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鹤偏头眯眼叱道:“哇操!我如果做了亏心事,你一定做了亏贤事!”
紫衫少女双颊一红,啐道:“你这人说话好粗喔!”
“粗?不可能吧!我的嗓音虽然没有似你那么清脆,可是字句分明铿锵有力,掷地作响哩!”
“你……你少装糊涂,瞧你长得眉清目秀,怎么口出脏话呢?”
“哇操!彰化,你怎么不说员林呢?”
“你……你在扯些什么?”
贺鹤趁着信口胡扯之际,双眼已能适应亮光,而且慨略的将室内瞧了一遍,立即喝道:“哇操!查某,你叫什么名字?”
紫杉少女脸色一沉,喝道:“住口,你太无礼了!”
“无礼?我又没有对你毛手毛脚,我那儿无礼啦?”
“住口!你知道‘查某’两字代表何意吗?”
“女人呀!母的呀!”
“哼!那是你们这些大男人主义者,对窑子姑娘的鄙视称呼。”
“哇操!物必自腐而后虫生,人必自侮而后亦被人侮,你们登门掳人,此种强盗作风,难道还想奢求歌颂乎?”
“住口!本姑娘何时掳了你啦!”
“哼!虽然另有其人,必是一丘之貉!”
“你……你实在太不知好歹了,素月。”
“小婢在!”
“你带他去瞧瞧现场!”
说完,悻悻的背转过身子。
贺鹤正在一怔之际,一阵细碎的步声过后,一位十六、七岁,五官端正,婢女打扮的紫衣少女已经走入屋中。
只见她朝贺鹤敛一礼之后,脆声道;“公子,请随小婢来!”
贺鹤怔了一怔,立即默默的跟了出去。
出房之外,绕过走廊,走出大厅,立即看见一座百花怒放的花园,远处一泓湖水,竟是一处风景胜地。
“公子,请随小婢来!”
贺鹤跟在她的身后,沿着细石路而走到湖边,立见素月指着湖边一株垂柳脆声道:“公子,您是在今晨飘流至此地的!”
贺鹤一见柳枝卡折数次,湖边泥土除了凹下一处,居然还有一块碎布挂在柳干旁,他立即朝自己的身上一瞧。
只见右腰断了一处,看来定是在搬扯之时,被擦裂的,贺鹤不由一怔。
“公子,你虽然在小姐的房中昏睡将近一天,但是衣靴及头发尚未尽干,你不妨好好的自己检查一下!”
贺鹤不用检查,立即深信她所言属实,立即问道:“哇操!我怎么会被漂流至此地呢?
你们到底是何人呢?”
“公子,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坠湖之事吗?”
“是呀,我是被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制昏,刚刚才醒的呀!”
“原来如此,难怪公子会对小姐产生误会,公子,你贵姓呀!”
“贺鹤,恭贺新喜的闲月云野鹤的鹤。”
“贺鹤,嘻嘻,挺好记的!”
“咳咳!姑娘……”
“贺公子,小婢名叫素月,你直呼小婢的名字吧!”
“这……素……素月……你们怎会住在此地呢?”
“贺公子,此地名叫翠湖庄,我们小姐姓樊名叫淑惠,小婢和素华二人陪伴小姐在此地……修心养性。”
“翠湖庄?是什么所在?”
素月嫣然一笑,脆声吟道:“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哇操!大明湖,此地是山东济南呀!”
“不错!贺公子,你真是见多识广呀!”
“哇操!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而已,那似你出口成章满腹……满腹……”
“经纶,对不对?”
“哇操!是你自己说,在下可没有提到‘经’字哩!”
“经字有何不妥呢?”
“哇操!你难道记了每月来报到的好朋友(月经)吗?”
“呸!不跟你说了!”
说完,纤腰一摆,果真摆臀朝前行去。
那圆臀在她的刻意扭摆及火把照耀之下,令贺鹤的那颗心儿随着砰呀砰地加速中跳动起来了。
足下一紧,亦步亦趋的跟过去了。
素月走到大厅长廊中,立即停下脚步,低声道:“贺公子,小婢不进去了,你尽量把语气放和缓一些,好吗?”
“哇操!我……我……”
“贺公子,小姐目前正在修心养性,求求你让让她,好吗?”
“哇操!年纪轻轻的,修什么心,养什么性呢?”
“贺公子,你能不能看在她救你一命的份上,忍着点。”
“哇操!我这个人一向好奇,你能不能宣布谜底呢?”
素月朝房口瞄了一眼,立即低声道:“小姐且有病,而且是心病!”
“哇操!真的吗?”
“贺公子,你没有发现小姐的脾气稍嫌暴躁吗?”
“哇操!原来如此!谢啦!”
话一说完,立即看见紫杉少女醉人的媚眼朝他一瞥,接着格格的脆笑道:“小傻子,还不快去洗澡换衣眼!”
说着,当先在前引路。
贺鹤怔了一下,茫然跟在她的身后。
房内甚为宽敞,布置又甚为华丽,每一样东西,对他来说皆是充满新奇感,尤其顶上亮晶晶的高级缀纱,更令他多瞧了数眼。
他随她经过室内一段通道,立即看见素华站在一个单扇小门前,他不由暗道:“哇操!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连浴室的门也搞得这么漂亮!”
