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天色已然蒙蒙有些亮光,李元坤与陆可馨,借着光看清了册子上面的字,“万花剑谱”两人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李元坤问道:“大师兄,这是师傅的剑谱,怎么会在你手上?”
“对,我爹将这剑谱看的极为珍贵,平日连我也仅见过数次,现在怎么会在你手上?”陆可馨也如是问到,显得颇为焦急。
“这剑谱是我在师傅那里偷出来的。”司徒英冷冷的答道。
“师兄!你——”李元坤与陆可馨万万想不到这剑谱竟然会是自己的大师兄偷出来的。
司徒英淡淡说道:“莫急,先听我说,你们两个若是真的想要在一起,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李元坤问道。
司徒英道:“你与可馨离开品剑山庄,从此在江湖上隐姓埋名!”
“啊!”陆可馨听到这话,差点昏了过去。
“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但是还有别的法子么?”司徒英叹了口气又说道:“元坤,你的剑术在江湖上自保或许还可以,但若是真遇上什么强人,要保护可馨,你却是应付不来的。所以我才将这万花剑谱盗出,希望你日后可以勤加练习,千万莫要辜负可馨对你的一片真心!”说道这,司徒英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李元坤与陆可馨听了司徒英的一番话,已是感动了热泪盈眶,刚刚心中对司徒英的那一丝抱怨也消散无踪。
司徒英略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个包袱里,是我平日里攒下了一些银两,你二人且拿去,省着些花,也够你们二人使上几年。”
李元坤听了司徒英的话,再看陆可馨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一边是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家,一边是自己心中的爱郎。从中做一个选择,不仅仅是难,更多的是心中的痛,不管做出怎样的决定,心中注定会留下一个抹不去的伤口。其实李元坤心中的痛,又能比陆可馨差的了多少呢?
“师兄,我跟你走。”陆可馨像是用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几个字,说完,身子一软,便有些站不住了。
李元坤连忙一手搀扶住陆可馨的身子,说道:“师妹,你当真愿意与我一起?”
陆可馨没说话,双目微闭,渗着泪花,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是,还有师傅和师娘,你若是与我一同走了,他们该如何——”李元坤说着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大师兄,我与二师兄若是走了,日后还望你能够替我们好好照顾我的爹娘,让他们忘了我这个女儿吧。”说完,陆可馨将头转了过去。
“嗯,你们放心,我日后一定好好照顾师傅、师娘,说不定——说不定日子久了,师傅不生气了,你们就能再回来了,那时候,大家还能在一起。”司徒英虽然是这么说,可三个人都知道,这一走,怕是再难回头。
“师兄,你今日于我二人的大恩,我与师妹,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所需,师弟愿以性命相报!”李元坤对司徒英是说不出的感激,这便要拜。
司徒英拉住了李元坤,说道:“师弟,万不可如此,我也不知道我今日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或许只是不想让你二人难过。你若真是血性男儿,不必感激我,日后一心对待师妹,莫让师妹受半点苦,便是了。”
“师兄——”李元坤紧紧的握住了司徒英的手臂,泪水已浸出了眼眶。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你们快些拿上东西离开吧,我在下面为你们准备了马匹,你们须得一路向北走。待得师傅发现,想必也多是往南方寻找你们。日后若是有了着落,要记得给我带个口信,有机会,我好看你们去。”司徒英的声音哽咽了,司眼眶也红了,在品剑山庄没人曾见到司徒英如此伤感,更没有人见到司徒英哭过。
李元坤与陆可馨又再三向司徒英道谢,拿过了东西,便顺着另一侧的小路下了舞剑坪。朦胧雾色中,一骑向北疾行,显得这个清晨,还有那个浩大的品剑山庄都是那么的清冷。
第九章 庐州渡
在庐州城的南侧,有一条河名为泸水,紧挨着河的北侧有个村子,名叫庐州渡,庐州渡原本只是一个小渡口,后来因为南来北往经商的人经常在这里经过,庐州城的许多百姓便搬迁到这里,借着渡口的人气做些小生意,渐渐的,庐州渡就成了个百十口人家的村子。并且庐州渡的村民生活的显得比庐州城的老百姓还要富庶一些。
这日下午,一条渡船从南岸悠悠而来,船上有一位年轻的剑客与一位少女,还有一匹马。女子相貌清秀,不过略显疲惫,一直由身边的年轻剑客扶着。剑客的剑很特别,从头到尾都用粗布包着,看似很神秘。
