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说:“他们本来就应该死。”白云一伸手,解开那两人身上的穴道,冷冷的说:“我要赶路,不想多说。姑娘要吹箫,请到我听不到的地方。”
黑衣女子哼了一声,飞身跃出窗外,只听那箫声又从楼上一间屋子传来。那两个汉子不敢多说,看着白云,白云说:“赶快休息,看什么看。”那两人急忙上床睡觉去了。
白云回到屋里,终究难以入睡,当下下来牵了马,星夜赶路而去。
到了天明时分,来到一个小镇,白云下马来,镇上一时人还很少,白云到了一家酒楼,刚走上去,只见那黑衣女子已经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他选了一个靠墙角的位置,正喝着酒,那黑衣女子却拿出箫来,旁若无人的吹了起来。
白云觉得这女子实在太好玩了,也没理会。那女子一曲吹完,径直向旁边一个桌上走去,伸手说:“客官,我的箫吹得可好?”那桌上坐了三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少年书生,那老头点头说:“妙极,姑娘好箫声。”黑衣女子点头说:“既然听了吹箫,阁下为何不付钱?难道我的箫声,就是给人白听的吗?”
老头一愣,那年轻人说:“姑娘,我又不聋,你吹箫,我当然能听到啊,又不是我让你吹的,……”黑衣女子冷声说:“好,那我就让你变成聋子!”说完手上一动,长箫向那年轻人身上点去。
那年轻人急忙伸手,轻轻一弹,将那箫上之力卸去。白云看得分明,心想:这不是蜀中长宁镖局的“玉指秘诀”吗?看这年轻人手法纯熟,应该是新一辈的高手。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玉箫一指,化作千万点劲气,向那年轻人头上罩去。那老头急忙手上一动,使的正是长宁镖局的成名绝技,“无极幻元手”,将点点劲力,化为无形。白云心想:这老头难道就是长宁镖局的一把手,谈州谈老前辈!他也是前来参加风天龙女儿的婚礼吗?
那黑衣女子往后退了几步,说:“谈老前辈果然出手不凡,这次既然亲自出马,不知保的是哪趟镖?”谈州没有说话,起身来展身向黑衣女子身上扑去,白云见他用的都是杀着,心想谈州是镖局一把手,向来和气生财,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要置这女子于死地,这女子绝不会无端找到他,难道他保了一趟十分重要的镖?不过看他们的样子风尘仆仆,根本没有行李,更没有镖师啊。
正想着两人已经在方寸之地斗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忽然那女子手上抽出一柄长刀,刀光一闪,谈州没料到那刀气有如万丈光芒,一时猝不及防,身上无异于中了数十刀,咚的一声倒在地上。那年轻人急忙抽出长剑,一剑向黑衣女子刺去,中年人急忙将谈州扶了起来。白云心想:那汉子应该是谈州的儿子,未来的当家谈山,而这少年当是谈山之子谈英,一家三代俱是高手,倾力而动,到底是为何?
黑衣女子手上长刀逼人,白云心中忽然一抖,想这女子刀法诡异,难道是东瀛忍者?一念及此,长剑出手,身随剑动,剑气扑面而去。
黑衣女子感到寒光照面,急忙出刀相护,但是地方太小,她急攻快打的招式和灵异鬼魅的身形根本得不到施展,当下飞身跃出窗外,来到屋顶,几个起落,已经飞身远去。
白云急忙跟上,一路追到镇外,方才赶上那黑衣女子,他一剑封住黑衣女子的去路,问:“为何到中原为非作歹!”
黑衣女子落下地来,冷冷的说:“琴剑书生果然不同凡响,一眼就认出我的武功路数。”白云问:“你想得到什么?”黑衣女子说:“与你无关。”白云冷冷的说:“那我就看你凭什么闯荡中原!”
他手上长剑舞动,快捷无比,那是母亲口授之“漫天落叶剑”,剑气四泻令人无处容身。黑衣女子的刀也一样的快,快如鬼魅。两人斗了数十会合,黑衣女子闪身来到一旁,说:“琴剑书生,你功夫固然不错,不过跟错了人,一生劳碌,所为何事?”