来到门前,紫杉少女立即停身转首含笑道:“快进去吧!洗完澡后换上这些衣眼吧!”
说完,朝素华的手中一指。
贺鹤尴尬的道声谢,接过衣服迳自走进小室。
室内摆着一个衣架,一个木制大澡盆,盆内澡水冒着蒸气,全室弥漫着一股与紫衫少女相同的浓郁香味。
贺鹤将衣服放在衣架上暗忖道:“哇操!这浴室可能是那个樊淑惠专用的,她突然又对我这么好呢?”
他从头到脚彻底“大清扫”一番之后,拿起衣架上的大巾将身子擦干之后,不由自主的吁了一口气。
架上摆着一方浅蓝儒巾,一袭粉红公子衫,湖水绿色的长裤,雪白的内衣,一双绢袜,一双青缎武生靴。
贺鹤一看非绢即缎,俱是丝品,不由皱起一双秀长剑眉道:“哇操!红红绿绿,好似三八阿花仔,怎能穿呢?”
可是,当他瞧见自己脱下来的衣衫上面,不但有泥浆,而且尚有臭味,立即皱着眉头匆匆的穿上。
他正在顾目自盼,突听门上响起一声手指弹门声,接着是素华恭谨的问道:“贺公子,洗好了吗?”
“哇操!好了!”
“呀!”一声,他转身开门,缓步行了出去。
素华瞧得双目一瞧,心儿立即怦然剧跳不已:“好俊的人儿,夫人实在有眼光,我不知能否喝点汤。”
贺鹤以为她在惊讶自己的衣衫不合身,立即俊面一红,道:“哇操!这套衣衫不知是谁的?”
“啊,是少爷的,贺公子,您暂时委屈些,小婢明日就入城替你买几套比较合身的衣衫,请您先去用膳吧!”
“哇操!可否等在下先把衣服洗……”
“贺公子,您的衣服小婢自会给您洗的。”
“哇操!‘歹势’啦!”
“歹势?什么意思呢?”
“不好意思,难为情啦!”
“嘻嘻!贺公子,您真幽默哩!”
“哇操!多谢您的支持啦!以后若有机会,咱们就好好的‘油’‘墨’一下吧!”
“嘻嘻!请吧!别让小姐等太久哩!”
来到前室,桌上已摆妥六道佳肴,素月正在摆高那些银质器皿,抬头一见贺鹤,整个人立即怔住了!
素华立即‘噗嗤”一笑。
素月双颊通红,立即低头摆放器皿。
贺鹤一见到那六道佳肴,立即感到饥肠难耐,可是他一见桌上摆着两付碗筷,只好耐心的站在窗前待候了。
屋外夜色极美,四周笼罩在寂静之中贺鹤却思潮起伏的忖道:“哇操!我怎么会漂流到此地呢?”
他接着想到贾贤,裘达……等认识之人,甚至连那位害自己遭掳的三八查某之那对颤动不已的双乳亦恍似在眼前。
贺鹤定睛一看,双目不由一亮,只见绣幔起处,亭亭玉立着一个容光焕发,艳丽无比的绝色美丽少女。
高挽的秀发上插着一以毫光四射的珠彩凤,瓜子形的娇面上,眉目如画,樱唇点朱,殷红得令人想吸吮一番。
贺鹤立即怔立不动了。
樊淑惠自从见到沐浴后的贺鹤之后,一直呆立在门内,那双媚人的桃花眼中闪映着说不出的欣喜及兴奋。
她稍一定神,妩媚的一笑,款步走了出来,纤指朝檀桌一点,脆声道:“劳你久候,心甚不安,请上座!”
贺鹤由于先前误会她,加上知道她有心病,立即颔首谦和的笑了笑,道:“多谢小姐的搭救及招待。”
说完,客气的坐在她的对面。
樊淑惠瞟了素月一眼,道:“素月,是不是你饶舌了?”
素月芳容一变,忙道:“小姐,小婢只是将贺公子漂流至此的经过说了一遍,并没有提到其他的事!”
贺鹤微微一笑,道:“有!素月还说了一件事!”
素月神色立即大变。
樊淑惠那对桃花眼立即盯着贺鹤。
贺鹤捉狭的一笑道;“樊小姐,素月把你的芳名告诉在下,不知你方才有否觉得耳热或耳痒?”
樊淑惠方才刻意打扮之时,曾经幻想投入贺鹤怀中之情景,当时岂止耳热,简直全身发烫哩!
此时间言,她只觉一阵心虚,立即以略颤的声音问道:“公子,此言何意?”
“小姐,实不相瞒,在下方才在沐浴之时,反覆的将你的人和芳名互作比较,觉得你真是人如其名,相益得彰。”
贺鹤自幼即被贾贤训练得善于察言观色,一听到樊淑惠有心病,立即决定免费奉送几句美言。
樊淑惠心病总是要靠心药医呀!
樊淑惠乍闻这种赤裸裸的赞美,虽觉对方大过于冒昧,心中却喜孜孜的,不但粉颊抹颜,桃花眼中更是异芒连闪。
素月偷偷一瞥,心中一宽,不由对贺鹤感激万分。
贺鹤瞄了樊淑惠一眼,暗道:“哇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