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最终的欲望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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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最终的欲望初夜-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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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来已经不做反省,一头栽进书里。
  由于书名有一股神秘暧昧气息,蝶来便以为书中藏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读书的心情就很紧张很亢奋,便很忌讳旁边有人干扰或窥视,虽然下午的家中只有一个妹妹,但也不得不防妈妈突然回家。也许家这个地方,只有进行个人卫生的浴间是最隐秘的,所以每每读这一类手抄本,蝶来便要把自己关进浴间。
  这时听到家中门铃响,蝶来隔着浴间门吩咐妹妹去开门,妹妹去了一趟后门,回进来报告说,门外站着个男生叫俞海嵩,海参的名字立时让蝶来神经紧张,她让妹妹回到后门口去问他找她有何事,
  “他要你到门口去,他会亲口跟你说。”妹妹再次从后门进来汇报。那时家宛如圣地,甚至非常接近的同学往来也只限于到家门口,更何况男生,何况海参这个男生。
  “我不去门口,他不说拉倒。”蝶来仍然坐在抽水马桶的桶盖上,手里还拿着书,书中故事并不像题目那般吸引人,但对于饥渴各种书籍的蝶来仍非常解渴,故事的氛围虽然是阴郁的,却有一种虚构世界带来的魅惑人的气氛,蝶来此时此刻最不愿意做的事便是回到现实,尤其憎恨海参携带来的那个现实,她想像不出他来干什么,难道他是为他打破的窗子来道歉吗?她现在心里认定是他弹的窗玻璃,她才不要接受他的道歉,这样他们之间才能扯平。
  于是,蝶妹第三次去了门口,这一次去了很长时间,蝶来虽然还把自己关在浴间,但心思已从书里出来,她很奇怪妹妹在后门口逗留这么长时间,按照她的急性子,恨不得冲出去把妹妹扯回来。
  听到妹妹关上后门回进来,蝶来走出浴间,
  “你在干什么,这么长时间?”
  只见妹妹两腮红红的,好像很兴奋。蝶来就有些火。
  “你们班这个男生很好玩,说我跟他妹妹长得很像,都是翘鼻子圆眼睛,是baby face,他教了我一句英语,因为他妈妈是英语老师。”
  “哼,他妈妈是英语老师你都知道了?”蝶来反感地哼着鼻子,讥讽道,“我看你快成‘百搭’了。”
  “我怎么会跟他妹妹像呢?不过真的很巧,他妹妹跟我是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但不是一个班,我在二班,她在三班,我要去找他妹妹看看,到底像不像!” 蝶妹完全不去反应蝶来的恶劣情绪,继续她的话题,那是她对付蝶来的办法。
  果然蝶来便顺着她的话题走,“他在瞎说,你怎么会跟他妹妹像?他还不是没话找话,想讨好你。”
  “他为什么要讨好我?”妹妹问,蝶来倒是一愣。
  楼梯拖鞋一阵响,徐爱丽下来了,站在楼梯半当中问蝶来,
  “刚才那个小男生就是你说起的给工宣队吃过耳光的那个?”她简直好像长了狗鼻子,嗅觉也太灵了!
  “工宣队给他吃耳光了?”这边,妹妹吃惊地问道。
  “你不要管我们学校发生的事,以后这个男生跟你说话,你不要理他,这个人我最讨厌了。”蝶来严厉地关照妹妹。
  
《初夜》16
但是吃耳光的说法特别刺耳地在蝶来的耳畔响了一阵,蝶来又一次感受到某种愧疚,在读手抄本时已经全然忘记的种种不愉快又变得鲜明起来,蝶来先把妹妹赶去天井跳绳,然后她走上两格楼梯向仍停留在楼梯半当中的徐爱丽倾诉,
  “他叫我出去跟他说几句话,我没有理他。”
  “你应该听听他说什么,可能就是为弹窗的事,他说不定后悔了,来道歉了。”
  “我才不要他道歉。”蝶来嘀咕着,心里陡然轻松下来。
  徐爱丽从楼梯上下来一格,凑近蝶来,用“咬耳朵”一般的窃窃私语的腔调问蝶来,
  “我看他和蝶妹说了不少话,这个男生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很聪明脑子很好用,你叫你妹妹当心点,不要随便跟不认识的人讲话,要吃亏的。”
  吃什么亏?蝶来不悦地皱起眉头,觉得徐爱丽这个人俗不可耐,但是手里还握着她弄来的手抄本,只能装作没听见,心里却窝囊得要命,不由地恨起可能会让妹妹“吃亏”的那个人来,虽然这是个莫须有的“吃亏”,是的,现在她更讨厌海参,而之前的愧疚并没有减轻过她对他的讨厌。
  又隔了两天,班主任来家访,并非是蝶来的缺课,他是为前些日子蝶来家窗玻璃被弹一事而上门,顺便也是来探望她,老师似乎很同情她因家里受到袭击而害怕去学校。因为他上门的第一句话便是,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不用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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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蝶来家窗玻璃被弹即不是海参也不是阿三所为。是同班另一男生绰号“斜头”所为,他也是个小个子,就排在海参边上,绰号来源是因了他的颈椎有问题致使头部倾斜着,“斜头”酷爱玩弹皮弓,最近的弹弓目标是同班女生的窗玻璃。
