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问道:“这就是了,原本你身后危机重重,可突然间,一切却都在突然间烟消云散,那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李文轩想了想,说道:“难道是因为……因为梅峰寺太过于偏僻,寻常人不容易找到,所以日子久了,人们不见了我的踪迹,于是就此作罢?”
子明笑道:“梅峰寺偏僻不假,可是此地距离莆田城甚近,江湖消息传播的快,只要有一人知道你在此地,不用几天,怕是江湖上都会知道,然后只要有心之人稍加寻找,即便是梅峰寺的位置再如何偏僻,少则几天,多则半月,定然可以找到你的藏身之处。”
李文轩叹道:“那这究竟是为何,恕文轩愚钝,还请方丈明示其中因果。”
子明说道:“那天我本想留你在寺中,想来以莆田寺的多年来在江湖上积的微末功德,或许可以还你一个清白,就算是不能,但武林同道看在莆田寺的薄面上,至少你呆在莆田寺中,不会有人敢来加害于你,可你却不答应老衲,要与我那个师弟去梅峰寺呆着,于是,那天你去了梅峰寺之后,我就让阖寺上下当即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你先是我莆田寺擒获,随后又被人突围救走,然后一路向西去了,江湖上对此消息深信不疑。而真正晓得你在梅峰寺的人,也就我与子清,还有几个入室弟子知道罢了。所以从那往后,有些想要追寻你下落的人,就算到了莆田寺来打探消息,也不会知道你的真实所在,不然,你在梅峰寺落脚这许多的时间,怕是早就不知道被别人围了多少次了。”
李文轩起身,向子明拜谢道:“文轩何德何能,居然让方丈如此为我煞费苦心?不过……”
子清见李文轩言语上很是犹豫,于是接着李文轩话说道:“不过既然莆田寺有意助你,可子清他为何处处为难与你,对不对?”
李文轩点了点头,子明又道:“唉,人人都道你谋害了司徒庄主,想要取你性命的人实在是不可胜数,其中也不乏武林名宿,莆田寺虽说也略有薄德,但若是一意要为你做主,得罪几个武林同道是小,只怕万一因此引起武林公愤,到时候再被居心叵测之人,加以利用,定然会为莆田寺带来灾祸啊!”
李文轩心里头沉甸甸的,没想到原本自己一人的事情,却在不知不觉中让莆田寺也趟了浑水,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喃喃道:“子清大师当日就不肯信我,还要捉拿我,就是怕我会连累莆田寺?”
子明说道:“唉,不错,当日听子静讲明了你的事情之后,我决意要保你周全,可我师弟他却不愿意因为你,让整个莆田寺与武林为敌,所以那日才……他也是迫不得已,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关键时候,你师傅将你救出了天卷楼。”
李文轩苦笑一声,神色中尽是无奈,说道:“我一点也不怪子清大师,谁教我倒霉,沾上了这样的事情,想我在南下的时候,就连之前被我救过性命的人,居然都想要反过来取我性命,更何况我与莆田寺原本没有太多的瓜葛,子清大师如此作为,也在情理之中,现在想想反倒是见怪不怪了。”
子明继续说道:“你被子清带走之后,我也曾暗中过去看望你几次,见你们生活的也算可以,心中很是宽慰,反正你此刻没有半点的证据证明司徒庄主不是被你所害,倒不如索性就在梅峰寺多呆上一些时日,一则你可以向你师傅请教武艺,再来等避过这事情的风头,日后在从长计议,整个事情都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李文轩瞪大了眼睛问道:“方丈大师您去过梅峰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子明笑道:“你虽说在子静那里学得了不少的本事,功力也有长进,可内功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以你现在的本事,老衲如果想要避开你的耳目,还不算是太难。”
李文轩说道:“文轩惭愧,以后定然勤加练功。”
子明又道:“不光是如此,那时你每日夜间来我莆田寺偷吃偷拿,后来还带上了心一起练功,这些事情旁人或许不知道,不过我与自清两人,在你刚开始的那几天,就已经是知道一清二楚。”
李文轩惊道:“啊,两位大师既然当时就已经知道了,那……那你们为何不当即点破,那样的话,文轩也不敢再来莆田寺放肆了,也省去了今天晚上的干戈。”
子明说道:“子清他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想给你一些教训,教你以后别再来了就是,不过,我却是觉得你这事情做的虽有不对,但也不是什么大错,你来我莆田寺,不过是取些饭食罢了,佛法普渡众生,我又何必为这一粥一饭之事,与你为难呢?于是从那之后,你夜间往来,我与子清两人便也故作不知,那时你的轻功已经小有所成,我二人不严,其他弟子自然是无法发现你的行踪。”
李文轩说道:“那……那照着方丈大师这么说,那天晚上,我装神弄鬼惊吓了德的事情,您也是当时就知道了?”
