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色一下子白了,慢慢的缩回自己的位置上。眼角余光向后面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兄弟,你可害惨了哥哥了,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走这躺了。”此时陈炯也看到了后面跟上来一辆车,皱了皱眉头将那辆车的车牌号记了下来。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道:“开快点,然后再开慢点,看看后面的车会不会跟上来。”
司机点点头,开始改变速度,随着陈炯车速度的变化,后面的车也跟着变化,司机的脸青一会红一会,最后一咬牙,天津人那种倔劲发作“咱今儿个就拼了,看他能把咱咋样,别看他车个大,真要撕吧起来还不定咋样呢。”说完一个急转弯,车子掉头冲进了一个小路,然后七拐八拐,拐到了大路上。
“不是我吹牛,在这片路上,还没谁能跟上我的。”看到自己甩开了后面的车,司机开始吹牛,陈炯只是微笑,在后视镜里面看得很清楚,后面的车开得十分灵活,根本不会被甩掉的。果然后视镜里面,那辆车从滚滚烟尘中冲了出来,接下来又是一辆。
“咋整的,又多了一辆,兄弟你不是真犯事了吧。”司机的脸都绿了,见后面这么多车追陈炯,他已经肯定陈炯是个江洋大盗了,一想起江洋大盗的凶残,这司机脚发软,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让开,我来。”陈炯一把抢过方向盘,开始自己驾车,他的技术更加娴熟,不过三五个急转,已经抛开了后面三辆车。不过接下来陈炯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又一次迷路了,剩下的路只能走过去了。好在距离红泥岗已经不远,陈炯把车钱交给司机,孤身上路。
下面的路并不好走,为了避开后面不明人士的追踪;陈炯只能走小道。随着太阳一点点沉到了山的那一头,陈炯的信心开始一点点的减少,经过了这几次的经历,陈炯已经隐约知道了自己多半是个路痴。又走了几里路,陈炯越发迷茫起来,月光如水的洒到了路上,陈炯却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前面隐约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有些漏风,听到陈炯的耳朵里有些熟悉的感觉,陈炯心中一动,掏出面具戴到脸上;躲到了路旁的树林里。很快的,那个男人就走了过来,透过树枝的缝隙,陈炯看到那个人正好是乐善堂的伙计。陈炯也不客气,一个虎扑将他扑倒,那个伙计还想反抗,可是在陈炯明晃晃的匕首面前,明智的选择了放弃抵抗。
“你把箱子送到哪里去了?”
“送到红泥岗陈头那里了。”
“接下来箱子会送到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管送到陈头那里。”
“箱子什么时候送过去?”
“本来应该是马上送过去,可是陈头喝醉了我看要下半夜才能送过去。”
“你们的接头暗号是什么?”
“恩,我这边暗号六月,他们那边的暗号是芒种。”陈就看到伙计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知道他没存好心眼。脸色一沉,匕首又前压了几分,锋利的刀刃马上把他的脖子割破,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陈炯低声喝骂道:“混小子,跟老子斗心眼,不想活啦,七月份的暗号是什么。”
赣剧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剧痛,伙计魂飞魄散的求饶道“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七月份前半个月是大暑,后半个月是小暑。”
被陈炯这么一吓,伙计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炯反反复复问了好几遍,答案都是一样,看来这伙计是说了实话,陈炯的脸色开始变冷,将伙计拖向密林深处。这在伙计看来就等于是要杀人灭口,就跪在地上不起来,哭了涕泪直流。陈炯见到他的样子心中一软,本来像他这种人,做事最怕的就是走风,碰到知情的都要干掉。可是如果看不到的话也就算了,现在是一个大活人,充满恐惧的跪在身前,那种杀气怎么也积攒不起来。
“你是不是日本人?”
“好汉爷,我不是日本人,我爹娘老子都是天津卫的。”
“那你还给日本人干活?”
“好汉爷,我也不想给日本人干活,可是我要是不作,那活好多人抢着去做,影响不了日本人的生意。转头过来我爹娘老子还有老婆小孩都要喝西北风。现在东西虽然掉价,可是开不出工钱的多了,工作不好找呀。但凡有个办法,我能去日本人那里打工?”
陈炯叹了一口气,将匕首收了起来,一拳打到伙计脖颈处,然后把他捆成一团,塞到了一棵大树上。安排好这个伙计之后,陈炯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的大路,根据伙计说的话。只要再走三里路,路尽头的那件破庙,就是陈头住的地方,而皮箱也多半还在那个破庙里面放着。
第三十六章 一步一杀
二十分钟后,陈炯悄悄的靠近了破庙,庙很大,上面的牌匾被灰尘遮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忠字。庙门只剩下门框,透过缺口可以看到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人在喝酒,一股腥膻难闻的气味不时的飘出来,让陈炯的胃肠翻江倒海。 悄悄移动脚步,陈炯贴着庙墙转到了后门,掏出一柄小刀,小心翼翼的伸了过去。调整角度之后,庙里的情况一览无遗。几个乞丐蹲守在火堆边上,盯着即将烤熟的叫花鸡流口水,而另外一个角落上,一个大胖子抱着酒瓶躺在地上酣睡,皮箱的一角从他硕大的屁股后面露了出来。陈炯眼睛一亮,收回了小刀,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亮银五抓飞勾,轻轻一扔已经挂到了庙里的一棵大树上,双臂用力,无声无息的潜入了这个大树上。透过破庙的破砖烂瓦,陈炯可以把庙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等到陈炯藏好之后,远处才隐约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车灯的亮光划破了夜空。破庙里面的人这才注意了起来,几个乞丐还是紧张的攥住手中的鸡肉,唯恐被人抢走,看起来十分可笑。不过在陈炯眼里,这些人精气神充盈,那里是什么乞丐了,分明是些打架的好手。油腻的鸡腿,随时可能化成封喉的利器,破烂的衣裳也可能成为罩头的乌云,这个小小的破庙,竟然藏龙卧虎!
