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老板,也只是她个人的事,老板不会迁怒于BENNY。问题是她又怎么能确定这一点呢?老板一再说跟她是最佳配合,还想到用结婚的方式为她解决身份问题,甚至想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看上去就不象是“飞车Zuo爱”那么简单了。
她犹豫再三,还是只能假定老板是会报复BENNY的,因为她不想拿BENNY的生命来打赌。
她想好了,就走到老板床前,坐在床边,下手之前,再作一个声明:“我不会的啊,弄疼了别怪我。”说着,她就握住了,低头盯着床,手上上下下地运动起来。
“不要那么害丑嘛,这没什么耶。”老板ENJOY了一会,就指点说,“你不用握那么紧的嘛,也不用整个手掌都握着嘛,主要是这个头头下面这里,握住就行了。”
她改成拇指和食指握着,机械地运动着,只希望早点完事。老板突然伸出手,想来抓她的胸,她跳到一边,愤愤地说:“你干什么?你不是答应过的吗?”
“OK,OK,RELAX,RELAX,COMEON,BABY…”
她想,别看老板知道的英语不多,关键时候用的词都还很到位呢,可能是从前泡妞的时候练就的。她重新坐在床上,边打边问:“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你不让我碰你嘛。其实你让我…摸一摸…就会快多了…。”
她打得手臂发软,只好换个手。过了一会,老板说:“算了,你帮我到洗手间拿些手纸来吧。”
她象刑满释放了一般,松了口气,跑到洗手间,拿了一卷手纸出来。等她回到房间,看见老板正在自力更生,动作极为娴熟,两个手指握着,其他几个指头状如兰花,正在飞快地上下运动,其速度之块,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接。她突然生出一点阿Q式的快意:哼,是我看见了你的私|处,不是你看见了我的私|处,所以是你丢了人,不是我丢了人,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是你占了我的便宜。
老板接过手纸,扯下一些,折在一起,状如手巾,又运动了一阵,就大功告成,把几亿个GUYS挤到手纸上去了,使她不由得想起了老伯有关“射到墙上”的论述。
她知道现在没事了,就跑回自己床上躺下,脑子象灌了铅一样沉重,没法思考,唯一能想到的就是:BENNY如果知道了,肯定不要我了。
她无缘无故地想起那些故事里面的女英雄,比如刘胡兰,江姐之类,敌人威胁她们交出其他共产党员,说不交出来就要杀她们,她们都宁死不屈,为了保护其他同志,牺牲了生命,留下千古传颂的美名。假设敌人当时说的是,如果你们不叛变,就要被奸污,那她们怎么办?叛变当然是不对的,但如果她们都被敌人奸污了,我们还会不会那样歌颂她们?
到底是她们实际上并没有遭到污辱,还是写传记的人把这省略了?她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报导,说其实地下党员为了得到情报,也有很多施美女计的,用自己的肉体换取情报;中共地下党女党员有很多在监狱里被敌人奸污;还有一些参加抗美援朝、抗美援越的女护士,把自己献出来,让那些即将赴死的男兵们享受他们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Xing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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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她多少是有点相信的,特别是地下党员那一节,难道国民党会那么尊重女性?但我们的电影里小说里绝对不会这样写,不管是施美女计还是美男计的,都是既得到了情报又没失身。总而言之,就是如果是为革命、为保护他人失去性命,是要大张旗鼓地歌颂的,但如果是失去贞操,那就要死死地掩盖了。
可见贞操大于性命,如果她为BENNY挡一颗子弹,BENNY会更加爱她,如果她被那颗子弹夺去了性命,他会永远怀念她,感激她,但她为了他给老板打了飞机,就就不同了,就只能得到他的厌恶和唾骂。她不怪他,他不是圣人,不可能有异于常人的思考。其实所谓圣人更会唾骂她,因为他们自己圣洁嘛,当然可以责怪他们认为不圣洁的人。
但她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考试时做一道完全不懂的多项选择题一样,左想右想,都拿不定主意选哪一个,那番猜测,那番权衡,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等到下课铃响了,只好圈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答案,对不对不知道,没让那题空着就行了。
她也不操心后面的事了,已经有了第一次,再多打几次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老板不辞掉她,只要BENNY没被抓走,她就能见到BENNY,现在她也就只能企求这一点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老板已经穿戴整齐了,在等她。老板见她醒了,就问她饿不饿,说今天一定带她去找家唐人餐馆吃早餐。她什么也没说,到浴室漱洗了一番,穿好衣服,就跟老板开车出发。
