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七世为畜，第八世时偿还了罪孽转为人。九个姐姐罪孽深重，需偿满九世轮回才可重新做人。”雷圣一一解说。
什么……商痕身形剧晃，在水里的身子向后踉跄。多得静夜扶住，他才没能坐进水里。
“有了罪孽接受惩罚理所应当，若不做错事触犯人伦也不会接受制裁。”雷圣摸摸他的头，似长辈安慰小辈般温柔。
泪珠从商痕的眼中滴落，双唇颤动。父母……姐姐……畜生……
古妮儿后悔，早知会惹他伤心哭泣她就不问了，但她又想知道罪人有没有接受惩罚。她该私底下问才是，一时激动没管住嘴。“商痕，别哭了，你活着的时候过得苦，死后我一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她紧握商痕冰凉发抖的右手。
泪珠子滴进水，激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商痕没有言语，默默的流着眼泪。
见不得他这般模样，古妮儿将他揽进怀，手儿轻抚他的脊背。
雷圣、黑耀没有阻止，静静的看着，面上未露出古妮儿接近其他男性时该有的醋意与怒气。
静夜、言休偷偷试泪，心中既有感动也有激动。
胡炎虽没什么表情，但眼底也流露出了一丝温暖。
“商痕，打起精神，以后的日子还长，每一天都有我和大家陪着你！”古妮儿稍加用力拍拍他的肩，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展现。
“嗯！”商痕拭去泪，回以她美艳动人的笑魇。
“来来来，都别悲伤了，难得雷圣找到这么棒的地方，让我们尽情玩闹吧！把所有的不快通通赶走！”古妮儿大喝，手拍水面，激起跃动的水花。
在她的号领下，众人破涕为笑。巨湖就是他们的游戏场，今夜他们要纵情玩儿个痛快！
黑耀如鱼般自由自在游动，水面、水下均畅游自得。他已游出好远，以置于水动的声音消失不再听见。
古妮儿左右寻找，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担心，就在她想大声呼喊时浓雾中挥发出了淡淡的黑红光芒，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什么东西？”静夜偏头疑惑。
“那好像是黑耀游行的方向……”胡炎插句。
黑耀浮水，正前方不远处闪亮的黑红光令他神色变了几变。神情似激动，又似不安。
黑红光愈闪愈亮，浓雾受光照影响逐渐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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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耀——”古妮儿的声音于雾外响彻。
“我在这里！”黑耀应声，并以手臂拍击水面告知方位。
一行人通通游来，古妮儿伸手绕上他的臂担心道：“是什么在闪？”
“我也许知晓，但不确定……”黑耀手掌覆住她的手背，水晶眸直勾勾的瞅着光源。
另六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光上，古妮儿下意识抱住他的胳膊。
光似由湖底向上升浮，黑红光突然毫无预警的冲破水面，刺眼闪耀，令七人均偏头闭上眼睛。
激起的狂猛水柱化作丝丝细雨由天而降，雨丝落上水面发出“呲、呲”的不间断音律。
感觉光去，七人先后睁开眼睛。
水面晃动不定，一个黑影印照在水面上。空中有东西！快速抬头上望。
啧——倒抽口气，黑耀水晶眸骤然瞠大，脱口而出：“黑帝？！”
30
“黑耀！”黑帝大吼，“我能拿先祖的命与族群的一切来开玩笑吗？！先祖死了！族群灭亡了！除了我和你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他又何尝不心痛、他又何尝不希望惨况只是一场虚梦！
“不——”黑耀受不了，“为何先祖不唤醒我？！”若唤醒他，他必定能保住先祖的命！
痛苦的摇头，黑帝转续：“先祖临终前对我说：我对不起黑耀，创造了他却不能给他幸福、不能给他自由，若日后你们能相见，代我告诉他，让他不要复仇，不要悲伤，好好的活着，只为自己而活。”说到此，它的眼里满是泪水。
“先祖该唤醒我！有我在他就可以活着！他是王，是族群的希望！”黑耀不能理解为何先祖不让他苏醒。
“黑耀，你还不明白吗？！”黑帝急了，暴吼。
“明白什么？！”黑耀也在嘶吼，他就是不明白！
“先祖希望你好好活着！只为自己活！若他唤醒了你，你必定会舍身保他的周全，他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你懂了吗？！”黑帝的泪已决堤。
黑耀瞳孔缩了又缩，不吼了、不叫了，傻子一样呆呆的望着它。
原来是先祖把他置在中原？他之所以活着都是先祖的意思，先祖放弃自己的生还换得他的长存！他竟然还没心没肺的怨恨先祖不曾给他自由！
这是先祖的遗言，先祖到最后还想着自己，而他却！
“啊啊啊啊啊啊——————”悔恨、激狂、崩溃，他疯了般仰天长啸，黑色翅膀快速拍动，湖面掀起巨浪激柱。
“黑耀——”古妮儿失声尖叫，脸上早已泪湿一片。恶魔一族的命运太凄惨了！
