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说,爸,各位亲戚朋友,他的确有治不好的病。正是由于他有这种治不好的病,使我自己这几年常常生活在屈辱里。早在两年前我就想好了,他的三十岁生日是我忍耐的极限,他三十一过我死也得和他离婚,我不会再受他的疾病的折磨了。
马丽的父亲说,小林说他并没有不治之症,那么,你说他得了什么病?
她道,那么,我给大家讲几个故事。
她道,有一天我回家,看见出差的李小林回家了,注意,是提前一天回家。他是头天走的,按理他应该在外住两夜才回来,但是,他只在外住了一夜,提前回来了。这是好事,说明他恋着家。但是,我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他,脸气得铁青。我问他怎么了?他问我,你昨夜在家住没有?我说在家住呵。他一下站了起来,对我说,你胡说,你昨夜不在家住,肯定又和你的初恋情人睡到一起乱搞去了。我大怒,骂他不要脸。你们知道,我和我的初恋情人小蒋是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同居了三年,是李小林同志硬要追求我,让我变了心,最后跟他结了婚。老实说,我婚后对李小林是非常忠诚的,我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不起李小林的事。谁知道他用更脏的话骂我,还上来打了我一耳光。他非常肯定地说,我昨夜绝对没在家住。我哭着问他有什么根据?他说,他出去出差的时候,特意在洗脸帕上做了一个记号。如果我昨夜在家住,那么,我第二天早晨起来一洗脸,那个记号一定会消失。但是,他回来看了我的洗脸帕,那个记号还在,说明我昨没在家。我问他是个什么记号,这么狠毒?他说,他只是在鼻子中掏了一块鼻屎,轻轻贴在我的洗脸帕上,现在那块鼻屎还在。
帅士象幽默作品集(46)
马丽的父亲问,那么你那夜是不在家里了?不然,轻轻粘在上面的鼻屎为什么不消失?
她道,事实上我真的是在家。因为头夜一个电视太好看了,我看到差不多一点才睡。早晨起来上班时间已过,我只是慌乱地梳了一下发漱了一下口,直接用丢在水管边的女儿的小洗脸帕洗了个脸就上班去了。
大家一阵叹息,李小林勾了头。
马丽继续道,这事他认了错,我也原谅了他,我以为他不再这样了。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更气人。
马丽的父亲道,什么事?
她道,李小林同志每次出差回来,有一个很奇怪的举动,那就是他一定会到我们的床上去认真观察,分析研究。我发现了这件事,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回答。到了后来,在他的一次失嘴中,我终于明白他在干什么了。原来他在床上分析研究,看没有没陌生的毛在床上边,看有没有其他不干净的东西留在上边。这虽然让人哭笑不得,可是李小林同志又有这个天大爱好。他做得对,还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让他逮到了。
李小林的弟弟问,什么东西?
她道,有一天李小林出差回来,看见我和他的床上,有几大滴褐色的脏印子在床单上边。他坐在那几滴脏印子旁边哭了不知有多久了。见我回来,不由分说,上来将我就是一顿打。我没哭,我和他结婚五年,这种打我不知挨了多少次了,有几十次我根本记不清。我问他,你又发现了什么?他说,你昨天晚上,把哪个野男人带回家来乱搞?我说没有。他大笑道,这一次可是证据确凿,你不承认也得承认。我问他,有什么证据?他说,什么证据?那个野男人把Jing液都射到床单上了,你忘记了擦干净。然后,他将我的头按在了那几滴褐色的印子上边。
李小林的弟弟问,是不是真的?
她道,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是他自己的女儿在床上吃巧克力冰糕时,滴在上边的印子,我没换是我还没来得及发现,但是他将我按在褐色印子上边的鼻子闻到了巧克力味道。
马丽的父亲一声长叹。其他的人则是不敢吱声。
马丽说,还有更绝的事,因为我无法按照他的意思这些意思去做,所以我必须和他离婚。
李小林的父亲问,是什么?
她道,我不是单位上的办公室主任吗?一个人成为办公室主任并不容易,并且大家都知道办公室主任是进步的一个关键位置。谁不想进步?我在单位是一个女强人,但是回家苦呵。我是办公室主任我陪客人喝酒的时间多,父亲给我遗传,我又特别喝得,不容易醉,这不是错吧?但是每次我做了接待工作回来,李小林总是对我一百个不安逸。他不让我喝酒,行吗?他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占了我的便宜。我说,你应该相信你老婆,我不得让别人占便宜。亲人们呵,李小林同志说出的话,不是人说的,比畜牲说的还恶毒。
马丽的父亲大吼道,他是如何说的?
