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后顾之忧。不过,人已经来了,如果不参加这次聚会,那也不知怎么安然离开。”郑玉蛟说:“离开,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我们不可以将别人赶走。”
红衣女子摇头说:“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能。现在敌人强,我们完全处于劣势,这种情况下无谓作困兽之争,自取灭亡。公子,便如同下棋,总要留个后着,我怕公子意气用事,害人害己。更何况,作为一个年轻人,自然应当审时度势,判断黑白是非,罢了,心中若无牵挂,便是别人再苦口婆心的劝导,也于事无补。公子,要说的已经说了,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人影已经随着琴声消失,郑玉蛟大声说:“姑娘,可是你只说了一半啊!”山上杳无人声,郑玉蛟心里想:是什么高手将师叔们送回英雄山庄,既然原下冰子等人一定要杀光中原正派高手,为何高手不让他们都离开,他们要到中原兴风作浪,那要困难得多。想来想去,也是一团乱麻,当下只好取道英雄山庄,一路赶去。
到了黄昏时分,到了英雄山庄,庄丁引着到了大厅,只听华不讳正说:“夏庄主客气了,路上我们碰到了长刀会的高手,过招之后,才发现他们居然要对岛上诸派不利,咱们都是炎黄之后,同气连枝,当然应当聚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这都是武林的规矩,道义所在,在所不辞。”
夏玉笑说:“有各位大侠出面,在下这就放心了。”
只听林羽依说:“不必客气,帮帮你们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好了,夏庄主,你忙你的去吧,我们也要稍事休息。”郑玉蛟心想:难道他们也是刚刚赶到吗?
他走了进去,华不讳笑说:“各位,这位就是无言大师的弟子,郑玉蛟,少年有为,一定是奉乃师之命,前来相助的了。少林派向来只有俗家弟子参与武林中事,这位郑公子,是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幸蒙无言大师倾力相助,加上天资聪慧过人,武功已经超凡入圣,非常人能忘其项背啊!”夏玉急忙笑说:“郑公子,有礼了!未知郑公子家居何处?”
华不讳笑说:“郑大将军之子,忘了说了。”夏玉如同见了救星一样,拉着郑玉蛟的手,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郑公子,是令尊派你前来的吗?将军他不日就来了吗?”郑玉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听孟君说:“夏庄主,你何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夏玉呵呵一笑,说:“孟大侠,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林羽依不屑的说:“孟公子,怎么江湖上没有孟君这号人物,令师是谁?”孟君说:“家师名讳,似乎不用通告林掌门,我是看你们如今落难而已,特来帮忙,要是不欢迎,我随时可以离开。”夏玉急忙说:“大家自己人,不要发生争执,孟大侠是岛上数一数二的人物,‘飞花天女’司徒女侠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无谓争执,无谓争执!”
孟君冷笑说:“夏庄主,你也要有点骨气,这群中原大侠不过只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物罢了,何必当作是一块宝,咱们岛上多的是英雄豪杰,为何不同烈火谷联合,是真英雄才能成大事,像这群不知羞耻的王八蛋,根本就不用留他们,因为留他们也没用。”
林羽依喝道:“小子,你说什么!”华不讳笑说:“公子怕是言重了,要知道,烈火谷里的人,不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吗?他们能成何大事,指望一群女人,那是难以成事的。”孟君问道:“华掌门何以这么自信,难道在你的眼里,女人都是些不能成事的废物?”林羽依说:“像我和如新掌门师太这样的女人当然不一样,不过像是那种出身低贱的女人,他们根本不懂武功,更说不上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当然不能成大事!”
孟君说:“林掌门太高看自己了,不如在初三大会之前,让孟某领教林掌门空前绝后的高招。久仰你的‘飘雪落红手’独步武林,一条丝带缠不平,只手散花绝古今!”林羽依说:“不敢当!”
孟君手上一动,长剑一绕,来如惊雷,林羽依手上一抖,一条丝带绕来,劲气乍然泻开,郑玉蛟心想:林掌门的功夫倒是不错,不过略显轻浮,底气不足,显然这么些年毫无长进。而孟君一支长剑,翩然若同惊龙,浮动有如暗香,若有若无藕断丝连,看似平静实则杀招四起危机遍伏,林掌门若不早些防备,只怕……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说:“孟公子,又见面了,你的剑法更长进了。”只见古玉龙缓缓飘了进来,坐在一张椅子上,孟君那一剑便硬生生的收了回来,翻身来到郑玉蛟身边,问:“你来干什么?”