子明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晚上你在我莆田寺是肆无忌惮的东闯西逛,动静闹的那么大,老衲想不知道都不行,后来了德被你吓的生病了,觉音他们才将这事情告诉了子清,子清也只好故作糊涂,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不然若是查下去,定然也会将事情牵连到你与了心的身上。了德这孩子,本也不错,只是稍微有些顽劣,可惜在我莆田寺,佛法不能助他修身养性,不然他也不会受你这份惊吓了。”
李文轩想了一会,又问道:“大师,既然这事情已经过去了数月,期间我更是频繁在莆田寺往来,您都不曾责怪于我,可今夜又是为何,子清大师竟会领着数百僧侣,以命相搏,非要将我擒拿呢?”
子明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带着些笑意,可李文轩问道这里的时候,子明将笑容手了起来,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前几天,我着了心下山化缘,你却半路上拦下了他,让他违抗师命,还带着他在莆田城里面玩耍,你们先在城内的林记布庄给了心买了俗家的衣物,然后你们路上被人跟踪,晚上还中了迷香,第二次你们就返回了梅峰寺,从那之后,一直到昨天,了心都是住在梅峰寺对不对?”
李文轩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大师……您……您都知道啦?”李文轩嘴上问着,心里却是狐疑不断:“子明方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带了心回梅峰寺的事情,荫蔽的很,了心更是一路俗家装扮,就算是遇到同门也不一定能被人认出来,这究竟是怎么露馅的?”
子明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道那林记布庄是谁的产业吗?”
李文轩摇头道:“文轩很少在莆田城里面走动,不过听那布庄的掌柜所言,应当是本地的一家大户,至于究竟的主人是谁,那文轩却不知道了。”
子明说道:“了德俗家姓林,名永德,这林记布庄,就是他们家的产业!”
李文轩脑袋如同挨了一记闷棍,惊道:“什么?了德,姓林,林记布庄?”
子明又道:“了德自被你惊吓之后,便回家修养,一直不曾回寺,那日你们到林记布庄去给了心买衣服,不小心顺口说出了了心的法号,被那布庄的掌柜听了去,因为了德也在我莆田寺修行的缘故,那掌柜的一听了心的法号,便知道你们口中的了心与了德是师兄弟的关系,可觉得你们要给一个和尚买俗家的衣服,怕是有什么蹊跷,于是将事情告诉了林家的老爷。林家自从了德被你惊吓之后,也总是觉得事有蹊跷,只是找不到什么端倪,只好是吃了个哑巴亏,而那日见到了你们要给了心买衣服这种怪事,自然也就上了心,便请了几个人跟踪你们,后来他们试你的武功,不料你出手不凡,轻功更是一绝,于是便将你和了心在一起的事情,与了德被惊吓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他们心中生疑,连夜又到城内请来了福州镖局的人马……”
“什么,福州镖局!”李文轩本来听着就心里吃紧,又听到福州镖局的名号,忍不住叫出了声,打断了子明的话。
子明继续说道:“是的,正是福州镖局,那林家与福州镖局在上辈有姻亲的关系,所以林家有求,他们是很乐意相助,可是……”
子明微微顿了顿,李文轩神色沉重,接着子明的话说道:“可是福州镖局的那人,认识我,对不对?”
子明说道:“不错,我之前也听子静讲过,说你初到莆田城的时候,与福州镖局的云少主之间有些磕碰,那日镖局去的人中,恰巧就有认识你的,他们好像对你有些忌惮,不敢硬来,于是就想要用迷香将你迷倒,然后取你性命,只是任谁都没想到你所练的洗髓经有避毒功效,他们见用迷香对你没有效果,便也不敢贸然行动,于是他们将与你同行了心迷晕,然后进去查看之后,这才知道你身边的那个小孩子竟然就是在莆田寺做和尚的了心,而你你居然带着一个和尚在外头吃喝,福州镖局的人随后把这事情告诉了林家,林家听闻之后,便认定了你与之前了德被吓之事有关系,所以次日林老爷就到寺内告状,要我莆田寺秉公处理。我与子清费了许多功夫还是劝不下林老爷,正要想个折中的法子,好让这件事情平安过去,却不料你的行踪竟会由此泄露,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李文轩问道:“什么消息?”
子明说道:“福州镖局的云少主,当时恰恰就在莆田,他听闻此事之后,知道我莆田寺就算是惩处的了了心,但你非我寺弟子,却难对你多加追究,于是他连夜飞鸽传书,要福州镖局的总局多派好手到莆田来,然后谋害你的性命,本来以你现在的本事,福州镖局怕是除了云总镖头之外,再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本也不碍事,只是没料到这消息不胫而走,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你尚在莆田的消息便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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