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耀着半座城市。
巴吉尼亚城,现在正处于黑暗与光明交替之间。
“关城门了!”守城的士兵高声呐喊着。
“吱呀!”
笨重的大铁门喘着粗气,缓缓地合上,就在快要完全合上时,门停住了←象幽灵一般地出现在城门口,遮住了最后一点光明。天黑了。
“卡鲁兹大人!”关城门的士兵发出敬畏的问候,急急忙忙地把快要合上的城门再次打开。
卡鲁兹扫了他们一眼,算是回应,迈开脚步,从露出刚好够一个人通过的门缝隙里穿过。
他的上身半裸着,只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这是因为在变身时堕落天使化身生出来的翅膀会将衣服撑破,露在外面的强壮的肌肉一块块地有如山峦般随着步伐的移动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左肩各有一处触目惊心的剑伤,黑色的披风上更是血迹斑斑±神不言不语地远去。
“呼!”
看着卡鲁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四周的人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今天又不知是哪个城的城主遭殃了。”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象这样的情景,四年来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第七章 剑鞘
雪丽象往常一样呆在家中,打扫好房间,做好饭菜,烧好热水,等着那个男人的回来。
雪丽从小就是个孤儿,四处流浪,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在十四岁的时候,她被几个人绑架,卖给了奴隶贩子。雪丽是个不甘受命运摆布的女孩子,她努力地逃走,可是失败了,并受到奴隶贩子的鞭子的严惩,就在这时,那三个将来改变整个人类社会命运的男人出现了,她得救了。
由于她无处可去,雪丽自愿留在雷兹的府里为仆。
起初,她的任务只是在雷兹新的官邸里打杂,洗衣送饭什么的。
在雷里的府邸,给卡鲁兹送饭是最痛苦的事,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有点怕这个脸色木然的少年,只有雪丽例外。
凭着直觉和初次见面时的印象,雪丽感觉得到卡鲁兹的内心远不象他的表面那么冷,她开始主动地关心这个心灵饱受创伤的少年。这一切,都被同样关注卡鲁兹的雷兹看在眼里。
“你觉得卡鲁兹怎样?”
雷兹问着坐在对面的少女,雪丽只是个仆人,却能和雷兹平起平坐,这就是雷兹的魅力所在之处,对任何人都不高高在上,就连一个下人也不例外。
“他以前可能受过很大的打击,好象永远都生活在黑暗之中。”
少女的心是很清晰的。
“你说得对。”
雷兹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一株仙人掌,那是一株生长了多年的仙人掌了,浑身全是刺,但上面开了却一朵白色的鲜花,一只蝴蝶正停在上面,微微扇动着美丽的翅膀。
“卡鲁兹是一把剑,一把很锋利的剑,但这把剑没有剑鞘。”
雷兹转过身,拿起了茶壶,亲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雪丽。雪丽不想接这杯茶,可是雷兹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她有些茫然地接过杯子。
“要知道,再锋利的剑也是要有剑鞘的,如果没有剑鞘的话,它会伤到许多无辜的人的,更容易弄伤自己,所以……”
雷兹没有再说下去,那一天,他答应卡鲁兹的条件,也许是个错误。
※※※※
“做我的兄弟吧!”雷兹伸出了他的右手,那只拥有无尽的力量的右手。
卡鲁兹抬起了头,紫色的眼瞳盯着雷兹天空般的蓝眼睛,许久,他的唇动了。
“不!”他说,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需要兄弟,“但我可以为你做一种事,因为我欠你的。”
卡鲁兹从火堆中拿起一根燃烧的树枝在空中划了一道,又一只飞蛾掉了下来,消失在火焰之中。
“什么事?”
“杀人!”十三岁的少年从口中吐出让雷兹都感到惊讶的话来。
雷兹沉默了很久,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从今天起都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雷兹第一次感叹到命运无奈,是对这个少年的无奈。
“这也是我可以为你做的事!”
※※※※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做卡鲁兹的剑鞘?”雪丽明白了雷兹的意思。
()
“他不光是我的剑,更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他一辈子都当剑。”
雷兹一直对卡鲁兹毫无办法,他并不想让卡鲁兹成为他杀人的剑,可是他却只想做一把剑。
“好,我答应你!”雪丽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茶有点苦,也有点甜。
于是,雪丽就成了最接近卡鲁兹的人,她要努力地成为卡鲁兹的“剑鞘”。
但卡鲁兹这把来自黑暗的死亡之剑,她封得住吗?
“吱!”门开了,一身血腥味的卡鲁兹出现在门口。
“你回来了!”雪丽象往常一样,用她那热情的微笑迎接卡鲁兹的到来。
看到长得有几分象奈丽的她,卡鲁兹眼中的冰冷似乎少了许多,他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先洗个澡吧!”
