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一副精明睿智的模样。这种反差非常强烈,我莫名其妙之余也感到担心,生怕她患上传说中的精神分裂症。
我悄悄告诉李玉桂有关月萍的变化,她却一点也不担心,笑说这是女人怀孕期间常有的表现,让我放心照顾月萍。我心里惴惴不安,当然行动上还是很积极,无微不至地对待月萍。这令我尊敬的岳父大人十分满意,翁婿间的冷战阴霾终于渐渐消散,露出一线光明。
周五黄昏,我像往常一样去我妈家吃饭,正在向我妈诉苦,电话响起,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我接起来说:“喂,你好。”
那头传来熟悉的女声:“阿明,是我。”
我一愣,登时激动起来,急道:“方姐,是你吗?”
那头苦笑一声,说:“是我,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好好好,我很好,”我说,“我常给你打电话,你总是关机,近来怎样?”
方丽娟说:“我买了房子,前阵子在装修,又不想跟其它人联络,就关了电话,昨天才开机,只有你给我留了几条消息,所以打给你问声好。”
我心中生出一念,说:“方姐,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方丽娟沉默半晌,说:“你过来吧,我的房子在城北,高架桥边上。”
我说:“我现在也在城北,离你很近,你住哪个小区?”
方丽娟说:“名城公寓。”
我说:“好的,你等我,我就到。”挂了电话,我转念一想,月萍可能会打电话来查岗,就对我妈说,“妈,如果月萍来电话就说我多喝了几杯,这会儿睡着了,十二点前准时回家。”妈答应下来,我匆匆出门,开车往名城公寓驶去。
来到公寓下,我致电方丽娟问明住址,乘电梯来到十五楼,按了门铃,久违的方丽娟出现在眼前。
我仔细打量一番,她还是那么明艳动人,不过此刻没化妆,脸色苍白,眉宇间更有几分忧郁,略显憔悴,向我淡淡一笑,说:“阿明,很久不见。”
我走进屋子,说:“方姐,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方丽娟摇头说:“不关你的事,我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你坐吧。”
我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举目四顾,只见这套公寓面积适中,大概九十平方左右,是二手房,只换了新的家电。我问:“这房子要多少钱?”
方丽娟递给我一罐饮料,在我对面坐下,说:“这是两年前造的房子,二手房价位每平方八千,总共七十五万,我一次性买下,好歹也有了自己的房子,再不用寄人篱下。”
我说:“恭喜你,方姐,工作没有了可以再找,赚回一套房子总是好的。”
方丽娟苦笑道:“你有所不知,当初我和你收转让费一共赚到三十八万,加上我原有的十七万存款,只有五十五万,还差二十万。要不是我厚着脸皮去找邓祖荣要钱,这房子还买不下来。”
她既然明说,我也不再顾忌,问道:“你还和邓祖荣来往?”
方丽娟摇头说:“没有,那次我上门大吵大闹,搞得他全家不得安宁,他老婆和我差点打起来,这才硬生生讨回二十万,随后我就关机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下落。”
我劝慰道:“方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咱们要向前看,现在你有房子住,接下来就该找个工作,我有空帮你联系一下。”想起一事,又问,“上回周婷婷查出我和你收取四十五万转让费,我占三十六万,你占九万,后来邓祖荣有没有讨还这笔钱?”
“没有,他欠我的还没算,哪好意思跟我要钱!”方丽娟说着就激动起来,大声道,“我跟了他五年,从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变成三十三岁的小老太婆,大好年华都没了!他口口声声说会和老婆离婚,娶我进门,可我等了整整五年,却等来这样的结果!阿明你说,这二十万是不是我该拿的?五年青春只换来二十万,你说是不是便宜了他?”
