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掠夺和屠杀,造成了彝汉民族之间的严重对立所以,能够顺利地、和平地通过彝族地区,也就成为赵晓峰能否赢得时间,顺利抢渡大渡河的关键。
金沙江与大渡河之间的大小凉山地区,东起雅江,西至雷波马边屏山,是我国最大的彝族聚居区。赵晓峰地部队经过的安宁河大道两旁均系高山峻岭,东为大凉山,西为雅江流域高山,皆为彝族聚居地区。汉人居住于安宁河谷上的肥沃平川。冕宁、越西一带则是所谓彝汉杂居区,而越西山和冕宁西北山区又是彝族聚居地区。
凉山彝区当时尚处于奴隶制社会阶段。在彝族内部有所谓黑彝、白彝之分。黑彝系奴隶主,白彝则分为三个等级——曲诺、瓦加、呷西。黑彝有严密的家支组织,它是凉山彝族最主要的社会组织。各个家支都有自己比较固定地聚居区,家与家之间以高山、河谷等天然标志划分势力范围。每个家支都有一个或数个头人。各个家支之间由于利害冲突常常生冤家械斗,如遇外部侵袭,又往往联合行动。
古往今来,历代反动统治都把彝族同胞视为“蛮夷”,对彝区实行包围、封锁,制造了一系列武装进攻大凉山,血腥屠杀彝族同胞的事件,并挑拨彝族内部冤家械斗,逮捕彝族领袖,索取重金,等等。
当时,宁属地区“治彝”地重要人物是地方军阀邓秀廷。
邓秀廷又名邓文富,宁属冕宁人。邓家世代居住在彝汉杂居地区,从其祖父始,邓氏家族即已形成一种地方势力,能号召指挥附近彝民。当地人称邓的祖父为“九蛮王”。
其祖父死后,邓秀廷继承祖业,为地方团总。邓秀廷是靠“剿办”彝民起家地。“以夷治夷”是他征服和统治彝区的重要手段。他先通过掌握罗洪家支地势力,作为控制彝区地基础,并在彝族内部挑拨离间,制造冤家械斗,挑起各家支之间的相互厮杀,从中操纵控制。进兵彝区,屠杀敢于反抗的彝民,是他征服和统治彝区的基本手段。
征剿”西昌北大山马家彝人,竟消灭著名的彝家五大支,烧毁彝寨30余处、房舍数千户,打死彝族同胞千余名,活捉彝族男女数百人,占领彝地纵横6余里,并将重要彝族领袖的级割解来城,悬挂示众。于是,远近彝族望风投降。每当攻占彝区后,邓秀廷便放纵部属官兵任意抢劫掠夺,名为“大关饷”。并勒令战败地彝民缴出枪弹、白银、牛羊、烟土等。战败的肥沃土地也随之被兼并,其家支头人统统要到县城“换班坐质”。
所谓“换班坐质”,就是被征服的彝族各家支头人到县城坐牢,坐牢的“质彝”可以以父代子,以兄代弟,以叔代侄,叫做“换班”。凡敲诈勒索未遂,苛捐杂税未完,或稍有反抗,即向“坐质”的头人施加种种惨无人道的酷刑。“坐质”的牢狱暗无天日,疾病流行,就是健壮也不久即死,死后家人必须接替。这个制度给彝族同胞带来了巨大的苦难。据记载,“换班坐质”制度始于清代咸丰、光绪年间,国民党仍然沿袭了这一套反动统治办法。
刘文辉在四川军阀混战中由成都败退雅安,为了控制彝族人民,不得不利用地主恶霸势力,乃委任邓秀廷为国民党二十四军二十旅旅长,以后又委任为靖边司令。令其负责筹运军粮,由宁属至雅安、康定地区,供应刘文辉军食。所谓筹,就是向彝民进行榨取;所谓运,即实行派夫制度。运粮不但不给任何报酬,还要自带口粮,高山深谷,道路崎岖,全靠背负,苦不堪言。派夫制度是强加在彝族同胞头上的又一沉重负担。
从历代反动统治到国民党时期的邓秀廷,他们对彝区地罪恶统治,所推行的反动民族政策,给彝族同胞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大大加深了彝汉民族间的对立和仇恨,往往形成民族间的相互仇杀和报复,限制了彝族地区与汉族地区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同时,造成了彝族内部的四分五裂。彝族地区不但与外界隔绝,而且由于冤家关系的复杂,在本民族内部,人们的活动范围也极为狭小,严重地阻碍了民族内部的经济文化交流。这也就造成彝族地区地长期贫困和落后,使整个彝族社会长期处于停滞状态,广大彝族人民过着十分贫困的生活。
彝族人民对于历代反动统治的民族压迫,进行过长期的反抗斗争。彝族各个家支都拥有自卫的武装,有相当数量地土枪和快枪。
据国民党二十四军宁属垦务局调查,仅沽基家就有枪一千三四百支,罗洪家有枪一千一二百支。彝民的枪法也很准。在反抗外来地武装进攻中,他们利用复杂的地形,重创来犯。彝谚曰:“你有千军万马,我有高山老林;你有大枪大炮,我有大山大坳。”
第一百一十一章:野蛮人
潇讲述的情况可见,赵晓峰要通过彝族地区,既困难,也有着极为有利的条件。(一方面,由于历代反动统治和国民党、地方军阀长期以来对彝族同胞的压迫、剥削和屠杀,造成了彝汉民族间的严重对立,彝族同胞对汉人充满疑惧,特别是对汉人军队痛恨至极。赵晓峰的部队到达这里,要使他们立即认识到中国同盟军与国民党军队的本质区别,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另一方面,这里社会矛盾极为尖锐,只要部队不与当地百姓纠缠,就可以悄悄地冲过去。