雪丽好象没看见卡鲁兹身上可怕的剑痕似的,事实上,这四年来,象这样的情景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这四年来,卡鲁兹受伤的程度,却是越来越轻,因为,在塞尔巴托地区,能伤他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浸在滚烫的热水里,卡鲁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今天实在是很险。
当那个少妇的身体扑到他的怀里时,他并没有发觉她有何不妥。
但他的手按在她身体上时,卡鲁兹才发现有一件事很不正常,这个女人的心跳太正常了。试问一下,一个正被流氓追逐的妇女,她心跳还会象常人一样吗?所以死神就做出了一个毫不犹豫的决定,在发现不正常的那一瞬间,用天魔功震断了对方的心脉。
雪丽轻轻地用浸着热水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可怕的伤痕,伤口有点痛,对于卡鲁兹来说,只有疼痛这种感觉,才会让他感到生命的存在,自从四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雪丽小心地为赤裸着浸在水中的卡鲁兹擦拭着身体,由于长年坚持不懈地修炼,卡鲁兹的身体象钢铁一样地强壮,手指无意间抚过他的肌肤,肌肤散发出来的那股男性独有的气息,让雪丽的身体就忍不住一阵阵地颤动,突然,她的手停下了。
“手,怎么了?”卡鲁兹强有力的右手握住了她缠着纱布的左手食指。
“哦,我中午切菜时不小心切伤的。”
死神没有再说什么,雪丽感到手指一热,伤口开始愈合,是卡鲁兹在运用圣光术为她疗伤。
“只是一点小伤啊,没必要用魔法啊!”看着已全好了的指头,雪丽好后悔,手指上的伤为什么不再重一点。
“下次注意点。”死神淡淡地说,他的目光一转,转向了门口。
“听说你受了点伤。”是雷兹。法比尔的声音。“我来为你疗伤。”
这世上,除了雪丽以外,雷兹是第二个可以接近卡鲁兹的人,他是亲自过来为卡鲁兹疗伤的。
由于回复系的白魔法,只能用于其它人而不能用于自身,所以卡鲁兹身上的伤只能是由别人来医治而不能靠自己来医治。
但是在巴吉尼亚城里,除了雷兹以外,是没有人会为卡鲁兹疗伤的,因为雷兹下过命令:除非我不在,否则谁都不能为卡鲁兹治伤。
对于雷兹的善解人意,那些白魔法师也求之不得,“为死神疗伤?别开玩笑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这种事有雷兹来做,白魔法师们个个都感到庆幸。
“为什么你要亲自为我治伤呢?”死神以前是这么问雷兹的,他很少说这么长的话。
“哪一天,当你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当你把自己的心解放出来的时候,我就不会再为你疗伤了;只要你还在套子里,我就不放过你。”
雷兹的语气,就象个斗气的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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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死神笑了,虽然这个笑容并不太象是真正的笑容,可是却是卡鲁兹这四年来唯一的一次笑。
※※※※
“剑士兄弟会的那样老家伙们,也该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看着卡鲁兹身上在圣光术的治疗下不断愈合收缩的伤口,雷兹又捏紧了拳头。
当雷兹想杀人的时候,他的拳头就会忍不住地收紧。
※※※※
咕吱,清晨,鸟儿的叫声把雷兹吵醒过来,昨晚,他睡得很迟。
“唔,哈哈,昨晚真是太疯了!”
雷兹揉着眼从床上直起腰,忍不住往身边还在睡着的美女胸部摸了一把,这个女人是雷兹的师妹,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
“哦,你醒了?”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挣扎着想爬起来,想要为雷兹穿衣,却被雷兹一把按回了床上,“你还是多睡会儿吧,珍妮,让我自己来。”
雷兹温柔地在爱人的脸吻了一口,珍妮却没有再睡下去,努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象妻子为要出征的丈夫一样,为雷兹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上。
“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你是没有人可以打败的霸王,我一点也不会担心的。”
珍妮闭上菊花似的眼睛,跪在雷兹的面前,将头紧靠在他的小腹上。
今天,雷兹。法比尔要和剑士兄弟会的那些家伙们谈判,这几年来,双方积怨极深,所谓的谈判,很可能就是一场恶斗。
“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些家伙太差劲,让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相信你,我父亲说过,你是人中之龙,是谁也无法打败的霸者!”珍妮张开双眼,露出迷醉的神情,双手紧紧地搂住了雷兹的熊腰。
雷兹低下头,自信地一笑,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轻着抚弄着珍妮的黑色的长发。
雷兹是个霸者,但霸者往往也会成为一个暴君,后来人们都说,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之所以没有成为一个暴君,全是因为他身边也有一个能安慰他,镇得住他的女人。
伟大的男人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