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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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伤-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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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暇何德何能,要你如此……”
“别这样说,在我心里,无暇,只有一个。”
无暇深深的凝望着他,心内波涛起伏不定,虽然想想是可以,但若是真的那么做,她的勇气,还没有办法一时做足。
萧玉郎抚着她颤抖的泛着白的玉指,心疼地说:“不着急,我会慢慢等,不要感觉有压力。”
无暇忍着心痛颦了颦眉,侧低下头,枕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轻轻闭上眼睛,幽声说:“公子,你真好。”
萧玉郎眨了眨眼帘,嘴角徐徐扬起,勾起一个优美凄清的笑意。
*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西院里树影婆娑,地上映射着点点碎碎的金光。
无暇仰起头,暗语:“这么好的阳光,没有晒衣服真浪费。”
亭儿正端着衣盆走出门,纳闷的看着无暇,“正要晒啊,现在我不是要去洗吗?”
“是吗?我跟你一起去吧。”无暇有点兴奋地跑到亭儿身边。
亭儿越发纳闷地撤了撤身子,上下看了看她,“你不是不喜欢吗?”
“哪里会?天气暖了,我也想碰碰凉水。”
“敢情你是因为以前太冷,才天天躲在厨房里的?”亭儿恍然大悟,“你还真是狡猾哎。”
无暇笑得诡异,“别说的这么直白嘛。”
亭儿呼了呼气,翻翻白眼,“真要气死了。”
无暇一搂她,“走吧走吧,咱们一起洗,还能快些,不然等你回来太阳就要下山了。”
“什么什么?”亭儿被她托着走,一边大叫,“你在说我做事笨吗?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无暇咯咯地笑着。
湖边,水光被微风拂出温柔的波圈,阳光照出点点活动的碧光,晃得人眼花。
无暇抿着嘴笑着,手脚麻利的将衣物甩在水中,在水面打出新的波圈。
亭儿端坐在一侧,斜着眼睛望着她。
“看我干吗?”无暇笑睨她一眼,“怎么,看有人帮忙,就想偷懒?”
亭儿难得认真的没有继续跟她笑闹,吸了吸气,她轻声问:“无暇,你这几天,精神突然焕发,真是让我不解。不过,这样子真好。”
无暇顿了顿,再无奈的笑道:“那有什么办法,高兴也是过,不高兴也是过,我想开了,没必要折腾自己。”
亭儿欣慰地一笑,“你能这样想最好了,真高兴我们以后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心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前些天真不好意思,因为我的沉闷,也让你们担心了。”无暇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歉意和感谢。
“你能想开就好了。你看啊,现在二公子也变了呢。”
无暇看她一眼,不语。
亭儿浅浅地笑,小声问:“你和二公子,和好了吧?”
无暇面上一红,娇嗔她:“别瞎说。”
亭儿嘻嘻笑,“脸红了哎。”
“你再说,我不帮你洗了哦!”无暇佯装生气。
“哂,明明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亭儿笑嗤。
无暇别过脸去,咬住唇放松的笑了笑,又缓缓收敛笑意,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些天,她承认,自从那晚萧玉郎的深情告白,她心里真的好高兴,像是雨过天晴,心底的灰白死寂过去了,又添上了丰富的色彩。虽然,她还在犹豫,还是不敢确定那个想法,但是,看到了他纯净的心,确定了自己爱的人的忠贞,这些就已足够使她快乐,这样的快乐足够支撑着她将继续活下去,哪怕以后,他们也许并不能真正在一起。
“你听说了,大公子的事了吗?”亭儿突然倾过头来,神神秘秘地又小心地问。
无暇微微吃了一惊,心口突突跳了几下,迷茫的摇摇头。
亭儿抿了抿唇,四下里张望了下,再凑近无暇,低声道:“我也是昨天听小姐院里的小翠说的,说是前些天,大公子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身上发出奇怪的气味,在府上还好,一出门就引得满条街的大狗小狗追逐,身上被咬得伤口淋淋,回府后就像中了邪,像被鬼给吓住了似的,整天惊恐万状,听说那样子真是狼狈不堪呢。”
无暇惊得捂住了嘴巴,半天回不过劲来。
“哼,我想啊,这是报应,谁叫他整日里不务正业,还掠走你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亭儿气愤的哼了哼,拿过衣服唰唰的洗起来,一副解恨的模样。
无暇晃了晃脑袋,回想了亭儿说的报应,不由猛的想到了萧玉郎说过的话,难道,这种奇怪的事,会是玉郎做的吗?
暗暗打了个寒战。
前阵子,玉郎日日出门,难不成,就是策划这件事?
不对不对,玉郎只是个平凡的人,还是个身体欠佳的凡人,怎么可能会做得这样诡异的事?
