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放糖还是放酱油啊?”
她觉得他还是很关心她的,又高兴了,问:“还可以放糖吃?我们那里都是放酱油的。”
“那就放糖试试看,保证好吃。”他说着就跑去拿了白糖,撒了些在鸡蛋上,说,“你端到厨房后面去吃,我来打包。”
她跑到厨房后面吃了鸡蛋,觉得胃里好受多了,糖拌荷包蛋真的很好吃,她从心里感激他,觉得做他的女人好幸福。她正要回到前面去,他走过来了,见她吃完了,就问:“现在不饿了?”她点点头,他小声问,“就是肚子饿?别的地方饿不饿?”
她拧了他一把,跑回前面去打包。
晚上回到住处,又是“挤挤一堂”,怎么数,都差一个床垫。“火得海”和小张在客厅睡,她和SUSAN在老板那间房睡,剩下三个男的在BENNY那间房睡,但那里只有两个床垫,总有一个人要睡在地毯上。
她向DAVID抱歉,说因为她来了,就把他们夫妻赶到两个地方睡觉了。DAVID说不怪她,应该是他们占了她的位置,他们正在找房子,找到了就搬走了。
那几个小伙子照例是看录像看到很晚,海伦跟SUSAN聊了一会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她按上班时间开车到餐馆去上班,DAVID用车把其他人车到餐馆去。她发现BENNY没来,她的心快速跳动起来,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了。
果然,一点多钟的时候,他打电话来了,叫她去车他来上班。她给DAVID讲了一下,就开车回APT去。她刚把钥匙插进门锁,BENNY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他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很长的短裤,一开门,就把她拉进去,反手把门关上,闩住了,笑嘻嘻地说:“你把时差传给我了,搞得我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现在还算不算上夜班?”
她很干脆地回答:“算。”
他一听说算上夜班,就开始脱她的衣服,说:“你不是说你衣服上有餐馆气味吗?来,我帮你脱了。”
她飞快跑进卧室里去,怕有人会从客厅的窗玻璃那里看见。他追了进来,继续脱她的衣服,刚把|乳罩揭开,就贪婪地用两手握住,说:“噢,让我抓一抓…”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能老让他伺候她了,所以她也来帮他脱衣服,两个人真有点象电影上那些偷情的人一样,迫不及待,你脱我,我脱你,衣服扔得满地都是。等到两个人都脱了,他把她拉到浴室里,她看见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还放了浴液,已经搞得满池泡泡了。他把她抱了进去,他自己蹲在旁边,说:“我给你‘洗糙’吧。”
她吃吃笑个不停,刚开始,他很认真地用那块紫色的海绵给她洗澡,洗了一会,手就不老实地到处乱伸了。她在浴缸里躲来躲去,搞得满地都是水。疯了一会,他把水放掉了,改成冲淋浴,他自己也站了进来,两个人搂搂抱抱地洗了好一会,才从里面出来,各自用浴巾擦干。
她跑到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他也很快跟了过来,钻进被子,搂住她,诉苦说:“昨天晚上好难熬…”
“为什么昨天难熬呢?”
“因为知道你就在那边…。你呢?肯定睡得象小猪猪一样吧?”他开始在她身上摩挲,“想我了没有?”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自己也很奇怪,她心里很思念他,跟他Zuo爱她也很激动,但不Zuo爱的时候,她的身体上并没有那些可以被称为“想”的症状。
他好像猜到了,开玩笑说:“你是属‘铃铛’的”
她问:“属‘铃铛’是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答,她想知道,就不停地问。他故意不告诉她,让她急,他却在暗地里下功夫。她被他弄得浑身发软,但还在坚持问他属“铃铛”是什么意思。他加了一个手指进去,她“噢”地叫了一声,胸部剧烈起伏着,再没有力气问“铃铛”的事了。
他见她没有招架之功了,很开心,笑着说:“属‘铃铛’嘛,就是不碰不想,一碰就想。”
她想她也许真是属“铃铛”的,但只是他的“铃铛”,因为只有他碰她的时候,她才会响。她把头埋在他胸前,尽情燃烧。不知道燃烧了几次之后,她喘息着说:“我想让你…也这样”
他好奇地问:“也哪样?”他见她羞红了脸不答话,猜测说,“像你这样,HIGH了又HIGH?”
她点点头,他不无遗憾地说,“那…是不可能的。男人不可能象女人那样HIGH了又HIGH的,男人打完那一梭子弹,就FI……NI……DO了。”
她知道这个FINIDO是跟“火得海”学来的,就是FINISH的意思。她好奇地问:“那男人打那一梭子弹之前……是不是也很…HIGH呢?”
他做了个鬼脸:“不是最后那种HIGH…”
她忽然很同情男人,他们那样辛勤耕耘,忙得汗流浃背,原来就只能享受打那一梭子子弹的时间?那女人可以OVERANDOVER
AGAIN,岂不是得天独厚?
