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关于青石村的故事,详见笔者的另一本书《奇门》)
旁边的老六接口骂道:“我说老七,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怎么一时灵光一时糊涂的,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字和画的顺序不对改成正确的不就行了。”
说完对赫连百病一招手道:“赫连大哥,你得帮我个忙,这字垫着脚尖我还勉强能改过来,但这檐边下的石板插画我就不行了,我们之中你最高,委屈你驮我一下吧!”嘴上说得好听,但看他那副表情,简直就是拿自己当头儿看了。
但偏偏他说得还确实在理,赫连百病两步跨了过去,双手一卡老六的腰,一用力将老六举到了肩头之上。老六老实不客气地坐在赫连百病的肩头上,指挥赫连百病走到石柱之前,伸手摸了摸雕在石柱上面的那几个字,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上面四个字是松动的。”
边说话边将上面四个字全都轻轻地揭了下来,石柱中间竟然是空的,里面露出四个圆石滑轮,石滑轮带动一根石条,一直通往地下。老六将四个字的顺序重新排列正确之后,“咯”的一声,整个石亭猛地一颤,石亭中一只雕花圆形石礅整个沉入地面,只到石礅面和地面一平了,石亭才又静止了下来。
老六如法炮制,将其余三根石柱上的字也排列正确后,“咯咯”之声不断,石亭内其余三只圆形雕花石礅也沉入地面。大家齐声称赞,这设计当真奇妙,将字的顺序故意排错,这是利用人们的粗心大意,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几个字的顺序,看似简单,实则是摸透了人类的心理。
老六更是得意非凡,又坐在赫连百病肩头,将檐边下的石板雕花插画全取了下来,按照雕琢的纹路仔细排好,重新插进檐边。石板插画一排好,石亭前的第一阶石阶,陡然一沉,也沉到和地面一平,方才停了下来。
众人更是大喜,老六从赫连百病的肩头下来,走入石亭,对我招手道:“老七,我知道你会玩围棋,来瞅瞅。”
我应声步入石亭,走到石桌边细看,见这棋盘横竖各一十九道,纵横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黑子占了二十六路,白子则也占了二十六路,但却将黑子团团围死,如想将黑棋盘活,无疑是难比登天。
但在棋盘的一则上刻有五个小字“盖金花碗谱”,我一看就乐了,别看我本身棋艺只能属于刚入门级别的,但古今名谱我可没少看,这“盖金花碗谱”是唐代大国手顾师言所留,载于南宋名谱《忘忧清乐集》中。
由于宋代的围棋比之唐代,已有实质性的提高,故宋代棋家在编撰棋谱时,已基本不收唐代的棋谱。《忘忧清乐集》中仅收“唐明皇与郑观音”的一局棋,以及贾玄与杨希粲的一局棋,再就是这局“盖金花碗图”,这三局棋谱我都反复看过数遍,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据说这局棋是在皇帝面前进行的,由顾师言与阎景实对决,胜者可获皇帝御赐的盖金花碗,所以命名为“盖金花碗谱”。此局由阎景实持白子先手,双方各下一百二十二手,白杀黑六子,黑杀白六子,黑有四十路,白有三十九路,黑子胜一路,顾师言获胜为终。
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捻起黑子,按照谱上记载,随手走了一着。我一子落地,棋盘上一个交叉点忽然一翻,一颗白子出现在棋盘上,我顿时大乐,这设计确实巧妙,黑子一落地,棋盘上就会感应到压力,翻出一颗相应的白子来,这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巧夺天工。
但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情管这些了,心中默记图谱,按部就班,一子接一子,运子如飞,技术咱不行,记性咱倒不差,不一会,一局“盖金花碗谱”全部成型,黑子四十路,胜了白子一路。
棋局一下完,棋盘“哗”的一下翻转了过去,缓缓沉入石桌之内,除了颜色和石桌有点不同之外,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看上去倒像是故意在天青石桌的中间,用了一块紫石作为点缀一般。
紧接着石亭又是一阵颤抖,那张石桌也缓缓沉到和地面一平,就好像是本来就是镶嵌在地面的一块地砖一般,没有丝毫的碍眼。
众人更是大喜,一齐夸赞我棋艺了得,我也不去解释,信步走向石条围栏,琴棋书画之中,就剩这一个了,只要能将这个破解,想来定会有新的发现。
走到近前,我将那石条的孔洞转到上面,细数了数,共有六孔,前五后一,分明是洞箫的排法。但洞箫吹奏时,需用口接近箫的一端,用手指按孔,来控制不同的音律,这石条却是两端都插在石柱之中,如何吹奏呢?
