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惊,急忙转身,自我们跑过来的洞穴内,走出几个人来,前面两个手提冲锋枪,黑口黑面,黑衣黑鞋,一个一脸大胡子,另一个没有胡子,眼睛珠子也少了一个,是个独眼龙。
再后面,两个肌肉男,浑身上下绑满了弹药,弄得跟两个移动军火库一样,一个光着膀子,左边膀子上刺了个猛虎下山的纹身,另一个倒穿着衣服,不过裤子上被撕了好几道口子,都渗出血迹来了。
两人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衣衫不整满脸狼狈,还被尼龙绳反绑着,竟然是李光荣和张易龙。
最后面是个大汉,身高一米八往上,膀大腰圆,虎背熊腰,国字脸,扫把眉,鼻孔朝天,凶睛血口,青幽幽的胡渣子,一脸横肉,满面杀气,穿一套黑色武师装,不过被撕破了好几处,添了几分狼狈,减了不少的威风。
大烟枪一见大惊,脱口而出道:“河南王四海!”
那国字脸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河南王四海,想必这位兄弟就是张胖子所说的淮阴宋颜了,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王某一直以为宋大哥是什么三头六臂,原来不过也就是干巴黄瘦一老头。”这家伙一开口就没有好话,但一口普通话说的倒很是流利,而且磁性十足,要不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太讨人厌,光听声音肯定会以为是个美男子。
“没用那就杀了吧!”旁边的独眼龙阴恻恻地说道,竟然有点太监的那个调调,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这人说话,我竟然莫名的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像刚才那种因气温下降的冷法,而是一种从骨子往外冷的感觉。
那王四海道:“慢着,这几个人我还有用,等到了冰蚕王后那里,就拿他们几个当炮灰,冰蚕王后只吃活物,千万别把他们整死了,一齐绑起来带走。”那两个肌肉男和大胡子应了一声,拿了绳索,向我们三人走来。人家手里有冲锋枪,万一反抗不成,身上再多几个血窟窿,我们只好站那和木桩似的,动也不动。
没一会,我们三人就成了标准的俘虏,双手被反绑在后面,身上捆着交叉扣,并且和李光荣和张易龙一起,被一条绳子穿了起来,就和以前抓奴隶去卖的那个架势一模一样。
张易龙被排在了第一个,身后就是大烟枪,李光荣则在第三,我排第四,老六在最后面。刚绑好,就出事了,大烟枪一脚飞踢在张易龙的屁股上,张易龙闷哼一声,怒目回望,李光荣一见,也抬起一脚踢在大烟枪的屁股上。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自然也跟着起脚踢去,几人顿时乱了套,等到吴老六也加进来时,已经扭打成了一团。
几人虽然手都绑了起来,但其他地方都还能动,比如肘、膝、脚,吴老六甚至一口叮住了李光荣的耳朵,要不是一阵枪声响起,估计几人还要纠缠一会。
那独眼龙用冲锋枪对着洞穴顶上就是一通子弹,打的碎石乱飞,我们几人总算停下来了。但就这短短的一小会纠缠,双方已经各有损伤,张易龙鼻子被大烟枪撞了一头,血流满面,看上去最严重,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倒是李光荣,脸上青了一块,嘴角也淌血了,耳朵还被老六咬了一口,至于我们这边,只有我的脸上被撞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其余两个都没什么伤,总之,我们占了点上风。
大胡子从身上摸了把刀子出来,沉声道:“何必浪费子弹,他们再敢乱动,直接放血就行了。”我们几个没一个傻的,顿时一个比一个老实。
那两个肌肉男看都没看我们一眼,自顾走到深渊边缘,探头看了看,回头对那王四海道:“大哥,这地方你没记错吧?这里怎么下去?”话刚落音,忽然自众人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巨响,声若奔雷,轰鸣不已,如同雪崩水荒,万马奔腾,而且越来越近,眨眼之间,已经近在咫尺。
王四海面色一变,大声喊道:“快退回来!”虽然这一声应该用了不小的力气,但在这巨大声音的噪扰下,近在身边的我们都只勉强听清,何况那两个肌肉男还远在深渊边缘,起码也有十来米的距离,哪里听的见,只是一脸惊惧的站在那里,昂头着看上方。
我们几人自然也都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头顶上方竟然有个巨大的洞口,约有十来米宽,呈不规则状,轰隆之声正是从那洞内传来。
王四海一边身形急退,一边继续大喊道:“快退回来!”不过那两个肌肉男一样还是没听见,继续木瞪口呆的看着上面那个洞口,但这一声也没有白叫,提醒了我们几个,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急忙一起站起身来,齐步向后面退去。王四海都怕成这样了,这东西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刚才王四海提到的劳什子冰蚕王后,我们才不愿意傻傻的站这等死呢!谈到逃命,我们几个还是能达成共识的。
大胡子和独眼龙也甚是机警,一见情势不对,赶紧跟着就往后退,只剩下那两个肌肉男还站在那发呆。俗话说得好,人大愣狗大呆,包子大韭菜揣,这话一点都不错,连俘虏都知道往后跑,这两家伙硬是没察觉出危险性来。
跑了几步,王四海站定转身,我们知道大概这就是安全地带了,也停了下来,静观变化。这时那两个肌肉男才反应过来,刚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水流似箭一般至上冲下,弹指之间,已经形成一条四五米粗的水柱,直直冲了下来,那两个肌肉男刚刚抬腿,水柱已经冲到身上,哪里还站的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直接被冲到深渊里去了。
