题上说谎,但经过那个清扫厕所的阿姨话后,我便相信了。既然里面不会有男人,就绝对不存在以上的事了,何况赵信仁就坐在转角不远的地方,据他自己所说,除了那两个发现尸体的护士从他身边经过进厕所之前,就那个阿姨,就再没有人从他面前出现过了。当然,事发之后,还有一个在附近的男医生听见护士的惨叫后赶了过来,和他一起冲进了厕所。在发现小梅赤身裸体躺在厕所地板上后,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隐隐知道身边不断有人来来去去。当他清醒后,面前就剩下了小梅的尸体。他后来才知道,是一直守在病号外的山猫兄弟,感受到不远处骚动的不平常后冲了过来,把厕所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
当然接着我又问了那几个山猫兄弟,答案很一致,就是他们赶到时,情况已经十分混乱,小小的厕所挤满了人,大部份是医院的成员,少数几个病人,全部都在大声的议论纷纷,当时还有不少人向那边涌去看热闹。在知道有医院的人还报了警,而且小梅姐这个样子是不能让太多人看到后,他们采用了强制性手段,把人全部驱逐了。再把发呆的赵信仁叫醒后,退出了厕所,并一致决定通知卡特的人来帮忙。
我在表扬了这几个兄弟的灵活应变后,最后问了最先赶到的那三个医生护士,以及其后再到的几个医院职工和病人。都暂时没有头绪,只得再回来病房,静坐在沙发上沉思,曼狄丝取我而代之,在我面前走来来走去。
“晕,大姐,你让我眼睛休息一下行不行?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拉不出屎赖厕所,把头想痛了也想不出所以然,就怪罪在曼狄丝身上。
曼狄丝则没和我计较,转向赵信仁道:“听你和那几个兄弟的话,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小梅姐自始自终都没被医院的人抬走,大不了就是被医生粗略的查看了一下情况,怎么说小梅姐是被奸杀的?仅仅是依靠小梅姐是裸体这个表面现象吗?”
赵信仁奇怪地瞧着曼狄丝,说不出话来,我也好奇,问道:“对呀,信仁,怎么回事?再怎么说,医生不可能在厕所,更不可能在你这个与死者大有关系的人面前做查看死者是否被**这种事的。”
赵信仁扭头看了小梅一眼,痛苦地说道:“小梅只是死的话,我可能不会这么失态、失神,我一进厕所便变成这样,就是一眼便看出小梅不是裸体而死那么简单,她的……她的……阴……红肿……还在流精液。”
我和曼狄丝同时“哦”了一声,然后对望了一眼,曼狄丝首先说道:“那么凶手是怎么跑掉的呢?唯一的途径好象就是这厕所外面,走廊上的窗户,从楼下爬下去。可是刚才你去找人问话时,我去看了看,因为是冬天,那堵窗户已经封了,没有撬动的痕迹。那要离开这里,只有从信仁哥这里到楼梯或电梯离开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杂碎得逞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趁场面混乱的时候才走的?可是……”我的头突然好痛,没办法,这段时间动脑太厉害了,有点伤神伤身,“有点不对呀。”
曼狄丝和平常一样,一但我有事,突然便会温柔下来。她走近我身边,把我按坐在沙发上,然后轻轻地按摩着我的右脑。边作边说道:“是呀,如果那个坐马桶的是男人,他穿着红高跟鞋、女人服装地从厕所里出来,不被发现才怪。就算他有充足时间把东西放在口袋里带走,也会有人注意到的。凶杀现场不比其它地方,何况还是厕所,有这样一个人提着包的人,应该有很多人能看到的。这个理由当然是基于我们没在厕所里找到任何杂物。”
赵信仁看到我痛苦的样子,非常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向我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老大,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从南区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又来费神这件事……小梅这件事虽然很大,但还是重要不过整个山猫的前途!”
我舒服地把头靠在沙发上,任由曼狄丝按摩着,摆手道:“不要说这样的话!小梅姐既然是你的女朋友,那就是山猫的朋友!我如果不能替她报仇申冤,我愧为山猫之王!搞不定这件事,我就没脸面对你这个兄弟。”
赵信仁现在心神脆弱,所以容易大喜大悲,被我这番收买人心的话一声,激动地就要向我扑来痛述知己之情,一不小心碰到沙发旁边的小桌,上面的两个杯子一下被撞翻,里面的水马上倾倒而出。
我一下站了起来,冲出了门外。等曼狄丝和赵信仁奇怪地跟出来后,我已经在开始对那几个山猫兄弟的展开另一番问话了,在他们脑里的模糊概念还没有完全清晰时,我已经飞快向医院的职工休息室走去,里面有接近十个当时最快到现场的医院职工和病人,我现在迫切需要他们的帮助。
曼狄丝看见我这个样子,就示意赵信仁不要再跟去了,她轻轻地说道:“你们老大肯定有什么头绪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赵信仁还没表态,旁边一个山猫兄弟就奇怪地说道:“老大就是问我们见到什么有印象的人没有,或者闻到什么影响深刻的味道没有这些问题,就知道谁是杀死小梅姐的凶手吗?”
与这些和我朝夕相处的兄弟不同,在萝卜头心中,则是对我有着盲目的崇拜,他信心十足地说道:“老大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那个杀小梅姐的凶手马上就会被老大一口道出了。”
赵信仁现在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一个再强的人在软弱,重大的打击面前都自然地要找一个依靠,他当然也不例外。他喃喃地说道:“老大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当我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心情仿佛沉到了谷底,拿着电话的手直罗嗦,仿佛没了一丝力气。只有脚步是沉重的,感觉走向病房之路是那么的遥远和困难。
再长的路也有到头的时候,当我铁青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全部人都意识到,我找到了一个非同小可的答案,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声。运筹帷幄于谈笑之间,杀戳征战于轻松之时的我,现在的脸色是他们第一次所见的,就算是曼狄丝为救郑宣被姚秋所擒,我也只是慌而不怒,怒而不暴,就算是道义为我和马天宇而死,面对着那些杂碎,我也没暴怒在这种程度。现在我的心就象是炸药,随时做出一些事来毁了自己,炸了别人。因为,我不仅感受到朋友的死是那么的不值,而且心被朋友的背叛深深地划上一道深不见底的伤痕。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样走进病号的,我只知道我是被曼狄丝温柔的手所唤醒的,她深情地看着我,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因痛苦、愤怒所扭曲的脸,看到我睁开眼睛,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了什么真相。但你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会舒服点,因为在这里的都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人。”
我茫然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赵信仁,再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已经无一丝生气的小梅姐,我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把手举了起来。刚才已经怒到无我状态时,手里的手机是我让自己感觉还活生生生存在这个残酷世间的唯一物体。
“芙兰呀。麻烦你让施芳华接电话。”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吐出了这句话,因为此话一出,就向她们说明了,我已经知道了你,芙兰,我一直认为最好的情人,施芳华,你,我已经认同的朋友,你们一起背叛了我!
看来芙兰已经预料到了我迟早会发现,从现在急促的呼吸声就可以知道,她从刚才接电话到现在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再入睡,而是提心吊胆的醒着,所以一接到电话,连声“喂”都没说。
“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施芳华根本就没有在你那里,所以找不到人接电话吧?我亲爱的你,你很聪明,揣测到人一般的心思,先用‘芳华在客房’这句话来堵我的嘴,如果我还要她听,就是对你的不信任,你知道我不会对你不信任的。何况你知道我这个人,年纪太小,有很多事都还不懂、还没经历……没经历过朋友的背叛,就永远不会疑心朋友……我亲爱的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欺骗我?给我这么一段痛苦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