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说哪里话来,你去便知,但在下有言在先,到时可千万别要昏厥,哈哈,在下还是修书一封,你到时便如此这般地说与那里人听,自会有人接你进入密处,员外可记清?”
解员外不住地点头,长揖到地,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而解汀兰乍闻让其一家到楚天所居之地避难,更是心中暗喜,偷偷瞄了一眼楚天,一颗芳心轻颤不已,面上娇羞,紧随双亲,默默走去。
还是司徒艳心思缜密,急速赶上一家三口,远远地见司徒艳与三人说些什么,随后拿出胭脂,在解汀兰脸上涂抹,做罢,又在员外夫妻脸上涂抹一番后,方才回转。
待司徒艳到得身前,楚天方道:“看情形,这长安地面周围俱是郑家庄与金王府势力范围,郑家庄家丁护院数以千计,堂口众多,雄霸一方,搜刮民脂民膏,真是可恶之极!”
“楚大侠,那我等将如何处之?”
“祁兄,今后万不可大侠大侠般地叫着,只以兄弟相称如何?”
“在下既然愿意追随大侠,一是感念大侠活命之恩,二是敬仰大侠的豪气,虽祁某年长几岁,却仍不可乱了分寸,还请大侠收回成命!”“白龙刀客”祁刚十分固执。
楚天凝眉沉思,须臾,似有所决定,徐徐道:“既然祁兄坚持不受,那楚某便直言相告,楚某已于前些时日设立门派,门派唤作烈阳门,楚某暂且添为门主。”
抬手一指二女道:“这二位是楚某的娘子,这是玉女幻天司徒艳,先为烈阳门总使兼总护法:这位是如幻双仙亦称小仙尹如雪,为本门外事堂堂主。如祁兄不弃,暂做总护法之职如何?”
“白龙刀客”祁刚听罢,心想,连天幻宫的玉女幻天司徒艳及天下第一美女尹如雪都已加入烈阳门,真可见楚天的魅力,不由肃然而立。
旋即,躬身行礼,恭声道:“多些门主厚爱,属下不才,定当竭尽全力,置之生死而度外,请门主放心!”
“祁兄太也客气,你我皆是兄弟,大丈夫一言九鼎,楚天焉能不放心,但天下大事自有天定,我等只是略尽绵薄而已。”
“门主说的是,上达天意,下顺以时,思谋完全,大事何以难成!”白龙刀客祁刚不愧久居东厂,语出非凡。
楚天笑道:“哈哈,有祁兄之雄才大略,烈阳门焉能不展翅高飞。如今,长安之地鱼龙混杂,我等应好好琢磨一番,一把杀之,亦是无趣。”说罢,阴阴一笑,看得几人心中发毛。
“门主有何打算?”
“祁兄,山庄广袤,屋宇相连,人马众多,不如你我各写一字,看是否想到一处!”
“好!”说罢,二人各自采摘一片树叶在手心划着。
写完,楚天看着“白龙刀客”祁刚,“来,祁兄,你我同时展开一观!”
二人慢慢将手心张开,只一眼,二人仰首大笑。看得二女一阵疑惑,不知二人究竟欲做何事。
楚天神秘地笑笑,道:“我等如此这般这般……你看如何?”
“哈哈,门主高见,属下佩服!”
“老爷,你二人有何阴谋诡计?”如雪忍不住问道。
“一会儿自知,现在不可说,不可说!”
楚天回头又与“白龙刀客”祁刚悄悄说起来。
二人愈谈愈投机,无论文武两途,琴棋书画,以及江湖轶闻,俱都有着极深奥见识。朋友易得,知己难求,双方惺惺相惜,均暗自佩服对方的胆识才华。
“白龙刀客”祁刚平日沉默寡言,而此刻,仿佛打开尘封已久的话匣子,一腔真言,娓娓道出,听得楚天暗赞不已。
穷困潦倒时度日如年,欢娱喜悦时光阴似箭。不知不觉,落日余晖尽染山林,二人仍是谈兴颇佳,似有说不尽的话语。
“哈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楚天有何德何能,竟得祁兄相助,不想天下还有赏识我搜魂修罗之人,楚某甚是高兴,走,去酒楼好好庆贺一番!”
说罢,当先而行,昂首阔步,快步而去。
当楚天现身长安的消息自金王府传出后,整个长安几乎沸腾。
上至官府,下至平民百姓以及市井地痞宵小,莫不心神不属。有的惊惧、有的愁苦,百姓们却愈来愈感到有些欣喜。盖因听闻川境夔州,名闻天下的逍遥庄被灭后,那里是一派清明。
酒楼茶肆,商铺客栈,但凡有人群之地,几乎都在谈论楚天。
金王府自金少爷及一干手下被楚天折磨后,亦急忙跑到郑家庄见郑天刚。而当郑天刚冷丁闻听楚天已到长安境内,并且不顾金王府是朝廷亲封府第,虐杀十数人后,更是惊震莫名,哪还管得金王府下人被杀之事,急忙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郑天刚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极其愁闷,几次围杀楚天不果,且每次均是事后赶到,俱是马后炮,郑天刚懊恼不已。
虽是保存了实力,但亦同时失去围杀的机会。
郑天刚看着几个忐忑不安的儿女、“燎天槊”韩当、管家郑七等人,沉闷道:“郑七,各地坛主现今在庄中有多少?”
