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出了连营,便急急向那土丘而去,想要快些与岳盈碰头,进了林子,李文轩四下瞧了瞧,却是不见岳盈的踪迹,喊了两声,也是没人答应,李文轩吓坏了,心道:“糟糕,盈盈定然是见我许久还不回来,所以就进去找我了,唉,这可怎么办?”
李文轩这就又要再如连营,可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风声呼呼的,竟是竟是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飞了过来,李文轩跳起,身子向旁边一侧,只见飞来的东西是圆乎乎的,倒不是什么暗器,伸手抓住,原来是一个梨子,再抬头向梨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就在不远的树梢上猫着一个纤细的人影,看那身段,不正是岳盈吗?
之前李文轩一想到岳盈一人跑进了连营就是吓的要死,此时却见岳盈好端端的在这里,方才自己叫她她不答应,找她找不到,现在想想是又高兴,却又有些生气,叫道:“你……你好端端的在这里,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进了金人的大营,将我吓了个半死!”
岳盈从树上下来,跳到李文轩身前,说道:“怎么啦?着急啦?生气啦?”
李文轩实话实说道:“有点……你这么吓我,一次两次还成,要是次数太多了,我怕是会给你吓出病来呢!”
岳盈撅着嘴说道:“好啦,是我不好,不该吓你,可是你又知道你这一进去就是这么久的时间,我在外头已经等你等的快疯了,好不容易瞧见你出来了,心里欢喜,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埋怨我……”
李文轩心道:“是啊,我怎么光想着自己了,盈盈他在外头一人等我这么久,我又迟迟不归,那她该是有多么着急啊,唉,李文轩,你真糊涂!”
李文轩心中过意不去,想要开口说话,岳盈却抢先道:“去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吧,先吃梨子。”
李文轩“嗯”了一声,把那梨子拿到嘴巴前面,一口下去,口中竟然是奇酸无比,牙齿都差点没掉了出来,忙着“呸呸呸”将口中的梨子给吐的干干净净。
岳盈在一旁见了,笑的却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叫你与我生气,就该给你吃这个……吃这个酸梨。”
李文轩苦笑道:“丘兄啊,兄弟我当真不敢再生你的气了。”
岳盈问道:“真的。”
李文轩说道:“是啊,再也不敢了,这一次你已经叫我以后再也不敢吃梨子了。”
岳盈从身后又取出了一个梨子递给李文轩,说道:“我这还有一个,你吃不吃?”
李文轩摇头道:“盈盈,别啦,这梨子太酸了,吃下去怕是肚子要遭殃的。”
岳盈说道:“谁告诉你这个是酸梨了,这个是甜的,我已经……我已经尝过啦。”
李文轩拿过一看,果然,这枚梨子瞧着就比方才那个要大,颜色也更加黄润一些,而上面已经被人咬过了一小口,上面还有一抹淡淡的唇红,不用说,自然是岳盈的杰作了,不过李文轩还是有些不放心,李文轩笑道:“盈盈,你是不是尝过了这梨子,知道它是酸的,又来整我啊?”
岳盈伸手就要去夺,但李文轩手快,将梨子藏在了身后,岳盈抢不到,就站在那里不动了,气呼呼的说道:“你……好没良心,我在这里瞧见有一颗梨子树,便给你摘下来几个,等你回来的时候解渴,我当时也渴了,就随口尝了一个,但哪知道是苦的,我将摘来的几个都尝了,居然都是又酸又苦,我就将那颗树上的梨子几乎全都尝了一遍,就这一个是甜的,我还留给了你,你却还嫌弃,你要是不想吃就快些还给我!”
李文轩听岳盈一说,又是惭愧的不行,暗暗骂自己糊涂,忙上前说道:“盈盈,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太聪明,我太蠢,你的好意,我总是……我总是领会不到,不过我现在明白啦!”
李文轩将那梨子从中一掰为二,将较小的那一半,也就是岳盈咬过的一半自己留着,大的那一块则是给了岳盈,岳盈笑了笑,便与李文轩并肩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其实岳盈给李文轩留的这个梨子也不是怎么甜的,或者只能说是有一点甜味,不酸不苦罢了。但是两人这般林中小坐,安安静静的无人打搅,纵然就算是苦的,吃起来也可以是甜的,两人年纪又都不大,一时高兴竟然也不着急去管金人连营的事情了。
吃过了梨子,两人手上都沾了梨子的汁水,李文轩从怀里拽出那面大旗的一角,说道:“你用这个擦擦吧。”
寻常人怀里踹的都是手帕,李文轩的怀里却是跟揣了一件衣服一般,岳盈瞧着好笑,顺手往外一拉,说道:“你这是什么……”
“啊!帅旗!”岳盈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可是将这面大旗从李文轩怀里拉出来的时候,当即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李文轩之前没怎么在意这面大旗上的文字,但此时见岳盈反应如此之大,这才定睛来看,这面大旗中中秀黄牙,外舞金龙,当中则是一个有半人大小的“帅”字!
