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忙走过去,急道:“你怎么来了,皇上不是下了旨意,不让我们在事情查出来之前见面,你怎么敢……”
梓悦摆摆手,急道:“姐姐快别说这些有的没地,时间不多,玲珑还在厨房等着和我换衣服。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还好着吗,另外,我不想别人分别挑拨我们姐妹两个,有些话,还是要先跟你说说。”
梓绣一惊,低低的问道:“悦儿,你老实跟我说,你和那孩子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梓悦愣了一下,忽然把握着梓绣的手狠狠的摔开,怒道:“别人不相信我倒也罢了,怎么姐姐你也不相信我。”她顿了下,眼圈红了,道:“说实话,在飞扬生下他以后,我知道是个皇子,心里也有些惊慌,曾经是想过要杀了他,以免日后飞扬独霸了皇上去。可是,自从我看见了他,就再也不敢想这样的事,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和那个孩子很是投缘,就象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梓绣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亦是不忍,她打心眼里就不相信妹妹会有那样狠毒地心肠。当下心里便平静了,拿起梓悦的手,安慰道:“好了,别难受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我想不通怎么会栽到你头上来,想必那雷公藤出现在你院子里,也不是偶然。梓悦你好好地想想,这许多日子,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人或者事吗?”梓悦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我又不喜欢见外人,就是有宫妃来看我,也是推脱说不舒服,不见,就只有皇上来地多些。”她想了想,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出事前几日,德妃娘娘来我这坐了会子,她倒是对那雷公藤感兴趣地很,看了好一会子,还跟我说,这花长的一点也不好,一看就是杂草,还是早点叫人除了了事。我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梓绣听了,也不知道德妃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感觉她象是没什么恶意,可是终究想不通透,便在屋子里踱起步子来。梓悦看着她转来转去地,觉得急噪,便拉住她道:“姐姐,我只能呆这一会子,你还在这乱转,回来万一被人发现了,又是多事。”梓绣随口说道:“不碍事,各宫都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的,就算是有事,也不会搁到晚上吧。”刚说完,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巨变,只觉得背后冷汗淋漓。忙抓着梓悦道:“快走,别问是为什么。快去厨房里和玲珑换了衣服回去,进了屋子就睡下。要紧要紧。”梓悦急的想问,梓绣却不说。只一个劲的把她往门口推,还未出房门。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似乎是来了很多人。梓绣脸色一白,喃喃道:“晚了。”
梓悦也听见有人来,却没有梓绣那般如临大敌的样子,满不在乎的道:“怕什么。就算抓住我在姐姐这儿,也不能怎么地吧。”梓绣脸色苍白的看着她,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晚来?你以为为什么他们这么凑巧就在我们刚说了几句话就来了?你以为你宫里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生了雷公藤?”梓悦瞬间明白过来,脸也一下刷白,两人面面相觑,心里均是叹苦,怕是今天晚上不能善了了。
正站着,只听门刷地开了,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捧了一个盘子,后面还站了几个小太监,一见她们两个都在。便阴阳怪气地笑了声,道:“难得两位主子都在。也省的杂家再多跑一趟子路。看样子两位主子也都准备好了,那就——上路吧。”说着把手里的盘子交给旁边一个年轻的太监。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子黄绢来,清了清嗓子,念道:“奉太后懿旨,沁芳轩婕妤梁氏梓悦伙同同胞姐姐点翠宫才人梁梓绣,深蒙皇恩,却不思回报。处心积虑谋害皇嗣,罪大恶极,今特赐鸩酒两杯,以正风纪那太监念完,斜着眼睛看了看眼前脸色苍白的两姐妹,道:“怎么?旨意听完了,上路吧。还要杂家伺候你们不成?”说着,给旁边地太监使了颜色过去,当即就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走上前来,梓悦一下子跳了起来,哭道:“我要见皇上,皇上说要彻查,还没有个结果,太后怎么能就毒死我呢?我要见皇上。”那太监看着她闹,笑道:“皇上,皇上早就查出来了,只是不愿意再见你这个嘴脸,太后娘娘她才让杂家来做个了断,你还有什么妄想吗?”说着拿起那酒就要往梓悦嘴里灌,梓悦想挣扎,早就有人上去把她按住,头发揪着把头往后面一仰,便动弹不得。那老太监一手捏着她的脸颊,一手拿着酒杯,眼看那杯毒酒就要倒进梓悦嘴里。梓绣本来被人抓了按在一边动弹不得,一见这个情形,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从按着她的那两个太监手里挣了出来。冲上去,把那老太监撞翻在地,自己也被那力带的倒在地上,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没力气了,再也站不起来。那几个太监傻了眼,看那老太监在地上哼哼哟唷的,毒酒洒了一身,就都忙忙的冲上去扶他。梓悦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搂住梓绣,哭道:“姐姐——”
