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气定神闲道:“别高兴得太早,这是第三次洗胃了,前两次的时候他刚开始也是这么说,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他招了,而且招了两次……”
话刚落音,里面传来张三的大哭声:“太残暴了!……别他妈往老子喉咙里塞管子,老子招了,什么都招了……”
叶欢:“……”
猴子朝他淡定一笑:“第三次招了。”
……
两个小时后,张三才悠悠醒转过来,睁眼见到叶欢,张三跟见到亲人似的,眼泪顿时下来了。
“欢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相见……”
“别他妈一副临终遗言的口气,不就吃坏了东西吗?屁大的事煽什么情!”叶欢毫不客气道。
“欢哥,有件事必须托付你……”
叶欢笑道:“你就安心躺着吧,粮食都藏好了,乡亲们也都转移了,可惜我们的组织被叛徒出卖,反动派抓走了我们几个同志……”
“这事儿不重要,欢哥,我要说的是……赶紧把冰箱里剩的半只烧鸡扔了!”
猴子一旁笑道:“思路这不挺清醒的嘛,不清醒的时候怎么就当了叛徒呢?”
张三瞪着通红的眼睛恶狠狠道:“谁当叛徒了?别跟老子提‘叛徒’俩字,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叛徒!”
……
一场虚惊,叶欢和乔木松了口气。
坐在张三的病床边开了几句玩笑,气氛正是融洽的时候,一道高挑婀娜的身影走进病房。
高胜男穿着平底皮鞋,一身笔挺的警服,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
猴子和张三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不住地拿眼瞟叶欢和乔木,叶欢的表情则有些苦涩,乔木却仍旧一脸云淡风轻。
脸上带着笑,叶欢压低了声音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她怎么来了?”
猴子低声道:“张三发作的时候恰好高警官来找你,是她开着警车把张三送进了医院……”
高胜男表情平静,看都没看叶欢,只朝乔木微笑着点头招呼,然后站在张三床前道:“医药费我帮你交了,以后吃东西前先过过脑子,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嘴里塞。”
仍旧没看叶欢,高胜男扭过脸朝乔木一笑:“你一个人来的吗?”
叶欢在一旁小声道:“……乔木和我一块儿来的。”
高胜男仿佛没听到似的,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乔木也瞧出有点不对劲了,于是嫣然笑道:“听说张三出了事,我……们赶紧过来了,胜男,谢谢你救了张三。”
高胜男利落地摆摆手:“大家在宁海就认识,毕竟一场朋友,这点小忙不算什么,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吱声就是……你家叶欢呢?没陪你来吗?”
哥仨儿顿时震惊地面面相觑。
“我……我是透明的吗?”叶欢指着自己的鼻子惊愕道。
猴子颤声道:“欢哥,你到底是人是鬼?”
张三抿着嘴没说话,可脸色却渐渐发白。
乔木俏目朝叶欢不经意地一瞥,回过头时,眼中已有了几分明悟,抿嘴笑道:“叶欢有事呢,可能在路上吧,很快就来了。”
高胜男点点头,平静道:“见到他帮我问声好……”
叶欢真有点坐不住了。
这婆娘眼瞎了还是选择性盲视?干嘛无视我的存在?
忍不住探出手,手指张开在高胜男鼻子前晃了晃,又晃了晃……
高胜男似无所觉,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叶欢哭丧着脸道:“难道老子真变鬼了?”
“乔木,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张三,你保重身体。”高胜男说完转身便走,从头到尾一直没有正视过叶欢。
乔木抿着嘴,似嗔还怨地瞟了一眼叶欢,然后跟着高胜男走了出去。
“胜男,我送送你吧。”
俩女人走出去以后,病房一片寂静。
猴子抽了抽鼻子:“张三,闻到没有?”
“闻到什么?”
“怨气,好重的怨气……”
……
高胜男的步伐很快,乔木跟在她身后急跑了几步才追上她。
“胜男……”
高胜男回头,朝乔木一笑:“不用送我的,你回去吧。”
乔木眨眨眼:“还是送一送吧,从欧洲被救回来,我们还没好好聊过呢。”
高胜男顿时有些心虚,一双美丽明眸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她。
她无法不心虚,因为叶欢和她的关系,每次和乔木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做了亏心事,特别是当初和叶欢发生过关系,如果当初是被叶欢推倒,她多少还有几分理直气壮的底气,可老天弄人,偏偏是她主动推倒叶欢,于是这种心虚越发深刻,一身正气的女警这会儿就跟被通缉的罪犯似的,连走路都想绕着乔木,不成想今天却在医院遇到,躲都躲不了,而乔木还非要送她,拦都拦不住……
医院的走廊上,两位绝色倾城的女子缓缓而行,一个明眸皓齿,光彩照人,一个英气飒爽,柔中带刚,二人走在一起顿时吸引了医院内无数倾慕的目光,便只是远远看着,也都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如果欣赏两件搭配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乔木走了一会儿,才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胜男,刚才为什么故意无视叶欢?”
