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珏历数恶虎伤人之罪,恶虎连连点头。最后判决:“啖食人命,罪当不赦。”虎便触阶而死。
陈梦生刚想准备进阴律司却听见里面崔钰正在断案,一时之间也不便进去打扰,探头往那阴律司里看了一眼。没想到阴律司里跪在地上的两的人是陈梦生所认识的福来酒肆的肖老板夫妇。
陈梦生心里暗暗吃惊白天还去过福来酒肆,没想到这肖氏夫妇俩竟然已是命赴黄泉了……
幽冥四司外的鬼卒们看见这陈梦生在阴律司门前探头探脑的张望,举起了三股鬼叉。“喂,说你呢,看什么看。到那里去排队去,判官自会叫你。”
鬼卒们看见陈梦生以为是等着听判的死鬼,吆五喝六的把陈梦生赶到了鬼魅之中。陈梦生只想知道那肖掌柜是如何被发落的,至于排不排在哪里倒也是无所谓了。
“肖老实,胡金花。你们本无不大善大恶,理应喝下孟婆汤入那人道轮回,可是你们二人教子无方,以至双双丧命。”
肖老实哭道:“判官大人教训的极是,肖老实后悔莫急啊。子不教父之过啊,我们夫妻生有三儿二女全都是不过周岁就夭折了,后来才有了这个逆子。从小便是对他千依百顺唯恐他会象其他孩子一样夭折,哪里会想到这孩子竟如此忤逆……”
跪在一旁的胡金花抹着眼泪鼻涕的道:“判官大人,我家柱子本性不坏的,就是喜欢赌点钱。这次就是输的太多了,才会……”
崔钰怒道:“慈母多败儿,那肖柱子因输钱将你们的店和房都抵于他人充了赌债,等到人家上门收店收房。将你们逐入街头,这才活活气死了你们二人。如今倒还想为那不肖子开脱吗?”
肖氏夫妇叩头不止,口中一个劲念道:“只求判官大人开恩,宽恕肖柱子,所有的罪过全由我们来承受吧。”
崔钰一声长叹:“罢,罢,罢。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愿那肖柱子有天能幡然悟醒。你们下去吧,喝过孟婆汤进轮回投胎转世去吧。”
鬼卒们拉起肖老实和胡金花出了阴律司,崔钰将案宗卷轴整理完毕,喊道:“下一个。”
陈梦生被鬼卒喝道:“黑汉子,叫你呢,进去。”
崔钰抬头一看见是陈梦生,先是一愣,然后再是行礼作揖笑道:“不知道今日上仙来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今日只为一桩公案而来,人间有件冤案。幽冥界中有人帮着恶人移花接木,找替死之人。”
崔钰暗思幽冥地府能给凡人做移花接木之事,须要改那生死簿。有生死簿的除了阎君之外就是自己和陈梦生了啊。
崔钰脸色一沉,不悦的答道:“崔某不明白上仙此话何意?难不成是上仙觉得我为恶人移花接木找替死鬼?”
陈梦生针尖对麦芒丝毫不让的道:“幽冥地府自有法度,善恶之报早有定论。若是有法而不依,执法而不严。那还要这判官何用?”
崔钰郁闷了,自己在这幽冥界执掌着判官之位都好几百年。阴律法度岂能又是不知道,今日被陈梦生这一顿说白直感气恼,从怀里掏出了生死簿拍在了桌案之上。
阴律司门外的鬼卒们还从没看过有哪个人敢这么和崔判官这样说话的,一时之间对那黑汉子都另眼相看了。
崔钰的脸色已经是气的由铁青色转成煞白色卷:“既然这样,上仙请随我来,我们一起去面见阎君,将此事说个明明白白。”陈梦生也不多话跟着崔钰一起去见十殿阎王中的秦广王。
这秦广王是统管幽冥凶吉,接引人超生,功过两半者发放第十殿仍入人道投生,男投女胎,女投男胎。若是那恶多善少之人押赴殿右高台,名曰孽镜台。令之一照镜中将会其一生所做的善恶之事尽现,然后押往第二殿发狱受苦。崔钰和陈梦生刚进殿,秦广王虽已笑道:“本殿阎王已收到地藏菩萨的传讯,冥判大人此事确是崔判官之失。”
崔钰一听暴怒道:“为何是我之失?崔钰不服。”
陈梦生也不解道:“阎君之话,陈梦生不甚明白?”
“呵呵,两位判官且稍安勿燥。此事的原委就是有人设计灌醉了崔判官,擅改了生死簿将那王子其的生辰八字换了其家丁李目的生辰八字。”崔钰听到秦广王说及王子其这个名字时心里一震,前些日子在清阳观受刘民祈所请好象说起过这个人。静下心来沉思许久,终于想起了当日酒席间之事。
“哦,我明白了。当日在阴律司查阅卷宗之时,忽然收到一封请神符。只因那符头是张天师传人所起,所以我就去看看是何事?后来就到了清阳观,刘民祈确是向我提起过要为王子其移花接木找替死之人,被我拒绝。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崔钰翻开自己手中的生死簿,王子其的生辰八字果然是已经被改过了……
“好个狗才刘民祈,私改生死簿已是犯了死罪,枉为张天师传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执事何在?”
秦广王两边的牛头,马面上前行礼:“崔判官有何吩咐?”