那水柱连绵不绝,伴随着轰隆之声飞流直下,势若奔马,大有一泻千里的架势,我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估计谁也不会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哥们不是没见过水,长江三峡开闸放水的场面比这宏伟多了,虽然不会形成水柱子,但那铺天盖地的大水,给我的震撼绝对比这个要强烈。只是这个实在太诡异了,在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有一个深渊已经难以想象了,这上面还时不时的往下放水,还是这么大的水柱子,这实在有点让人不好接受。
不过这水柱子来势猛,去的倒也速疾,只持续了约有一两分钟,就戛然而止,只剩稀疏的水滴尚往下滴淌,但原先那威猛雄壮的水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伴随着水柱子消失的,当然还有那两个移动军火库。
王四海第一个蹿到深渊边缘,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深渊,张口吐了口吐沫道:“呸!两个傻子,除了有一身肌肉,鸟用没有,死了活该。”然后一转头,对我们几个笑道,“各位刚才也看见了,这冰川上的水流下来还是蛮疾的,为了我们能在第二波水流到达之前赶到冰蚕王后的地盘,各位还是赶快点吧!哦对了,千万别想着逃跑,那只会让我们撕破脸皮。”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我们几个扬了扬。
“冰川?什么冰川?我们现在不是在地下吗?”吴老六疑惑的问了一句,其实一这话我也想问的,但没好意思,毕竟在这些家伙面前,哥们还算一文化人,要问出这个问题来,人家会笑话的,所以干脆来个不懂装懂。
谁料王四海根本没给我面子,老六话刚出口,他就一脸鄙夷地道:“你们几个,能活到现在实在算你们命大,竟然到了姜根迪如冰川之下都不知道,真难为你们了。就你们这几块料,竟然也敢来寻找宝藏,王某人实在佩服得很啊!”
“姜根迪如冰川?”我们几人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句话,很显然,对这个什么冰川,我们陌生的很。
王四海卖弄般地说道:“从野狼谷向西挺进两百里路,就是姜根迪如冰川,而我们现在,就在冰川的下面。要不是全球暖化,地下又有温度,你们几个,估计早冻僵了,不过就算没冻僵,难道你们都没有觉得温度变低了吗?你们的反应就这么迟钝?”
看我们几个没有反驳,王四海继续道:“看见刚才那水柱没?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星宿海地区大面积沙化吗?知道过去星罗棋布的美丽湖泊风景,现在已经变成干涸的湖底、荒芜的戈壁了吗?原先星宿海碧绿的滩地,紫色的高山紫苑、黄色的垂头菊、粉色的马先蒿、还有点地梅、报春花、紫云英等,一丛丛,一簇簇,要多美有多美,在山坡上,野牦牛、野羚羊一群群任情游荡;溪流里,斑头雁、黄鸭拨水嬉戏,无鳞湟鱼成群游弋,再看看现在,绝大部分区域已经是一片黄土,到处是干枯的地洞,一是和全球气温变暖有绝大的关联,二也和这条水柱脱离不了关系。”
我和老六对视了一眼,王四海这家伙,没当地理老师真可惜了,妈的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给我们上地理课。不过幸好,我们从小就不是爱学习的主,一般采取的政策是左耳听右耳朵冒。
王四海点了一支烟,悠闲地吐了口烟圈,又道:“这水柱子,实际上是一条地下河,当上面的冰川因为全球变暖而融化的水渗入地下河,地下河的水位就会上涨,当上涨到一定程度,就会通过溶洞,飞流而下。时间长了,星宿海难保不会成为星宿沙漠。”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那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物,就是这水柱子飞流之下时发出的声音,地下水流奔腾到这洞口,音在前而实质在后,加上洞穴的回音效果,当然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怪兽异吼。水流飞奔直下的时候,自然会散发出浓重的水汽,顺着裂缝溶洞喷出。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每次听到吼声后,野狼谷上空都经常会有云雾的现象。
这一想明白,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水火虽然无情,但我们只要不招惹它,也不会怎么的,不是什么怪物就好。
大烟枪自从被绑起来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现在却忽然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冰川底下,如果想要取得宝藏,可能还需要经过冰蚕王后那一关?”
王四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有一点要更正一下,不是宝藏,是宝藏的钥匙而已。”
“宝藏的钥匙?”这次连张易龙也忍不住问了一声。
“啧啧啧啧,真没想到,你们连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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