日晚,石里率领先遣队五十人到达俄瓦>;+口。这时已是黑夜,黑沉沉的大地沉浸在寂静和幽暗里。
石里命令部队天明后再行动。他与刘潇在一间破旧的草屋里查看着地图,他们知道再往前走,就进入大凉山拖乌彝族聚居地区了。
这一带山峦重叠,野草茂密,林木葱郁,道路曲折崎岖,十分难走。相传这里便是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地方。
石里深知自己的先遣军能否顺利通过彝族区,是直接关系到赵司令能否迅速北上与草上飞汇合的重要行动。
石里想起部队出前赵晓峰对他的交待:“你们一定要体谅、尊重彝民兄弟,当彝人向我们开枪时,绝对不能还手,坚决避免冲突。”想到这,石里的心里沉甸甸的,这项任务真比打一场硬仗还难,自己不怕流血牺牲,就怕受这鸟气!毕竟自己是土匪出身。
这一夜石里基本没睡。当东方露出淡淡的乳白色的晨曦时,他走出草屋。只见青白的曙光和淡淡地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茂密地森林,山上长满了百年大树,树上缠满了粗大的藤蔓,这一望无际的森林,像绿色的大海。
“行动!”石里看了看精神抖擞的手下士兵喝道。
此时地特种部队士兵已经换上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迷彩服。“呵呵!”石里看到前面正在疾速前进的部队心中不由好笑,赵司令可真是神人啊!他设计的这种服装要是潜伏到树林中,还真难被人现啊!
上午,赵晓峰自己赶了上来,跟随石里的队伍一起前进,后面的部队交给莫雨涵带领赵晓峰非常放心。
部队正在前进时。天就下起雨来。春雨悠悠地飘洒着。像绢丝一样。又轻又细。给大地抹上了一层新绿地色彩。赵晓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地空气。浑身地疲劳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让刘潇带领着十个人走在队伍地前面。石里带着十个人殿后。
到了谷麻子附近时已过中午。雨也渐渐地停了。
突然。山林中传来“呜嗬。呜嗬”地喊叫声。只见山路上站着几百名彝族青壮年。他们手持棍棒、枪支、石块、长矛和弓箭。不停地呼啸着、奔跑着。
“土著人?”赵晓峰暗暗吃惊。
“怎么办?”手下地士兵问道。
“我知道怎么办?”赵晓峰气道:“吩咐下去。谁也不许开枪!”
“是!”
这时刘潇走上前去,向一个骑着骡子、身材高大的中年彝人开口用彝族话道:“尊敬的大领!我们是路过此地的中国同盟军战士,对我们彝族的兄弟姐妹绝对没有恶意!”
这个中年彝人是彝族沽基家领小叶丹的四叔阿巴尼,他看到眼前所为的红军纪律严明、态度和蔼,与国民党军队及四川军阀不一样,便随即下马,挥退人群,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彝族话?”
“尊敬的大领!我以前也是彝族的子民,但是受不了九蛮王家族地压迫而外出当兵!”刘潇恭敬地对阿巴尼行了一个彝族的大礼。
“嗯!”阿巴尼看着眼前这些精神抖擞的士兵,心中不禁暗暗高兴,他立即道:“你们稍等!我去汇报大领小丹叶!”
“是!”刘潇立即答应,接着回头向赵晓峰与石里讲明了前面的问话。
“嗯!”赵晓峰听到刘潇的话这才明白刚才他们用彝族语言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身披擦尔瓦(形似披风地彝族服装),的大领小丹叶带着百余名手下来到了当场,只见小叶丹脸色微褐,身材高大,骑着一匹黑色地烈马。
刘潇立即把赵晓峰介绍给小叶丹。
小叶丹见眼前这位司令,态度和蔼不似坏人,就连忙摘下头帕,按照彝族最虔诚的礼仪下跪行礼。赵晓峰急忙把小叶丹扶了起来。
小丹叶开口道:“你们是中国同盟军?”
“是!尊敬地大领!”刘潇回答
“你们的武器很特别啊!”小丹叶看着特种兵手中地灭日机枪与腰间的毛瑟短枪问道。
“这!……”刘潇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转头对赵晓峰道:“司令,彝族大领感觉我们的武器很特别!您看?……”
“嗯!”赵晓峰暗骂一声道:“来人!送给他们两支机枪、两支手枪!”
“是!”四名名队员立即将手中的武器递给了刘潇。
刘潇恭敬地将手中沉甸甸的武器捧起来道:“尊敬的大领,我们愿意赠送给您这些武器,以表示我们的友好。”
小丹叶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机枪、手枪爱不释手道:“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啊!”
“尊敬的大领!我们可以过去吗?”刘潇谨慎地问道。
“哦!”小丹叶略一思考,立即开口道:“我看你们非常勇敢!我很欣赏你们,我看你们就留下来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