梓绣看着她脸色惨白,头发蓬乱的垂了下来。嘴角也破了,渗出一丝血来。哪里还有平时半分娇艳伶俐的劲,不由悲从中来,一把抱住大哭起来。那老太监已经爬起来,一看两人正抱在一起哭地伤心,立刻大怒道:“快,这个贱人竟然敢撞杂家,先收拾了她,再收拾那一个。”说着便率先扑过去,对着梓绣就是一记耳光,那耳光打的又急又狠,梓绣地脸登时肿了起来,扑到地上,随即被两个太监按地死死的,再也动不了半分,梓悦惊呼一声,就要上前,早被人抓住胳膊,拖到一边。任凭她怎么哭叫,也是无能为力。
梓绣躺在地上,眼睛有点模糊,看着妹妹在离自己不远地地方拼命挣扎着想过来的样子。嘴角向上一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轻道:“悦儿,别哭,生死有命。我先去一步了,我们姐妹俩,能死在一起,也是福气。”梓悦哭道:“不会死,不会死,皇上还没有下旨,我不相信,姐姐,我们去找皇上,找皇上——”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梓悦啜泣道:“姐姐你先去,我随后也就来了,我们黄泉路上有个伴,下辈子还做姐妹,再也不分开了。”梓绣看着妹妹的影子忽远忽近的闪着,一笑,只觉得好累好累,便把头垂了下去。那老太监揉着还生疼的有点麻木的肩膀,一脚踹过去,骂道:“临死了还让杂家难受,不识好歹的贱东西。”梓绣被他一踹,一口气没上来便生生的厥了过去。那太监还觉得不够,便走上前去,抓着梓绣的头发,一把把她从地上揪起来,两个指头捏着她的下巴使劲的掰着,让她微张了嘴,便叫道:“快,把酒给她喂进去,该死的贱东西。”梓悦哭着想过去,发上的簪子丁冬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身子却象被铁箍住了一样,半点使不上劲。
第六章 纷乱
谁知那太监在那叫了半天,背后拿酒的小太监却迟迟没有动静,便怒道:“还不快点,干什么呢,磨磨叽叽的都反了不成。”一句话出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周围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的有点诡异,本来帮着她按住梓绣的小太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手,跪在地上筛糠般的抖着。他便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只见易天远脸色铁青的站在院子里,这一吓非同小可,那老太监忙松了手,爬到地上,膝行过去,对着易天远高呼道:“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易天远看着他,嘴边一抹残酷淡去,慢慢的走到屋子正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身边的大公公高喜忙去传了茶水,易天远接在手里,不慌不忙的啜了几口,眼光扫了一眼地上躺着不知是生是死的女子,心头掠过一丝沉怒。递了个眼色过去,高喜会意,上前查看了二女伤势,上前轻道:“皇上,两位主子只是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易天远放下心来,一回头,看见两个女子一脸的惨淡,原本的担心便化成了怒火。
那老太监看见皇上脸色不愉,但自恃有太后撑腰,虽然惊慌倒也不甚多怕,只恭敬的又行礼道:“皇上,奴才是奉皇太后懿旨,前来送二位娘娘上路。”易天远扫了他一眼,笑道:“母后的懿旨固然重要,朕的圣旨你就可以不放在眼里是吗?在你心里,是效忠皇上还是效忠太后,已经有了计较,那你也就是已经选好了要走哪条路了。母后是办不了你这个忠心的奴才,你却对朕不忠。那你说说,该当如何是好。”那太监看着皇上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心里咯噔一下。登时吓的半身酸软,忙扑了过去。把头磕在地上,撞的砰砰响,哭道:“皇上饶命啊,奴才是奉命行事,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不敢有一点私心啊。”易天远看着他地脑袋汗津津的在自己面前一上一下的晃着,心里一阵厌恶,再看看不远处,那张脸肿胀地看不清原来面目的女子,说不出地一股气冲上来,对着那头便是一脚,厉声道:“高喜,把这个狗奴才给朕拉下去乱棍打死。”高喜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走了下来,轻轻一抓,便把那太监整个的丢了出去。扔在门外。立时就有人上来架住往下拖,那太监知道不好。只管嘶声裂肺的哭叫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正闹的不可开交,只听门口一声很有威仪地女声喝道:“慢着。”易天远心里冷笑一声:正主总算是来了。真是半点耐性都没有,还和二十年前一样的脾气。却从座上站了起来,也不行礼,只把手往身后一背,傲声道:“这么晚了,母后不辞辛苦,倒也不怕染上这死人的晦气。”太后一听死人二字,便放下心来,再看皇帝对自己一点恭敬也无的模样,便又有气,沉下脸来,道:“皇上见了哀家,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吗?怎么,死了那两个贱人,让皇上这么心疼吗?”易天远眉头一挑,似是极其惊讶,道:“母后说哪里话,什么叫死了两个贱人,应该是一个才对,只是这个贱人还没死,想来母后和儿子一样,对这样犯上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