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也朗声笑道:“今日定要畅饮一番,庆贺三弟进阶后天。传令下去,三当家晋升武宗,是我们青山镇的福气,本月费用全免,下月初为三当家摆酒席庆祝”
随后三人同易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
席间自少不了对张猛的恭贺,而后张猛也说起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当日宋无缺离了酒楼,就寻到张猛,说了对易成离镇的考验之事,要他时常同易成切磋一番,免得日后全无与人争斗的经验。
张猛自是愿意,因张猛只有武师修为,怕没几年就会被易成超越,就指点了张猛半日。
张猛本就卡在武师多年,本无希望突破,但宋无缺何等境界,一番话下来令张猛茅塞顿开,这几年也勤加练习才在月前突破武宗。
说来这一切都是沾了易成的光,所以对其也是真心的关照。
大当家二当家听了也是羡慕的紧,却也知道这机缘强求不得,且老三本就比他们资质好上不少,如今进入武宗,青山派日后在方圆数百里地位更加稳固,也是欣喜。
要知武宗即使在大城市里也算得一方豪强了,如今有了张猛坐镇,门派发展有望,日后说不得也去附近的小城分一杯羹,当下亦是开怀畅饮。
易成知道师父苦心,心中十分感动,不禁又想起了师傅,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不几日,青山派设宴庆祝,并当场宣布广收弟子,当即就有不少镇民愿意自家小孩加人门派,待数年后这批小孩子学成出师,青山派的发展就成了必然。
然而这些与易成关系不大,回到院子,自感与张猛差距又大了许多,练习也就更加发狠了。
且说易成这几年心法剑诀略有小成,平常亦时不时修习师傅让背下的无名口诀,三年下来除了感觉按其上所说打坐时有些暖气在体内流走,感觉周身舒泰外,再无他用。
平时对敌也派不上用场,自己根本无法控制那股气流。
因师傅的交代,也不敢向张猛请教,只能顺其自然日后见了师傅再寻答案。
随后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小镇上每年仍是人流不断,各家店铺依旧生意兴隆,只是青山派中那些新进门的少年日日在门内习武,喊打声、兵器碰撞声时时可闻。
易成依旧隔三差五同张猛切磋,进境仍是迅猛,但奈何张猛进阶武宗后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易成根本伤不了张猛。
如此又过了两年,已经18岁的易成已完全有了成年人身高,时常练武使得体型匀称。
如今与张猛切磋起来,也要张猛颇费些力气才能击败他,这还是因为易成的攻击对张猛够不成威胁。
现在易成内力比之前更为精纯,运功之时总是觉得体内真气澎湃,隐隐有透体而出的迹象。
这一日,易成正自盘膝打坐,真气在体内运行周天,突觉得真气瞬间不受控制,冲出经脉,一时反应不及,身上衣衫被震得粉碎。
易成大惊连忙收功,立时醒悟自己方才应是真气外泄,一时未能控制,这正是突破后天的征兆。
易成大喜,顾不得换件衣衫,重又盘膝坐下,慢慢运行真气,这次有了准备,只见体外似有一层无形之物笼罩,如是几次,渐渐能收发随心,这才收功起身。
而后数日易成慢慢熟悉了真气的运用,已经能将外放的真气凝于周身及兵器之上,也渐渐压下了脸上的喜色,准备在去找张猛切磋一番,好尽快稳定后天境界。
易成寻到张猛,两人又似往日那般切磋,张猛自不知易成进阶武宗,如平日切磋之时只用个五分力,却不料易成突然发力,只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才反应过来易成已进阶后天,自不免一番惊叹。随后也拿出全部实力与易成交起手来。
两人这一番打的自是酣畅淋漓,张猛不必再束手束脚怕伤了易成,易成也是憋屈了数年,今日方才能与张猛全力对拼。
于是奇招频出,但毕竟刚刚进境,对真气运用起来上不娴熟,最终两人也只拼了个旗鼓相当。
如是过了半年,易成与张猛交起手来已然游刃有余,往往百余招便让张猛处于下风,两百招开外就能取胜,至此方才完成了师傅的考验,可以离开这里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
然而此时易成却犹豫起来,虽心中想去见识大千世界,寻找弟妹,又放心不下相依为命十余年的爷爷,不忍老爷子孤单一人生活。
这一日又与张猛切磋了一番,交换些心得,在一起又喝起了小酒。
几杯酒下肚,张猛见易成愁眉不展,他本就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略一思量,便知道易成为何烦恼。
张猛开口便道:“易老弟,近几年我这门内因增加了数十个新入门的孩子,又请了些照看打杂之人,我与两位当家商量想找个管事之人,差事也不累,事情都有下面人做,只是管束下,因见赵老爷子身体也还健朗,又善经营,想请老爷子来帮帮忙,易老弟给老爷子说下,如何?”
