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媚来时他已经坐上轿子,因为开始忙碌,果然感觉好了些。
“方歌已经答应助我,第一个目标是裘铁胆的铁胆帮,你去盯着,不要给他机会回头。”
说完这句之后公子抬手,软轿吱呀作响,很快溶入夜色。
铁胆帮,夜色已深,裘洛负手,百无聊赖地在自家花园里兜圈。
花园的东北角有个池塘,这会子结了厚厚一层冰,他一时兴起,踮脚在上面溜了一下。
就在这时池塘的暗角有人一笑,“噗哧”一声,显然是个女声。
裘洛的脸立刻红了,缩着手脚挨到岸边。
“天寒地冻,少爷小心伤了风。”那女声又响起,鬼魅的很,拦在了他前头。
裘洛的脸就更红了,一直红到脖根,呼呼吐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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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笑,一双眼抬了起来,里面剪水荡漾:“少夫人新近进门,少爷又为什么不去陪她,偏来这里挨冻?”
裘洛吸气,脸不红了,开始大声呛咳,显然被她这句话噎到。
“也没什么。”那女子悠悠看他,眼波慢慢流转,有了宽纵和体谅,就象他早已去世的娘:“你还小,不懂房事也很正常。”
裘洛的眼眶立刻发红,在寒风里面吸着鼻子,脸颊几近透明。
女子的神情于是益发柔和,手拂动,有意无意碰到了他下体。
那里有了些微的反应,裘洛慌张,立刻后退,两手挡在跨前。
女子又笑,追着他往前,将身子跪低,拨开他手,脸颊离他欲望只有一寸,吞吐着热气:“是它让你没法抬头,不敢面对夫人吗?”
裘洛不语,脸色益发苍白,牙齿将下唇咬出了个血印。
“没关系,你只是还没长大。”女子柔声,手指灵活,探进他小裤,将他欲望掏了出来。
那东西软塌,和裘洛一样瑟缩。
裘洛将手掩面,虽然没哭,可喉咙里已有了绝望的呜咽。
“真的没关系,你还只是个孩子,是他们要你承担的太多。”女子低头,伸出舌尖,很是珍爱地在那上面舔了口。
湿漉漉的麻酥涌上心底,裘洛仰脖,呼出一大口白雾,分身也有反应,微微抬起了头。
女子的头埋得更低,舌头灵活,在他分身打转,慢慢将整根吞了进去。
不急迫不失望,她是这么温柔,温柔到裘洛想哭。
“我知道我不配做爹的儿子,不配做裘铁胆的儿子。”他掩面,一双撞鹿般的眼睛写满凄惶。
女子抬眼,手指握住他欲望,很缓慢地打圈:“那是他们不明白,你需要时间,宝剑出鞘需要过程。”
说完她就张嘴,粉色嘴唇吻过欲望,每一次落下都是次炽热的诱惑。
裘洛的身体开始摇晃,头低垂,看住了她半掩的胸膛,下身终于昂扬。
“准备好就不要害怕。”女子低声,牵他的手盖上自己胸膛:“你已经十七岁,是时候不再做孩子。”
裘洛还是胆怯,但最终经不住诱惑,一只凉瑟的右手盖上了那堆绵软。
女子呻吟了声,这下再不犹豫,头深深埋进,开始吞吐。
起先分身还是软弱,可也架不住舌尖挑逗,慢慢地顶进了她咽喉去。
裘洛半弯着腰,开始随节律揉搓她Ru房,双手渐渐火热,每个毛孔都在颤栗。
“起码我还是个男人,最起码……”他喘息,胯往前死命一顶,欲望被女子喉管紧紧包住,那种快意简直无法名状。
女子呜咽,努力忍住呛咳,手指不忘在根部轻轻揉搓。
裘洛受到鼓舞,渐渐开始疯狂,快到顶点时手指钳住女子|乳尖,下死力一握。
女子吃痛张口,将他欲望吐了出来,捏住前端,阻止他发泄,手势是如此熟练。
“你当然是个男人,不输给你爹的男人。”说完这句她就放手,人略略后退。
分身激射,在夜下划出弧线,无声盖上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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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洛的身体滚烫,一颗心更是滚烫,忽然间不再颤抖:“这么说我还有价值,不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
“那当然。”女子道,起身,手指还是柔软,抚过他腰侧的佩剑:“这就好比拔剑,像你爹一样威风凛凛地拔剑出鞘,其实并不是那么难。”
裘洛一震,五指穿风,从未有过的慷慨和自信也仿佛透指而来。
“也许真是不难。”
他低声,弹指将剑出鞘,迎风一挥,竟是凛然有了几分意气。
女子赞叹,手指抚过长剑,指甲盖迎向月色,略微有些发蓝。
“恭喜少爷成年。”她一笑,袖角滑过剑锋,竟是施施然而去。
剑刃锋利,割下了她一片月色的衣袖。
裘洛在风中枯立,握着这片袖角,这才发觉自己痴枉,连女子的脸面也不曾看清。
第二天,铁胆帮蒙难,一切来得突然。
前盟主方歌打头,身后立着乌云十二骑,再往后是齐刷刷三长排弓箭手,一色的搭箭上弓,将铁胆帮团团围住。
铁胆帮的都是铁胆,一个个也不屑躲藏,居然全数涌到门口,陪裘铁胆一起怒目相向。
“格老子好你个方歌,居然做了朝廷狗腿,丧心病狂连做人都不配的孬种!”
