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玉在一旁偷偷的冷笑,装作一很悲痛的样子道:“大哥,你这一走可叫我和孔二哥咋办啊,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我大嫂啊……”
孔桂一听可慌了,暗思这死人反正是已经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那些山东老家活着的那些人呢?他们会放过我吗?我这后半辈子还怎么活啊……
“多玉兄弟啊,二哥有一事相求,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今天二哥做了如此不义之事,就想多玉兄弟能给二哥一条活路。”
世上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有谈不成的价钱。潘多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二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事到如今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大哥已经走了,我也不想二哥再……”潘多玉说到这里,那眼泪可就哗哗的下来了。
“好兄弟啊,二哥现在犯了事,只要你帮二哥兜着这件事,那二哥明天就回山东老家去。醉仙酒楼就交给兄弟你了,什么银细帐册都给你了。”
“这……这……”潘多玉脸起犹豫之色。
“别这别那了,二哥把我现在住的小院也交给你了,二哥有生之年将不踏湖州府半步。”
潘多玉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人死矣然不能复生,二哥又……,那好吧,我就帮二哥把这事兜下来。明日我大哥开始发丧,就请二哥迟走几日将我哥的骨灰带回山东老家,我现在就书信一封,说我大哥身染重疾不治之亡……”
第二天的一大早和尚道士请了一大堆人,开始给这个潘多金超度来了。湖州府醉仙酒楼大老板死了,那可是件大事。来吊言的,来看热闹的,来骗顿饭吃的……,那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有知道潘多金是怎么死的人就在那里现摆了添油加醋一番说的就象是亲眼得见了一般,那些听客里就有鲍小纪。
孔桂这些天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就怕有一天潘多玉会变卦,自己会被开刀问斩。可是他才不知道告诉潘多玉才不会去告官呢,那开刀问斩的将会是他自己。没有苦主原告投状纸,县太爷也不会去管这种闲事。所以到了潘多金出殡之后,拿着骨灰坛子和书信连夜启程赶回了山东……
孔桂前脚刚走,潘多玉就把孔桂的小院给卖了。得了钱天天在如意坊里赌钱,不想事隔二个月又被鲍小纪相约城西……
陈梦生问明白了鲍小纪的魂魄,将他超度了后。转过身来走到肖柱子跟前道:“我们去如意坊。”
肖柱子一听乐道:“恩公,看死人的事我害怕,赌钱的事我在行啊。走吧,走吧,我们这就去如意坊。”
如意坊是湖州府中最大的一座赌坊,分上中下三层楼。每层楼各有说法,一层为众乐乐有着猜枚,骰子,问花,么豆……,猜枚就是猜荷官手里的小球落在一个转动的木盘上,木盘之上分为内外两圈,里圈刻着甲乙丙丁等十个天支,外面是子丑寅卯等十二个地支。铜钱落定那格都有相应的输赢。骰子那是最常见的三个骰子在一个盅子里,猜大小定输赢……,反正赌且具是五花八门,赌客是人山人海。
在这一层现的赌客大多是衣着普通的人,下注从几文到几两撑死了输赢也就百十两。
这二楼不同了二楼又被称为财神阁,这赌具都一样就是下注可要五十两一底了。三楼更是不得了名为销金窟,在三楼都是一掷千金的主……
陈梦生跟着肖柱子进了如意坊,肖柱子径直就上了二楼。可陈梦生被楼梯外站的几个彪形大汉一声断喝:“你干什么?到那里玩去,二楼不是随便人能上的。”
楼上的肖柱子面子可挂不住了:“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啊,恩公上楼,莫让这些肮臜狗才坏了兴致。”
几个人一听是楼上叫的那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笑着恭迎陈梦生就上了二楼。
二楼上人明显比一楼少了许多,陈梦生拽住肖柱子问道:“哪一个是潘多玉?”