古玉龙笑说:“没什么,英雄山庄里这么多英雄,我自然想来看看了。真是收获颇丰啊。”孟君冷冷一笑,说:“想不到在这里,你又逗留了数日,真是难得。”古玉龙笑说:“在下喜欢行侠仗义嘛,日子久了,自然会走的。”
孟君冷笑一声,说:“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古玉龙紧追着问:“那在何处?”孟君不屑的说:“与我何干?”郑玉蛟笑说:“大师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古玉龙说:“是啊,天涯何处不相逢!师弟,你也想当英雄了,听说不日十大门派的人要来商议对付平教和长刀会的万全之策,你可是赶上这次盛会了。”
孟君冷冷的说:“什么盛会,一群自以为是的废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古玉龙嬉皮笑脸的说:“哦,看公子对烈火谷的人这么在乎,难道是对那位传说中的红豆仙子情有独衷?我已经见过她本人了,也不是那么超凡脱俗,你也知道了,再超凡脱俗的人,在我面前,还不是俯首称臣!”
如新霍然起身,喝道:“古玉龙,你简直丢尽了少林派的脸,回去,回你的少林,贫尼看到你这种玩世不恭的人,心里不舒服。”孟君哼了一声,说:“师太不舒服又能怎样?并不是不舒服就不能容忍的,清人统治天下,宝岛落入敌手,这些都会让你不舒服吧!不知道从何时起,武林开始变得这么媚俗这么低贱,这么言而无信,这么无能为力。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你们失去的,不仅是自己的尊严,更是百年基业的毁于一旦。各位,英雄会上无英雄,我只好告辞了。”
说完转身便走,林羽依气愤的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火气重,我的弟子,就不会这样。”古玉龙笑说:“他们除了会打扫屋子,还会些什么呢?我倒觉得孟公子说得不差。”华不讳急忙笑说:“大家都累了,稍作休息,日后再议吧。”夏玉急忙说:“不错,已经让人备下宴席,稍后请各位移驾前往。”
古玉龙转身要走,郑玉蛟急忙上前,说:“大师兄,你到了这里,为何不来找我们?”古玉龙说:“明明是我先来嘛。”郑玉蛟和古玉龙往外面走,夏玉远远的说:“郑公子,已经准备好房间了,记得回来休息啊。”郑玉蛟点点头,两人已经到了院里。出了庄门,郑玉蛟急忙说:“师父正在四处找你,现在江湖流言,对师兄不利,连方丈大师都有所耳闻,师兄为何……”
古玉龙不屑一顾的说:“你师兄是不怕流言的,我才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言闲语辜负了大好的青春年华,玉蛟,你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什么不好好在这好天风月里尽情享乐?什么国家大事,那和武林中人本来就无甚关连,我这次来,不过想拜会红豆仙子而已。”
六、凤隐于林
郑玉蛟有些惊讶的说:“什么!师兄,我的记忆里……”古玉龙拍着他的肩膀,说:“记忆,师弟,什么是记忆?你看这万里河山,在记忆里都是属于我们的,可是现在呢?不要太相信记忆,否则你会失去现实。”郑玉蛟不解的说:“师兄怎么这么现实,难道咱们不是为了一个反清复明的理想?”古玉龙似笑非笑的说:“傻师弟,那是骗人的,你何必当真?”郑玉蛟摇头说:“师兄,你可千万别这样,小时候,你就是我的目标,我的理想,而现在……”
古玉龙问:“现在怎么了?”郑玉蛟说:“师兄沉迷酒色,实在让人心痛?”古玉龙不屑一顾的说:“自己心里高兴就好了,何必管别人?这就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忧!公卿王侯盼不来,声色琵琶歌里头。师弟,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师兄我算是看透了。”
郑玉蛟有些茫然无措,古玉龙说:“和这群人在一起,只会让我觉得人生苦闷,师弟,和我一起,在这岛上逐欢寻乐,那才是男人的事情。”
郑玉蛟摇头说:“师兄,怎么可以?”古玉龙已经摇摇晃晃的离开,郑玉蛟觉得心里一种很难受的滋味登时涌了上来。
忽然身后有人说:“师兄,为何这么沉闷,独自一人在此沉思?”郑玉蛟转身一看,说:“原来是你,怎么不陪你师父,对了,你们是怎么来的?”来者正是语薇,她笑笑说:“我也不太清楚,师父又不多说,我觉得昏沉沉的,下午就到了这里,我们刚到,你就来了。你是怎么来的?”
郑玉蛟说:“我醒来不见了你们,以为和长刀会的人有厮杀,在红豆仙子的指引下,这才找到这里。”语薇点头说:“红豆仙子也算是一个奇人,不过似乎和十派掌门的关系不大好。”郑玉蛟说:“鸠占鹊巢,十派的人都这么认为。”语薇点头说:“还有更严重的,是他们认为红豆得罪了荷兰人,令他们长久以来委曲求全得到的平静,在一夜之间几乎全部消失。”
郑玉蛟看了看语薇,点头说:“不必多说了,师妹快休息吧。”语薇摇头说:“我不累。”郑玉蛟一面往前走着,一面想着:师妹武功低微,根本就应该离开这里,师叔是太过自负,还是另有打算,为何他们一点都不醒悟过来,倘若长此下去,只怕被长刀会灭绝之日,已经不远了。
语薇走在后面,亦步亦趋,轻声说:“师兄一定因为背负的重任而寝室难安,说起来,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是急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