“哎,别这样的表情啊,你应该开心才是。”
“哦,是,是啊。”无暇回神,敷衍地应着,再开始慢慢洗衣服。
第三十二章
       晚上,无暇一直无法入睡,脑海里断断续续回想着亭儿的话,越想越忐忑。
说想萧玉展,她自然恨到入骨,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可是一想像着他如今的惨像,又多少觉得有些……当然,他这样骄横的大公子,受到点教训是自取其咎,她情愿相信他是受到上天的惩戒,也不想相信这事是玉郎做的。
当然,玉郎为了她报复自己的大哥,说明他爱她至深,也像个堂堂的男人。只是,这事若是闹大了,万一牵扯到玉郎,恐怕玉郎会受到萧老爷的惩处。
如果真是玉郎的话,求老天爷怜悯他们,让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希望没有人去追究到玉郎头上。
第二天一早,无暇觉得心神不宁,便早早热了茶,借故去到玉郎的书房。
玉郎正端坐在书桌后,屏气凝神的描绘着一副画。
无暇不觉有些心喜,有多久他没见到他画画了,如今看他娴静优雅的姿态,想是心情比较明朗。
缓缓走过去,将茶放到桌角,再抬眸去看桌上的画。
正是那张上次他未画完的画,现在好像已快完成,画上的梅已完整,最后几笔勾完后,萧玉郎提笔,抬头,对着她灿然一笑,“今天这么早。”
无暇笑了笑,“公子,今天怎么突然又有兴致了?”说着,她指了指桌上的画。
萧玉郎意味深长的抿唇一笑,难得俏皮地回道:“灵感是个很难解释的东西。”
无暇睁大眼睛,转了转眼珠,“画画也需要灵感?不是看到了比着画就行了么?”
萧玉郎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却唯独对画画的认识停留在最低的境界。”
“那我们正好互补。”
萧玉郎一挑眉毛,“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时很笨,还是说我们刚好相配?”
无暇一吸气,慌乱的摇头,又难堪的低下头去,“公子又说笑了。”
“不是说笑。”萧玉郎凝重了面容,轻轻牵起了她的手,“我在你面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无暇心底咚的一声。
每一句话,都不是空放狂言。
也就是说,他会兑现。
那么萧玉展……
“无暇,今天,我们再去一个地方,好吗?”萧玉郎突然转了话题,让无暇有点措手不及,蒙蒙的点了点头,“好。”
“那么走吧。”萧玉郎满意地笑着,牵着她的走就向门外走。
“哎,哎去哪儿?”无暇这才反过劲来,一边踉跄着跟着他走,一边追问:“去哪?去哪儿?公子……”
“我不叫公子,我叫玉郎……”
“……”
萧玉郎勾起唇角,脚步轻快。
这次,又是上次的梨树园。
如今早已不是白花花的一片,而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无暇精神有些恍惚,心里的疑问想问,看他喜气洋洋的精神劲又不好开口。其实,她已基本上确定答案,只是想知道他的想法,想提醒他她心里的担忧。
萧玉郎一直拉着她走,头也不回,像是向着什么充满希望的地方而去,弄得无暇渐渐升起好奇之心,“公子……”
萧玉郎扭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便你吧。”
无暇顿了顿,她这些天,真是习惯叫他公子了,叫名字的话,她觉得不太合适。
“那个,这里已经是梨园了,还要往哪儿走?”
“我没有说要来梨园。”
“那你这是……”无暇一回头,便看到他们已穿出了梨园,而这个边缘是个土坡,如今从这个坡度望过去,坡的那头,萧萧条条有一座坟墓。
没来由的心里沉了一下。
身边,萧玉郎的气息也凝重了。
心思一转,无暇立即想到了什么,侧头,望向他,见他正复杂的凝望着那座坟,不由轻声问:“是……你的娘亲吗?”
萧玉郎停了一会儿,郑重的点头,“是。”
无暇沉默了,与他一起静静的站立着凝望着那边。
他只是这样看着,也不近前。
无暇稍有疑惑,“我们,不过去吗?”
“不用,她看到我们就好。”萧玉郎涩声说,“我在这里,是期望能够得到娘亲的保佑和祝福。”
无暇再次沉默。
心也沉静。
玉郎的心,她已完全知晓。
久久的。
久得太阳都由明朗变得温暖。
晌午了。
“走吧。”萧玉郎低沉的声音不期然传来,一点都不觉得突兀,犹为动听。
连连点头,“好。”不是她不想多陪陪玉郎的娘亲,她实在是,站的太久了,腰都有点酸酸的,还有些气虚。
萧玉郎垂目从眼角睨向她,动人一笑,自然的揽住她的腰,托着她转身走。她略为别扭的僵了僵后背,很快便适应,放松了脚步,羞涩的低垂下头,与他静静的稳步往回走。
默契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两人心间。
萧玉郎时不时侧目对她一瞥,嘴角清清浅浅的荡起笑意,目中闪烁着复杂的光泽。
一路,竟不知遥远和劳累,只在回到西院,无暇方觉得额角有点湿湿的。
小凤和亭儿端了饭从外边回来。
“一起吃午饭。”萧玉郎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喜悦的光彩。
无暇迟疑了片刻,便也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别扭,但实实不想破坏这等合谐温馨的气氛。有时候,享受一份欣然的宁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小凤,送到亭廓中。”萧玉郎吩咐着,一边拉着无暇上台阶,一边低叹:“天气很好,在外边吃心情也会舒适,我好久,没有这样愉快的吃饭了。”
无暇听得心酸酸的,她又何尝不是。
小凤与亭儿将饭碗摆放整齐,便跟无暇使了使眼色退下去。
桌上摆得是清蒸鱼和几样青菜,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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