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又下了小凳,拿出刀瞄着郑杰的弟弟。
郑杰手足情深。
“喂,你有什么毒药盐巴,都尽管填进我的嘴里,来吧,谁怕谁。”
尹雪说:“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最有男子汉的味道了。”
一匙盐进了口中,有多咸,郑杰是不知道了,不过有多痛,他算是领教了。
毒咒他不知道想了多少个,要把尹雪怎么怎么样的誓言也发了不知道有多少。如果在这场浩劫中他还能活下来,他打算把这些惨不忍睹的经历写下来,以警后人。不过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杀了人,如果没有当初,现在的一切又哪里会有。
39
忽然尹雪的电话响起来,她离开地下室接电话。
“喂,妹子,到家了?”是萧梅打来的电话。
尹雪说:“嗯,到了。”
萧梅说:“没有又和何嘉过不去吧。”
“没有,他又没招我,也没惹我,我干嘛还和他过不去。”
萧梅说:“这就好。对了,刚才东哥打来电话,说雅诗又到他那里赌钱。”
尹雪说:“她还有钱去赌?前两天不是刚还了东哥的帐。”
萧梅说:“说的就是,东哥说她手边有个几万块,怕她是偷客人的钱,所以就把她扣了下来,审完她果然说那笔钱是从客人那偷来的。”
“这个该死的表子!”尹雪咬牙切齿的说,“回头把她一双手剁下来,让她再偷。”
萧梅说:“昨晚上,就是她伺候的何嘉,那些钱必然是他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钱不见了。”
尹雪犹豫了一下说:“没有,等一下我去把钱拿回来还他。”
萧梅说:“处置雅诗别在东哥面前动手,遇到这事咱们已经够丢面子的了,不能让人家再看笑话。
尹雪随口应了声。
郑杰总算是松了口气,尽管人家说还有七十一刀,可是终究能晚一分就算一分,好过接二连三的挨刀。过了大概几分钟,蛇蝎女人又匆匆跑下来,解开吊住郑杰的绳子,他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几乎昏过去。
尹雪说:“回来再陪你玩。”
郑杰盯着她出门,静静的听着脚步声上楼,关上那木门,直到过几分钟,整栋楼再没一点声音。他开始嗷嗷的号叫,是发自内心的痛苦的叫唤。
现在的他,手腕像要断掉一样,手指头恢复了半天还是不灵便。嘴必须要时刻的张开,还要确保分泌的唾液直接落进嗓子里,不要流到舌头上,这样才能避过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折磨。
他看看脚脖上的铁链,研究了半天,发现有挣脱的可能,不过需要他再受些皮肉之苦,只要掉一小块皮的话就绝对能够使他脱身。
他闭上眼睛。
楼内响彻一声悠扬的哀号。
中午,郑杰包扎好了伤口,舌头是没法包扎的,所以他只能像大太阳底下的狗,吐着舌头。
又回到地下室,收起了所有多余的工具,准备好捆绑的绳子,找到恰当的地方埋伏,只等鱼儿回来。
逃亡【57】
他痛并兴奋着,能够这么快就大仇得报,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快意的了。
然而越是快意,恨就越重。其实该怎么来报复也是个蛮难思量的问题。
一下子就杀了她,那样肯定不行,太便宜她,享受不到痛苦就结束一切,那样太人道,不能称之为复仇。
如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倒是值得考虑,可这样也还太便宜她那个凶狠的女人,还要有许多附加才行。
郑杰正在自己跟自己商量如何对付自己的大仇人,忽然听到有人开大门的声音。
他紧张得哆嗦,他不小心没咽下唾液,弄到了舌头伤口上,痛得他脸抽筋,手里的刀也就攥得更紧了些。
等了老半天,只听到有人在上面走,没有下来地下室的意思。他忽然发现他很蠢,既然自由了,为什么不到上面更宽阔的空间去埋伏,干嘛还留在这伤心地。
他把门欠个缝,从缝里没看到有人,听了听,脚步声似乎在向楼上走。这才蹑手蹑脚一瘸一拐的从里面出来,看大门开着,外面停了部小踏板摩托车。
尹雪是开汽车的啊,不会来的是别人吧,郑杰想,不管怎么样,不管来的是谁,都要把他拿下。
脚步声在楼上走了一圈,开始下楼,藏在楼梯阴影处的郑杰已经准备好,一触即发。
当把那个下楼的人按倒在地的时候,他看到这个人果然不是尹雪,而是之前在十二楼见过的马尾女孩。
捆绑好后,郑杰问:“尹雪在哪。”
她说:“我也不晓得。”
她说话口音很怪,郑杰之前从没听过。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的人,怎么说话一下高一下低的。”
马尾女孩突然笑起来。
郑杰倒让她给笑懵了。问:“你笑什么。”
她说:“你的舌头怎么啦,为什么不缩进嘴里,血糊糊的,而且它好大……嘻嘻。”
郑杰说:“敢笑我,要不要我在你的舌头上割个半生半熟。”
她说:“那你这样还怎么吃饭啊。”
郑杰还真没想过这么严重的问题,现在被她一提,头立刻大了两圈。这样也就意味着,在伤口没有痊愈之前,每次有食物经过口中,舌头上的旧事都要被摆到桌面上重提一番,那也就意味着,吃饭对他来说,都将是痛苦的事情。
“都是尹雪那个死女人贱女人,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她说:“你不要伤害尹姐姐啊,她是好人,你不要千刀万剐她。她……只是有时候喜欢作弄人,不要伤害她。”
郑杰嚷:“我都这样了,看看我的舌头,看看我的手腕,看看我的脚,她是好人!如果有时间的话,她还要在我身上割七十一刀。没关系,这些我都会慢慢的还给她,不止这样,我还要再强Jian她,完了再把她的脸拿开水烫。哼哼!我不把她怎么样,我就不叫何嘉。”
马尾女孩吓得脸煞白。
逃亡【58】
“你别伤害尹姐姐,如果你心里不得劲,就拿我出气吧,把我怎么样也行。”
郑杰说:“怎么样也行?”
