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声音压到极低,相信周围的嘈杂绝对可以掩盖她那说话的声音。她对警察说了在那老房子中发生的一切,并且嘱咐他们要快去,否则杀人的凶手相信会离开。
逃亡【90】
打完了电话,高静长出了口气,心中踏实了许多。
看了看车票,又瞧了瞧大钟,下面还有很多的时间,忽然想到,到了国外如果带着银行卡会十分不方便,就离开车站到附近的银行,把所有的存款都取了出来,股票里面的钱一时间也拿不出来,暂时只能扔在里面。
离开银行时旅行包中已经装下了十几万块,她又往车站赶。
等走到距离车站一百多米路旁两家店铺中间,那有个通往后巷的小到毫不起眼的过道处,后面突然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有一只手不容她作出任何反应的捂在她的嘴巴上,接着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跟着别人走进了那肮脏不堪的过道。或许用走不太恰当,更确切的说,她应该是被拖进去的。
55
路上的行人多半都行色匆匆,即便看到也不会对这瞬息间发生的很普通的一幕作出任何反应。所以,路如同湍急的河流中投进了一小颗石子,虽然溅起了水花,可是过后水依然是水,河床依然是河床。
“是……是你!”高静当被放开的时候,她的眼睛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最不希望见到的人。
郑杰说:“怎么,见到我为什么这么吃惊。”
“你,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你不是说在那房子里等我过去吗,我,我刚刚从银行提出了钱,正要去找你。”高静就连喘气都失去了应有的节奏。
郑杰若无其事,“在那呆得实在无聊,就出来散步,没想,走到这却遇见了你,真是巧。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去车站吗?”
高静浑身颤抖,仿佛天气冷得要命,可偏巧温度适中无风无浪。
“这里好脏,咱们离开这吧。”
郑杰点头说:“好啊,那走吧。”
高静松了口气,刚一回身,郑杰手里扯直绳子,在空中挽了个花,收回来时,高静的脑袋已经装在了绳套中,用力一勒,她便只能发出微弱的啊啊声。
她拼命的挣扎,手脚乱蹬乱拽,郑杰用力把她提起来,使她脚离开地面身子整个悬了空。没用上几秒,高静咽了气,脸上的表情恐怖而又狰狞。
曾经他杀人的时候想什么,郑杰并不知道,可是现在他知道,他什么也没有想过,他只是像一部由齿轮和螺栓控制的刀斧架,一切只需要一个口令,那刀斧架便可以启动。
郑杰翻起她的上衣盖住那张不甘心的脸,在她衣服口袋中摸了摸,除了车票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打开旅行包,里面全是钱,这倒是他十分需要的东西。剩下的那些女性用品,他留给了死尸用。
他戴上高静的帽子,把帽檐压得极低,回到车站,略等了片刻,顺利登上火车,一路穿山越岭,夜里十一点多钟,终于到达了国境线上的M寨。
逃亡【91】
下了车,跟着人流走了一程,结果越走路上的人越稀少,渐渐路中间已然看不到半个人影。
M寨没有路灯,四处屋舍森然,树影幢幢,时不时窜出一声怪叫,听得人心和肝都跟着颤。
这里的夜风飕飕的冷,郑杰穿着单薄的衣服,没几下就被打透,他感觉自己如同是个光着身子的人,赤裸裸的走在路上没半点遮掩。
终于,他利用已经多少适应了些黑暗的眼睛找到了个几乎可以遮蔽寒气的谷仓,搂着旅行包埋身于满是玉米棒子的谷仓中间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当他离开谷仓,全世界都变了,或许应该说,他昨夜里稍稍熟悉一些的黑暗中的M寨已经彻底消失。
这里虽然没有高楼大厦,又不是商业中心,但这里的人多到和任何一座大城市比都不逊色。
大街上,小巷中,到处充斥着穿着怪异的外国人,他们有的和国内旅游的人一样到处走走瞧瞧,遇上合适的东西就停下,和当地人用尽肢体语言交谈。有的肩上扛着篓子,里面装了些土特产边走边叫卖,有的只在地上铺块布,上面随便放点小东西,便是个买卖。
郑杰溜达到边境的检查站附近,远远的瞧着,每个过去或是过来的人,都需要经过严苛的盘查,不仅要出示证件,而且还要经过警犬上上下下的一通嗅。如果没有证件,想过去根本就是枉然。
“来张饼吧先生。”一个烙饼的小摊子主人吆喝着。
郑杰正空着肚子,便要了两张。他站在摊子前等着烙饼的最后一道工序,往饼身上搁佐料,左瞧右看见旁边小吃摊都生意火隆,就他这冷冷清清,就好像有个罩子把他给与市隔绝了。
他问:“买卖还好吗?一天能赚多少。”
摊子主人叹气说:“也不知怎么了,别人的买卖生意都好着,瞧我这,开张都几天了,每天只赔不赚,走过路过的朋友也不少,可是都不到我这来呀。”
郑杰说:“可能是风水不太好吧。”
摊主点头,“有可能,赶明儿我换个地方。”
等一张饼烙好,他搁到嘴里一咬,立刻就知道他生意冷清的缘由。
那饼烙的是够实在,大小也适中,可是就偏偏烙得火候太过,硬梆梆的堪比牛筋,要是没有能咬断金玉的一口钢牙,吃这饼恐怕还真要人命。那饼上的佐料也成问题,咸不咸淡不淡的,一张饼上好几种味。
郑杰问:“有水吗。”
摊主赶忙倒了杯水。“您吃的太急,噎着了吧。”
郑杰说:“你怎么想起来烙这种饼的。”
摊主说:“我也没别的手艺,就寻思做点吃的,应该能赚大钱,这就学着做呗,吃着还行吧?”