  “斜头”有张黑名单,名单上有八个女生的窗玻璃遭到或将到袭击,“斜头‘是根据什么标准来制订黑名单一时还不清楚,但蝶来的名次在第三,目前的受害者是五名,蝶来之前已有两家遭到袭击,但因为种种原因,比如住得高,比如路灯不够亮,总之前两家的窗玻璃都没有被击中,击碎第一快玻璃是从蝶来家开始,这使“斜头”很兴奋,后面连着三天都进行夜间弹窗活动,但在第三天被抓,在派出所写了交待。
  老师所带来的真相,至少廓清了这个行动背后的迷雾,总之没有任何阴暗动机,仅仅是一个精力过剩的男孩做出的不可理喻的行为;至少那个晚上四面楚歌的危机感变得淡薄,可蝶来不无遗憾,她需要的某种平衡没有获得,也就是说,她仍然欠了海参,在家的这几天,她来来回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一切,操场上,她和海参发生争执的过程,过程其实很短,不断回想之后,竟有些虚幻起来。
  现在她又在想,那天下午,海参突然上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就这件事和徐爱丽讨论了一阵,听到的是非常荒谬的结论,
  “我看他是关心你,见你几天不去学校。”
  “他恨也恨死我了,我向工宣队长告他状,他吃到耳光,在全校开大会的操场,真是丢尽脸面。”
  “那是两码事,本来是小事,只怪那个队长喜欢打人,我跟你讲,要打人的人,总会找碴子去打,所以你以后在学校少跟人罗嗦,女孩子不要出头露面,危险!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徐爱丽引用了当时样板戏中反角人物的台词,这使得蝶来对她的话半信半疑的。
  “我看他是不是看上你了。”见蝶来不响,徐爱丽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道,“他一定对你有意思,在操场上和你争来争去还不是找话题接近你……”
  “你太无聊了!”蝶来生气地阻止徐爱丽,她年长蝶来近二十岁,但蝶来从不把她当做长辈,“我不要跟你说了,你的思想很复杂的!”“思想复杂”的说法曾在女学生中很流行,意指思想不健康,隐射其内心肮脏,算是严厉指责,蝶来说着,扭转身拖鞋劈劈啪啪响着下楼梯进了自家房间,发脾气地“砰”地关上房门之后就把海参上门的事扔在脑后。
  
《初夜》17(1)
不知为何,老师和妈妈对于某些现象并不作直接讨论,比如耳光事件,从她们的交谈中蝶来发现妈妈已获知了操场事件,然而她和老师之间已达成默契,对此不做评论。妈妈只是向老师出示了蝶来的那些书法练习,婉转地告诉老师,蝶来并非一无是处,虽然目前出师不利,她提醒老师,这是个精力过分充沛,不让她担起责任就会闯祸的女孩子,也许去政宣组抄抄大字报的工作可以让她做。
  蝶来再去学校已是一星期后,工宣队要给新生建立红卫兵组织,选举红卫兵干部,让新生们先回班级,抗大式训练告一段落。虽然一星期前她遭遇打击而对中学校园产生幻灭,但是幻灭的修复也很快,因为蝶来的注意力已经转移。或者说,她找到了忘记恐惧改变自我形象的方式,当她第一次戴上胸罩时,觉得自己是成年女子了,校园的暴力也已经不在话下。她自己也不甚明白,胸罩并非盔甲,为何她戴上它的瞬间,便有了勇气和安慰?
  之前,徐爱丽的花胸罩以及她的关于胸罩对Ru房的好处曾给予她激动启示,蝶来无法安之若素于母亲对她正在发育的Ru房的无动于衷,是的,面对她的初潮,母亲更关心的是怎么消毒内裤和卫生带,不要把一厚叠草纸直接扔进抽水马桶之类的琐事,她并没有告知将如何处置日益涨大的胸部。
  关于女性的常识问题,蝶来更愿意听从徐爱丽的劝告,蝶来在讨厌徐爱丽的庸俗的小市民气时,却又被她的带几分放荡的性感吸引,似乎她比自己的母亲更有女人味。
  蝶来在五斗柜和樟木箱翻腾了一阵,竟然找出妈妈的旧胸罩,旧胸罩罩在蝶来初初发育的Ru房并不合身,|乳罩部分偏大,蝶来便在|乳罩里垫上棉花,整个胸部陡然丰满起来,她套上衬衣,发现自己的身材曲线有致,胸部丰满后腰身便显现了,蝶妹见了很羡慕,吵着要姐姐把垫棉花的胸罩也让她戴一下。就这样,两姐妹戴着假胸对着穿衣镜左右顾盼,无师自通地在房间里走着模特儿的舞步,虽然当时她们对于这个行当毫无所知。
  终究,蝶来没有勇气戴假胸,便去找徐爱丽帮她改小胸罩,徐爱丽告诉她旧胸罩是无法改动的,她愿意帮她重做一个,如果她家里有做衣服用剩的白色府绸棉。
  在买布要凭布票的年代,林雯瑛舍不得扔掉裁缝改制或做新衣服用剩的零头布。零头布渐渐累积成成一只枕头大的包裹,蝶来在零头布包裹里翻腾了一阵,发现白府绸布倒是有不少,但零零碎碎,尺寸远不足够做胸罩。而这些零头布竟让蝶来情绪恶劣,这不就像她正在度过的日常人生,琐碎得不足挂齿?
  徐爱丽拿着整块足够做胸罩的白府绸就像举着一面白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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