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合规矩。带回去了,恐怕会遭别人笑柄。还请三爷三思。”
皇上的当众让我驳了他的面子,脸像是有些挂不住了。便怒道:“你放肆!爷要带谁回去,爷自会作主!”
骂完我,他便带着她回他的船舱里。众人看着他对我发脾气,都吓得不敢再作声。连皇太后也没有说话。这一次,是他第二次向我发火。上一次是为了一个童谣,而这一次,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让我原谅你?恐怕到下辈子都不可能!
104南巡(三)
他带着她,离开了船舱。我甚至看到她得意的笑,胜利的笑。还有他抱得美人归的满足。若不是同他出门,若不是今晚发生这么一件事儿,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他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噢不,我应该早就知道,在六年前,我就应该清楚地知道。只是今晚,更让我确定而已。
船舱里剩下我,皇太后,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有小瑜。
船舱里非常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大家都没有出声。
我看了看皇太后,皇太后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我知道皇太后心里也一定非常不痛快的。好好的出趟门,却闹出这样的事儿,实在是大家都不愿看见。皇太后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都散了吧。此事儿待回京后再作商议。琳儿也先回去歇着。哀家也是知道你的一片苦心的。〃
呵呵,知道我的一片苦心?我又有何苦心?怕是皇太后理解成我争宠吃醋了吧?罢了,罢了,他爱带谁回宫就带谁回宫,爱新觉罗家有的是银子,还怕养不起吗?我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风轻云淡地应道:〃是。臣妾明白了。皇上的事儿,臣妾再也不会插手了。〃
皇太后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欲想说话,我微微福身,便只身回到我的船舱里。
次日,我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向皇太后提出要求,想单独乘一艘船。皇太后也明白我的心情,便允了。马上就另外调来一艘随扈的船。而小瑜,留在了皇太后身边。不是我不想带上小瑜,只是我担心我会冷落小瑜。且让小瑜留在皇太后身边,起码还有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同她作伴
早晨,我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一切。虽不是大船,但却显得舒服得多。至少,我可以一个人;至少,我可以享受片刻的宁静;至少,我不需要再面对他。
〃主子,您的早膳。〃玉龄将早膳端上来。
我撇了一眼,没什么胃口,忽然想像从前在家里,周末放假,赖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个美美的懒觉。我便摆摆手,懒懒地说道:〃先搁着吧。我想睡一会儿,过会儿再用。你且先退下。〃
玉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退下。我闭着眼睛,渐渐地进入甜甜地梦乡。
〃小琳,你一定要努力学好钢琴哦!〃
〃小琳,如果你考到钢琴十级,而且拿了优,爸爸就给你换一台新的钢琴!〃
〃小琳,你的数学测验又不及格了,你到底是怎么读书的?怎么妈妈给你请了那么多家教你都考不好?嗯?还是不及格?是不是又整天上网了?如果下次再这样,妈妈就把你的网络停了!〃
〃对不起,妈妈。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真的学不好数学,我下次考好就是了。〃
〃哎呀,你也别这么骂女儿。咱们小琳也是很用功学习的!只要能考上大学就好,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
〃琳琳,等我们大学毕业了,我们一起去欧洲旅行好不好?我们去意大利,坐在街边喝咖啡,画画,唱意大利经典歌剧,好不好?〃
〃好啊,我们还要去纪念已经逝世的帕瓦罗蒂。〃
忽然,我睁开眼睛,坐起来。我椅着窗,用手撑着脸儿,微闭眼睛。刚才的是梦吗?可是一切都太真实了。我好象又回到家里,见到我的爸爸妈妈,好朋友,我好象又回到了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好朋友的身边了。
我用力摇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再想了,不许再想了!〃我默默告诉自己,回不去了。我已经在另一个时空,代替佟佳。雅琳活下来。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社会主义,不可以再想了,否则,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我看了看桌上的膳食,好象有点儿饿了。我爬下床。〃主子,您醒啦?这都响午时分了,早膳都凉了。奴婢熬了些燕窝粥来,奴婢先给您梳洗。主子您先喝点儿燕窝粥吧。〃
我微笑,还好有玉龄。与其说玉龄是我的丫头,倒不如说玉龄是我的朋友。这些年来,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尽心尽力照顾我,还有小瑜。没有因为我失宠而背叛我。而是比得宠的时候更尽心。说她是我的朋友倒是一点儿都不过分。
