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马上回应道:“咱们一言为定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咏梅说道:“只要有缘,还会再见的。再见到你,一定画像。”说着,她也向空中一跳,像月影一样,然后一阵风似的飞走了,只留下淡淡的香气。她的本事果然不比月影差。道使小牛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小牛望着她远去的俏影,回想她的身体,脸蛋,以及言行举止,只觉得一阵心醉。他心说:“只以为月影是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精品了,偏偏又有一个关咏梅来与她分庭抗礼。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两位美女早就无影无踪了。他回过头望望巍巍的泰山,果然是又高又长。小袖教他背过老杜的诗,其中就说‘齐鲁青未了’,可见此山的风采。
他最喜欢的是最后两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小牛振作精神,一边向山上走去,一边想,站在山顶的时候,众山就小了。同样呀,像师父那样当了武林老大,别人也就小了。看来在泰山选武林盟主妙极了,谁当了盟主,谁就是武林中的泰山了。
他展开轻功,一口气跑到山顶,气不长出,脸不变色。他大为愉快,由此可见,他的功力又有所提升了。照此发展,有一天赶上月影她们,也不是不可能的。到了山上之后,向守山的弟子通了姓名,于是有人将他领到了冲虚所在的住处。
当他敲门进屋的时候,屋里正有几个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在安慰着冲虚,无非是要他好好养伤,不要动气,又说周庆海心术不正,叛逃师门,一定不得好死,敢与正道为敌的人,向来是没有好下场的。
小牛向他们一一见了礼。那些人跟小牛打过招呼,都知趣地离开了。他们知道这对师徒有话要说。小牛客气地送走他们,关好门,回到床边陪师父。一看冲虚,并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床上,脸色灰暗,眼中充满了失落跟伤感。
小牛问道:“师父呀,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弟子刚才见到月影师姊。才知道发生这样不幸的事。”
冲虚轻轻地以拳头击床,语气沉重的说:“我没事,我还死不了……我真是白活了一辈子,眼睛瞎了,竟没有看出来周庆海是个白眼狼。”
小牛安慰道:“师父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人无完人嘛。谁都有出错的时候。”
冲虚唉了两声,说道:“可惜秦远了,他是为了救我,才被周庆海这个逆徒杀害的。秦远呀,师父对不起你呀!平时对你也不好,想不到关键时候,你才是忠于我的徒弟。”说着说着冲虚眼里泛起了泪花。
这一幕落在小牛的眼里,觉得心里也是酸酸的。这个时候他觉得冲虚不是一个伪君子了,而是一个可怜兮兮的老头子。他真想问问周庆海叛变的详细情形,但忍住了,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等冲虚的情绪稳定之后,小牛这才把师娘叮嘱的那幅画递了上去,说道:“师父呀,师娘听说你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也非常高兴。他让我把这幅画交给你。”
冲虚噢了一声,慢慢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情绪又激动起来。他的身子微微颤着,眼中充满了泪花,若不是强行抑制着。早就泪如雨下了。他看了许久,然后苦笑了起来。
小牛有点不解,问道:“师父,道幅画到底是什么意思?”
冲虚抬起头,说道:“小牛,你看不出你师娘的用意吗?”
小牛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师父呀,恕弟子愚钝,看不出其中意意是什么。”
冲虚从床上下来,捧着那幅画,在屋里踱方步,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她这是提醒我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一定不要忘乎所以,犯了错误。唉,她真是一位好妻子。用心良苦。可惜呀,可惜。”
小牛回想那画中的内容,以及“高处不胜寒”的诗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师娘怕师父身处高位,被权力冲昏头,大意之下会吃亏。真是想得周到呀!这不嘛,师父果然吃亏了。师娘真是个有心人。难怪师父要连叫可惜呢。
小牛劝道:“师父呀,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虽然失去了魔刀,但你至少还是新任的武林盟主呀。周庆海叛变不怕,凭你现在的威望,现在的本事,抓一个周庆海有什么难的呢?你可得养好身体呀!”
这话果然有效,冲虚精神一振,把胸脯一挺,脸上有了盟主的气质,点头道:“没错,我是盟主呀!我就算是没有魔刀,我也是手握大权的盟主。周庆海这家伙,忘恩负义,我一定不会饶了他的。我已经下令了,看见他就是杀,杀,杀。”说这话时,冲虚那憔悴的脸上有了煞气,令人心惊。
小牛忍不住想:“如果让他知道我跟师娘的关系,只怕他的心情会比现在失去魔刀还坏的。如果说周庆海抓住被腰靳的话,那么我小牛得被凌迟。”他提醒自己,一旦发现情况不妙,一定逃之夭夭。人嘛,首先得保住小命。
小牛问道:“师父呀,你刚才连叫可惜,这是什么意思呢?”明知故问。
冲虚重重地一拍头,叹气道:“小牛呀,你师娘的这幅画来得太晚了。如果提前一天到的话,我就不会犯这样的失误,喝得不醒人事,让周庆海这个败类钻了空子,秦远也就不会死了。”说着,冲虚坐在床变,头垂得好低,表现出无穷的悔恨之意。
小牛大着胆子问道:“师父呀,周庆海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偷走魔刀的?”