我忙说:“方姐你别激动,这个事儿吧,它确实不值,从一开始就不值,可有钱总比没钱好。现在好歹脱身了,咱们不往回看,应该考虑未来,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方丽娟缓缓流下两行眼泪,说:“我还年轻吗?我三十三了,女人到这年纪就是霉干菜,再也没人要了,我以后只能单身过一辈子……”
我劝道:“你别哭,没事儿,一点事儿没有,你真的还年轻,又这么漂亮,工作能力也强,到哪儿都受欢迎。听我的没错,你一定会过得很好。”
方丽娟依然不停地落泪,抽噎着说:“阿明,我不容易……当年我有一个男朋友,差点就结婚了,可我爸身患重病,他没钱付医药费,就跟我分手,正好那时邓祖荣追求我,我为了给爸爸治病,就做了见不得人的情妇,后来我爸去世,我再也没有亲人,就指望邓祖荣早点离婚娶我进门,不料他一拖再拖,整整耗费我五年时光。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他存心玩弄我,到头来丢出二十万,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把我赶走,我不甘心……真不甘心……”
我最不爱听女人吐苦水,从小到大被我妈说烦了,一听见这种话题就想逃。不过谁叫我是她干弟弟呢,只好强打精神听完,柔声说:“别哭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方丽娟外表爽朗大方,其实是个很拘谨的女人,这点从她收转让费上就看得出来,此刻有满肚子的苦水,又只有我一个听众,就像那种唠叨不休的怨妇,一口气把她的人生经历都说了一遍,我真想建议她去网上发表文章,这类题材很受欢迎,因为这年头怨妇就像富翁一样多如牛毛,有富翁就一定有怨妇,两者本就相辅相成。
“阿明,”她说,“每次看见你和月萍成双成对,我总是特别羡慕,你们是幸福的小两口,我却没这福分,只能天天独守空房,还是租来的房子……”
我差点笑起来,连忙咳嗽几声遮掩过去,说:“我理解,我理解,你确实不容易,不容易。”
方丽娟见我喝完可乐,说:“冰箱里还有,你自己去拿。”
得,这位准备长篇大论忆苦思甜了,其实我的来意不是听她长谈,而是……
我的来意究竟是什么?
我想干什么?
…………
我不去拿饮料,而是对方丽娟张开双臂,浮起最最温柔的笑容。
方丽娟没有犹豫,一头扑入我怀里。
没错,这才是我真正的来意。
正文篇 一 第二十七章 第二次出轨
我是个怎样的人?
他妈的!我自己也回答不出。
我兴冲冲跑来见方丽娟,不是因为想念她,不是因为对她有愧,更不是因为想听她发牢骚,只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就是想和她发生点事儿。
如果硬要给自己找理由,我会说我这段日子实在憋坏了,月萍从世外高人变成凡间小女人,本来是一次很喜人的变化,可她撒娇哭闹完了之后依然不给我碰一下,还天天要我和她一起洗澡,拥抱着睡觉,却不许我逾越雷池一步,必须强行克制生理冲动。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身体别提有多健康,这样熬三五天也就罢了,可是要我硬生生憋几个月,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好吧,这是一条理由,第二条:安全、保险、轻松、快活。
我是一只偷腥的馋猫,可也只是偷腥而已,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压根不想动感情。从一个瞒着妻子在外偷欢的丈夫的角度来考虑,从一个没心没肺没主见的小男人的角度来考虑,我和方丽娟发生关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她有需要,我有需要,大家各取所需,以后还是老样子,这样再好不过。
所以还有一条不算理由的理由:我准备出轨。
我抱着方丽娟滚进沙发,开始我的第二次偷欢。
拥抱、抚摸、接吻……总是这类开场程序,不过接吻完毕后就停下了,没有紧密配合,两人大眼瞪小眼,情形稍微有点尴尬。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拥抱、抚摸、接吻……完事后又停下了,两人更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方丽娟脸色绯红,神情有些羞涩,气息很急促,却不敢妄动,一副任你采摘但不知如何配合的模样。
我心里明白过来,她是个被动型的女人,或者说多年来习惯于被动承受,不懂主动出击,而我正好也是被动型,以为她会像刘小芳那样点燃自己又点燃我,所以没有开垦新领地的准备,两人都有等待对方行动的心理,这才陷入尴尬境地。
再来。我改变方针政策,主动向她发起进攻,拥抱、抚摸、接吻,然后脱去衣服,无拘无束,一寸一分逐步开发她的身体,直到她慢慢燃烧。
我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这个赤裸的女人已化身为熊熊烈焰,于是正戏开场,我身临其上,压迫、瞄准、吸气、进入……
这时候她居然清醒过来,喘着气问我:你真的需要我,对吗?
是的,我需要你。我说。
很强烈、很强烈、很需要、很需要,对吗?
对,你令我冲动欲狂。我半真半假地回答。
她盘起双腿,感叹道: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真好,太好了。
我没工夫在这时刻感慨万千,狠狠挺动起来。她也收回清醒,继续燃烧,片刻间欲火焚身,被我需要也需要我。
渐入佳境之时,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浑身一抖,就这么泄了出来……
妈的!我还没飞得更高就结束了,一点不过瘾!
本来我状态不会这么差,主要还是最近憋得太久,特别敏感,稍有不慎就结束战斗。
方丽娟在我身下喘气,明显比我更不过瘾,眼中有一丝幽怨,但也好像早已习惯,很巧妙地掩藏了她的不满。
我退出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掏出手机一看,是我妈的电话,正要接听,电话停了。
我思索一阵,直接关机,天大的事等会再说,现在必须认真对付眼前这个欲求不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