易成闻言,自是大喜,知这张猛是知道自己心思,想要帮着照顾老爷子,才给了这么个闲差。口中道谢,心下也记了张猛的好。
回到家里,说起了这事,老爷子本已知晓易成的心思,也不愿让易成挂心,如今去青山派也无甚事,还只是去享福,每日看着那数十孩子也不会觉得孤单,又能让易成放心,于是也就欣然接受了。
随后数月,老爷子在青山派做了管事,日子还是照旧,没有什么约束。
那些孩子也见老爷子和善,闲来无事还给讲些故事,老爷子从前走过不少地方,见识也不一般,而后开店数十年时常也听客人们谈些奇闻异事,加之这几年在茶馆听了几年书,心中的故事只把这些半大的孩子听的一愣一愣。
慢慢也都喜欢起老爷子来,都喊他赵爷爷,直把他乐得每日呵呵笑。
易成见此,心下渐安,也就有了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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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返天南
齐楚之战后齐国统一南北,疆域辽阔,为便于管理,便将大陆分了南七北六一十三州,每州任命刺史执掌军政,州下又设郡县,分管各处。
如今十年过去,天下安定,百姓也丰衣足食,盗匪不兴,走南闯北的行商也多了起来。
天南城因当年有大批逃难的官商,渐渐在此安居下来,也日益的繁盛。如今已是天南州的首府所在。
这一日正值初春,天气亦是晴好,城中醉仙楼二楼靠窗的座位上,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独自坐着,但见他一袭青衣,剑眉朗目,虽算不得俊美非凡,却也是英气勃发。
若非身侧一把古旧长剑,恐怕都会让人以为是一名年少多金的少年侠客。
这正是数日前离开青山镇的易成。遥望着窗外春色,易成心中却无一丝欣喜。
本想来天南城寻贾六报仇,打听弟妹下落,谁知寻到当年的庄园,早已荒废,几经周折找到当年处理案件的官差,数十两银子砸下去,那官差如倒豆子般说出了那事情的始末。
那日接到报案,官府派人来看了现场,家丁只知道贾六说柳氏杀了朱老爷,而柳氏逃脱,不知去向,无处捉捕。
贾六也因怕牵连,连夜就离开了天南城,因正值兵荒马乱之际,此案就搁置了起来,后来楚国灭了,也就无人再管这件案子了。
那官差最后倒是说了条消息,贾六以前在天南城时,常去兴隆赌坊赌钱,因嘴巴滑溜,一来二去,与那赌坊老板莫霸天倒是熟识,说不定可以从那莫霸天口中打听到贾六的消息。
于是易成决定今晚去兴隆赌坊走一趟。
天南城作为一州首府,人口不下百万,若说白日热闹的是酒楼茶肆,那夜晚繁闹的就是赌坊和青楼。
易成来到兴隆赌坊时,已经入夜,赌坊里叫声连天,推牌九、掷骰子、赌大小,一个个面红耳赤,有赢钱开怀大笑的,有输钱埋头哀怨的。
赌场四周,十余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赤着上身,静立那里,震慑着那些偷奸耍滑想出老千的。
易成并没有直接去找莫霸天,他可不认为莫霸天会老老实实回答他一个外来小子的问题,他虽有武宗修为,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还是懂的。
静静地看了半天,易成来到赌大小的桌前随手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压在了小字上。
这赌大小很简单,庄家摇完骰子,赌客下注买大买小,三个骰子合起来花色大于九点为大,否则为小,押对翻倍,押错庄家赢。
易成以前在青山派也见弟子们玩过,少年心性忍不住玩了几把,还拿骰子研究了一番,今天却是派上了用场。
连续三把易成都赢了,每次又把赢的银子全押上,又过了两把,桌上的赌客也都注意到了易成,都跟着他下注,庄家见此头上冒汗,暗中叫来一个大汉吩咐了几句,大汉转身朝后堂走去。
不多时大汉就跟在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身后来到了桌前。
此时易成已经连赢了十局,面前已推了五千多两银子,又是直接压在了小字上,庄家的手已经发抖,迟迟不敢去开。
其他赌客自是不愿,叫嚷起来:“开、开、开。。。”
易成看了一眼中年壮汉,开口道:“莫不是这兴隆赌坊输不起,要是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说着便要收了银子走人。
这时中年壮汉上前一步道:“慢着,这位朋友请坐,在下莫霸天,是这赌场的主人,我兴隆赌坊敢开门做生意就自然输的起,我来开!”
说着便伸手去开骰子。易成之所以次次都赢自然不是运气好,而是使用内力扑捉筛子停顿时的声响而已,骰子个个面点数不同,落下时的声响也略有差别,但是在易成这般高手耳中自然十分清楚。
这莫霸天心中自然明白,他自己也有武师修为,不然也无法在天南城撑起这偌大的赌坊。
他要亲自上手也是想打开时,稍用内力转动一下骰子。易成见此也不阻拦,坐在桌旁双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