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的大事,大家有什么话,今日不妨直言。”林羽依站起来说:“当今武林受到清廷的围剿,清廷不断收罗高手,那些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人,都成为座上嘉宾,长此下去,我们将会朝不保夕,所以我想,我们大可不必对这些武林败类客气,对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唐菂说:“林掌门说的不错,不过我们派出的杀手,毕竟有限,更何况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隐藏在我们身后,寻找下手的机会,所以今日请大家来,商议如何找出这些人,如何对付他们的事情。”
松云说:“唐掌门,黄山素来以眼线众多著称,你们查到的消息,自然是最详细准确的消息,只要盟主一声令下,武林令出,咱们自当遵命。事关武林安危,道义所在,不能考虑太多,否则,小人得到机会,将会酿造巨大的灾难。”
唐菂说:“武林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今日各路英雄到此,如果没什么异议,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将效命于清廷的人找出来,铲除这些祸害,各位若接到武林令,一定要尽快传送,早日完成。”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唐菂又说:“今日长笛会掌门亲自前来,长笛会十二高手也会先后感到,和大家一起完成刺杀清廷走狗的任务。除去了这些武林败类,就为大明的江山除去了一丝隐患,事关重大,大家一定要谨慎行事。”
一时应者云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那是自然,这些江湖败类,迟早有恶贯满盈的时候。”
一阵笑声忽然传来,只听到有人说道:“武林同盟的人给自己的葬礼都办得这么热闹,当真少见。”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众人中间。如新等人立刻围了上去,说:“魔头,你自己上门送死,怪不得我!”黑夜魔君大笑说:“五年前将我打下山崖,我没有死,今天又回来了,武林同盟从成立到现在,六年来在武林上毫无建树,就凭你们也配执掌武林,武林,只有在我黑夜魔君的带领下,才能真正昌盛。”
如新冷冰冰的说:“送死也不挑个时候。”
她长剑抖动,白云见她出手虽然比不上如梦等人,但也是下了功夫,手法拿捏还是有度,不过和黑夜魔君排山倒海的力量比来,简直不值一提。松云急忙仗剑前来,唐菂等人急忙飞身上前,一下子变成了数十人围攻黑夜魔君。
白云见黑夜魔君出手更加纯熟,如果几年前还是一个误打误撞胡作非为的少年,现在,则是一个经历了大事不再莽撞的真正的魔头。
黑夜魔君大啸一声,手上一支长剑忽然在空中一闪,数十人被击落地上,只留下唐菂和孙宁二人,和那道七彩的彩虹光芒相较量,白云只恨自己功力衰竭,不能出手相助。
黑夜魔君对圣门彩虹剑的用法更见精进,白云想此人数次得到圣门高手相救,不知这背后的人是谁,还有暗中陷害大哥的又是什么人,这些潜伏在黑暗角落里的高手,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唐菂出到三四十招的时候,彩虹剑气忽然一紧,一道光芒从唐菂孙宁体内穿透,唐菂二人掉下地来,面色苍白,摇摇欲晃,孙采急忙上前去扶住唐菂。白云扶起孙宁,孙宁回过头来,呆呆的看了白云一眼,白云急忙松开手,转过身去。
黑夜魔君正要出手,忽然两道劲风卷来,只见大慈大悲两位禅师大袖卷动,一左一右将黑夜围住。这两人少在江湖走动,不过功力毕竟纯厚,飞沙走石,天地为之一惊。场上数十个高手已经被黑夜魔君彩虹剑气所伤,就连唐菂孙宁也受了内伤,眼见三人在空中越斗越远,一群人在地上远远的看着,忽然彩虹剑气在空中一闪,三个人朝着山崖下掉了下去。
孙采急忙说:“快下山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下山去找的人到了天黑才上来,三个人都没有了踪影。孙采闭上双眼,叹说:“又让这魔头逃掉了,武林又多了一个隐患。”孙宁说:“但是刚才两位大师已经伤了这魔头的元气,一两年内,他还不能完全恢复。现在各派立刻集合所有力量,对付清人笼络的武林邪派,还来得及。”
唐菂平静的说:“立刻传下武林令,江湖各派,按照计划,铲除这些武林败类。”
白云回到房间,看到冰儿和宇清在房里玩耍,孙宁敲门进来,两人看着孩子,都想着自己若是能像这孩子一样,有这孩子的际遇,那该有多好。两人的目光,隔着面纱,渐渐相对,白云感到那目光里多少欲诉还休的味道。她急忙转过头,说:“孩子这么早跟着东奔西走,也真难为了他。”
孙宁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说:“是啊,等他能自行运功御气的时候,我准备将他送到乡下,颠沛流离的生活,对小孩子始终不好。”
