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对时,就可出关了!〃
他不停地捏拳又松拳,偶而憋不住,还会走向黑箱抚摸一阵,才退回原地。“爹,快午时了!您用点餐如何……”飞燕怕他饿着了。
“不必!等飞雾出关再一起吃!〃公孙断满是欣喜:“过了今天,飞雾就可以无敌天下了。”
飞燕无奈,也陪在他身边。一个多月未曾化妆的她,本是细嫩的皮肤,如今都已泛起淡淡眼尾纹,两只手更不用说了,粗糙得和村妇并无两样。
时间就在等待中流逝。
不久,黑箱里已发出沉重像极怪兽的喘息声。
公孙断已甚悦叫道:“差不多了!就快出关了!〃
喘息声愈来愈重,黑箱开始晃动。
公孙断和飞燕的心,也随着黑箱晃动而扣紧,双目睁得圆大。
蓦地——“啪”地一声巨响,黑箱有如炸弹开花一般,四分五裂,纷射四处。
一条白影直窜高空,似要摘下太阳般,窜成一个白点。
“成了!真的成了!飞雾练成了!〃
公孙断不停吼着,神情激动而疯狂。
飞燕却默默地落下泪来,一切的牺牲,如今总算有了这么一丁点的回收。高空已传出飞雾狂笑声,震撼山岳,回音不绝,万鸟惊飞。
黑箱碎片和毒物烂肉劈啪地掉回地面,腥臭味更熏浓。
飞雾此时才潇洒地轻轻飘向地面,方接近地面时,轻而易举地慢慢如羽毛被柔风吹掠般,翻个筋斗,金鸡独立地落于地面。
公孙断大叫:“好!〃已赶了过去,急道:“雾儿,快试试功力!〃
飞雾欣然点头,右腿再蹬,人己拔高七丈余,右手指劲一弹,忽然左上空一只飞鸟已掉了下来,他凌空再掠过去,一手接下死鸟,一口就咬断鸟头,咬得啧啧作响,十分有味。
身形倒纵林区,一掌已劈向林中一棵古槐,轰然一响,五丈远处,腰身粗的槐树竟被凌空劈断,此等功夫,恐怕天下无人能及了。
“好!好!〃公孙断兀自叫好,飞雾的神功大成,他最是高兴。
飞雾哈哈直笑,飘身落地,道:“爹!我只用了七成功力,若尽全力,恐怕要及十丈远!〃
“五丈远就已无敌天下,何况十丈远?雾儿,你可以为爹争一口气了!〃“爹您放心好了!不出一个月,我一定摆平天下高手!哈……”
飞雾笑得更狂,掌大的黑鸠几乎被他三口就可吞噬殆荆
飞燕不敢笑,她发现不但飞雾的身上有紫斑,连眼眶都是紫黑黑的,像被墨汁圈过似的,十分突兀。
她知道魔功虽然可以速成,但通常都要付出代价,莫非这就是他所付的代价?若飞雾知道他眼眶如此难看,二十来岁的他,不知做何想法?公孙断道:“雾儿,听说练成恨天劫,可以达到金刚不坏的境界……”
他想试试到底是否为真实。
飞雾往双手看去,虽然有淡淡紫斑,却不是伤口,登时信心十足。
他道:“爹!您刺过来试试看!〃
大冷冬天,他却穿着短袖,似乎被冷血动物咬多了,血液也跟着冷了起来。他伸出手腕,露起坚实肌肉,运行充沛功力,要他爹砍上一刀。
公孙断抽出利剑,犹豫一下,才慢慢提剑,轻轻往他手腕划去。
一剑划过去,他登时心花怒放,只留下一道细痕,寸肤未损。
“果然刀枪不入——”
他再用力,又用力,到后来已是用砍刺,最多也只留下红痕,根本伤不了肌肤。
两人已哈哈大笑。
金刚不坏之身!何等高的境界?练武人一生所求的目标,竟然被飞雾短时间内练成了。
飞燕那颗悬在口里的心也放了下来,弟弟既是练成此功,其他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爹!只要我将真气布满全身,再也无人能伤得了孩儿!〃
“好!好!哈哈……”
飞雾更形嚣张,登时发疯似地腾空掠地,如一条捣浪翻涛的猛龙,攻掌扑爪、踢腿……
耍得狂风大作,林叶萧萧。
蓦然他闷哼一声,空中活跃的身形骤地往下摔,像在摔死狗般。
“雾儿!〃
公孙断大惊,马上冲过去,伸出双手接住他,满是恐惶与不信。
——既已练成金刚不坏,何以会如此真力不继?“雾儿!你怎么了?”
飞燕也奔过去,急道:“二弟!你觉得怎么样?”
飞雾慢慢清醒过来,哺哺道:“我只觉得脑部一阵昏眩,真力也为之不继。”
“怎会如此?”公孙断放下他,躺于地面,急道:“会不会中了毒?”
他很快诊查飞雾,但觉一切如常,并无中毒迹像。
“你现在觉得如何?”
