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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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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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少爷揉着胳膊,问:“你不跟我走?”
    猫儿摇头:“我留下,你走。”
    斐少爷哀怨地望着猫儿,却是把背包一扔,大气凛然道:“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猫儿心思微动,劝慰道:“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斐少爷苦着一张脸,耸拉下肩膀,喃喃道:“你不走,我哪里敢出这大门啊?外面乱箭那个多,还是在你身边安全些。”
    猫儿噗嗤一笑:“原来如此。”转身,对耗子说:“你看外面,我想到办法了。”
    耗子一转头,猫儿一手掌劈下,耗子应身倒地,猫儿得意道:“还是那么笨,怎么当得将军呢?”然后有模有样地大步跨出帐篷,抖了抖衣襟,准备潜入敌营。
    这时,探子来报,说敌军已经停止进攻,却仍旧在周围骑马狂奔,看样子是伺机而动。
    猫儿微眯眼睛,回头道:“耗子。。。。。。”本欲问问耗子的看法,但见那耗子却已经被自己砍昏了,还真是下手很准。
    猫儿本欲趁乱扑去,砍了主帅脑袋再说,可这下人家不动了,自己总不好冲出去当箭靶子吧?于是,一瓢冷水将耗子泼醒。
    耗子即使被冷水浸泡,却仍旧气得发丝冒烟。
    猫儿脖子一缩,讨好地笑笑,扯了扯耗子的盔甲,将军情报上报。
    耗子摸了把脸上的水,望着猫儿讨好的笑脸,咬牙道:“死守!”
    在死守的过程中,绝粮又绝水,而敌军仍旧时刻骚扰叫嚣,搞得人困马乏。
    饿得难受中,猫儿望着对面叫嚣的兵马,脑袋转了又转,豁然睁大眼睛,转向耗子,大喝道:“耗子!”
    不想那耗子竟亦同时转过头,唤了声:“猫儿!”
    两人一愣,皆有不好的预感,耗子让猫儿先说,猫也没客气,直接道:“耗子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故布疑阵?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兵马,而是借着声势,将真正的大部队兵马掉去攻打‘关口’了?”
    耗子大拳头握紧:“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但,那边却一直没有告急的信号放出。”
    猫儿思索道:“恐是军中有奸细了,我来时,听叔叔说,成大将军送出的求救信使被下了毒,死在路边。”
    耗子瞳孔一缩,声线一沉:“糟糕!若真如此,那我们死守‘上官口’又有何意?若‘关口’被攻陷,‘离国’不保!”大手一挥,下令所有士兵火速赶往‘关口’,不再死守‘上官口’。虽然耗子所下命令有悖圣命,没有死守‘上官口’,但正若耗子所说,若‘关口’失守,那他们占着这么个小城还有何用?早晚是蚂蚁腹中残渣。
    耗子的两万‘战衣骑’贵在神速,顷刻间整装待发。
    耗子郑重地将手中兵权交到了猫儿手上,决定带领一干兄弟留守此地诱敌,让他们不敢轻易来犯。
    猫儿决计不依,耗子在众将领面前一把抱住猫儿,紧紧地捆在怀里,用力得仿佛要混入骨血,真挚大声道:“若我不死,定要大红花轿娶你入门!”
    放开呆滞的猫儿,对众将士大声道:“此人便是我花耗命定之人,你们且跟了她,若有异心,定斩不赦!”
    众人虽有疑惑,但此刻去不是寻思的时候,一举左臂,在萧萧风中宣示效忠。
    耗子爱恋地看了猫儿最后一眼,用鞭子在‘肥臀’屁股上狠抽一下,‘肥臀’嘶叫一声痛得蹿出,一路狂奔。
    身后众人跟出,为救‘关口’呼啸而去。
    猫儿知道不应该停留,因为这是耗子的骄傲,但,她仍旧仍不住回头去看,看见的却是耗子抽出战刀,打开城门,浴血奋战的背影。。。。。。
    ‘肥臀’在狂奔,猫儿却喝挺了大军,一举手中大菜刀,朗声道:“既然花耗将你们交付给我,那我们就是命连一线的兄弟!我来此地,为了的就是花耗,我离开,亦是为了他!但,我‘离国’人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既然‘霍国’欺人太甚,我们就砍了他们的脑袋!管他是前方敌人还是后方狼狗!
    兄弟们,跟我杀个回马枪去,由后面砍了他们的屁股!”
    众人振臂高呼,猫儿一马当先地冲了回去,带领着虎狼之师,呼啸间包操了敌军身后,与前方的耗子杀了个里应外合!
    原来士气渐渐枯竭的留守人马见猫儿杀了回来,当即看到了存活的希望,自然奋起杀敌!
    耗子心思一紧,只能在灵魂深处唤了猫儿的名,一道刀砍下敌人的脑袋,努力向那自己眷恋一生的身影冲去。
    敌人确实是使了障眼法,将大军调去攻打了‘关口’,此地也仅剩两万人,用来牵制耗子军队,制造假象,想让花耗他们饿死在城里,好不费一兵一卒将对手搏杀。
    然而,猫儿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四分料定,留分血性,就这么冲了回去!在千军万马中,以不可抵挡之势,忽然天成神力,一鼓作气砍了敌军副将的头颅!