白云说:“母亲要我为天下百姓奔走,我便为天下百姓奔走。总之不能让你这东瀛强盗得逞,说,你此来的目的为何?”黑衣女子哈哈大笑起来,阴冷的说:“多管闲事!”说完手上一扬,几道刀气飞来,白云伸剑拦开,只见那黑衣女子已经借土遁而去。
白云没有追上去,心想这黑衣女子来势汹汹,一定会成为一大隐患。
但是他无暇顾及,而且武林人士多为闯王义士,数年来奔走江湖,死伤无数,一时也找不到几个高手来克制这暴戾无常的黑衣女人。
他回到客栈,谈氏一家已经离开,他也上了马,往前赶路。一连几日也没听到黑衣女子的消息,连谈家三人的消息也是丝毫不知,他心里觉得纳闷,快到了南阳府,他前往风语山庄打听了一下情况,得知谈家已经一日前到了风家,这才安下心来,心想他们居然赶得比我还急。
他来到风家,还没到结婚的日子,风天龙迎了出来,来到客厅,风天龙笑说:“白少侠果然赶得快,提前这么些日子到达,小女一路上有白少侠照顾,我就放心了。”白云说:“令千金身手不错,加上风兄你的面子,怎么可能有事,白某不过凑个热闹而已。这么些年来,作了不少事情,不过这千里迢迢送新娘的事情,我可是从来没有做过。”
风天龙哈哈笑了起来,说:“是啊,台湾孙家虽然远,不过见了几次,当世武林中也少有这样的人才,我倒很是乐意。只是路途遥远,长路艰难啊。”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一阵吵闹声传来,风天龙说:“白少侠请随意,我出去看看。”
白云点头,看着他离开了,这才缓缓向着后院走去,刚来到后院,就听到风天龙的大女儿风心说:“白大哥你来了。”二女儿风灵笑说:“送你见你的夫君啊,怎么,你等不急了不是,姐姐?”风心转身说:“没个正经!”
白云一笑,说:“两个双胞姐妹,不但长得不一样,连性情也这么天差地别,风灵,你当心嘴太尖利了,以后找不到婆家。”风灵说:“我只喜欢白大哥这样的,不知道白大哥喜欢我这样的吗?”白云一笑,风灵哈哈大笑起来,说:“白大哥一点都不害臊,君子不苟言笑,你应该觉得害羞才是。”
白云看着风心,摇头说:“我受不了了,恭喜风心妹子,可以远离这个丫头。”风灵摇头说:“不行,我说了要去的,父亲也同意了我去。”说着摆弄着胸前吊着的一块玉石,说:“父亲说这两块心灵宝石是不能分开的。”
白云问:“难不成你们都要嫁给孙宁?”风灵摇头说:“孙宁是个什么东西,关我什么事!我啊,要出去走走,要当一个女侠,和白大哥一样,名满天下。终于有一个机会离开这个家,我是绝不回来的了。”
白云说:“女孩子像你这样也真难得,这次就顺便带你去见些世面,不过我可说好了,到了外面,你一切都要听我的,怎么说我也是老江湖了。”风灵不屑的说:“那也未必,读万里书,行万里路,我看了那么多有关江湖的书,听了那么多江湖故事,也是一个老江湖了。”
风心不悦的说:“妹子,不要这样没个遮拦,毕竟白公子是客人,你多少也收敛点,老大不小的了,别让父亲看着着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变得懂事些,不再这样喳喳呼呼。”
白云一笑,风灵从石桌上倒了一杯茶,递上来说:“公子请用茶。”风心坐在亭子里,看着外面的风,说:“父亲不知怎么想的,为何要把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风灵说:“那有什么,听说罗家的姐姐也是嫁到那边呢,不过好像是那边的一个普通人家,那个罗姐姐天生不是武林中人,这样也好,据说那人家家道很好,听说能和中原人成亲,高兴得不得了呢。”
风心叹说:“眼见这日子一天天近了,爹也真是的,让我嫁给一个根本没见过的人,哎,再好的父亲,在婚姻大事上,也总不能照顾女儿的感受,倘若母亲还在,一定不会同意的。”风灵小嘴一撅,说:“爹这次真的有点古怪,决定了就不让我们更改!”
白云说:“现在中原根本没有宁日,烽火未绝战乱四起,相信风大侠是为了你能过上平静的日子,所以才会如此,况且孙家在台湾武林也算举足轻重的人物,这门亲事,也算门当户对了。”
风灵说:“以后我的丈夫我就要自己挑,不满意就不嫁,永远都不嫁。姐姐也真是的,明知道丈夫见都没见过,还不私奔。”风心嗔说:“你说话小心些,我同谁去私奔?罢了罢了,和你计较我早给气死了。”
三人正说着,风天龙走了进来,说:“原来各路英雄都提前了几天赶来,这几天有点忙,白少侠,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就不招待你了,还有客人呢。”白云急忙说:“风大侠不必多礼。”
风灵见父亲走了,方才说:“父亲看起来虽然高兴,但是我觉得他这几天乖乖的,老是暗地里和一堆人说着什么。”风心说:“爹一直都这样,你不要乱说了。”风灵小嘴一撅,又说:“昨天还把我们的心灵宝石拿去看了一晚上,拿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不对劲。姐,你说是不是变得轻了些?”
风心说:“你倒是安分些,爹不过是想念母亲而已,这两块石头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从大理深山采来的玉石,精心刻磨而成,母亲生前喜欢玉石,尤其是这两块玉石,你也别太胡来了,安安分分的,难道就会闷死你不成?”
风灵哼了一声,说:“真是贤惠,懒得和你说。白大哥,我们去抓蝴蝶。”白云摇头说:“不了,早点休息吧,不日便是婚期,你们也别太累了,长途跋涉,不是闹着玩的。两位妹子,白某也要休息,这就告辞了。”
白云来到客房,心想这两个女孩,一个温柔娴静,一个多嘴多舌,两个人在一起,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似乎两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