正梳着头,听到耳边有女子的声音。〃姐姐。〃
我回头一看,正是她。她垂着眼帘,面带羞涩,束起头发,俨然一副新妇的模样儿,盈盈跪下。
〃不敢当。〃看她那副神气的神情,定是想来我这儿炫耀昨天晚上同他甜蜜的一夜春宵吧?这一声‘姐姐‘叫的真甜。可惜了,我没有福气拥有这种像〃小姐〃一样的好妹妹。
她站起来,坐在我旁边,装作热情地与我攀谈道:〃姐姐这是哪儿的话儿。莫不是姐姐嫌弃妹妹了?〃
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燕窝粥,并不言语。我倒要看看,她今天来,到底是想在我这儿干什么了。
〃姐姐莫不是生气了?也都怪妹妹。想着来给姐姐问安,只是昨晚太累了,所以今天早晨起晚了。一起床便去了姐姐房里,丫头们说姐姐另换了一艘船。问了爷才知道,原是姐姐生病,在这艘小船上养病。姐姐也是的,病了也不说。真叫妹妹好生担心呢。〃她一脸的关心,一脸的熟络。真好的演技,如果在外人看来,我同她,俨然就是一对儿好姐妹。
我微笑,沉着气。看来,她今天是想来挑衅我。女人多的地方,果然是有斗争的。原以为离了紫禁城,就可以暂时免了这种事儿,没想到,连出门都不让我安心。
我轻笑着说道,〃小姐用这‘姐姐‘还有‘妹妹‘二字还早的很呢。〃
真有意思,你能不能进我们家的门儿,还是不一定的事儿。何况他一时起兴宠幸的,没有名份的娇小姐多了去了,再说,你只是他所宠幸过的女人之中的其中一个。待他兴致过了,兴许就不知道你是谁,把你晾在一旁了。宫里像你这样的女人,多了去了。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冷冷看了我一眼,很快又装作没事儿,继续热情地说道:〃妹妹也知道这不合规矩。毕竟妹妹还没有过门。可是今早爷说了,待姐姐要有礼,知进退。即是爷不说,这点儿礼数,妹妹也是懂的。姐姐今日不认妹妹也罢,可是日后妹妹横竖也是要唤您一声‘姐姐‘的。〃
我差点儿就要把即将吞下的燕窝粥吐出来。不要脸的女人我见多了,像她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还是头一回见识。今天也算是给我开开眼界了。〃昨晚三爷夸小姐是才女。可是怎么连才女连个‘丑‘字该怎么写都不知道?〃
她〃唰〃地一下站起来,紧紧地抿着唇,憋着气儿,看似马上就要发作。我忍不住想笑出来。瞧这架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角色调换了吗?怎么现在变得好象我是第三者,而她才是堂堂正正的夫人。大清朝的〃小姐〃,真真是太猖狂了!
忽然,〃啪…啪。〃我听到鞭子声响起。是小瑜,小瑜手里拿着鞭子,愤怒地盯着她,站在船舱门外。小瑜的身旁,还有个穿宝蓝色袍子的少年,正是十三阿哥。
〃我不许你欺负我妈妈!〃小瑜双眼满是压不住的怒火。
我担心小瑜同十三阿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急急制止,〃小瑜!胤祥!〃
〃哼!我是谁!你欺负我妈妈,我就要教训你!〃说完,小瑜便握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身上。十三阿哥也没有拦着小瑜,而是准备加入战争。我赶紧拦着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焦急地想越过我,情急之下,大声叫道:〃额娘!〃
小瑜的鞭子声不停地响起,她跳到角落里,想躲开小瑜的鞭子,不停地尖叫。
我完全惊呆了。我的小瑜,我的宝贝女儿,她竟然为了保护我而打人!而且打的还是他的新宠。平日里,小瑜总是说学鞭子是想要保护我,我总当是小孩子哄妈妈的话语,并没有在意。我没有料到,小瑜竟然会动手。还有十三阿哥,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是连他也。。。
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我也不可以让小瑜同十三阿哥动手打人。打人是野蛮人的行为。不可以!我必须要马上制止小瑜同十三阿哥。
〃你们几个都在干什么!快住手!〃我正想制止小瑜同十三阿哥,他就出现了。呵呵,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运气总是那么的好。若是早知道我的运气那么好,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就该去买六合彩。
〃爷!〃她早已扑到他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叫人不得不心疼。他更是心疼地,宠溺地抚摸着她,安慰着她。
〃阿玛,方才您所见的,不是您所想象的。请您听儿子解释。〃十三阿哥〃扑嗵〃一声跪在他跟前,试图解释。可是他却不听。的1
我同小瑜没有跪下,更不想解释。大不了就是降为贵人,打入冷宫罢了。还能有什么?即使将我逐出紫禁城我也不怕。若是真的如此,倒是更合了我的意。
他挽起她的衣袖,看到她手臂上一条红色的鞭子伤痕,满眼的心疼和愤怒。〃哼!原来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我无语。全让你撞见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素来都是你认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既然你认为是,还问我作什么?
忽然,她假惺惺地替我求情道:〃爷。莫要同姐姐计较。是妾身不懂事儿,惹了姐姐生气。〃
他惊讶地看了看她,很是惊奇,转而便是欣慰。〃梁九功,你先扶菱夫人回去上药。〃
菱夫人,看来他是认了。看来他这次是来真的。看来他是又动了〃真情〃了。
他走到我身前,他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