    敌军一溃千里,血海混入泥泞。
    没有时间停留,忍受着腹中饥饿,猫儿与耗子眼神一对,大喝战马,就这么呼啸着往‘关口’重地扑去。
    在颠簸的马背上,猫儿回头望眼那皑皑白骨堆积出的红色河流,眼中划过一抹不忍,‘离国’‘霍国’‘娆国’,终归是由人组成的国度,流的是血,吃的是饭,没有什么不同。可今天,却为了自己的国家,在捍卫与掠夺之间,被夺去了呼吸的权力,哭碎的,又是谁家娘子的心?
    不再回头,一路狂奔。
    马蹄下的血印已经毫无踪迹,只是那血腥,怕是洗刷不去的味道。
金戈之下情丝绕(一)
           当猫儿和耗子终于赶到“关口”时,已是天色大黑,“霍国”与“离国”的战争已然打响,而且,“离国”明显处于弱势,情况不妙。
    耗子等人已是强弩之弓,不但腹中无食,更是在大战一场后连奔数日,可谓是滴水未进,即使上了战场,怕也是将脖子送到敌军刀下。
    众人强力支撑下,猫儿从袋子里取出了那敌军副将的头颅,用一根银枪挑起,对耗子调皮一笑。
    耗子眼睛一亮,心思豁然开朗,一声令下,重整队形,点起火把,高举敌军副将头颅,在一片明亮中,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奔进。
    敌军主将叶豪一愣,当即知道自己处心积虑布置的二万障眼法悉数被铲除,痛心疾首中不敢冒然进攻。又见本应疲劳饥饿的“战衣骑”各个精神抖擞,且还举起了火把,怕是花耗在“上宫口”已经有人支持接应,唯恐中了“离国”诡计,于是下令撤退到安全距离。
    耗子等人气势磅礴地奔入“关口”,却在敌军下令撤退的那一刻瞬间软了下去,只是用了军人的铁骨铮铮用力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去。
    耗子下令众人原地休息,众人这才横七竖八地躺了下去,顷刻间鼾声四起。
    何副将迎了过来,样子颇为吃惊,询问耗子怎么知晓这边告急?
    耗子急着见成大将军,只说到时细谈。
    何副将面露悲伤,在耗子和猫儿的瞪眼焦急中,终是将二人领上观战台,看见了倚靠在大木头柱上当支撑的成大将军。
    成大将军看见耗子上来,费力地伸手拍了拍耗子的肩膀,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何副将本欲上前搀扶住成大将军,成大将军却摆手示意自己可以,然后咬着牙从依靠的大木头上站起,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起下观望塔,仅留下木头上的一片血痕。
    耗子和猫儿对看一眼,都明白成大将军受了重伤,但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怕是军心大乱。
    猫儿细心地扯了块帕子将木头擦了擦,不留任何痕迹,然后随同耗子一起跟在成大将军身后进了帐篷。
    一进入帐篷,大将军便体力透支地身形摇晃,耗子忙将大将军托住,搀扶到软垫上,小心仔细地退下成大将军的盔甲,转头示意猫儿出去,猫儿却没有动,而是走过来,动手将大将军的里衣脱掉。
    那狰狞的翻滚血肉令人呼吸一紧,由左肩一直划到腰下,深可见骨!
    大将军微闭着眼,看是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猫儿挽起袖管,掏出娘娘给的疗伤圣药,动作轻柔地给成大将军用上。
    何副将压低声音责问道:“你给大将军用得是什么?”
    猫儿扫眼那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干脆没理他。
    成大将军眉头紧皱,睁开眼睛,摆手示意何副将少安毋躁,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意,对猫儿道:“这么好的东西,给我这个老头用,怕是要浪费了。”
    猫儿圆滚滚的眸子一弯:“老头子一用完这药,就壮得跟小牛犊似的,一准儿好。”
    成大将军点点头,心中对这个至情至性的小娃娃甚有好感。
    耗子沉声问:“将军,这伤……?”
    何副将代答道:“军中混入敌军奸细,不但使计伤了将军,还将所有信号烟火毁坏,让我军孤立二此,甚是可恨!奸细咬毒自尽,大将军受伤不可外传,连续两日仍旧坚持指挥作战。军中断粮已有三日之久,派出去的人马皆没有回音,怕是凶多吉少。”
    耗子粗犷的浓眉皱起,眼睛却若古井一样深沉,让人窥视不透他的所想。
    成大将军缓声问:“花副将,‘上官口’是否失守?”
    耗子将“上官口”的情况悉数报告给成大将军。成大将军闭目听着,略微深思后,道:“花副将,你没收到本将号令,便擅离职守,论军法当斩首示众。但,‘关口’今日险些失陷,你所领军队以计退敌,算大功一件……”
    猫儿脖子一歪,插话道:“大将军,您还是休息吧,想教训人还是想提拔人也好,怎么着也得等身体好了再说。”
    何副将大喝:“大将军训话,尔等岂敢放肆?军中自有军法,无法……”
    猫儿睨眼看着何副将,认真道:“三天没饭吃,你还真精神,莫不是私藏了干粮吧?”
    何副将一张大脸瞬间涨红,将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拳头攥得青筋乍起,就连眼皮都抽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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