从前她总认为Zuo爱都是男人的事,男人不论喜欢不喜欢一个女人,不论怎样做,最后都可以高潮一番。但女人就不同了,像她那样“性冷淡”的女人,Zuo爱就是受罪;象小荆那样的女人,Zuo爱就是捐个地方让丈夫HAPPY;也许只有那些性欲特强的女人才会从中体会到快乐,但她不知道有没有那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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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开始有了不同的认识,也许从生理的角度讲,女人其实是有比男人更能享受Xing爱的POTENTIAL的,但是如果撞在一个不懂女人,不爱惜体贴女人的男人手里,这种POTENTIAL可能就永远只是POTENTIAL。
他伏到她身上,她知道他要GO
TOGETHER了。他撑着两手,让他那早就梗着脖子挺在那里的火热在她那一片湿得稀里哗啦的地方滑动了一会,不用手帮忙就进入了她的身体,他好像很得意,说,“SEE?NO
HANDS!”
她经常惊异于他的孩子气和成|人气并存,有时她觉得他很深沉,甚至很老沉,使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姑娘。但有时候他又完全是个孩子,使她忍不住要象疼孩子一样疼爱他。
他孩子气了一下,又变成一个温柔的情人。他一边吻她一边温柔地动作,开始在她体内堆放乾柴。堆了一会,他突然松开嘴,问:“Areyouon
pills?”
她想了一会才明白他的问题,回答说:“No。”
“I'msorry。”
“Sorryforwhat?”
他解释说:“SORRY上次…太激动了…就在里面开枪了,希望没有弄出人命来。”
她不明白他在这样的时候,怎么会想到那上面去。她闷闷地问:“你为什么怕弄出人命来?”
“因为我们不READY嘛…”
她不知道他这个“不READY”是什么意思,是着眼于单个的人,说他们俩各自都还在忙于工作,还是着眼于他们两位一体,说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她自己还没仔细想过“人命”的问题,但如果弄出人命了,她一定会很珍惜,因为那是她跟他爱情的结晶。
所以他这样说,使她觉得心里很难受,他好像很怕弄出他们两人的结晶来一样。她问:“为什么说我们…不READY?”
“你在读书嘛,哪里有时间带孩子?”
“你不是说你可以把孩子背在背上炒菜的吗?”
“那是开玩笑的嘛,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孩子在餐馆长大?”他吻住她,象最后冲刺一样剧烈地运动了一阵,把她送上了高峰。
意乱情迷之中,她也意识到他没有象上次那样在她体内膨胀收缩,也没象小老虎那样长啸,他仍象刚进来时那样坚挺在她体内。
她正在奇怪,就感到他又开始运动,然后把他自己抽离出去,把那个东西压在她肚皮上,他把头埋在她两|乳间,拼命地吻那一块。他把她搂得那样紧,她仿佛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喀喀作响。他埋在她胸前,长长的“噢”了一声,就象骨头散了架一样,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了。
她虽然没见识过这样的做法,但她凭直觉意识到他这次没有在里面“开枪”,他在避免弄出人命来。她抚摸他汗流浃背的身体,心里有一种无望的悲哀。他说他们两人不READY,那什么时候他们才算READY?她已经三十六岁了,他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女人如果做母亲,已经是“高龄产妇”了。他自己也二十六岁了,这个年纪做父亲也是很正常的了。
所以他所说的不READY,其实只是一个托辞。他们这样的搭配,越往下越不相配,永远都不会READY。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们现在可以互相愉悦一下,但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所以他不会跟她有孩子。
她觉得很难受,既然他没有长久跟她在一起的准备,那又为什么要跟她做这些呢?那个俗话说的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在她看来,也可以说“已知今后,何必今日?”
她知道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导致婚姻,因为世界上的事物都是时刻变化着的,今天相爱的人,也许明天就不相爱了。但至少在相爱的那一刻,两人还是以为会天长地久的吧?如果明知两人是要分手的,那又何必相爱呢?
但她很快想到这只是自己对待爱情的态度,她不能强求他的爱情观也跟她一致。也许他们这些在美国长大的人,把性、爱情和婚姻是分得很清楚的。有性不等于有爱情,有爱情不等于一定导致婚姻,当然有婚姻也不等于就一定是因为爱情。
她觉得自己好难接受这种观点。这些年来,她为了孩子,不得不忍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和性。但如果她能选择,她绝对不会忍受这些。她要的是三者俱全,如果一定要减去什么,那最多是把性减掉。
她难受了一阵,就决定不去计较他的没有长远观点了,因为她自己也一直觉得只是陪他这一段的。但她觉得自己的动机是不一样的,她想到陪他这一段,不是因为她不想永远跟他在一起,而是怕自己的年龄和女儿拖累了他。
说来说去,她还是希望他本人是有长远观点的,然后让她因为爱他,自觉地离开他。那样她就会觉得好受一些,也觉得她爱有所值。
躺了一会,他从床上爬起来,说:“你再睡一会,我先回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