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他们的保证,看到他们分成五批出发后,我心里突然有一阵失落,不是因为今天没有打下罗氏街,而是另一种层次的失落。我突然想打个电话给芙兰,可想了想,今天大将军拿下流年街一役中,她亲自冲杀,现在可能很疲倦,甚至已经睡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拨电话给曼狄丝,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芙兰好象和我在一起后,比以前更可怜了?难道我就这样拖下去?是拖到越后伤得越深?还是拖到以后,大家对“性”产生的情转淡才自然分了手呢?
直到电话那头的曼狄丝叫了几遍,我才从失神状态恢复过来。听到一向刁蛮的曼狄丝很体贴地问我是不是很累时,我心里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乱很乱,有了哭的感觉。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曼狄丝和芙兰在我心里的影子越来越明显,仿佛都要对我说什么似的。
睡在床上,轻轻地抱着曼狄丝,看着电视对大会战的一系列报道,不时和曼狄丝聊着天。此刻我心中终于平静了下来,自小的遭遇已经养成了我“忘掉”的特性,只要我在思考和不想痛苦的时候,这些纷外的骚扰自然会离我而去。我现在主要是在担忧今晚的散打行动,不管怎么样,陆有鑫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还好,十一点半,在电视台开始预测我明天会有什么行动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报平安电话。虽然陆有鑫加强了北区内部的防备,但毕竟地方太大了,还是让马天宇他们成功得手了。造成北区二百六十七人的死,一百四十八人的重伤,二十一座小规模产业被焚烧,七十七辆车辆被毁的战绩,比起昨天第一次行动来说少了很多,但令我满意的是,我们受伤二十一人,无一人死亡这一结果。
我刚接到这个电话,电视台马上就播出了这次行动我们的战绩,并且称呼这个计划为“散打行动”。我笑了笑,也接受了这个名字。散打,分散来打,并不象以往的战争一样,暗中的打击只针对敌方的干部群。
在播完数字报道后,电视台开始播记者采访北区几个立场不同组织的画面。
站在凯旋和春山剑一方的组织代表当然很是愤怒地指责了我这一行为,他们虽然不能说这是违反江湖规矩的,但还是挺义正言辞地怒骂我没有人道主义精神,说我是极卑鄙无耻于一身的混蛋。
站在中立立场的组织代表虽然没那么激慨,但还是隐晦地指出,我这一行为迟早会激怒对地区尊严感看得很重的北区黑社会组织,中立的他们到了某一时候会和凯旋、春山剑站在一起,让我这个不把北区看在眼里、不把北区人性命当回事的人彻底从黑道名单上除名。
而与凯旋和春山剑对立的组织代表因为身在北区,不好明摆着支持我。只是淡淡地说我不应该用这种手段,应该象下午一样,正大光明和敌人对决,并且最后还提醒我,不要把敌人的数量增多,散打行动只会造成与北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社团作对,这样对付主要目标难度会越来越大,他们也爱莫能助。
这一报道对我很有用,至少让我掌握了现在北区黑社会的心态,特别是那些中立的,现在还没有完全靠向凯旋他们,大概是我只占了北区三条街的缘故吧。不过有用是有用,但他们的话根本在我心中造不成任何影响,我只是笑着哼着。
而看完对今晚散打行动的电视报道,曼狄丝也不用追问成果如何了,她只是突然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从她的眼睛中,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当我情动的时候,我心里又蹦出了芙兰的影子,想起了她孤枕难眠的情景,我心一酸,情欲就淡了。
我假装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拍拍曼狄丝的脸后,说:“唉,不用亲自上阵也那么累。而且明天我下定决心要拿下罗氏街。不过从今天凯旋他们的防守来看,他们已经知道了越多通往北区的通道落在我手里,对他们越不利,所以防守很坚决。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伤脑筋。”
曼狄丝听我说起正经事,闪动的情火也淡了,说道:“嗯,我们现在虽然要钱有海峰会,要人有神卜会,但是也不能这样挥霍,因为北区还有很多的组织没出手。我觉得还是应该想尽办法的减少损失,不能和他们硬拼。”
目的到达了,我把环抱她的手缩了回来,关掉电视,在黑暗中笑道:“睡吧。到了明天,我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十一月三十日晴
今天天气竟然是少有的睛天,大概是为了庆祝小丁与山猫的大胜利吧。
与昨天硬杀罗氏街不同,小丁兵分三路,同时攻打罗氏街、心情大道和红心街。当陆有鑫以为小丁的重心还在罗氏街的时候,心情大道和红心街竟然不到两个小时便落入了小丁的手中。同一时间,攻打罗氏街的人就撤退了。
不过陆有鑫就是陆有鑫,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红心街外的情人路埋下了重兵,完全有能力在防守力量充足的情况下派出人手行动。只用了一个小时,从情人路杀过来的凯旋精锐便把立足未稳的山猫、神卜会赶了出去。然后这些人联合罗氏街的力量对心情大道进行夹攻。在心情大道战火连天的时候,小丁又开始攻打罗氏街了。
在陆有鑫认为是幌子的时候,JJ街已经拥过来了大批的战斗力量。在他回过神来之际,攻打心情大道的罗氏街部队已经回不了头了,不得不全力攻打入了心情大道。最后在罗氏大街完全被控后,心情大道的山猫联盟部队才按计划撤离了。他们的一早的任务本来就是拖延,直到罗氏大街的控制权完全巩固!
