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弥补之日。”
梅花上人道:“何谓苗疆毒门的本门心法?”
血屠人魔祈白坐在一旁,早就不惯剑圣这种审问俘虏的问法,截道:“梅老头,难道你想学习毒门的救人心法,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
梅花上人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了祈白一眼,继以冷哼。
血屠人魔祈白正要发作,苦海离乱人拦阻道:“梅仁兄到此是作客,你怎么讲话那么不客气。”
耗子见了猫,血屠人魔的牛魔之性全失,驯若羔羊,低头不语。
苦海离乱人转向梅花上人道:“梅仁兄,可否妾身或是鬼医公孙先生作个见证?”
鬼医公孙输接口道:“老朽只知替人医病,从不问江湖是非,要作见证,靳仙子你自己作好了,恕不奉陪。”
苦海离乱人蓦听一楞,心忖:“这不是帮倒忙吗?怎的鬼医会说出这种话?”
正为难间,出乎意料之外,梅花上人出面解危,道:“老朽相信得过仙子的见证,请说吧!”
由这句话,苦海离乱人体会到事情大有转机,这转机对顾剑南十分重要,不只是喜在“凤还巢”,更重要的是,争取了梅花上人,等于替顾剑南的前途开辟了一条光明大道。
于是把旅店巧遇唐凤琳姑娘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并强调当时顾剑南中毒颇深,昏迷不省人事。
梅花上人追问道:“靳仙子,你所见到的唐凤琳姑娘,是怎么的一个长相?”
苦海离乱人着意的描叙了一遍。
听的梅花上人不停点头,复又喃喃道:“时、地、人,无一不符合,顾剑南既是中毒颇深,昏迷不省人事,怎能在丛林内和那唐凤琳做出那种下贱事呢?”
顾剑南一听,愤然站起,正要抗辩,苦海离乱人喊住他道:“剑南,你坐下。”
顾剑南遵从地勉强坐下,苦海离乱人问向剑圣梅花上人道:“梅仁兄,那下贱事,是……”她本意是要问下贱到如何程度,说到口边又羞于启齿,改口道:“是梅仁兄亲目所睹,抑是令嫒所见?”
梅花上人长叹一声道:“是小女贴身丫环小凤所云,她说她和小姐亲眼看到,顾公子和一面罩黑纱的女子,相吻拥卧在丛林深处,长达盏茶时分。”
顾剑南立起申辩道:“刚才我祈婶已见证过,当时我是昏迷不省人事,但事后唐姑娘曾提到,在丛林中她为了急救,曾嘴对嘴吹送解毒金丹助我下咽,可能适逢其会,被雪妹和小凤碰见,就误以为苟且之事。”
误会尽释,梅花上人理应高兴,蓦地他似是想起什么,自艾的道:“人都是自私,早知如此,立门祭旗……”苦海离乱人蓦听一怔,截住话头道:“休谈那些闲事,还是言归正传吧!”
梅花上人警觉失言,望向顾剑南长叹一声道:“可是这误会把冷雪给断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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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卫道·天虹·名门正派
苦海离乱人截断剑圣的谈话,其中定有蹊跷,顾剑南心存疑虑,但不敢追问,在心念电转中,被梅花上人所提关系冷雪的消息所打断,放下思绪,急切的追问道:“冷雪,她……”梅花上人接道:“她已是心灰意冷,动了出家之念。”
顾剑南急切的道:“您千万要阻止她呀!”
梅花上人道:“不用老夫阻止,朴摩天父子也不会放过她自由自在的出家。”
顾剑南一怔,道:“冷雪和小凤原来并未脱出摩掌?”
梅花上人冷笑道:“年轻人做事太过冲动,也太过天真,金缕宫布满了陷阱罗网,冷雪和小凤那能轻易脱出摩掌,何况她又误会了你,而老夫遭暗算已落进朴摩天的圈套里,她既有顾忌,又怎能以卵击石!”
顾剑南焦急的道:“朴摩天父子是否仍有逼婚之意?”
梅花上人淡笑道:“朴摩天老奸巨猾,根本不提婚事,也不提和你顾剑南这段过节,就好像没有发生这件事,对我父女极优遇极殷勤,可说是无微不至。”
顾剑南不解的道:“您老就甘心……”
梅花上人长叹一声道:“老夫有我的苦衷!”
顾剑南忽然想起唐凤琳所说:“梅花上人已中了我师父的无影绝毒。”
剑圣所谓苦衷,想必是指此,以他在武林声望之隆,武功之高,屈指难数几人,大意失荆州,竟被暗算中了无影绝毒,因而受制于人,如传入武林江湖,对他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无疑前面这一问,刺痛了他老人家的伤心处。
顾剑南致歉的道:“请您老恕剑南失言之罪!”
略顿,气愤不能自己的又道:“诡诈狠毒如朴摩天父子,若不除掉,武林将永无宁日!
当着诸位长者的面,我发誓要做到这一点。”
苦海离乱人接口道:“剑南,你的豪气可夸,但别把话讲在前面,贵在虚怀若谷,做了再说。”一派长辈教训口吻。
顾剑南恭应道:“小侄谨受教。”
苦海离乱人望向剑圣道:“梅兄,妾身尚有一事相求。”
梅花上人道:“何事?请讲当面。”
苦海离乱人思忖有顷,道:“妾身想让顾剑南拜你为师,不知梅仁兄愿否?”