“今日是我崔钰有失,阴律上法亵职过失者应受阴火杖之刑,责杖二十。执事行刑,崔钰认罚。”
陈梦生上前道:“此事既已明了,崔判官也是不知者。陈梦生斗胆向阎君秦广王求情,宽恕了崔判官这次吧。”
秦广王道:“上仙求情,那就宽恕了崔钰吧。”
“不行,阴法不依幽冥界何以为信,崔钰谢过上仙,若不是上仙的指出崔钰差点铸成大错。执事行刑……”崔钰是被抬着回了阴律司的。
夜如泼墨,正当整个临安城沉浸在一片恬静之中,却有着一条黑影潜行夜暮之中。围着六和湾的御史府转了一圈,确定无人跟踪时才跃起隐入御史府。御史府花厅内王氏父子正在焦急的等待,只见得眼前黑影一闪。厅中就多了一个身穿紧身夜行衣的蒙面人……
王子其笑道:“楚将军,你可来了。事情进展可顺利否?”
来人摘下黑巾正是御前待卫总管楚江枫。“王大人尽请放心,御前待卫在三天之后将会换成我的心腹。赵眘这些天一直在养心殿中与张浚他们商业着复国大计,我只能是在殿外伺驾。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王大人三日之后的寿宴上将会派出六十四名殿前待卫护驾,人我都已经安排妥了。”
“楚将军辛苦了,快速速回宫去吧,以免让人生疑。”
“是”来人又蒙上了黑巾,一纵身从窗外纵身而出象是幽灵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爹,这个楚江枫可靠吗?”王宝儿对这个刚投靠过来的御前待卫总管极是不放心。
“呵呵,这个楚江枫是禁军统领马如超的女婿。若是有异心马大人也不敢把他拉来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你了,三日之后即使宫中有变,为父也自有应对之法。”
“爹,难道另外有伏兵?”
“傻小子,官员不能拥兵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爹你的意思是?”王宝儿对王子其已经是一种崇拜的眼神了。
第44章:暗流涌动
“哈哈,金世宗已派出二万的精兵混入临安,并且有大军便装而南下,只等三天后若是宫中有变,那就里应外合一举攻下临安。”
“爹,那马如超的十万禁军可稳妥?”
“马如超的禁军现在大多已经换成了他的亲信嫡系军,没有枢密院的兵符照样可以起兵。三日后的戍时,马大人会起兵逼宫事成后,将以烽烟为号。那我们就能迫使赵眘写下传位诏书,然后会很不小心的酒后猝死。今日午时王淮又奉旨下扬州了,百官之中除了张浚这几个老匹夫还有谁敢反我。哈哈哈哈……”
瓜山之巅的清阳观内,老道刘民祈每日必要来着密室,将王子其送来的十万两白银一一清数一遍才能放心。这不,天尚未大亮刘老道就打开自己卧铺下的暗格,掏出钥匙拧开机括掀起一尺来长的铁板钻身入内。
这密室两丈见方,四周都放满了架子,架子上有刘老道多年积攒下来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当年其师傅张继先曾几次点拨于他,要他宁静而志远,淡薄于名利。可是刘民祈的回答是世间熙熙皆为名,世间攘攘皆为利……。张继先一声叹息,大为失望知道他天资聪颖可是贪恋黄白之物日后难以悟道,还反被其害。
刘民祈自幼家境贫寒。自己父母兄弟姐妹皆饿死于战乱逃难的路上,幸得巧遇张继先收为徒弟。所以刘民祈他害怕穷,只有手握重金才是他毕生的梦想。为了王子其的十万两银子他明知已犯天条阴律,但是心存侥幸……
数完了密室之中的财宝,外面已是日上三竿了。刘民祈满足的笑了,正欲离开密室哪知一声天雷轰响,不偏不依正打在了密室之中。顿时间,那密室之中的金玉珠宝皆成了飞灰……
刘民祈望着空荡荡的四壁,整个人都傻了。疯狂用手刨着那些被击成了粉齑的财宝,可是除了飞灰什么都没有了。刘民祈狂笑道:“钱,好多的钱啊。”双手不停的舞动着,凭空象是要去抓住什么,面上时不是的有着喜怒之色,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刘民祈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刘民祈忽忽悠悠的看见不远处的白无常正对着自己笑,一条勾魂锁链套上了脖颈。白无常笑道:“刘老道啊刘抓道,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握手中,珠也罢,玉也罢不知换了多少主人翁。只因你贪财起异,如今案子发了已触天威。走吧,幽冥四司全都等着你呢。哈哈哈……”
清阳观的天雷,对于身处江南依人来说没有引起半点的惊奇,因为江南暑日旱天雷太过频繁了,所以刘老道一直在密室中躺了三个月才被发现。甚至死因那就众说纷云了,有说老道是辟谷升仙了,有的说是归位成宿了反正是胡说八道说什么的都有,也闹不清是真是假,清阳观的香火倒是越来越旺了。
言归正传,宋孝宗早朝完毕后只留下了老宰相张浚。二人一起到了御书房内,张浚见孝宗赵眘脸上有忧郁之色忙问道:“陛下为何闷闷不乐?”
赵眘道:“今日早朝之前,朕收到了王淮的飞鸽传书。”说完便从书桌上拿出了一封三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