李文轩喃喃道:“这真的是帅旗啊。”
岳盈说道:“是啊,这就是金人的帅旗,是金兀术的帅旗,文轩,你偷一身金人的衣衫也就罢了,你怎么那么大胆,把金人的帅旗也给偷来了?”
李文轩茫然道:“我方才只是在里面迷路了,就找了个旗杆上去张望,这帅旗就自己掉下来了,我随手就装怀里了,倒不是想要偷他,不过这个既然是帅旗,那方才我去的……难道是金兀术的大帐?”
岳盈吐吐舌头,说道:“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你命大,还是说你运气好,到金兀术的大帐转了一圈还把他的帅旗给取来,居然还能安然无恙,你把它收好了,等咱们进城了给韩伯伯,我看看就凭着这面帅旗,他得怎么来奖赏我。”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得远处的连营之中有了响动,似是有许多马匹奔腾而出,两人借着月色瞧见约莫有几百骑兵自大营而出,向四面奔去。
岳盈说道:“你方才偷了帅旗,他们一时不知道,但是也瞒不了多久,现在只怕是已经知道帅旗被偷,那可是奇耻大辱,更是影响军中士气,现在只怕来追你了,咱们快些走吧!”
李文轩点点头,跟着一手抱着岳盈的腰身,迈开步子向王老汉的小屋奔去,金兵虽有健马,而李文轩又是带着岳盈,但李文轩的脚下却是比金人的马蹄还快了几分,起初还听得到身后的马蹄声,等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之后,那些金兵的马蹄声早就不知道去向哪里了。
两人回到王老汉家中,苏晴雪也没睡觉,正坐在屋子前面等着他们二人,看到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心中欢喜,说道:“文轩,岳姐姐,你们这一路顺利吗?”
岳盈笑道:“顺利的很呢,你看!”岳盈说罢将李文轩偷来的那帅旗迎风抖开,苏晴雪忍不住摇头道:“你们太过行险了,连人家的帅旗都敢去偷,这要是稍微有一点岔子……”
李文轩说道:“害得你担心了,其实这帅旗我本也没想偷,是他自己掉下来的,我就随手收了呗。”
跟着李文轩将自己在连营之中的所见所闻一一与他二人说了,岳盈轻叹一声,说道:“可惜,实在是可惜了。”
李文轩问道:“如何可惜?”
岳盈说道:“据你所言,这帅旗旁边有一处大帐篷,那自然就是金兀术的大帐了,守卫又是那么薄弱,你当时如果跳进去一剑杀了这个金贼,你可就是给咱们大宋除了一大害,就冲着这一样功劳,让皇帝封你一个将军都不是难事。”
李文轩说道:“这将军我是没兴趣,不过……按照你这么一说,刚才确实是机会难得,燕云十八骑的那些高手又在远处比武,就算他金兀术有些本事,但想来杀他不难,并且若是杀了他,金兵一定军心大乱,这楚州城之围,怕是也就解开了。”
岳盈又道:“算啦,别想了,就当老天爷让那金贼多活几天,现在你既然知晓了那里就是金人的囤粮所在,那明天白天咱们就到远处的镇子上买来一些火油和碎布,咱们明晚就去金营中放火烧粮,你虽说没有弄清楚怎么去往楚州城的路,但想来只要烧了他们粮草,军中大乱,咱们再换上金兵的衣衫,想出去应当不难。”
三人商议妥当,这就回屋歇息,第二日岳盈与苏晴雪留下来歇息,李文轩则是出去走了许多的路,才算是买到了一坛子火油,岳盈与苏晴雪则寻来了一些破布,剪成一条条的,在火油中浸透了,然后用狍子皮缝了两个皮囊,将浸油的布条尽数收在其中。
等到天黑,李文轩先想王老汉打听了他那女儿的姓名,知道是换做王红花,随后才与两个姑娘一起别过了王老汉,跟着就动身前往金人大营,李文轩仍是穿着昨天偷来的金人士兵衣衫,岳盈与苏晴雪则是换了一身的束身劲装,苏晴雪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这一换了衣衫,倒也是显得英姿飒飒。
三人到了土丘的时候,看着时辰还稍微有些早,便暂时在土丘之上歇息,不过今天却发现连营之外的守卫有多了一层人马,想必是因为李文轩昨日偷帅旗的缘故,这才加强的防御。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李文轩便说道:“盈盈,咱们这就进去吧,你们两个都路上都不要力气,我带着你们走就是了。”
岳盈说道:“不急,你瞧见前面的骑兵了没,你先去抓两个回来再说。”
李文轩问道:“这是何故?你昨天不是说了,不叫我伤人吗?”
岳盈说道:“我不叫你伤人,那是怕惊动了金人,可是你连人家帅旗都给取来了,怕是比伤人的动静大多了,金兵善射,骑兵都是身负弓箭,你可将他们擒拿取了弓箭,咱们用沾了火油的布条系上箭头,到时候咱们就不用走的太近,你只要在远朝着着囤放粮草的地方,将点着的羽箭向着哪里一通乱射就好了,就是射偏了也不打紧,反正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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