梅花上人蓦听一怔,道:“据老朽所知,顾世兄,家学渊源,且颇多奇遇,已承继了铁伞尊者的绝学,迩近又探得了天灵上人武功秘笈,老朽怕不足为师,且……”似有难言之隐,咽住没往下说。
苦海离乱人道:“梅仁兄所讲也是事实,不过妾身却另有一种看法,只要拜在你的门下,并不一定要你授技。”
梅花上人有些惑然,问道:“从师不学技,目的安在?”
苦海离乱人道:“梅仁兄,出身名门正派,对后起之秀的剑南是何等重要!”
顾剑南一向崇拜自己的父亲为天人,苦海离乱人言外之意,把血手天魔顾明远视同邪门外道。顾剑南直气的全身一阵颤抖,愤然起立道:“祈婶,家父……”苦海离乱人杏目圆睁,喝阻道:“坐下,长辈讲话,不用你插嘴。你问问你祈叔,看武林江湖对他们‘宇内双魔’,是怎样的看法?”
血屠人魔羞愧地低下头,耳语顾剑南道:“你祈婶为了你的事,煞费苦心,别顶撞,叫她难过。”
顾剑南轻应道:“小侄谨记就是。”
梅花上人道:“如说只为‘名门正派’头衔,靳仙子确也当之无愧。”
苦海离乱人道:“武林耆宿,首推剑圣,梅仁兄,你是义不容辞,综观武林形势,如要等到顾剑南自创字号,才挽狂澜,就不知要经过几许浩劫几许岁月了。如能以你的名望登高一呼,除魔卫道大有人在。”
梅花上人皱了皱眉头:“靳仙子,你可了然老朽所站的立场?”
苦海离乱人道:“我很清楚,梅仁兄是‘天下一统门’公推的立门监誓人。”
在坐诸人都为之一怔,共同一个疑问:“那来这么个自高自大‘天下一统门’?”
梅花上人也为之一惊,惊的是:“她怎能秀才不出门知天下事,而且是尚未向武林同道公开的机密。”心念电转间,启齿道:“靳仙子,你拣选老朽不觉有误吗?”
苦海离乱人肯定的道:“再正确不过,以立门监誓人身份,向武林公告他们的罪行,那是最能取信于人的了。”
梅花上人道:“怎不疑心老朽,会同流合污呢?”
苦海离乱人嫣然笑道:“这个,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梅花上人望向顾剑南道:“顾世兄,师徒的关系是一辈子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可曾考虑到?”
顾剑南二话不说,噗通跪倒叩头道:“徒儿顾剑南,给师父叩头。”拜了三拜。
梅花上人搀起徒儿,道:“人说妻以子贵,老夫我,将师以徒荣。”
说着由怀中掏出一本绢册,又道:“为师一身心血,都在这本小册上,命名为‘三绝剑手录’,别无长物,就以此当个见面礼吧!”
顾剑南双手接过,小心地纳入怀中,然后拜谢了见赐之恩,回归原坐。
在坐诸人,都面露笑容,替顾剑南高兴,只有鬼医公孙输笑里含有苦涩味道,因为他想到了爱女玲玲。梅花上人和顾剑南有了进一层的关系,顾剑南又是那么由衷的爱恋着梅冷雪,顿觉自己的想法,怕要梦幻成空;这是人之常情,确也难怪。
梅花上人一扫来时的愁苦面容,春风满面的一拂须髯道:“剑南,三绝剑手录不必全部演练,但最少要把蓄势亮招几样开场白学会,你明白为师这话的意思吗?”
顾剑南恭身道:“徒儿明白。”
正在这时,蓦地听的右边石壁,吱呀声中开启了一扇石门。
门启处,走出一位红装少女,手捧食盘,盘中盛满饭菜和餐具;婀娜着莲步轻移,走向石桌。少女的出现,令梅花上人大吃一惊,顾剑南也为之一怔。
梅花上人问向苦海离乱人道:“这位姑娘好面熟,似在那里见过?”
少女嘴好快,不等苦海离乱人回话,抢着道:“梅老前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在金缕宫不是见过吗?”
边说边摆饭菜,还显了一手“洒豆成兵”,隔空把餐具饭菜投向石桌,汤不撒,饭不溢。
她这一手,无疑是显露给心上人顾剑南看的。她不是别人,正是鬼医公孙输的爱女,苦海离乱人的徒儿公孙玲玲。
苦海离乱人面现不悦之色,未马上阻止教训徒儿,却望向鬼医公孙输,意思像是说:“养不教父之过。”
鬼医公孙输也在同一个时间,面露莫可如何神情,望向苦海离乱人,也有“教不严师之惰”的含意。
苦海离乱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喝阻道:“玲儿,嘴怎地这么多?不准你卖弄,一样一样的拾起来,再给我规规矩炬,一样一样的摆好。”
“徒儿遵命!”公孙玲玲恭应着正要拾起石桌上已经“洒豆成兵”摆好的部份饭菜餐具。
梅花上人伸手桌面,拦阻道:“学以致用,有何不可,靳仙子,看在老朽薄面,免究这一次,下不为例。”
苦海离乱人顺水推舟道:“梅老前辈讲情,还不赶快谢过。”
公孙玲玲向梅花上人欠身道:“谢谢老前辈讲情。”
顾剑南也是晚辈,自不好坐着等吃,忙也站起,帮忙公孙玲玲摆饭菜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