飞雾运起功力,似乎比先前弱了些,惊惶不已道:“我的功力像在消失……像在慢慢减弱!〃
公孙断立时举剑,划向他手背,果然血痕已现。
“怎会如此?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停吼叫,先前那股喜悦早已沉沦万丈深渊,代而起之者是失望,不甘与恐惧。
飞雾更挣扎站起发疯般抓向自己,咆哮吼着:“谁说我不行!我是天下无敌!无敌——
”
他已出掌猛烈攻向林树,乱抓乱劈,掌风过处,枝断叶飞。
公孙断急忙冲上去,想抱住他。
“雾儿,你安静些!爹一定想办法治好你……”
话未说完,飞雾再次昏眩。倒了下来。公孙断不再让他醒来,马上点他睡穴。
他忽然像老了十岁,眼泪巳夺眶而出,多少年的心血,如今却弄得如此下场?每以为飞雾从今以后可以独霸武林,他却患了莫名之症。
他抱紧爱儿,不停地缀泣,他爱飞雾已逾自已甚多,又何忍心见爱儿如此?“雾儿……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飞燕走近,依然含泪而泣,为何不幸总是跟着自己?牺牲了姐姐,难道连弟弟也要赔上吗?公孙断瞪向飞燕,怒道:“这就是你拿回来的武功秘籍?你想害死飞雾,是不是?”
愈说愈激动,一个巴掌已打向飞燕脸颊,五根手指印清晰红透腮边。
飞燕沉默低头,连手也没抚向左颊,只会掉泪,她甚至恨自己将飞雾害成那个样子,恨自己为何来到如此地狱般的人间。
她在流泪,哭得十分无助。
公孙断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份激动,已然伸手去抚摸飞燕左脸颊。
“燕儿!原谅爹!刚才爹太激动了。”
飞燕赶忙擦去泪水,装笑,却更让人觉得苦涩:“爹教训得是……女儿错了!〃
“爹打疼你了?”
“不疼……”
公孙断长长一叹,久久不言。他也在想,为何命运老是如此乖僻,老天就是那么甚欢捉弄人?他轻叹道:“燕儿……你确定此秘籍就是恨天劫?”
飞燕点头:“是仇三亲自交给女儿的!该不会错……”
公孙断喃喃道:“飞雾也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秘籍不该有假……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他问:“仇三还说些什么话?”
“他也说过练到最后一层,可以达到金刚不坏之身,女儿问他练成了没有,他说没有,他还说自己没办法练成!〃
“为什么?”
“女儿没问,不过他好像提过,似乎是方法错了。”
公孙断激动道:“一定是方法错了!他如何挽救,你可知道?”
飞燕摇头道:“当时他也受伤,急欲离去,来不及问他,后来女儿怕拿回来的是假的,他却说若是假的,随时可以去找他,他也答应要教女儿。”
公孙断又幻起希望,急道:“他答应要教你?那他一定知道方法,你知道他现在躲在何处?”
飞燕默然点头,道:“莫干山,沉风岭。”
公孙断急道:“燕儿,你可愿意再帮爹一个忙?请仇三救救飞雾?”
飞燕怅然一笑,最宝贵的贞操都被仇三凌辱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爹的吩咐,女儿哪敢不遵?”
公孙断登时抓紧他的手,传过飞燕心头的不是爱。而是一种羞耻。
“我们快走!〃
公孙断已扛起飞雾,领着飞燕往莫干山方向奔去。
沉风岭位于莫干山北麓,名为沉风却无风,因为强风皆从岭崖下边掠过,就似沉在高岭下,因而得名。
此处不是秃岩,就是长草,十分荒凉,平常罕见人们足迹。
岭南已传来阵阵女人娇笑声。
这声音对飞燕来说,太熟悉,不禁脸腮一红,恨不得啃食仇三的肉。
她背着飞雾往发声处走去。公孙断早已躲在岩堆中,以免惊动仇三。
简陋石洞像一个张开的大贝壳,悬在陡峭山壁,若非有声音,倒是十分隐密。
石洞靠里边凸出像床的石块铺上几张豹皮,勉强就算张床,仇三正和一位女人裸光光地在行房,那种轻佻淫猥举止,实不堪入目。
飞燕平息一下起伏心情,毅然往洞口走去。
仇三已觉有人来到,赶忙抬头,见是飞燕,两颗眼珠像要掉了出来:“美人儿……你又来了?”
二话不说,就往飞燕抱去,上下其手,抚摸不已。
躺在床上那村妇丑女人,至少有四十岁,她已粘泥糖似地缠向仇三。
“大爷!怎么来了新的,就忘了旧的呢?”
仇三立时甩掉她,叫道:“以后再来吧!〃
他从左石壁那口红木箱中抓出一绽银子,丢给村妇,要她走人。
村妇接过银子,血盆大口直笑不已:“大爷!今天就让你换换口味也好!小女子不打扰您了!〃
抓起衣衫,也不穿上,赤裸地就走出石洞。
仇三跳着右脚,又往飞燕抱去,色眯眯道:“美人儿!我等得你好苦啊!〃说罢就要解飞燕衣衫。
飞燕感到想吐,却装出笑脸,撒娇道:“三爷,你等等如何?我弟弟他……他练了你的武功,结果变了样……”她将飞雾放在床上:“三爷,您可要教救他……”
飞燕有意无意地靠向他。
仇三迫不及待:“办完事再看也不迟!〃
飞燕嗲声道:“三爷不先看,妾身怎会有心情侍候您呢?”
“哦!对,对!〃仇三笑得更淫,目光移向飞雾,这一看,似乎将他震祝“他是你弟弟?”
飞燕道:“是啊!上次向您要秘籍,就是要给他练的,谁知却变成这个样子。”
仇三迅速地替飞雾诊断,眉头直皱。
飞燕急道:“我弟弟他……严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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