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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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判-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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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陈家庄已是未时了,整个陈家庄上人看见这口柳州木棺材都无不赞叹。没想到这个陈有贵对自己大哥还真是不错,愿意花五百两银子。陈梦生自幼便对着陈有贵夫妻向来没有好感,特别是对陈九斤。

陈九斤对着陈梦生说道:“青竹啊,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二婶从小就看着你长大,你比那妮子孝顺多了。”妮子自从出嫁后,开头两年还会带着瘸子杨老六回娘家来看看,可是每次陈九斤都是张口要银子,那妮子后来干脆就不再来了。

陈有福的后事倒也是搞的很隆重,陈有贵还叫来了和尚来做法事,刚出殡入土之后。陈有贵夫妻两就带着临安城里的郑掌柜来到了陈梦生家中,向陈梦生来讨银子了。陈梦生一听就明白了,那个二叔是坑了自己,心里又是悲痛又是气愤。

陈梦生办完陈有福的后事,身上只有一两多的银子全都拿出来了,放在桌子上了。陈九斤一看陈梦生只拿出了这么点银子,先嚎开了大骂着陈梦生不孝,老子死了还把钱藏着。引的街坊四邻都来了,陈九斤是嚎的更起劲了。

陈梦生百般无奈只好对郑掌柜说的:“家父先去之时,所交给自己的只有二两银子,三吊钱。如今我二叔既然是为了家父欠了先生的银子,梦生只得将田地和祖屋押给先生了。”

郑掌柜本想是要免不得和陈有贵打官司了,没想到这个孩子还真是硬气。陈有贵夫妻是万万没想到,大哥真的没留下钱给陈梦生。无奈之下交出了田契和房契给郑掌柜,陈梦生只拿了几条过冬的大衣,那陈九斤仍是不相信,上前把那些衣服逐条的细细翻了一遍又一遍,连个铜板都没有。陈梦生冷冷的看着陈九斤。松开了头上的发髻,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只剩下一条开叉一直开到腰和大腿之间的开片裤,正值寒冬腊月,陈梦生马上就冻的浑身青紫。在众人面前将衣服扔给了陈九斤,陈九斤摸了好一会才把衣服还给了陈梦生。

“二婶,你可检查仔细了。”院里围观的街坊的骂声一片。陈梦生穿好衣服,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走到了桂花婶的面前:“桂花大姨,这是你家金莲的生辰八字。我陈梦生无福不能让金莲妹子跟着我受苦挨冻。桂花大姨,实在是对不住你了。”

“好孩子,这不怨你。只怪那两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陈梦生取下了外屋上所挂的降魔尺,正要走出院门。“等等”叫住陈梦生的竟然是郑掌柜。郑掌柜看着眼前的孩子太喜欢了,自己又是只有三个丫头,不觉起了怜惜之心。

“小兄弟,你置身一个这是要去哪里啊,不如跟我回去吧。”

“郑掌柜,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田地和房子不足你那五百两银子,但是陈梦生已经是身无长物了,先生好意我心领了。”

郑掌柜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进了陈梦生的大衣里,“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来临安城来找我吧。”

陈梦生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8章:鬼屋借宿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陈家庄上的人看见陈有福尸骨未寒,陈梦生就被其二叔算计的连个容身地都没有了。郑掌柜毕竟是个生意人,总不会大方到对素不相识的陈梦生慷慨到不收银子的,心里一合计那口柳州木棺材还已经保本了,一摆手,算了。

陈梦生出了陈家庄是举目无亲,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无陈梦生立锥之地。陈梦生顺着庄外的大路漫无目的走着,心里真不是个滋味。爹把自己托付给了二叔,最亲近的人尚且如此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信任的呢。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那风就象是刀子一样。陈梦生走到了钱塘江边,天似墨云翻滚,一场大雨将要来了。陈梦生看到不远处有着一间渔屋,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渔屋,刚进了渔屋外面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间渔屋应该是被人废弃了很久,三面的土坯墙斑斑驳驳,临江有张大渔网也是破破烂烂的耷拉在钱塘江之中。屋顶滴滴答答的往下透着水,陈梦生抱过屋里的那口大缸接着雨水,可是屋顶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渔屋里除了一口大缸外就剩下一副担桶了,先凑合着对付一宿再说吧。

陈梦生这些天来,因为要料理陈有福的身后事真的是累坏了,斜依着渔屋里的破床竟然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夜半时分,陈梦生被冻醒了,手不由伸进了怀里取暖。触手摸到了一物,拿出来一看是那郑掌柜塞在自己大衣里的一个锦绣荷包,里面放着四五两散碎银子。唉,没想到还是一个不相识的人会雪中送炭。

渔屋之外的雨还在下着,钱塘江里是一锅被煮开的沸水,不时的有着几条鱼跳出江面。陈梦生的肚子是一个劲的咕噜咕噜叫唤,今天除了早上吃了点地瓜还真是水米未进呢。

陈梦生在渔屋里找了一遍,渔屋从这头到那头也就是七八步的距离,在那破床下陈梦生看见了一个葫芦。陈梦生伸手去取那只葫芦,那只葫芦却象是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陈梦生大为奇怪手里一使劲,尽然将那葫芦生生的拔起,从那葫芦底下腾起一股黑烟。黑烟之中隐隐有着一个人形,“嗷嗷”一声窜出渔屋,投入钱塘江之中不见了踪影……

