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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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游戏-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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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特雷波准备跟桑托斯来一次的秘密见面。他把安排好的事项告诉他的保镖,淋了一次热腾腾又长又舒服的热水澡。

他擦干身体,坐到那张特大号床上,眼睛望着中央公园里的树梢。好好休息二十分钟,他向自己保证。然后,他穿上衣服,要去跟桑托斯见面。他们必须马上找到那个女孩子,虽然在纽约,这个任务几乎不太可能。雷斯特雷波推测,她跟那个肤色黝黑、英俊漂亮的里卡多吵嘴后,已经搭飞机回罗马去了。甚至可能是回她父母那里去了。要是那样的话——电话铃响了。

雷斯特雷波接了电话。电话是从巴塞隆纳一家成衣工厂打来的(那里已经接到麦德林来的电话)。电话里用暗号告诉他,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因此命令,这是老大的命令,把桑托斯带到偏僻的地方,加以盘问。雷斯特雷波要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要运用他自己的判断力。不要留下痕迹。然后,雷斯特雷波马上回去向帕布罗报告整个情况。

四十二分钟以后,下午五点钟。第六街挤满了下班的人,他们从曼哈顿那个地段的许多摩天大楼里出来,乘地下铁火车,叫计程车,在停车场里寻找自己的汽车,急着要赶回家去。

里卡多。桑托斯站在无线电城人口附近。天开始下雨了。

一辆深蓝色的凯迪拉克车停到人行道旁边。开车的是一名哥伦比亚人,他在纽约开计程车,同时充当集团组织的司机。他在卡特基纳有妻子和五个孩子。他办事小心谨慎,万无一失。他还对城里非常熟悉,带着所有必要的证件。

后门开了,鲍比。森森走出来。他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看着桑托斯。桑托斯满脸笑容,走向前去,钻进那辆凯迪拉克车子的后座。缪里洛在里面等着。森森关上车门,爬进前面的乘客座位上。汽车开动了,加人了车流。

〃路易斯呢?〃桑托斯到了自己人中间,放松下来。

〃我们这就去见他。〃缪里洛回答说。他再次没有吭声。凯迪拉克车开到布鲁克林区一个能够望得见东河的建筑工地上。

三个星期以后,里卡多。桑托斯波从河里打捞上来。因为他的头和双手都已不在,因此无法确定尸体的身份。雷斯特雷波在缪里洛和森森的协助之下,对他进行了长达8 个小时的可怕市问;他也真笨,把自己应说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次日凌晨,也就是桑托斯被从港里捞上来的三个星期之前,那个哥伦比亚司机被发现枪杀在他计程车的司机座位上——在皇后区的某个地方,那里已经发生过类似的谋杀事件。

这就是雷斯特雷波〃办得干净利落〃的结果。

从那天夜里的审问证实,桑托斯派去寻找那个女孩子的黑社会管道当中,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这很好。还有,这位英俊(曾经英俊过)年轻的南美百万富翁,究竟为什么真的想把她从罗马带到哥伦比亚去,那个女孩子也没有产生疑心。这也很好。但是里卡多曾经拜托李巴。帕特里斯和他城市里的不良

少年帮派〃利爪〃来帮忙找她。这就很愚蠢了。

而辛巴的兄弟矮子帕特里斯关在贝尔维医院里,受到警察的看守,他因杀害一名秘密警察马上就要被判刑。这就很糟糕了。那个女孩子不是在几天以前,而是在两个多星期以前失踪的。原先里卡多想要自己找到她,后来才向集团组织报告。

总而言之,那个自称为雷斯特雷波的人的这次纽约之行,跟后来维西戈瑟的罗马之行是没什么不同的。

当尤金。皮尔逊在罗马附近的李奥纳多。达文西机场走下飞机,使用写着自己真名的护照(这是一种新奇的经验)通过移民局的检查的时候,在艾迪。卢科那里正是星期六凌晨。他和南希正处在妙不可言的时刻,在做他们在星期六早晨最喜欢做的事情。或者说是在做他们在星期二、星期五,或任何时候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正当他们最喜欢的那件事弄得他们的头上热气腾腾,虽然外面天寒地冻、烟雾膝胧,但他们仍还在浑身冒汗的时候,电话铃开始响I。艾迪是个聪明人,他把他妻子和自己的满足放在第一位,有一会儿他没有理会那个电话铃声。但是,电话继续响个不停,终于干扰太大,破坏了他们的好时光。卢科看着南希。她也望着他,觉得有点好笑。他温柔地吻吻她的嘴角,然后伸手去拿话筒。

〃艾迪,我以为你出门了呢!〃是缉毒组警官猪秽穆罗尼的声音。是他把矮子帕特里斯置于证人保护计划之下的。

〃别开玩笑。〃卢科朝南希皱了皱眉头。她显然还想把那件好事干到底。

'哦刚刚得到消息,'利爪'的人正受到一些美藉西班牙人的批判,他们正在寻找你放在贝尔维医院冰冻室里的那个女孩子。〃

卢科望着南希闪闪发亮的黑发。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是里基的朋友,对吗?〃他说的里基,指的是里卡多。桑托斯。