我将嘴凑到一个孔洞前,试着吹了口气,倒是发出一声“呜呜”声,但丝毫没有音律感,更不要说吹成曲调了。越想越不明白,我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示意我实在没办法了。
其余几人也都走过来仔细观察,却都和我一样束手无策,马四哥怒道:“干脆直接将这根石条整下来不就得了,整下来就能拿在手里吹了。”
我摇了摇头道:“不行,这石条是空心的,安装时就设置的是不能取下来,说明内中必定有某种机关,是和这石箫是相连的,只有破解了石箫的秘密,才会触发机关。”
老六走上前去,伸手在石箫上敲了敲,说道:“这玩意会不会只是用来敲打的,根本就不是用来吹的?”
我心头猛地一动,老六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触动了我的神经,这机关和棋盘那个还不一样,没有任何的曲谱提示,根本无从下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必定是和音律有关,正如老六所说的那样,音律不一定就是用吹奏的,敲打乐也是音乐的一种。
我急忙重新走了回去,将那石箫转来转去仔细观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每个洞孔的对面,都有一处打磨得异常削薄,呈扁平状。
我抽出匕首,用刀背轻轻一敲,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旁边的石柱中忽然发出“骨碌碌”的滚动声,不一会,一颗石珠子堵住了其中一个洞孔。我一见大喜,顺着那几处削薄之处连连敲击,又连续滚出五颗珠子,将剩下的五个洞孔也堵将起来。
六个洞孔一堵,石亭前第二阶石阶也向下一沉,沉入地面。几乎是同时,整个石亭也剧烈地颤抖起来,并且缓缓向下沉去。我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度细看,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竟然是真的,整个石亭正在缓缓下沉。
黄裕文吼道:“大家都进石亭内,快!”几个在石亭外面警戒的,也都看出怎么回事了,纷纷跃入石亭,随着石亭一起向下沉去。
眨眼之间,石亭已经沉入地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大家急忙打开手电,向四周看去,只见四周全是石壁,石壁之上满是刀斧的痕迹,显然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通道。
老六说道:“这机关设置得真够牛的,上面四根柱子对应四个圆形雕花石礅,棋局对应石桌,檐边下的石板插画对应第一阶石阶,石围栏对应第二阶石阶,有一处破解不了,都没戏可看。”
说到这里,嘴巴一啧道:“这七道机关破了,这石亭才会下沉,别的不说,这石亭重量不轻啊!能下沉得这么平稳,得多大的拉扯力啊!说白了,这石亭就是一古代的电梯。”
他这么一说,我们才注意到,这石亭虽然在下沉,但并没有因为惯性而越来越快,反而一直保持着一定的速度,不由得让人心生敬佩。要知道这玩意还是远在南唐时代建造的,到现在还能用已经很不错了,这石亭的重量本身就不轻,又加上我们这好几个人,还能保持一定的速度下沉,这得经过多么精准的计算啊!那时候科学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这建造石亭之人,当真是天才。
忽然间,石亭陡然一震,下沉之势缓慢下来,我琢磨着估计是快要到底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会,石亭越来越慢,终于缓缓停住。石亭刚一停下,只听底下“咯”的一声,似是压着了什么东西,就见一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处洞穴来。
大家顿时眼前一亮,这里分明是一处地下溶洞的入口,急忙疾步走出石亭,放眼看去。刚看了两眼,身后石板“咯咯”连响,竟然又封闭了起来,大家互相看了看,也没去管,反正已经到这里,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溶洞约有四五十米宽阔,三四人高,洞顶全是雪白的荧光石,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将整个溶洞照得如同白昼。而脚下的岩石则黑如墨铁,和洞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溶洞中央,矗立一根两米多粗的柱子形石条,连接洞顶,乍一看之下,倒像是这石条硬生生将溶洞撑开来一般。
溶洞四周,除了我们进来的入口,还有一左一右两条通道,曲折蜿蜒,也不知道通往哪里,更不知道有多深多长。
我从小就生活在金陵城边,这钟山也不知道爬上爬下多少次,从没想到在钟山腹中竟然会有这么大这么奇特的一个溶洞,顿时眼都看直了,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倒是老六眼尖,一眼就看到那石柱子上刻有字,边跑边喊道:“大家快来看,这石柱子上还有字。”
跑到近前,我放眼看去,这刻字之人将石柱子一面打磨得极为平整,如同一块天然石碑一样,字体也极为清晰,正规的楷书,不过全是文言罢了,好在我还上过几年学,这文言对我来说,半推半顺得也能理解。
不一会全文看完,待看到署名之时,我顿时如遭雷击,一瞬间,所有的事情全都涌上心头,很多以前死活想不明白的事,也全都迎刃而解。
全文大概意思是这么回事,在陈桥兵变、宋太祖赵匡胤龙袍加身之后,李煜虽然没有居安思危的想法,但他手下众将,已经开始忧心忡忡,以大将军黄毅为首的一干武将,更是提出防患于未然的提议,建议李煜一方面招兵买马,一方面遍寻能人异士秘密锻造不世神兵,一方面将国库中多余的金银珠宝移至一秘密安全之处,三管齐下,以保万全。
李煜本就是个风流皇帝,一心只想着风花雪月,哪里管得了这些,一旨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