白云说:“你们的计划已经定下来了吗?现在要去当刺客,也许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孙宁说:“只要合乎道义就行了,现在南明的江山摇摇欲坠,随时有崩塌的危险,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大明人的一点心思。天下兴亡,关乎个人,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白云说:“可惜我的武功已经大不如以前,不然,我也想到江湖上去闯荡。想起来仗剑行走江湖,本来就是剑客的生活,可是我却眷念这生活以外的东西,而且,而且无法克制。”孙宁默然无语,听着外面风在低低的诉说着什么。
孙宁带着宇清离开了黄山,白云站在窗前,看着孙宁离开,她带着哀伤,看到形同陌路的风心和孙宁走在相隔不远的地方,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白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到当日自己琴剑江湖逍遥自在的生活,感到万分惆怅。
尽管幽居在楼内,她仍然能感到外面风云局势的突变,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甚至她已经害怕这苦苦的等待,或许等待没有结果的时候,就是它即将结束的时候,除非等待中的人,生命已经结束。
她零乱的思绪在记忆里挣扎着,像是残破的碎片在脑海里打转,尽管她希望自己心静如水淡忘一切,但是她最终还是知道,野田一郎已经到了中原,他为什么不来找我?白云心里充满了疑惑,她知道自己不能苦苦的等待,甚至这七年辛苦的等待,都只是对年华的一种虚度。
她再次来到山下,山下的凋零倒也远去,不再是上次怨气冲天白骨积累的时候,或者是这世上已经死了太多人,就算见到的每个人都死去,也不能恢复当年白骨积于野的场面。
而山下看到的都是被剃去一半头发的人,白云忽然看到酒楼拐角处一个长刀会的标记,她按着那标记来到一个客栈里。
只见月色当空,客栈中一片寂静,忽然一点声音传来,一个人影从屋顶穿过,白云刚来到窗前,只见对面屋顶已经有数十人将一个人团团围住。只听林羽依说道:“野田一郎,你终于现身了。”
白云登时明白过来,是武林同盟的人盗用了刀书令。
她飞身而起,来到场中,只见中间站着的男人,虽然带着沧桑和风尘,在黑色的衣服里,在黑色的夜幕中,赫然正是自己日夜等待的野田一郎。
林羽依喝道:“今天要你血债血偿!”白云长剑一横,说:“他无意和你们作对,你们不是要对付清廷走狗吗?”林羽依呸了一口,说:“清廷走狗?你身边的不就是清廷走狗?”白云看着野田一郎,说:“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不,不是的,不是的……”野田一郎忽然冷冷的说:“正是,白云,你走开,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不过是……”
林羽依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挥动双袖,彩带绕来。野田一郎急忙一把拉开白云,长刀出手,一边说道:“这些人我不会放在眼里,你快走!”但是白云看到包括唐菂、孙宁在内的高手将野田一郎团团围住,她想;他根本就没有多大机会能离开这个地方。
白云想上去帮忙,但是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杀入那群人当中,她觉得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剑,只觉得野田一郎忽然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飞身离开。
她听到剑刺在他身上清脆的声音,看到野田一郎脸上那久违的让她心醉的神色意态,以及野田一郎身上滴着的鲜血。
他们疯狂的奔跑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来到一座破庙里,后面追赶的人已经远远的不能看见了,野田一郎说:“武林同盟也不过如此,和当年比来,高手少了不少。”白云说:“你的功夫更加精进了,听说你已经当上了掌门人,是不是这样可要斩断七情六欲,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野田一郎一呆,转头看着白云,忽然转身,颤声说:“孩子?……是的,我已经放下了一切,当我回到长刀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师傅要的不是那个女人,他同那个女人不会得到幸福,师傅要的是刀经,因为那事关长刀会百年命运的方向,因为我的自以为是,我又一次经历了师傅经历的内乱,等到那一切平定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回头。所以,我以为我忘记了你们,忘记了我曾经最珍视的感情。白云,你没有必要等我,因为这几年……”
白云说:“不要说了,我不相信,为什么会这样,我……”野田一郎说:“生活并不像我们想像中那么简单,它总是让我无可奈何,无法作出抉择。六年前我已经选择了一次,现在,我还是同样的选择,你放手吧。”
白云感到心中一阵莫名的痛传来,她说:“你现在让我放手,当初,你不是死也不愿离开我吗?”野田一郎说:“是的,那时的我,就算为你死去,也是无怨无悔的,可是那时是年轻幼稚的我,还以为爱情就是人间的一切,是人活着的所有,直到我回去,直到我面对那许多残破的现实,看到师傅苍老的双手,看到他渴望到了几乎疯狂的眼神,看到他无奈的死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