一路上,她也不怎么说话,老板仍然是讲东讲西,主要讲开新餐馆、买新住房的事,讲的口气,完全象是在跟她商量家务事一样。她想,也许这就是老板示爱的方式,或者也不是什么示爱,这就是老板追女人的方式:我愿意跟你HAPPY,愿意跟你结婚,愿意跟你合伙做生意。不管你爱不爱我,我觉得这是有用的婚姻,是赚钱的婚姻,我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进行,迟早会把生意做成。
老板一路都在找唐人餐馆,但路边的广告上好像没看到唐人餐馆,只有麦当劳之类的美式快餐。老板不时地开下高速公路,顺着广告牌指示的方向找一段,以为餐馆聚集的地方会有唐人餐馆,但每次都大失所望地返回高速公路。她忍不住说:“算了吧,就吃麦当劳吧。”
“你不喜欢吃米国的东西嘛”
“饿极了什么都吃。”
老板得令
,马上找了一家麦当劳,停了车,跟她一起走进餐馆,问她吃什么,她说就炸吃鸡块吧,老板又问喝什么,她说就喝可乐吧。老板就像WAITRESS一样记了她的ORDER,过了一会,又把东西端到她桌边来。
两个人吃完早餐又上路,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纽约。老板的家在BROOKLYN,老板称之为“布鲁伦”,是一栋白色的楼房,两层,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种了菜,有两个大冬瓜躺在地上,粉白粉白的,很可爱,老板说走的时候带回餐馆去给大家吃。
老板把车停了,就带她走进那栋楼房,她见到了老板的妈妈,很矮,可能老板的外表得的是妈妈的遗传。她还见到老板的侄女,是他姐姐的女儿,跟咪咪差不多大,但五官长得很难看。
老板为她们介绍说:“这是我们一起打工的,叫海伦。这是我老妈。”
老板的妈妈很热情,马上给他们做饭吃,老板的侄女也很亲热人,跑上来跟海伦玩。海伦是当妈妈的人,当然知道怎么殷勤小孩,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你给我梳头,我给你梳头,把老板看得笑眯眯的。
吃过饭后,老板就开车带海伦到“姊妹大厦”去玩,说待会再去看绿色的自由女神像。纽约的路没有A城的路好,有的地方坑坑洼洼的。老板的车上粘着两个瓷娃娃,确切地说,是一个瓷老头,一个瓷老太,两个人的牙都掉光了,瘪着嘴,相视而笑。在来的路上,海伦没怎么注意到这两个瓷娃娃,现在却一下注意到了,因为两个瓷娃娃叮呤咣啷地响个不停。
海伦没来过纽约,不认识路,晕晕糊糊的,只觉得人比A城多,车比A城多,有几条街道拥挤不堪,很多人乱穿马路,地上的LANE也看不清楚,如果她住在纽约,肯定不敢开车了。
一路塞车塞得厉害,等他们开到“姊妹大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老板找了个停车场停了车,就带她进了“姊妹大厦”,买了票,乘电梯上了最高层,然后两个人跟别的游客一起到大厦顶端供人游玩的地方,俯瞰纽约城,令她有点头晕目眩。
她不是个很会游山玩水的人,到了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该欣赏什么,多半就是照些像,表示到此一游。老板给她照了很多像,又请别的游客帮忙照了几张合影。她也懒得推脱了,已经照过一张了,再照几张又有什么区别?以前还怕BENNY看到他们的合影会不高兴,现在好像也没有担这个心的必要了。
从“姊妹大厦”楼顶,就能远远地看到自由女神像,似乎是绿色的。老板告诉她,自由女神像是在一个岛上的,如果他们现在赶过去,恐怕已经没有渡船了,而且水上风很大,一定很冷。她知趣地说:“那就算了吧,反正从这里已经看见过了。”
老板还在“姊妹大厦”楼顶的小店子里给她买了一个小礼物,是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里面有个小小的“姊妹大厦”。她收下了,说了谢谢。但她没有想到,一年之后,这个卖礼品的小店就随着“姊妹大厦”灰飞烟灭了。老板肯定也没想到他称之为“姊妹大厦”的摩天大楼会在一年后被恐怖分子炸毁,不然的话,肯定不会送她那样一个兆头不好的纪念品。
从“姊妹大厦”出来,老板又开车带她到唐人街买菜,她在那里看见了很多华人,街道不宽,沿街摆着好些卖东西的摊子,完全象在中国一样,特别是那种小巷子一样的店子,门面很窄,只有一个门那么宽,但走进去,却很长很长,两边墙上挂着小商品,完全跟她家乡的服装一条街一样。
她在A城和B城都没看到过这么多华人,尤其是年轻的华人女孩。B城的华人女性都是研究生或者研究生家属,都有一把年纪了,几乎没有这种十七、八岁的半大女孩,要么就是学生的小孩,那就很小很小了。她发现纽约的华人女孩都打扮得很好,头发染了色,身材也很好,就连鼻子都好像比一般华人要高一样,不知道是做过美容了,还是吃了美国的食物,变得更接近白种人了。
她看着这些半大的女孩,想象BENNY在这里时的生活,非常深刻地认识到她跟BENNY
是太不相配了,她可以体会到BENNY在A城找不到这样青春漂亮的女孩,只好跟她这样一个阿姨辈的人搞在一起的屈辱和难过,她体谅他,原谅他,为他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爱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