冲虚直视着小牛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好吧,我就告诉你好了,不过你不可以对别人说。”
小牛拍拍胸脯,保证地说:“师父,你就放心好了。弟子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有一样,就是守口如瓶。如果我把这事说出去的话,你把我的脚袋捧下来当尿壶用。”
冲虚听了挤出点笑容,说道:“好,为师信得过你。”说着,冲虚眯了眯眼睛,脸上带着回忆的表情,说道:“我在激烈的竞争中夺得了盟主之位后。这些掌门们都为我高兴,非要为我摆酒庆祝。我的情绪也很好,在大家的劝说下,多喝了几杯,结果就喝得有点多。等到回房之后,周庆海这小子又弄了几碟小菜,跟我再喝。这回我只不过喝了两口,就挺不住了,于是就上床睡觉。
“哪知道我醉了之后,周庆海这家伙就拿了我的魔刀。然后要用刀劈了我。这时候正好秦远闯了进来,两人打了起来。我虽然醉了,还是强撑着睁开眼站了起来。周庆海情急之下,将秦道砍死。我奋力冲上去,与他搏斗。无奈酒喝得太多,他又在我酒里下了药,使我功力打了折扣,再加上他手里有魔刀,我就吃了亏,挨了他一掌。
但他也中了我一腿。他不敢恋战,就跑了。他跑了之后,我越想越气,就下令抓人,那些人才去追杀他。道个畜牲,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小牛点点头,说道:“师父,原来是这样呀。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什么不适吗?”
冲虚抚抚胸口,又深吸几口气,说道:“现在是好多了,只是功力还没有恢复原样。这家伙生怕我活着,给我下了毒药。幸好我功力深厚,中毒又浅,不然的话,师父这条老命就交待了。”
小牛惊呼道:“师父,这个周庆海太可怕了。平时看他人模人样的,想不到会做出这样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冲虚感概道:“我闯荡江湖一辈子,这回真是瞎了眼睛了。”
小牛又问道:“师父,有件事我始终想问你,一直没机会。我希望你可以告拆我。”
冲虚说:“你问吧。师父如果方便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
小牛说道:“师父呀,是关于掌门继承人的事。以前不是说让师姊月影当继承人,怎么后来又改为周庆海呢?弟子有点想不通呀。无论是说能力,还是说功夫,师姊都是最棒的。师父是怎么看的呢?”
冲虚拍拍大腿,说道:“师父是老糊涂了。你一说起这件事,我就后悔得要跳河。现在看来,你师姊月影才是最好的人选。我在关键时候改主意,是因为我受了周庆海这家伙的挑拨,我被他表面的忠心给骗了。师父真是该死呀!”
小牛也不再深问,就说道:“师父呀,你上床休息吧。不要想那么多了。明日咱们回崂山吧,我想回到崂山,你的病就会全好的。”
冲虚嗯了一声,说道:“这事明天再说,你到隔壁去歇着吧。不,还是去隔壁的隔壁吧。那里是秦远的房间。你住比较会适。”小牛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小牛站在门外望了会天,吹了吹凉风,心情仍未平静,心说:“这个周庆海魄够狠的,偷了刀不说,还敢杀师弟,伤师父。他能这么做,以后有一天碰到我,也可以杀我的。我以后再见他,可得多加小心了。他就是一条毒蛇,如果大意的话。就可能被他咬上一口。”
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就想:“这里是泰山派的所在地,那么郡主应该是在山上吧?不对,她也可能为了安顿王妃,还没有回来。”一想到王妃,小牛的心里就甜甜的。那美妙的艳福是永生难忘的。那样一位高贵的美女,在床上的表现是那么诱人。我亲爱的王妃,什么时候咱们再狂欢一回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院门口人影一闪,进来了一个人。这人一身紫衣,白脸长睫毛,小嘴如草莓,不但美丽,而且高贵。她走路的动作都表现出她出自一个贵族之家。
小牛一看到她,心里一喜,忙迎上去,说道:“郡主,你也在山上?”
郡主云芳站在小牛面前,微笑道:“是的。本来我应该去送母亲的,可是我一想到你可能会来,我就迟迟没有走。”她说得深情款款的,声音动听,使小牛如同喝了蜜一样舒服。他真想一把将郡主搂在怀里,使劲亲个够。可是不能呀。师父还在房间里呢!他想到郡主在的话,王妃也不会离得太速,自己有可能见到王妃。一想到这儿,心跳都加快了。
他觉得有必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