裘铁胆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地霹雳,唾沫也是精准,要不是方歌避让,老早就吐上了他眼珠。
“再说一遍,我来是劳请裘盟主退位。”方歌还是灰衣,不嗔不怒犹如深潭:“至于在下人格,盟主不妨稍后讨论。”
“那我若是不从呢!”裘铁胆又是霹雳,豪气干云。
方歌衣动,剑出鞘,临风横置,将眼冷冷一扫:“我容你铁胆帮十人上来,车轮也好围攻也好,只要赢得我手里长剑,方某立刻走人。”
“但若是赢不了……”他微顿,剑尖立直,指向裘铁胆:“就劳请盟主退位让贤。你别告诉我你没这个胆量。”
听完他这句之后满场静默,裘铁胆的铁胆在手里飞转,撞得人心烦意乱。
如果十人合攻方歌,那么铁胆帮必胜。
可是颜面怎么办,他裘铁胆一生最最看重的颜面,难得就这么不要?
喉咙一片焦渴,他开始一生中难得的犹豫,目光游走,无意扫过了独子裘洛。
他的确只是无意,可是裘洛却心里一突,长长喘了口气,不由将昨晚那片衣角握得更紧。
“铁胆帮少帮主裘洛,前来讨教。”这句话好像鬼魅一样出了口,何止裘铁胆,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方歌颔首,剑锋一荡,对他勇气表示敬意。
于是裘洛只好拔剑,虽然忐忑,但终于跨前一步。
平生第一次勇敢,也是平生第一次,他从裘铁胆眼里看见了嘉许。
“还请指教。”他拔剑,虽然眼神仍旧青涩,但剑意已见风范。
方歌的心弦撩动,从他撞鹿一样忐忑清明的眼里看见了盈盈,他那墓木已拱的女儿。
比武于是失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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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三招了结的,最终却比了二十余招,切磋变成了指引。
到最后方歌一剑横上他喉头,那也是虚式,未曾着上一分力。
裘洛落败,这结局毫无意外。
裘洛握着剑,肌肉僵直,余光扫向裘铁胆,又万分忐忑地扫了下众人。
一干人全都面目模糊,唯有一个人抬了眼,和他四目相撞,无声之中一个激颤。
是昨夜那个女子,衣袖缺了一角,裘洛看见她扬唇,目光依稀在说:“从来你都是个男人,不输给你爹的男人。”
象被鬼魅催引,突然间死亡不再令人惧怕,他扬手,剑尖扬起,一记就刺进了方歌肋下。
方歌吃痛,剑身往前,快要割上他颈脉时反手,扬起剑柄,重重敲上了他头顶。
眼前有些眩晕,他感觉到伤口麻酥。
这孩子的剑上竟然淬了毒。
那厢裘铁胆的声音益发刺耳起来:“不需要车轮也不要围攻,裘某前来领教。”
长剑开始变得沉重,他勉力抬手,听见身后弓箭手屏息,弓已拉到最满。
如果他输,到时候定是万箭齐发,朝廷的人,自然是不会和人讲什么江湖信义。
事情似乎已经无可收拾。
方歌苦笑,眼似乎看见血色,朝向人群,终于瞧见了那双凌厉的媚眼。
那是晚媚,和方歌初见的时候不同,这时的她已经没有迷茫,只有犀利冷静。
只是那么一闪,她人已经隐没,没在了嘈杂人群。
第三章。罪(下)
三
“裘某前来讨教。”
裘铁胆霹雳般的嗓门还在耳边轰鸣,炸得人头皮发麻。
方歌阖目,勉力维持清明,剑却仍是稳固,不偏不移指着裘铁胆面门。
毒是慢毒,似乎留了情面,没想立刻要他的命。
秦雨桑老早说过的话开始在他耳侧盘旋:“裘铁胆,少年时练过横练,脉门在气海|穴,只需施力三分,必横尸当场。”
气海|穴,这是裘铁胆的死门,他清楚得很,可是从来没有一试。
就算当日盈盈危难,他也没有一试。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认命。
“方某受教。”在满弓紧弦的声响之中他立定,抬手,灰衣猎猎,已经无处回头。
裘铁胆一声断喝,铁胆便似流星,立刻就封住了他上中下三路。
方歌低头,避过其中一颗,剑笔直,穿越缝隙迎向他气海|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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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颗铁胆生风,敲上他大腿,闷声作响,几乎将他腿骨敲断。
可是剑尖也撞上了裘铁胆的气海|穴,施力三分,足以毙命。
裘铁胆双目圆睁,一时不敢相信,借势退后,一步步退到了裘洛跟前。
裘洛头顶才遭重创,还有些迷蒙,只当他们拼比内力,连忙一把扶住了他。
两只手于是紧握,他感觉到父亲那一握的重量。
因为他今天站直,终于象个男人,所以这一握已经有了托付和寄望。
不论平时如何霸道严苛,做爹的,总不过就是对儿子有所期许。
“我败了,如果你还是个人,就饶过我儿子,饶过我满门。”
最终裘铁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