“学多长时间了?”
摊主说:“不少日子了,怎么也有个###天了。”
郑杰说:“那张饼烙好了吧。”
逃亡【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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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说:“成了,您拿着。”
郑杰说:“不用,这张饼,我请你吃。”
摊主说:“这我怎么好意思?”
郑杰说:“钱我照付,你就吃吧。”
摊主也没什么心机,张开大嘴一口就咬了下去,咬实了狠狠一拽,居然饼还是饼,只在饼上留下了几个牙印,他都仔细的重新端详了饼一番,很难相信那饼居然是出自他的手。
郑杰说:“你这么来硬的不行,咬到嘴里要用唾沫一点点的润,等泡软了才能咬下来。”
摊主垂头丧气,想必也明白了他败在什么地方。
郑杰说:“天底下这么多买卖,干什么都能赚钱,走别的路也一样走得通。”
摊主蹲地上说:“注定我就是个干嘛嘛不成的人。唉!以前,村里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到那边去背大麻回来,都赚到大钱了,我胆小,也不敢跟着干,要是那时咬咬牙,现在估摸媳妇也娶上了。”
郑杰说:“那是毒品,卖那个可不怎么地道。不过像那边的,铺上块布,卖些小来无去的便宜东西,不也一样能赚钱,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
摊主说:“他们的买卖也不是好做的,你瞧着他们卖东西的轻松,可背后难着呢,进什么货由不得自己,卖什么东西赚多少钱也不全自己个儿说了算。”
郑杰说:“这也有收保护费的?”
他说:“也算是保护费吧,通常想卖B有咱们这边没有的东西,检查站又不让过来的东西,或者是过来了,还得收挺高税的东西,就得依靠着有能耐的人从中间给运转,起初刚开始做买卖的人都寻思,自己偷偷过境去,背点便宜的东西回来,可是多少抱着这样念头的人都折在了路上。我哥我爸就是干这买卖的时候让地雷给炸死了,家里的积蓄全拿出去采办东西,可人和东西都没了,要是不干这事的话,起码人还在。”
“你说边境上埋着地雷。”郑杰问。
摊主说:“到处都是。B国原先让人家殖民,后来才回过味来觉得让外人管着不是那么回事,就和人家打仗,打了半天,倒是把殖民的给打跑了,可是国家也乱了套,所有人分了几帮,都想争着当头头,你打我我打你的,打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后来原先殖民的人趁乱又打回来,这时那几帮才合到一堆,一起把殖民的人又打跑了,B的人都怕了,打仗打的什么都没有,都不愿意再打仗,就随便选了个人出来管事,那人稀里糊涂的,怕那些殖民的人再回来,就拼命的往地里埋地雷,现在是没人打他们了,可是地雷也起不完了。别说是外人进去难,就是他们自己的人,让地雷给炸个好歹的又哪数得过来。”
郑杰问:“那你说那些有本事能从B国不用缴税就运出东西的人,是把检查站买通咯?”
逃亡【93】
摊主低声说:“有大本事的就买通,然后想运什么就光明正大的运。本事差的,要么冒着被地雷炸死的危险一路趟过去,要么就从密道过去,我就听人说,在什么地方好像有个专门的道道,既不用走那边翻山越岭,而且道上又没有地雷,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可惜我不知道那条道在哪,否则我就是打折腿也不缺吃穿啦。
付过饼钱,郑杰一边嚼着鞋底似的大饼,一边盘算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到那条传说中的没有任何坎坷的过境之路。
“老兄,买点什么?”有个包着头巾的家伙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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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杰回头打量他,横看竖看觉得他都不太可能是个好人。
“你都卖什么。”
他说:“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有。”
郑杰说:“那你看看,我像是需要什么的呢?”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神神秘秘的凑近说:“你不告诉我,我上哪知道。”
“还以为你也是个能掐会算的半仙呢。”郑杰说,“那你就随便猜猜,我想要什么。”
那人说:“随便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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