〃我还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我说不清楚,但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卢科的血液凝结了。他像有些优秀的警察一样,能产生那种预感。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知道不会是好事。〃你在哪里?〃

〃在去医院路上。我在那里有人,也许我也应该过去。〃

〃是的,知道了。我马上就到。〃卢科放下话筒。南希朝他看I 一眼。有时候她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里有一种东西,仍能使他神魂颠倒。所以,他先是温柔地抚摸着她……

那个短暂的耽搁很可能救了他的一条命。

当他拐弯过去,进入东28街的时候,艾迪。卢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名护士张开两只手臂和两条腿,活生生的身体从八楼上像一块石头那样掉下来。他赶紧踩上刹车,有一辆卡车砰地撞在他的车子后面。那个女人掉到街上,没有丝毫动弹。卢科用肩膀推开车门,朝着医院的边门跑过去,不出他的所料,他听到上面传来格格的枪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也许这是一种想象,但是,后来他觉得听到有人在尖叫的模糊声音。他一边不停地跑着,一边朝那个缩成一团的护士瞥了一眼。显而易见,她已经死I。他离开边门越来越近,大厅里出现一个人,他握着一支英格兰姆手提轻机枪,皮夹克和白衬衫上面都是血。那个人立即把机枪对准艾迪。卢科,并开了火。卢科有着多年训练和经验,会因制约作用而扑倒在地,滚到有掩护的地方,然后用无线电话呼叫增援。但这次他却蹲下身来,拔出他的点三八口径的左轮手枪开始还击。他的这种反应是自然而然的,出于一股冷静无情的怒气。没有人敢朝卢科开枪,大家应当知道,因为已在街头传开,那些家伙都已考虑明白。谁朝一个纽约警察开枪,谁就是笨蛋,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不顾一时冲动,快速残忍地连开了四枪。就在这时,那支英格兰姆射出的子弹落在街上,从他的头顶格格地飞过。那人被击中了,扔掉了机枪,蹒珊着往后退。那枪啪地一声掉在台阶上。

卢科飞速跑到隐蔽地方。他藏到一辆停在那里的别克汽车前面,重新装上子弹。他往上跃起的时候,瞥见那个受了伤的袭击者正一步一步地退到阴暗的厅里去。

卢科迅速瞄准,朝那个家伙的大腿连开两枪。接着,他在汽车和墙壁的掩护下向前移动,渐渐接近那个大厅。占领敌人阵地。卢科当过海军陆战队员。他在战斗中懂得这个要领。

那个受了伤的人在大量出血。有人在失声喊叫。上面楼层里不断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艾迪。卢科弯下腰,把那袭击者翻了个身,脸朝下面,熟练地用手铐把他的手铐在背后。那人是个肤色黝黑的美籍的西班牙人。然后,他把自己的左轮手枪插回枪套,拾起那支英格兰姆机枪,一手拿着警察标记,穿过那个双道弹簧门,进了医院的大厅。

他最先听到是刺耳警铃声。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衣的医生和一个护士,死在铺着橡胶地砖的地板上,或者是受了重伤,墙上都是血;在大厅和走廊两侧的各个房间里,挤满了呀得脸色苍白的护士和病人。一个身穿制服、受了重伤的巡逻警察,正接受一群护士和一位见习医生的护理。

卢科看到这些,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枪声来自哪里。他朝电梯瞥了一眼,心里想要是死在那个笼子里,那可是不大划算的,所以他就朝着楼梯移动,在楼上楼下一片刺耳的警铃声中,开始往上爬着。他的动作又快又谨慎,就像一名潜水员从海底深处游向水面那样。

他到达八楼的时候,除了听到铃声以外,还听到下面街上传来越来越多的警察巡逻声和那刺耳的警铃声,他的一样重要的感官——听觉失去了作用。他已经回过气来,便端着英格兰姆轻枪,侧着身子往前移动,慢慢转过弯去。他的心在砰砰乱跳。走廊里是一幕西班牙画家哥雅的画里的情景。那里有许多具尸体。其中三名是化装成医院清洁工、前来保护证人的便衣警察,两名是在矮子的病房门口执行守卫任务的凶杀组警官c 还有两个哥伦比亚小喽罗,其中一个的脸部已经无法辨认。另外那个脸部完整,那个卢科认识。他是个大流氓,在迈阿密开有一家酒吧,还拥有一份私人飞机驾驶员执照。

有个执行保护证人计划的警察仍在呼吸。他是第十四分局的班韦尔,他微微动了一下,背部有一大滩血。实际上,这里到处都是血。突然之间,警铃不响了。

有人躲在哪个地方哭泣,是个女人。

这时,卢科的耳朵又开始起作用了。四周都静得出奇。这位前海军陆战队员,向前挪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自己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活下来。

他跨过班韦尔的尸体、那张翻倒在地的椅子,以及一本没有写完的警察日志,到达病房的门口。门开着,矮子已经被杀死了。是有人在近距离用机关枪和猎枪从门口同时向他开枪的。他的静脉滴注瓶已经被猪猡穆罗尼撞翻。穆罗尼就靠在病床边的那个角落里,手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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