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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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判-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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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生笑道:“师妹,项大哥那是和你闹着玩呢。呵呵。”

上官嫣然朝着陈梦生白了一眼,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看着炭火渐渐的熄灭了道:“项大哥,你这兔子肯定烤的不好。哼……”

“丫头,你敢说我这兔子烤的不好吃,简直胡说八道,不信你尝尝……”项啸天话还没说完自觉已经中了上官嫣然的计,一时间张口结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笑的前俯后仰,项啸天也是哈哈大笑。瓦房之中是暖意洋洋笑声融融,分食了烤兔子后上官嫣然被安排在里屋休息,陈梦生和项啸天则在外屋打起了地铺。

夜入三更后,陈梦生突然被一股阴风吹醒。在耳畔边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怪异之声,起身寻找声音来自在地上压着的半片石磨中,竟然伸出一只枯瘦的鬼手在石磨上不停的摸索才会发出怪声,鬼手攀着石磨在慢慢的爬出一个女鬼……

女鬼全身只有一条抹胸亵衣,披头散发的在地上摸寻着什么。“你在找什么?”陈梦生轻声问道。

女鬼听到大骇猛然抬头道:“我在找我的眼睛,我没有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啊。”

陈梦生被那女鬼吓了一跳,在乱发之中露出了一双血淋淋的眼窝,鲜红的血迹仍挂在苍白的脸上,在女鬼头上隐隐有着白气透出……

“兄弟,你在和谁说话啊?”项啸天已经被陈梦生的说话声惊醒,却看见他一个人站在墙角石磨之前。

“大哥,这屋中有一个冤死的女鬼,双眼被人活活的挖去了。”

“啊,女鬼?冤死的还被人挖了双眼?”项啸天失声大叫了起来,从里屋之中亮起了灯火。

上官嫣然手握着油灯,走到了外屋问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陈梦生用手一摆道:“师妹,吵醒你了啊。你先不要过来,这里有一个鬼魅近不得人气。”

“丫头,你过来。你师兄不让你过去是怕万一被那女鬼上了身。”项啸天叫过了上官嫣然,两个人就看着陈梦生在掐诀起咒。

一道青绿之气射入女鬼眼窝之中,在女鬼双眼血洞中泛起来了一泓绿气,绿气凝成透亮的水滴。水滴化成了两只眼睛,女鬼一下子惊奇的看着陈梦生……

陈梦生问道:“姑娘你是谁?又是怎么让人给暗害了啊?”

陈梦生看见女鬼尽是惊慌神色道:“我既能看见你,就能给你申冤。你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女鬼听闻此言,又看了看屋中的三个人道:“奴家刘秀霞,本地人氏在此地开了一家豆腐铺子。我与人从不结怨,实不知道那两个歹人为何要这般对我。”女鬼刘秀霞低头看见自己衣不遮体时浑身蜷成了一团。

陈梦生尴尬的对上官嫣然说道:“有劳师妹到内室取一套女子衣物。”

上官嫣然愕然道:“什么?女子衣物?师兄要女子衣物做何用啊?”

“唉,只因此女鬼生前被恶人施过暴……”陈梦生叹道。

上官嫣然也不再多问了,进屋取出了一套翠色麻布女子衣物交给了陈梦生。上官嫣然看见陈梦生手指间出现一道火光,那套衣物片刻间被烧成了灰烬。

女鬼身上凭空多了一套麻衣后才起身向陈梦生作福行礼道:“恩公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刘姑娘勿需多礼,你可看清那两个恶人的模样?”

刘秀霞摇头道:“那两个恶人皆是用黑巾蒙面,小女子只看见其中一人左手背上留有三寸长的刀疤。其他的小女子确是一无所知了,但请恩公与我做主。”

“你叫我陈梦生即可,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回陈公子的话,小女子家中本来是和相公许若宜一起打理这豆腐坊的。可是自从一年前丈夫去扬州考取功名后就再无音信了,同去参考的孙公子捎信回来说是我相公已经客死扬州了。”刘秀霞嘤嘤泣道。

“那孙公子又是何人?他又怎知道你相公客死扬州呢?”

刘秀霞止住了啼哭道:“孙公子与我相公是同窗好友,又是同年考中的秀才。去年间两个人同行乘船去扬州参加乡试,只因我相公到扬州准备下船之时书篓不慎落入运河中,我相公跳入河中打捞哪想到正值三月的桃花汛,连人带书被卷入了河底……”刘秀霞说到这些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陈梦生骂道:“好个糊涂的读书人,为了书篓成了枉死鬼。却不知道家中尚有亲人在挂念,书能再买人岂又能再活?”

第87章:豆腐西施

上官嫣然突然听见陈梦生的大骂之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在骂谁呢?”

项啸天忙道:“丫头,别乱说话。你师兄正在断案查问呢,莫要打扰于他。”

“项大哥,师兄定是看那不穿衣裳的女鬼漂亮。我们象两个木桩子一样站在这里大半天了,他都不理我们。”

项啸天看你气呼呼的上官嫣然笑道:“好大酸味啊!兄弟,你未来的媳妇使小性子了。这我可没办法了,你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啊,哈哈哈……”

陈梦生大窘道:“这女鬼刘秀霞丈夫枉死,她自己又遭恶人毒手。你们胡说些什么呀?”