陈梦生纳闷了,他倒不是害怕。早些时候陈梦生见判官崔钰之时,反到是觉得有种熟悉感。陈梦生看见葫芦上写有一个孙字,手摇葫芦,葫芦之中晃荡有声。拔开塞子酒香四溢,陈梦生正好是又冷又饥,咕咚咕咚喝了半斤的酒。腹中开始有暖流直透头上。

一夜无事,日上三竿。陈梦生推门走了出来,钱塘江边的人看见了陈梦生都是远远的避开。走出三里地是一个大集市,汇集了南来北往的过路人。

陈梦生找了个早点摊子,叫了两个粽子一碗豆浆。在早点摊子上还有着几个食客,其中有着二个文生打扮的公子正说着话。

“月山兄,今年皇上又在大招工匠了,看来那昏君不思收复失地,只知道安逸亨乐。”

“孟兄,这话可不能说啊,小心隔墙有耳。今日里兄弟我倒是听到了个奇闻。”

“什么奇闻?”

凡是人都有着好奇之心,一听得有什么奇闻怪事都想听听。早点摊子上的人不再说话,都竖起了耳朵。那说话的书生这才说道:“今日,早间之时我那赶车的大伯从钱塘江送完货回来,路过那江边闹鬼的渔屋,看见一个人从渔屋里出来。”

“啊,你说的是从前那孙老头的那间鬼屋吗?”

“正是。”

那卖早点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听到两个书生的说话不禁是暗暗摇头叹息道:“那孙老头叫孙天赐,原来就住在老妇人家的隔壁。也是个苦命的人,自幼双亲身亡。后来入赘到钱塘江边的苏家,可是人家又不把他当个人。那孙天赐每日只靠打鱼度日,平生就爱这杯中之物,三年前孙天赐卖完鱼多贪了几杯,一失足落入了钱塘江。从此之后那钱塘江那渔屋中总是鬼气森森,很多人都在半夜之中看见过那孙老头,都说是孙老头冲着人家乐,那间鬼屋就再没人敢去了。”

第19章:与鬼为友

陈梦生一听明白了,昨日黑烟之中应该就是那孙天赐老头。自己还喝了人家的酒,陈梦生结完了帐在集市中买了一张新的鱼网,一块油毡。又到酒店里打了一葫芦的酒,买了二斤熟肉,香烛纸箔回到了渔屋之中。

陈梦生将屋顶的旧油毡换了又加了好些砖瓦,又把渔屋中那快要塌了的灶头修善了下。新网网鱼竟然是十网九空,只捕的一些小鱼小虾。夜里,钱塘江上起了一层淡淡的寒露。陈梦生焚起香烛纸箔,供了两碗鱼虾,祭拜了自己的父母和孙老头,一葫芦的酒大半洒于江中。

一宿无事,可是昨天晚上下的鱼网里却是气泡翻腾。拉起鱼网一看竟然是满满的一网鱼。

集市之上别人卖鱼都是拿个鱼篓,鱼篓子里放着三五条鱼,要是有买家来相中那条鱼,一上称多少钱就完了。可是那陈梦生却不是这样,挑善两担子活鱼,那副担子连鱼带水总有百十来斤重。从钱塘江一路挑来鱼还是鲜活乱跳的,而且那陈梦生特别的豪爽,卖鱼还不用称。这和陈梦生卖鸡蛋不同,鸡蛋是论个卖十文钱一个,那鱼有大有小的总不能是论个来卖了,多少重多少钱。倒不是没有称,是陈梦生他看不懂七星称。

买鱼全凭着和卖家估摸着给,买鱼的一看来了个傻小子,三斤的鱼人家愣是估一斤,就这样一个早上的功夫卖鱼有个傻小子被传遍了整个集市。

到了后来整个集市的人买鱼都等陈梦生来了再买,陈梦生的生意是越来越好,那些贪小便宜的人也贪不到了,本是三斤的鱼,你要是估一斤马上旁边有人会估二斤,你估二斤我估三斤,还有不少死要面子,你估三斤我估四斤……,陈梦生虽说没怎么读过书,可是人不傻啊。陈梦生钱塘江畔的钱塘村就以卖鱼为生,一卖就是五年,在这五年下来倒也赚了不少银子。

这日,陈梦生又挑着他的那副担子。来到集市之中,不过片刻他的鱼就被一抢而空,原来在集市中笑陈梦生傻的再也笑不出来了。整个集市上买鱼的都冲着陈梦生而来,陈梦生的名气代表着卖鱼人。

每日只卖一担鱼的陈梦生,卖完鱼后总会是到太白楼酒肆之中,先吃碗面。然后把身后的酒葫芦交给掌柜的,掌柜的就会给他打满。这几年来天天如此,那掌柜的也总是会切上二斤猪头肉,要么切上半只鸡用荷叶包好送给陈梦生。

陈梦生所住的渔屋也已经是被他请人加盖了三间瓦房,后面住人,前边捕鱼。到了晚上,陈梦生在江边打开荷叶包将肉一半扔在江中,再倒上半葫芦的酒,然后才是自己吃晚饭。

今日,夜里陈梦生刚往江里掉完酒,那钱塘江里竟然是冒起了一个大水泡,水泡裂开后里面竟有一鬼半露在江水之上。

江中之人鬼对着陈梦生说道:“你小子,强占我屋,偷我酒喝。”

陈梦生一听对水鬼先作一揖:“你是孙大叔吧,小辈陈梦生多谢孙大叔,若无孙大孙的渔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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