肖柱子笑道:“潘二爷可是在三楼上玩的,我可是没本事去那里玩哦。我就喜欢玩骰子,恩公你来。”拉着陈梦生一起坐定于中间的一张桌上。
桌上摇骰盅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女荷官。头上梳的是凤尾髻,右手大半条粉臂祼露在外,手上三指捏着骰盅二指托粉盅底。手上不停的摇粉盅只听见骰盅里叮呤咚咙一阵乱响,啪的一声骰盅停放于桌上。
女荷官一声娇叱:“买定离手,买的多赢的多啊。”
肖柱子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往大字上一放,陈梦生却抓住肖柱子的手将押在大字上的五十两银子移到了中间的豹子上。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五十两银子一起押在豹子上。
桌面上押大押小的银子差不多都有四五百两,唯有这中间只是陈梦生和肖柱子押的两锭五十两元宝。
女荷官不动声色的问:“押完离手啊,要开宝了啊。”等众人落完银子,女荷官这才将双手从背后伸来揭盅:“三个一豹子,一赔六。”声音依然是那么甜美,女荷官把押大押小两堆银子用耙子扰到身边,又数出了六百两银子连着桌上的一百两推到陈梦生和肖柱子身边。旁人们是一阵的羡慕。
陈梦生轻轻的在肖柱子耳边道:“这骰子里有诈。”陈梦生刚才在女荷官摇骰子的时候就看明白了,不管荷官怎么摇骰盅,可是盅里的骰子却是纹丝不动,倒是这盅盒是分里外两层的,夹层中有着三个骰子是在夹层里不停乱转,发出了声响。
肖柱子被陈梦生一说,心里是想:难怪都说这十赌九诈,今天是遇上高人了。老子以前输的银子都被骗了啊……
女荷官第二次摇完骰子时,陈梦生轻笑了一声将身前的银子都押在了小字上,肖柱子也忙着把手中的银子推到了小字上。有不少的人也跟着陈梦生押了小字,那女荷官粉脸一变,人如被雷击一般。半天之后才起盅“一二六,小。”
陈梦生面前堆了七百两的银子,只要再赢一把就能去三楼找潘多玉了……
第57章:赌命的人
女荷官很自然的换过身边的另一付骰盅,笑道:“各位大爷请下注吧。”轻轻拿起骰盅很优雅的开始摇起了骰子。
这次陈梦生看见骰盅里没有夹层,三个骰子在骰盅里滴溜溜乱转,叮呤作响。女荷官将骰盅放在桌上,双手放在背后。
骰盅内的骰子还在不停的旋转变幻的不同的数字,最后三个骰子落停在四四五上。女荷官又开始道:“卖停离手,押的赢的多。”
赌客们开始不敢落注了,都看着陈梦生落注后再下。陈梦生把七百两银子全押在了大上,赌客们干脆全都押大。女荷官轻笑道:“卖停离手,开宝了。”
“慢着。”陈梦生一声大喝,那骰盅里的骰子就在荷官刚摸到盅盒准备开盅的时候,里面的骰子竟然突然变成了一一五。
陈梦生道:“未开盅之前,我还能改注吧?”话音刚落将自己的七百两银子全押了小,赌客们也都把银子全部押在了小上……
女荷官这次是真的郁闷了,做了这么多年的荷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事。这骰子的秘密竟然会被眼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黑汉子看破,真是百思不解。
就以这骰子来说,无非是以牛角,犀角,象牙而成,再名贵的也不过是以黄金,水晶雕铸。但是赌场用的骰子不同于普通的骰子,象刚才女荷官用的两付骰子都是暗藏玄机的。第一付骰子里注了水银,第二付骰子里夹有磁粉。荷官都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能够做到灌了水银的骰子要的点子不动,外面的骰子可以骨溜溜的乱转,能做到夹了磁粉的骰子听音辩点,加上盅盒上的机关,让四点翻转成一点。这些都是赌场的暗手法,却不知道今天会遇上陈梦生这个开了天眼的。
陈梦生看着女荷官在发愣,一把揭开了骰盅。众赌客大喊道:“一一五,小。赢了,赢了……”
陈梦生到了三楼把一千多两银子都换成了筹码,问清了肖柱子那潘多玉的样貌,让肖柱子在二楼等他。肖柱子知道陈梦生非等闲之人,也不敢违拗。
三楼上只要四个包间,陈梦生就走到了潘多玉的包间。包间里只有一个荷官和潘多玉在对赌,今天潘多玉好象运气又不太好,满脸尽是戾气。
“与荷官赌还不如和我赌啊。”陈梦生不客气的就坐在了潘多玉的对面。
“呵呵,有趣有趣。好啊,就和你赌。你喜欢赌什么?”
陈梦生除了在楼下玩过几把骰子外,还真是没玩过别的。就道:“玩骰子吧。”
“好,就玩骰子。”
荷官从身后取过骰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往上一抛,用手背接住,另一手覆在铜板上道:“两位猜字花定谁先吧。”
陈梦生一撇眼,看见是花便道:“花”
那潘多玉只能猜:“字”
荷官一掀手,示意陈梦生赢了。又道:“你们两人对赌,每局下注不得少于一千两,上不封顶,两位请下注。”陈梦生把袋中的铜筹全放在了桌上,潘多玉一声冷笑也投上了铜筹。荷官开始摇骰盅了,摇定后一指陈梦生道:“你先猜。”
“大”陈梦生说完,荷官就可以揭盅了,两个人对赌只要一个人猜了就能揭盅了。几局下来,陈梦生已经赢了七八千两银子,潘多玉是输的眼睛都红了。对着陈梦生道:“你别走,你别走,我这就回去拿银子。”
输了钱的赌徒总会想着也许下一把自己就会转运,等潘多玉赶到醉仙酒楼,帐房的银子早已经是让潘多玉挥霍一空了,哪有银子再给他啊。
潘多玉又转身回了家,从家里拿了醉仙酒楼和自己住的别院地契,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如意坊。
上了三楼将地契往桌上一拍:“荷官给我兑筹码。”荷官拿起两份地契问道:“二爷,你想兑多少?”
“二万两。”
荷官转身对陈梦生道:“这位爷,醉仙酒店和别院地契俱在,你可同意二万两银子?”
“好,就作二万两银子吧。”
两个人的铜筹都被放在桌上了,潘多玉只要能在二局之中赢一局就能把陈梦生手中的铜筹全部赢来,换句话来说陈梦生只要输一场就可能是一无所有了。赌桌上的气氛是异常的凝重,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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