陈梦生只得将刘秀霞的话重新又说了一遍,上官嫣然没想到这女鬼如此之不幸叹道:“没想到刘姐姐这般可怜,相公死不见尸阴阳两散,自己却是死的不明不白。师兄,那你好好查案吧,我不烦你了。”

陈梦生继续问道:“刘姑娘,人海茫茫只凭手背有刀疤这一线索查找凶手似比登天还难,你将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于我。让我从中查找是否有所线索,也许是你无意惹上了什么小人才会遭此厄运啊?”

“不会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去惹什么小人啊?”刘秀霞刮骨搜肠陷入沉思之中……

姑苏城里的木渎是个三面环水的小庄子,庄子之中不多数人家是靠水吃饭的渔子。庄上一共也就百十户人家,其中有一姓刘的人家祖传三代都是靠卖豆腐的。刘明宗和老伴关氏生养了四个闺女,三个闺女都已经出嫁了。身边就留的一个小女刘秀霞待嫁闺中,刘老汉夫妻俩经营了大半辈子的豆腐坊身边还有些节余。日子过的在木渎当地也算是富绰了,老两口只有着一个心愿那就是招个上门女婿养儿防老。

这日子就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刘秀霞十六岁了。十六岁的姑娘在木渎早该许配人家了,再说刘秀霞长的是水仙花般的出凡标致。来上门提亲的都快踏平了刘家的门槛了,可是愿意上门招婿的刘老汉看不上,看的上又不愿上门为婿……

刘明宗和关氏都是为了给刘秀霞选夫这件事发愁,刘明宗不止一次的问关氏:“咋就给秀姑找个上门女婿就怎么难呢?”

好在刘秀霞乖巧懂事都由她父母来决定,自己每天都会五更天起来烧浆制卤。这做豆腐的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到了后来二老就根本不必去豆腐坊了。那生意是出了奇的好,来买豆腐的是络绎不绝。

刘秀霞做的豆腐不仅是鲜嫩爽滑,她人也嫩似水豆腐一般人们干脆都称她为豆腐西施。时间一久豆腐西施的名声可就响了。木渎下至三岁孩童上到八旬老人无人不识豆腐西施,人一出名那就麻烦也会从天而降了……

庄子上有一个无赖就垂涎豆腐西施的美貌,几次三番的托人说媒。刘明宗老两口对这个无赖也是知根知底的,但凭媒人说的天花乱坠。刘老汉就是一句话:“没门……”

无赖姓孙,家中只有兄弟二人。哥哥孙学礼是在姑苏城里求学一年光景也难回几趟木渎,弟弟孙学义就仗着父母留下的那些祖产整日里跟人厮混。这小子除了杀人放火的事没干外,坏事就没少做过。庄子里民风淳朴都是不敢去招惹孙学义,背地里叫他无赖……

孙学义知道刘家老两口年岁已高常居豆腐坊的后屋,前屋就住着大美人刘秀霞。几次被人拒媒孙学义心里有些恼羞成怒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偷偷爬人家瓦房想霸王硬上弓,等生米成了熟饭之后那刘秀霞和她的豆腐坊就是自己的了……

想是想的很好,夜深人静翻墙进了刘家的豆腐坊内。摸着黑探身潜到了刘秀霞的闺房外,蹲在窗下侧听了一会儿才起身用带来的铁片去勾拨刘秀霞的门搭锁。

说来也巧,那日正遇上屋中刘秀霞身上来天葵,就在那孙学义爬墙那时才洗好身子,这会儿躺在床上还不曾睡着。黑灯瞎火的突然间就听见屋门上有声响,好象是有人在拨门搭。顿时心中就犯起了嘀咕,若是自己的父母定然不会这么鬼鬼祟祟的来拨什么的门,一定是家里进了贼人。

刘秀霞轻轻起身下地,既不大呼小叫也不点灯就从床头的矮桌上摸起一把剪刀。待嫁闺中的平时空闲都会绣花纳鞋什么的,所以这种剪刀是尖头阔刃的短柄大剪刀……

“吱丫”一声门分左右被人用力推开了,进来了一个高大的人形。刘秀霞就伺在门边银牙一咬双眼一闭心一横,“噗哧”将剪刀扎了过去。孙学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下腹之处是一阵火燎燎的剧痛。

“嗷呜”杀猪般的痛吼了一嗓子,肚子上还带着那把大剪刀转身就跑。刘家的四合院里亮起了灯火,刘老汉推门出来看见有个人影从前屋闺女房前弓身蹒跚而行,大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影慌乱开了豆腐坊的木门逃了出去,老两口赶到姑娘房中只见刘秀霞依墙漱漱而栗,半边衣裙上溅有腥腥点点的血迹。

“秀姑,你这是怎么了?”关氏急切的问道。

“哇,爹啊,娘啊。家里进了贼人了……”刘秀霞抱着关氏大哭道。

孙学义插着把大剪刀逃回家中,血顺着裤管往下淌。自己看了都害怕了,捧着大剪刀就往木渎的赤脚郎中祝家求医去了。那祝郎中一看这伤二话没说套了车就往姑苏城里赶,剪刀刺中了肝脏若不及时救人就没了,刘秀霞黑夜之中又怎么知道会扎在哪里……

车还没到姑苏城里,孙学义就感觉浑身开始发冷了,对赶车的祝郎中说要去见大哥孙学礼最后一面。祝郎中也知道这小子失血太多就算到了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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