她说:“对,怎么样也行。”
郑杰说:“我不信。”
“你信吧,我是说真的,我可以替姐姐去死。”
郑杰简直震惊到了极点,面前的小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勇敢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是什么能让她对自己这么残忍。
“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割。”郑杰冷酷的说。
她没犹豫,把粉红色的可爱小舌头吐出来,双眼刷的一下流出两道泪。
“把眼睛闭上。”
她果真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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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郑杰打一开始也没想过要把眼前的小女生怎么样,只是想逗她一下打发无聊的时光。毕竟世界上皆有因果,怎么能胡乱的报复不该报复的人。
郑杰看着人家舌头可爱,卷回自己的舌头,正要撅起嘴亲她,可是舌头收回来,一不小心又触动了伤口,痛得他惨叫连连,直团团转的跳脚。
她说:“你还是赶紧去看大夫吧。”
郑杰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说:“我叫杜瑶。”
郑杰问:“尹雪救过你的命。”
杜瑶说:“是姐姐她把我养大的。那时我被人贩子给拐走了,本来要把我的腿打断,放到街上讨钱,姐姐从他们的手里把我抢了下来,我才没变成不能走路的人。”
郑杰说:“你现在几岁。”
杜瑶说:“十六岁。”
郑杰说:“她跟人贩子是一伙的?”
杜瑶说:“不是,那时……是我害她失去了所有所有的东西,本来姐姐那时刚到大学上学,因为我害她被大学开除了。”
40
四年前——
G市郊区的垃圾填埋场旁,一座用破木板搭起的,比半个篮球场大些的仓库门口,一个二十三四岁的英俊小伙,正与一个从外表看便是乞讨者的面目可憎男人聊天。
仓库内除了些破东烂西的杂物,还有两个光着膀子的家伙,他们俩和门口那标准乞丐扮相的人,正是G市新成立的三人组乞丐帮。本来他们从前是在别省混饭,生活还算无优,可是抢别人地盘时,没能是人家对手,死了七八个手下后,才逃来了这里重打鼓另开张。
他们赚钱的主要手段,就是靠诱拐来的小童,把他们弄残,有个好卖相,能博到可怜后,才每天把他们送到热闹的街口去讨钱,往往每日收入颇丰。
“把脚筋一挑,就万事大吉,搁个三五日,养得妥当就能送出去干活了。”仓库内其中那个把整脑袋荫毛似的头发扎成一个鬏的家伙说。
他身旁胳膊上有关刀刺青的家伙说:“毛屁股,你这话说的不对。”他指着地上嘴被塞住,手脚皆被牢牢捆绑的女孩,“这样俏的女娃子,想叫过路人买账,那么干铁定不成,光是割断脚筋,人家一见到还以为是个完整人,哪还会老实的掏钱,要想让人一见到就同情,就得打小腿那卸,不能走路的,谁见了不可怜,从前卖给钱老八的那个断脚的小丫头不就是,替他赚了多少钱。”
毛屁股说:“你话不对,烂脚呀,不是我拿资历压你,出来混的时间我比你长,见识就比你多,什么样的货好生钱,什么样的多麻烦,我能不知道,半条腿切下来,弄好行,弄不好少说也要个半年才能养得,严重点人没了命,一切还不都是白费。切断脚筋就没那么多罗嗦,最多一个半月就好,这样出去还有另一重好处,到时咱们给她写个身世,就说她打小得下了不能走路的怪病,家穷没钱医,若是钱够了一准医得好。你就看吧,这样保证能赚到所有人可怜。”
烂脚说:“不对,我还是认自己的理儿,你说的我不同意。”
毛屁股说:“这样吧,先按我说的做,用上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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