马丽哭道,他说,我喝了酒后,他不是怕别的男人把我抱上床去,他是怕我把别的男人抱上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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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这个屋子,只剩下李小林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酒桌边。
毒 鱼
田世荣每次从城里回到老家的时候,就爱到院子旁边的村小分校大兴小学去看看。大兴小学十年前就没有老师与学生了,学校卖给了四周的人,房屋破烂没有一个人住在里面。但是田世荣不会忘记,二十几年前他在学校里做出来的一件惊天动地的丑事。
那时他十四岁,初中毕业回乡当了农民。这一天,他和大他十岁的大哥田世军都在给生产队栽秧子。栽着栽着,他的大哥就口吐鲜血,倒在田中了。原来他大哥有几年的肺结核病,肺上早穿了孔。按理大哥是不应该劳动的,特别是在冷水中。但是,他们的父母早亡,他的手下除了田世荣,还有一个弟弟,他不干活,怎么能挣到工分分粮食?
队长就叫几个社员用纤担绑了个马架子,把田世军抬到了镇医院里。田世荣在医院陪大哥治病。医生给田世军输着液,但是田世军的嘴中不停地吐着血,他的脸比什么都白。只有几岁的老三田世华在家守着。
田世荣不知道医生怎么会赊帐给他们医,总之他们没有一分钱,可能是队上请医院赊的,队长作的保。医了十几天,田世军不吐血了,他就撑着身子回了家。
回到家里,田世荣的头很痛。为什么呢?除了米得借以外,主要的是,大哥还得找钱买药吃。更主要的是,田世荣记得,医生对他说,你回去多弄点营养给你哥吃。这个病又叫痨病,吃孬了等于白吃药了。
就是说他如论如何也要找点钱。
上哪去找?他的头很痛。无树无竹的,哪里有钱?
田世荣就想到了小学的鱼塘。这学校中有半亩大一口鱼塘,学校上学时他常进去耍,塘中的鱼常常一团一团地浮起来,最大的有好几斤。这些鱼是学生们从四面八方抓起来的,通过几年的积累,便有了这么多鱼。学校中有个胖老师刘老师和一个瘦老师唐老师,刘老师常将吃不完的饭倒进鱼塘,所以那些鱼肥。
他准备将这些毒了,捞了起来,弄到街上去卖,也许能卖一二十元的。好在,这段时间学校放署假,没人。
他家里有些灭叮螺剩下的五六药粉,这个是巨毒的东西,准能毒死鱼。他又与人借了手电筒,准备了鱼网,准备半夜行事。
半夜,他一个人悄悄翻进了学校的围墙,这时候学校空无一人。他将五六药粉空进鱼塘之后,用绑着网子的竹杆在水中搅了许久,当他觉得搅匀了以后,就回家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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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士象幽默作品集(47)
等到鸡叫的时候,他又翻进了围墙。他以为整个鱼塘正被要死不活的鱼弄得翻了天,他用网子捞了起来,好趁黑上街去卖,卖了先给大哥买两个猪脚。
谁知塘中一点动静都没有,静静的没任何响动。
他用手电照了鱼塘的任何一个角落,真的没鱼。
他好失望。他想,这鱼跑到哪去了?白天走墙外过的时候,里面的鱼还射得水响呢。他想,是不是药失效了?
他好生失望地回到了家。第二天上午,他又悄悄翻了进去看,仍然没有鱼从水面上浮起来。他彻底失望了。
三天后,田世荣从学校外边走过,突然闻到里面五六药粉刺鼻的臭。他翻进去一看,我的妈哟,整个一塘水,全成了尿色。尿色的水上面,全是白花花一片死了的鱼。那些鱼已经全部腐烂发臭,大的有五六斤,小的也有几两重。
田世荣被这场景弄得差点吐血。他不知道,那毒死的鱼当时为什么不上浮而要沉底?
心痛还没有过去,田世荣就是巨大的害怕了。因为,这事被学校发现是必然的事。因为还有十几天就要上学了,而这十几天内,鱼塘里的那种尿色水,是绝不会变清的。灭叮螺时他就知道,这种药一旦倒入不流动的水塘中,几十内都有一股刺鼻的臭,并且水一直是尿色。
他不可能担了水全换了。
开学的时候,刘老师和唐老师都返校了,学生和老师们在尿色水的鱼塘边,一个个气得全是骂声。但是,并没有谁来找他田世荣,让他认罪。
他知道,刘老师们一定是在侦察。知道是他干的,是迟早的事,田世荣开始从没有过的惴惴不安,心中恐惧。在自己家里,小小年纪的他,开始睡不着觉来。
十几天内,也没人找他。
他并没有因此而松下心来,心中反而更加沉重。
他再也不敢走进学校去耍了。过去,学校是他最爱去耍的地方。他经常跟刘老师借些小人书看。刘老师在学校桃子熟了的时候,一定会摘几个让他吃,一边看着他吃,刘老师一边满意地笑着,喊着他的名字“田世荣”。他还爱和学生们打乒乓球。总之学校是他心中最温暖的地方。现在,再也不敢进去了。休道是进,就连从学校外边走也不敢走过了。学校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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