“老爷,各堂口坛主大约回来三十几位,但护院庄丁已回返一千左右!”
郑天刚转向韩当道:“韩兄弟,庄园中可曾布置妥当?”
“大哥,小弟不但在外围严密布置弓弩火铳,且有几层进深,错落交叉,火石硫磺、钢珠铁粉备用足够数量。”
郑天刚略一沉思,又道:“崤山血魔卞弓师徒现今情形如何?”
“回老爷,那崤山血魔卞弓伤势已康复,只是阴风血魔仇霄,原已失去一臂,五脏离位,虽保得性命,但功力已失去十之有四,仅剩下不到六层,性情更加古怪,每日均要女子相陪,这多时日,山庄近处有些姿色的女子都很难搜寻,小人只好托金王府再弄些,不过……”
郑七稍顿,又道:“不过金王府少爷遭楚天折磨,重伤在床,差些断命,已无暇再替”崤山血魔“师徒搜寻女子。”
韩当道:“大哥,看我庄园布防缜密,且有”崤山血魔“师徒在此,即使楚天这狗贼前来,亦讨不得好去,大哥尽管宽心。”
一直不言的郑锦杰道:“爹爹,何不再请几位昔年功力高强的厉害人物,以解我庄之危!”
郑天刚看着这个失去阳根的儿子,心中更加愁苦,连横之事几经折腾,由于郑家庄几次围剿均未及时到达,已引起其他庄派强烈不满。
“唉!”郑天刚叹息一声:“为父何尝不想多几个高手相助,可一些顶尖的正道侠士,隐士高人哪里去寻,昔年江湖巨孽又极其难以伺候,难啊,你未见崤山血……等人吗,如今只是事急从权,权且应付一时,真的平息事态,却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郑香香忙问道:“爹爹是否又请谁来了?”
“女孩家,别问得过多!”
郑香香一扭身子,气鼓鼓地道:“爹爹就是偏爱几个兄长,楚天这狗贼害得我精神失常,杀我护卫,如抓住这恶贼,我定将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别再说这些无用的言语!”郑天刚感到不耐。
从未言语的郑锦雄,怯怯地道:“爹爹,自初始我庄便不应参与剿杀楚天之事,如今日日提心吊胆,真是何苦来哉!”
郑天刚眼睛一瞪,有些愠怒道:“昔年围剿沈寒冰,我庄为此付出惨重代价,这楚天狗贼非但与整个江湖为敌,更与我庄有着不可调和的刻骨仇恨,即使不去围剿,楚天狗贼亦不会放过我等,难道郑家庄数千人马,四海通达的生意家财便都拱手相让吗,真是蠢才!”
郑锦雄吓得赶忙闭嘴,再不言语。
“韩兄弟,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可否回转?”
“大哥,尚未有何消息。不过,据金王府逃回的家丁言到楚天与两位黄脸婆互道门主、总使及堂主等言语,不知楚天狗贼是否是门主,另外,白龙刀客祁刚与小贼激斗一场,最终握手言和,关系非常,一个不好,那白龙刀客祁刚如与楚天狼狈为奸,却是更加不好对付!”
“噢,那白龙刀客一身功力,江湖上已少有人能及,与武林三大奇人亦是在伯仲之间。但不似三大奇人不问江湖事,祁刚却是嫉恶如仇,一样的心狠手辣,早年死在其手的武林人物数不胜数,怎会与楚天弄在一起,当真是太过麻烦!”郑天刚说罢,神情更加愁苦。
第089章
“大哥,那两个黄脸婆是否是小仙尹如雪与慕容馥所扮?”
“韩兄弟,这个老夫亦猜不透,不过即使是二女所扮,此二女功力有限,不足为虑。”
“小弟甚是奇怪,昔日连柳家庄的柳如烟也甘心与那楚天厮混在一起,而今,逍遥庄、慕容尘的女儿又与楚天这狗贼狼狈为奸,不知楚天这狗贼有何过人之处,真是让小弟苦思不得其解。”
郑天刚笑了,近些时日已极难见到郑天刚笑容:“慕容尘这老东西,号称八绝书生,智机百出,却是连女儿也看不住,当真让天下笑掉大牙。如今又是丧家之犬,四处漂流,躲在自家小堂口,处心积虑,思谋东山再起,数次游说于老夫,愿以产业相赠,以换取人马,我却未曾应允,等事态平息,我等亦好谋划吞并,甚至一统江湖,亦不无可能,哈哈!”
郑天刚想着美事,一阵大笑。
但,笑声未落,便见一家丁慌张跑来,递过一封书信。
“庄主,这是在庄口大门上取下的书信!”
当郑天刚展开书信时,一副老脸已再难现出笑容,面色渐渐铁青。韩当拿过一看,亦是神情惊震。
只见书信上写道:“郑老贼,限你十日尽数离庄,遣散人马,留存财产珠宝清册,以备查验,如其不然,逍遥庄之前车之鉴当可重蹈覆辙,落款是:搜魂修罗楚天。”
当众人看过书信时,都已呆呆发愣,面面相觑。
一日。
二日。
三日。
四日。
一连四日,郑家庄雄伟的大门上都适时地插上一截树枝。树枝上绑缚着书信,信上每天都是一个内容:“离期限尚有六日。”
郑家庄内一片死寂,庄外再也不闻一点声音,平日里的呼喝声、刀枪棍棒搏击声,都已消失,静静的郑家庄如同死去一般。
五日。
六日。
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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