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说:“其实当年姨母嫁到这里来,家父用龙图作掩护,假意说铁家护送龙图,其实世上并没有龙图,所谓的龙图只不过是一个传说,或者说是找到这批藏宝图的藏身之地的地图。外祖父将地图分成两份,分别放在母亲和姨母的通灵宝石里面,母亲的宝石有一天忽然碎裂,所以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青弦说:“那两张地图现在合并起来了吗?”红豆说:“没有,一直没有找到姨母,我们凭这半张地图,知道了它就在白云崖顶的一个洞里,但是具体在哪个洞里,却不得而知,里面机关重重,甚至可能连入口都很难找到。”
说着二人已经到了白云崖下面,两人飞身直上,来到崖顶,只见大雪飘飞,银妆素裹,根本看不到洞口。
青弦说:“现在怎么办,根本看不到入口,难道就在这里满地的乱跑?”正说着,忽然一阵劲风扑了过来,二人急忙闪身让开,只见无忧拄着拐杖,站在二人身后,说:“两位姑娘,既然大家都找不到,不如咱们合作,找到了大家各得一半,好吗?”
红豆说:“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你连自己的名姓都给忘了,还有脸要老祖宗的东西。”无忧哈哈笑了起来,说:“我的名姓我自然知道,你们不知道那不是我的错,你以为每个人都希望在深山中一呆就是很久吗?没有人愿意这样,只不过是这可恶的世道逼得我不得不如此而已。丫头,我给你机会,倘若你不说出宝藏所在,那我只能让你死在这里!”
青弦怒说:“你终于露出你穷凶极恶的本性,姐姐不必和他多说,让我们姐妹了断这个畜生!”红豆已经抖出长剑来,青弦也取出袖中长剑,两人一左一右,向无忧刺去。
无忧拐杖在空中一舞,身形转动,和二人斗在一处,青弦二人步步进逼,将无忧牢牢困在当中,忽然间青弦觉得胸口一闷,被木拐击在胸口,登时横飞出去。红豆落下地来,无忧冷冷的说:“我素来喜欢用毒,难道你们竟然不知道!”
青弦挣扎着站了起来,怒说:“贱人,我杀了你!”但是走不到一步,便又向下倒去。红豆急忙伸手扶住,感觉体内真力紊乱,她努力的平静下来,平和的说:“我既然知道你用毒,当然会有所防备。”
无忧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一个红豆仙子!”他木拐挥动,一道劲风击来,红豆奋力的挥剑挡开,已经觉得体力不支,无忧冷笑一声,更重的一击斜扫过来。
红豆一时觉得有些进退两难,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坐以待毙的时候,忽然一道蓝光刮来,但见一支竹笛在眼前一晃,一个衣袂飘飘,大袖如风的人影翩然而来,长笛挥洒,将无忧手上击出的罡风登时逼退。
无忧停了下来,说:“来得好快,孙掌门!”
孙宇清落下地来,平静的说:“今日我要替长笛会报仇,是该你们偿命的时候了!”无忧哈哈大笑起来,手上一扬,一道白光向孙宇清射来,孙宇清挥袖拂开,无忧已经飞出许远,口中说道:“你们在此好好寻找宝藏,我随后再来陪你!”
话音刚落,便觉得一阵劲风扑来,身不由己的给击倒在地上,只见展玉箫翩然落下地来,说:“这么热闹,无忧护法怎么能走呢?”无忧霍然而起,飘飞到一旁,说:“展姑娘,你也来找寻宝藏?”
展玉箫问道:“不可以吗?我不能让你们得到便宜。”无忧说:“你别忘了,你的父母死在谁的手上。”展玉箫说:“别拿死去的人来压我,你连自己的祖宗都可以忘记,帮着西洋人干事,哪有资格在我面前评头论足。”
青弦等人赶上前去,青弦说:“展姐姐,不要多说,先杀了这个余孽,省得他兴风作浪!”