“别去，他会伤了你！”雷圣将她牢牢圈固在怀，心里不好受。黑耀疯了，真的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黑耀满脑子全是自出生以来至长久沉睡的片片断断，有喜有悲，每个片断都有先祖的身影。或许换作别时他会怀念，但现今带给他的只有摧残与自责！“我是畜生！为何我没能感受到族群的危难！为何我要睡得像猪一样！啊啊啊啊————我枉为‘战神’——”他双目充血，发狂般揪扯自己的头发，美丽的黑白发一根根飘然下落，卷进激流消失无踪。
“黑耀——黑耀——”古妮儿拼命扭动身躯，黑耀的痛压迫得她好难受，她也好痛。
雷圣表情复杂，圈固着她说什么也不放手。
黑帝的泪水模糊视线，他没有阻止黑耀发疯，若换作是自己也定会与他同样。
言休、胡炎、静夜，商痕哑然，呆愣，说不出一句话，发不出一个音。波涛的湖水席卷汹涌，将他们淹没了又再浮现，反反复复。
“黑帝！快阻止他！他不能再疯了！快阻止他呀————”古妮儿嘶喊，指着由发疯转为抽搐的黑耀对黑帝大吼。再不阻止，他会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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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帝甩去泪水，眸沉下。从口中吐出小红光，红光笔直的没入黑耀额心。这一刹，黑耀安静了，像滩烂泥般虚软，翅膀并拢在一起一头扎下。
“不要，接住他——”
伴随着古妮儿的叫喊，黑帝眨眼间移至黑耀正下方，将坠下来的他接个正着。
古妮儿心急的揪着一半身子浸泡在水的黑帝的翅膀爬上它的身，颤抖着双手抱起晕死的黑耀。“呜……”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与眼泪，轻抚他皱在一起俊颜，他虽然晕了，但在晕迷中必定还受着内心的煎熬。
湖面平静了，鸦雀无声。
“黑耀……”古妮儿哽咽着念着他的名字，抱着他流泪。“不是你的错……”阔别千年，难得与同类相聚，想不到竟是一场噩耗。
雷圣心中五味俱杂，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抱着情敌流泪伤心，他的心更痛。
言休、胡炎、静夜，商痕静静的注视，不发一言。
抱着黑耀流了好久的泪，古妮儿渐渐停止哭泣，抬起头望向雷圣，道：“异族若死在中原，他的灵魂是回归本国还是进入中原冥界？”
雷圣驱走心中五味情绪，吸了一口气正色道：“进入冥界。”
“你能不能查到恶魔先祖投胎于什么地方，投成了什么？”
“能否有结果我不确定，毕竟恶魔先祖属于西方异类，我会派人全面查寻，有了结果立刻通知。”雷圣没有为了安抚她而承诺一定查得到，结果是双向的。
“没关系，哪怕只有一点点线索也好，这样黑耀就不会这么难过了……”说着，古妮儿移下视线凝望着怀中人惨白的面容。
雷圣苦笑，别开视线，不愿见这不属于他的一幕。
他的苦另四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并且收尽眼底，心里。
31
他表情有异，又忙补救，继续以病音说道：“不看大夫……治不好的……让我歇……歇就好……”说完病奄奄的将额头往他身上一靠，双手也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嗅觉闻道的全是他的阳刚气息。
展浪眉蹙深，顿了一会儿，后续：“开贴药吃会减轻你的痛楚。”
“药好苦，不吃……歇歇就好……真的……”
“你住在哪座别苑，我送你回去。”
“菊……苑……”
菊苑？展浪疑惑的望着她，这里是竹苑，离菊苑远得很，她身子不好怎么还跑了这么远？
他生疑，代蕊立即痛呼：“哎哟……痛啊……我的心……”
“我运功帮你止痛！”丢下这句话，展浪转身就走。
嘎？运功止痛？不是吧？！代蕊一下子就慌了，乖乖，她可是正常人，若以正常之体吸收真气，就是没病也能整出病来！“不……不用了……不劳烦大侠费心……我痛痛就好……”
不赞同她的说法，什么叫痛痛就好？谬论！“放心，运了功你的心痛便会减去。”说话的功夫展浪已将她抱回自己房内。
“真的不用……”代蕊一边装病一边急急推拒。
放她上床，展浪道：“忍着点，会有点热。”说完，翻动双掌击上她的背。
“唔哇——”代蕊惨叫一声，咬住下唇。该死的，他怎么硬来啊！
误将她的惨叫当成运功时的正常反应，展浪点点头，将体内真气缓缓的送进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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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岂止是热，奶奶的，热死了！代蕊眼泪都逼出来了，呲牙咧嘴，病西子的美态顿失。
约一刻钟左右，展浪逐渐收回内力。
他一将内力撤走，代蕊顿感绝地重生，若他再多运些功她必定融化！闷哼一声，软绵绵的靠进他怀里。
展浪舒出口气，低下头关心的问道：“胸口还疼吗？”
“好……多了……谢谢大侠……”代蕊努力堆笑，天知道她不好，一点也不好，身体热得要命！此时的她早已香汗淋淋，薄薄的纱衣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