汽车在门口停下,一个女子从车上下来,同时从车上推下一个轮椅,上面坐了一个男子,文质彬彬的样子。陈炯仔细一看,正是在阿波丸上的旧识,袁风影和张默,他们能到这里来,说明陈炯的判断没错,这两个人是黄张两大亨的人。等二人走进破庙,躺在角落的大胖子缓缓坐起,跟袁风影对了几句之后,将他们引入后堂,袁风影稍微迟疑了一下。
接下来,那几个乞丐也站了起来,从草席里拿出了刀,表情凶恶的冲了进去。陈炯的心咯噔地一下,顾不得打草惊蛇,大喊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几个箭步冲进了破庙。然而一切都晚了几秒钟,一阵血腥味从后门出飘了出来。
没有时间犹豫,陈炯一脚踢在门上,门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变成了无数的碎片飙射了出去。几个躲在门后想要占便宜的乞丐哀嚎着捂住眼睛,他们不过是丛林中的豺狗,怎么禁得住虎豹的扑咬。
打开门之后,一幅血腥的场面出现在陈炯面前,张默坐在轮椅上,头无力的耷拉在一边,脚下是一滩不断增加的血污。一根长枪洞穿了他的腹部,将他钉在了轮椅上。而袁风影则被那个胖子压倒了身底下,一抹雪白酥胸露了出来,虽然在拼命抵抗,可是显然抵不住胖子的蛮力。
“去死吧。”一个乞丐手执利刃,照陈炯肋部就是一刀,不过他显然忘记,陈炯并不是那种乖乖等死的老实人。陈炯后撤一步,左手叼住了利刃,眼睛里精光一现,一股杀机笼罩了那个乞丐,左脚轻轻一甩,直接踢到了乞丐裆下,扑的倒了,躺在那里只是挣命,那口利刃也到了陈炯手上,一股怒气直冲顶门,杀人如草芥,还是为日本人效力,这样的混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环顾四周,陈炯眸子里散发出一种凛冽的寒气,让周围的乞丐战战兢兢“你们今天都要死!”陈炯闪电般的迈了一步,伸手用力一劈,那个乞丐脸上着了一下,顿时倒地。直到这时,另外两个乞丐才反应过来,嚎叫着冲了过来,短刀在火光中闪烁着血红色的光。
陈炯矮身,低头,两柄短刀不约而同的从他头上飞过,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接着陈炯转身用力一挥,一刀已经将左边的乞丐两条小腿砍飞,余势未尽又看到第二个人腿上,嵌在第二个人的腿上,还没等陈炯抬头,就听一声大喝,那个胖子已经抛开袁风影,抽出了钉在张默身上的长枪,一枪扎了过去。
长枪还没到,劲风先至,好快!就连张默那样的高手,也来不及作出反应,被一枪毙命,陈炯能避开这一击吗,胖子面带狞笑,仿佛看到陈炯被这一枪钉在地上的样子。生死关头,陈炯反而静下心来,弃刀,然后一掌轻飘飘拍出,在万千枪影中找到真身,太极圆转之意发动,在瞬间将枪头弹开,随即抢上一步,一个搬拦捶正中胖子胸口,喀拉一声,也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肋骨,胖子口中鲜血狂喷,人无声无息的委顿在地。
剩下一个乞丐见陈炯大发神威,脚下抖个不停,手中的刀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嘴角哆哆嗦嗦已经说不出话来。陈炯冷冷哼了一声,眼睛挣开飞起一脚,正中那人咽喉,那乞丐捂着喉咙,嘴里吼吼做声,却半分都吸不进去,最后瞪了瞪眼睛,一命呜呼。
破庙里顿时静了下来,陈炯打了一个冷战,从那种嗜血的疯狂中“醒”了过来,看着满地的尸体,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杀了那么多的人。陈炯面色不定转过头看向袁风影,看到陈炯的目光,她惊慌失措的向后缩了起来,嘴里小声说道:“不要,不要……。”
陈炯向后退了一步,试图安慰这位受惊的寡妇“张夫人不要害怕,我是陈炯,在船上我们曾经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踩了你两次脚是因为我的水平太差,可实际上我不想给你带来任何伤害,你看这次不是我救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