高胜男琼鼻一哼,道:“我一见那家伙心里就来气,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窗外去,看在你的面子上,无视他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乔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当初在宁海的时候,你和他来往得挺亲密的,怎么到京城反而变仇人了?难道我离开的这一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
高胜男俏脸一红,眼中却多了几分慌张:“没,没有误会,乔木你别误会……”
乔木噗嗤一笑:“到底是你和他有误会,还是你和我有误会?你怎么跟说绕口令似的?”
高胜男的脸越发红了,脑中不知怎的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就好像……古代高门大户里的小妾见到大妇一般,有点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意味,生怕大妇一个不高兴,她的小妾地位便不保……
高胜男红着脸,洁白的贝齿不甘地恨恨咬住下唇。
该死的!自己到底怎么了?
都怪那个到处留情的混蛋,害自己今日这般进退无据,窘迫万分……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啊!
至于到底是他到处留情,还是高胜男她自己霸王硬上弓……
不管了,世上有几个女人是讲道理的?对别人可以不讲道理,对自己当然也可以不讲道理,总而言之,狠狠揍那混蛋绝对没错,敢喊冤再揍一次!
乔木浑然不知高胜男心里的盘算,看着她那张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俏脸,不由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
那个家伙真是害人不浅,怎么就那么招女人喜欢呢?一个两个三四个……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而那个家伙却像一只玩乱了毛线团的猫,翘着尾巴不管不顾地走开,现在的问题是……这团乱糟糟的毛线谁来收拾?
幽幽叹了口气,乔木此刻忽然觉得头很痛。
“胜男,叶欢是个值得女人爱的好男人,我爱他,你们自然都有权力爱他,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你何必欲盖弥彰呢?难道怕我像个泼妇似的对你们骂骂咧咧吗?”
高胜男仿佛被吓到了一般,睁大眼睛定定瞧着乔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乔木叹道:“那么惊讶做什么?我们都是女人,女人是敏感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其中的细微味道或许男人察觉不出,我难道不清楚吗?”
高胜男俏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半晌才吃吃道:“你……不恨我吗?”
乔木琼鼻一皱,似笑非笑道:“我恨你你会从他身边消失吗?”
“不会!”高胜男脱口而出,迎着乔木满是笑意的目光,顿时又有几分心虚:“我,我……对不起,乔木,我……”
无数念头在脑中闪过,转移话题,虚以委蛇,甚至拔腿逃开……
可是,感情能逃一次两次,逃得了一辈子吗?难道这辈子和他就这么不清不白下去?当初他曾说过的“不负今生”,如今还算数吗?
有些事情或许不可能达到期望中的结果,但是若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老天有什么理由成全她?
一股莫名的勇气从心底勃然而发,高胜男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乔木的眼睛,道:“乔木,我离不开叶欢,希望你不要生气,你说得没错,是的,我爱这个男人。”
乔木笑容不变,拉着高胜男的手笑道:“这证明我的眼光不错,为什么要生气?胜男,如果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你对他的爱未免太脆弱了,不用我插手,迟早也会分开的。”
看着乔木云淡风轻的模样,高胜男却心里打起了小鼓,她实在不清楚乔木到底什么意思,瞧她的模样,委实不像是生气,可……乔木她为什么不生气?易地而处,如果有人敢抢她的男人,她早就掏枪了。
二人走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园边,乔木拉着她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笑道:“虽然我们认识很早,却一直没有什么交流,胜男,你愿意和我说说你和叶欢之间的故事吗?我很好奇,你是怎样爱上这个男人的。”
……
两个女人在住院部楼下低声笑谈时,却不知道她们头顶上方的病房窗口处探出了三颗脑袋,鬼鬼祟祟地看着她们,其中一颗脑袋还心虚地伸长了脖子,一脸的慌张。
“欢哥,情况不妙呀,怎么能让这俩女人碰头?”猴子忧心忡忡道:“你就不怕高警官把你老底儿给掀了?”
叶欢呆了一下,这句话正好击中了他心头的担忧。
“我……我担心什么!老子做人做事光明正大,哪儿来的老底让她掀?”叶欢色厉内荏道。
张三穿着病号服冷冷道:“你被她日过。”
猴子狂点头。
叶欢脸色顿时比食物中毒还难看。
张三接着道:“……你被她日过不止一次。”
叶欢擦汗:“你怎么知道?”
“《俊俏郎君寻芳谱》上都写着呢……”张三难得的露出精明神色,冷笑道:“你刚开始是反抗的,后来被她日习惯了,你慢慢就从了……这事儿若让乔木知道……”
叶欢眼皮剧烈跳了几下:“让她知道会怎样?”
“别忘了,这些年一直是乔木给你做菜的,如果她知道你被高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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