忽然天地变得一暖,抬头一看蓝天白云乍然出现,青弦心里想:平吟清来了吗?但见平吟清和唐菂在空中斗得正烈,时而风和日丽,时而飞雪连天,看得下面的人惊心动魄。
无忧借个空子,身形一转飘飞而去。
孙宇清和展玉箫一前一后的追了上前,两人绕过山崖,登时不见了无忧的影子,孙宇清停下来说:“无忧好像对这里很熟悉,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这里有宝藏?”展玉箫冷冷的说:“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
说完继续往前走着,孙宇清忽然说:“展姑娘,对不起。”展玉箫回过身来,凄然一笑,说:“这话从何说起?”孙宇清鼓起勇气说:“我知道姑娘一直的心思,可是我,我……”展玉箫无所谓的一笑,说:“你到今天才说出来,实在太是时候了,就象这雪花一样,化了就是化了。”
说完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着,地上积雪,没有无忧留下的脚印,青弦回过身说:“他的轻功身法,不可能走这么远还落地无痕,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积雪受到破坏,那就是山洞的入口。”
孙宇清一点头,两人一面回头走,一面仔细看着,雪实在下得太大了,就算有什么被破坏的地方也很快就被挡住,两人来到原地,仍然没有发现。
展玉箫一跺脚,说:“贱人,这一下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忽然间天地似乎为之一震,二人觉得脚下似乎地动山摇起来,抬头一看,天上如同爆出数十道闪电一样,炽烈和寒冷交互相映,刹那间变得如同瑰丽的异域。
展玉箫二人向着崖底而去,只见平吟清和唐菂躺在地上,雪花猛烈的下着,几乎将二人掩盖起来。
华不讳正将唐菂缓缓扶起,唐菂看着华不讳,看的那么伤心,“杀了这个大魔头,这是我们中原武林多年的心愿……”华不讳站了起来,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娘,你没事吧!”只见平风云跑了过来,将平吟清扶了起来,平吟清看着他,笑了一笑,说:“我没事!”一面说,一面咳嗽,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平风云感到眼泪忽然快要流了下来,身后一阵暴风忽然袭来,只见三个人影在空中打斗,积雪被卷到空中,变得如同混沌般的猖狂。
红豆和青弦缓缓走了过来,只见三人斗到紧要处,忽然幻化出一片紫色风暴来,在天空一闪,空中风灵和邰长平被孙采一挥手双双击落地上,孙采哈哈大笑起来,说:“仙琴派的大化神通,紫雨心法,两套功法学会了,那就天下无敌,这得拜谢牛金星,若非他设计陷害龙天风,只怕我也得不到这功法。”
唐菂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愤怒得快要疯狂,他指着孙采,怒说:“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疯狂的人,一个疯狂的人在我身边,我却丝毫没有感觉,你……,你这个贱人!”
孙采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整个武林,正的邪的,都输了……”忽然身后一道劲风扑来,她急忙反身攻出一掌,只见无忧整个身子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孙采这一掌出手很重,将他伤到肺腑。
无忧却高兴的说:“你已经身中剧毒,你马上就不能动弹,你还是会死在正派武林的手上。”孙采浑身一颤,冲到无忧身前,一把将他提起,喝道:“解药,快给我解药!”无忧哈哈大笑起来,说:“解药?我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毒药都有解药,没有解药的毒药才是真正的毒药,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在和你讨价还价吗?我现在是孤注一掷,想看着你死去而已!”
孙采一把将无忧扔在地上,身形一转,冲到平风云身前,一把抓住平风云,喝道:“平吟清,你要你的孩子吗?”平吟清缓缓站起身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伸出手来,沧桑的声音颤巍巍的说:“你,你擒住我,其实是一样的。”
孙采说:“那不一样,你现在最怕的不是你自己死去,而是你的孩子。”
平吟清说:“你的功力坚持不了多久,你用我的生命如果不能凑效,那用我的孩子,也是一样……他只是我门下的护法,现在平教都已经不在了,他又能做什么!”
无忧说:“不,你错了,教主对我恩同再造,我不能忘了教主,你过来,我给你解药……”他将一个瓶子拿出来,放在雪地上。
孙采见到解药,身子一闪,便要冲过去,然而刚走出几步,就感到此时就是走出一步都很困难,她心中纵有千般算计,也只能一步步向前走去,她知道这个时候,随时有个人冲上来,都能将自己毙于掌下,不过她聪明得很,知道风灵和邰长平已经被自己伤到肺腑,孙宇清和红豆等人早就被无忧下了毒,华不讳和唐菂应当不会出手杀我,至少他们应该问几句话才对……
她正想到这里,平吟清已经蓄积了全身的力量,作最后一搏,冲了过来,带着她毕生最后的力道,向孙采冲了过来。
孙采明显感觉到一股劲风扑来,她闭上了双眼,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生的机关算尽,会葬送在这样一个场合,这样一个让她死不瞑目的境地里。
一阵惨叫传来,她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两个人倒在地上,一个是平吟清,一个是唐菂,她全身一颤,坐倒在雪地上,颤声说道:“你……你为什么……”唐菂伸出手来,在雪花中颤动着,似乎在猛烈的挣扎,孙采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你还好吗?”
唐菂泪光闪动,努力的想要挣扎,孙采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唐菂微弱的声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就像是一朵雪莲花一样,那么温柔,那么沉静,却又那么倔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在有一天为我缝补衣裳的时候,让我似乎看到了天上最美的仙子,那时我们正在逃命,救你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因为我们躲过了上天设下的重重劫难。……”
孙采的泪珠一颗颗滴到唐菂脸上,唐菂说:“我错过很多事情,我不是一个君子,但是我一直很爱你,我派了不知多少人,找寻我们的弟弟,然而天涯茫茫,当时救人的人都没了影踪,我怕你伤心,所以这几十年,我一直没有提起来,其实我心里,比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