直到这一刻,陆有鑫才知道,小丁从来没放弃过罗氏大街,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那里通往北区内部三个重要区域的十二条干线,不过一切都晚了……他不知道的是,今天一早,小丁便向吴老大请了援,海峰会一共派了七百个人乔装成山猫和神卜会的兄弟加入了战斗,所以小丁完全有力量对三条大街进行看似虚攻,实质猛攻的战斗。
成功了,大家心情都很好,天空也是那么蓝,太阳还对着我做着鬼脸,嘲笑我的懒惰,因为今天小丁没给我任务,我自我放假一天。放假真好,至少我可以多睡一会儿。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中午醒来,发现脸上长了几颗豆豆,而且到下午又长大了点,还有些痛。
昨天我梦见小丁后,今天竟然非常的思恋,呵呵……我真是个疯子。忍不住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不过一个通话三十二秒,一个通话四十八秒,最后一个的时间也不过一分零二十三秒。他真的是那么忙吗?可是电话中,很多时候我们都无言以对,双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堵墙。这不是以前的他了,他是在试着忘记我吗?是的,我不能太强求他再思恋我,他有他的生活,他的爱人,他所爱的不会是我。我只不过是他的一次意外的感觉吧了,为什么我的所有感情始终徘徊在虚幻之中?
今晚月亮很圆,有很亮的月光,清晰,看见织女山。她很孤独,寂寞。她在很远的天空看着人世间的聚散离合。看着我的寂寥,《城里的月光》想喝酒了,想梦一场,停留昨天的梦吧,让我再梦一场。
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窗外,又听到了那首同样古老的《单身情歌》。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留下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旋律很美,歌词很棒,是的,我们都是这样在繁闹的城市唱着单身情歌。我们都疲惫,都为情所困。
我是相信缘分的人,从来不相信我和他竟然这么快就要檫肩而过,呵呵,或许是没有缘分吧了。对他,我只能冷静,今天下午在打完第三个电话后,忍不住找来了子欣,竟然又不知不觉和他谈起了感情问题,呵呵,他现在在浴室里洗着澡,我也趁空写下今天的日记。我想是的,不想在好好恋爱,只要自己过的好就行了,不要让自己再伤心,我没有他也许会过得很好的,至少在孤独的时候还有人在意我,还有人爱着我,我现在也很满足。我会一直这样笑的。
小丁,你不用担心我,我们之间一切都会好的。
我没想到芙兰会连续给我打了三通电话,其中第通电话的简隔不超过五分钟。从这一举动,我完全可以感觉她现在心里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有点迷茫,有点着急。但对着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许是我那个时候思绪很乱,注意力又全部放在三条街纵横的战况中,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吧。但很怪的是,她也是那样沉默,她没有象从前一样努力地打破这种可怕的寂静。
是这场战役给了我疏远的借口和理由吗?不是的,我感觉很清楚,我现在还是象以前那么的在意她,只不过我对我们的将来比以前更担忧了而已。
当等着芙兰的第四个电话,不由想起余涛以前曾有意无意对我说过的话:“老大,你是一帮之主,以后还要君临天下,如果连自己的感情事都处理不好,让我们这些兄弟分不清大嫂究竟是谁的话,会让很多人对你失去信心的。”
余涛一向不赞成我一心两用,但他的话我一向都是听得进去的,因为他不象马天宇,语中总是带着夸张。他说有问题,一定是下面知情的兄弟已经有过这样的骚动了。
不过我放不下,我在问过自己很多次后,虽然得到了一个很明确又模糊的答案:我对芙兰的感情是摇摆在爱与怜悯之间的。但这样的感情偏偏比单纯的爱或单纯的怜悯更难得割舍。
在等了半个小时,第四通电话终究没有响起,我心情又象昨天一样失落了,不过这一次,一直在旁边的余涛读懂了我神情的意思。他问道:“刚才三个电话都是芙老大打的吧?”
我点点头。
“你们出现问题了?”余涛试探性地再问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但好象又有点问题……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处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