这二人便是一路从绍兴奔北而来的李元坤与陆可馨,自那日之后,两人一连走了十余天,未曾停歇,生怕陆鹏会从后面追来,加上此时正值盛夏,天气闷热,所以都是颇为疲惫。渡船靠岸,李元坤向船老大打听了一番附近的村落市镇,便让陆可馨骑马,自己在前面带路牵马,两人径直向着庐州渡而来。
村子距渡口很近,沿着路走不一会便到了,村口有一个铁匠铺,还有一个茶棚,可能是天气太过炎热吧,也看不到个干活的伙计。李元坤与陆可馨也是热得紧,就在茶棚坐下了,避一避暑气,再来也是弄点吃喝。但不见有小二出来招呼,李元坤便对着屋内喊道:“小二,小二,来壶茶。”可是屋内却没什么动静,李元坤便放大了嗓门,又喊了两声。
“我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大中午的喊什么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一个凶悍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跟着出来了一个块头十分结实胡子拉碴的大汉。
李元坤一愣,没想到这个店小二竟然是一副绿林大汉的模样,说话还挺冲,感觉不像是什么善人,自己也不想惹事,便拱手一笑说道:“抱歉,扰了小二哥的清梦,我与舍妹路经此地,天气灼热难耐,想要一壶茶水。”
“什么小二哥,这里没小二,只有老板,那就是我,这茶棚,还有那铁匠铺,都是老子的。”大汉说着指了指茶棚边上的铁匠铺。
遇到这一个说话颇冲的大汉,李元坤颇为无奈。要是他自己也就罢了,转身走人便是,可天气这么热,要是累坏了陆可馨,可就不好了。便琢磨着再说两句好话,要碗茶水好给陆可馨消消暑。
这时从屋内又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是来客人了吧,你怎又与客人吵起来了,说过你多少次了,你总是这样。外面的客官您稍等,茶水这就来,不过现下只有我们乡下人的泡的大叶子,虽不是那么清香,但在这天气里,去火消暑喝它则是最好了。”
屋内的这个女人的声音,虽不似深闺小姐讲话那般婉转柔美,但让人听着却是非常的舒坦,与那个大汉的说话口气是天壤之别。李元坤道了谢,也不再去招惹那个粗野的大汉。
这大汉说来也奇怪,听到屋内女子说要去沏茶,便慌了神一般喊道:“阿娟,你别动,我来就好。”说罢两大步便进屋去了。
李元坤与陆可馨对视了一眼,小声说着:“可馨,你看这大汉多奇怪,刚才还那么凶呢,可屋里面的女人一说话,就老实了。”
李元坤与陆可馨之前一直是以师兄妹相称,自打离开了品剑山庄,两人便也相互改了称呼,李元坤唤陆可馨做“可馨”。陆可馨平时称呼李元坤为坤哥,倘若是不高兴的时候,就是直呼其大名了。
陆可馨说道:“坤哥,你是不是好奇啊,好奇你就进去看看呗,看看里面是藏了一只母老虎。”陆可馨又冲着李元坤做了一个老虎要吃人的鬼脸。
李元坤道:“可馨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里面藏了个母老虎,要不然那大汉怎能如此听话。”
陆可馨答道:“你们这些男人就得找厉害些的娘子好好管着,要不然总是会出去闯祸的,”
李元坤看到陆可馨顺着自己的话茬往下接,笑嘿嘿的说道:“可馨,你意思是不是说,我也得要个母老虎天天管着我才好呢?”
陆可馨听着李元坤的话不对味儿,看着李元坤一脸坏笑,这才明白,原来李元坤在说她是母老虎。陆可馨正要发错,看到刚才那大汉拎着茶壶出来了,气呼呼的瞪了李元坤一眼,小声说道:“你等着。”
大汉这次表情已不似方才那般凶悍,放下了茶壶与茶碗,在李元坤与陆可馨的面孔上各扫了一眼,说道:“兄弟,方才你说这是你家的妹子?”
被大汉突然这么一问,陆可馨低着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李元坤也有些不自在,挺生硬的答道:“是的,正是舍妹。”
大汉鼻孔出气,哧了一声说道:“你这兄弟太不痛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这是刚成亲的俩口子,要不就是私奔的小情人,你却糊弄俺这过来人,太无趣了。”
大汉如此之说,两人的脸霎时就红了,李元坤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这确实是舍妹……”
大汉看到李元坤死不承认,也觉得没趣,在李元坤身后貌似愣了一下,便不再言语,回屋去了。
李元坤与陆可馨面面相觑,陆可馨说道:“都怪你!”
李元坤一脸无辜,说道:“行,行,都是我不好,陆女侠,小生这就为您斟茶赔罪。”
“这还差不多,本女侠原谅你啦!”陆可馨还是喜欢别人称自己为女侠。
李元坤将茶杯放在了陆可馨的手边,说道:“馨儿,你看出来没有,那个大汉会使功夫,如我估计不错的话,是个内家功夫的的好手。”
陆可馨也不再与李元坤玩闹,问道:“你如何知道?”
李元坤答道:“你看他走路步伐稳当,跃进屋子的时候是半点声息都没有,内力可见一斑。”
陆可馨也接着讲到:“嗯,听你要这么说,我也想起来,还有刚才他说话的时候,中气特别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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