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她惹生气的,到最后气都会因为她而消。
“你就知道是本小姐惹你家王爷生气了,而不是你家王爷惹了本小姐不高兴吗?”临晚镜斜睨他一眼。
果然是忠心护主的属下呀,与他家主子一条心。她家画儿,为什么就没这好呢?
“一般都是您刺激我家王爷,您就是仗着我家王爷喜欢你,所以总欺负他。”乘风也不怕临晚镜,他是那种嘴贱的,刀架在脖子上,估计他想说的话,还是要说。
“行,那本小姐现在就进去继续欺负你家王爷!”
话落,也不管乘风再说什么,临晚镜直接推门而入,也不敲门。
书房内,夙郁流景听见她进来的声音,一不抬头,手中的书卷都已经被他捏成了废纸。
临晚镜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夙郁流景,看他能坚持多久。
可……最后心软下来的,还是自己。
因为,她发现,某人刚刚好像捏碎了茶杯还是什么,捏着书卷的手,有丝丝鲜血溢出。
她无奈地笑笑,走过去,也不和夙郁流景说话。只拉过他受伤的手,取出手中捏着的书卷,然后细心地为他处理伤口。
夙郁流景也不说话,轻描淡写地瞥她一眼,任由她为自己忙前忙后,一言不发。
“你说你这是什么脾气?生气就生气,摔东西什么?你以为,摔了东西,自己受了伤,就能感觉自己萌萌哒了吗?”
某王爷还真是傲娇上了,任由临晚镜数落她,也任由她为自己包扎伤口,就是不开口说话。
最后,临晚镜是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好笑的是,夙郁流景还真有这么傲娇萌萌哒的一面,气的是,他这样看见就生气,也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那她还跑过来找什么罪受,这性子,必须得改!不然,以后没法儿愉快地玩耍了。
“你若是再不开口,我就走了啊。”某女伸手揭开夙郁流景脸上的面具,抚上他脸上妖娆的碧落花,唇,凑上去,覆住男人的唇。
这是第一次,临晚镜主动吻他。
唇,碰一下,又移开,再碰一下,与他的唇相贴,却并不深入。
“阿景,要不要听我解释?”她低低地笑,清丽的脸庞平添了一丝妩媚。
如同秋天里的枫叶,火红,热烈,多情。
他依旧不语,深邃的目光,面无表情。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嗯?”临晚镜再次贴着他的唇边问道,落下一个吻。
傲娇的男人眸光闪了闪,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开口。
临晚镜眸色一冷,唇离开他的唇,身体也退出一步,与他隔着一步之遥。毫不留情,声音再无一丝温度:“既如此,本小姐便不打扰景王了。”
“不许走!”见她抬步,夙郁流景立马出声,同时,手伸出去,拉住她的手。
他感觉到了,如果刚才,他再慢一点点,她就真的就此离开。真正地离开自己,收回对自己的所有感情。
刚刚那一步之遥,仿若咫尺天涯。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一般。
他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让她跌坐进自己的怀里。
“不许走!你是本王的,哪里也不许去!”再也顾不得什么傲娇,什么生气,他埋头吻她,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是狂风骤雨般的急迫,霸道,狂肆。
吻她的唇,吻她的脸,吻她的鼻子,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一路往下。不知不觉,手已经来到她的腰间。
却,在要解开她腰间的束带那一刻,被临晚镜按住。
“够了!”他不生气,她倒是冷下脸来,推开他,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
看到风就是雨的,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她心里这么想。却没来得及思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刻含义。都已经考虑到以后了,某女还不自知。
“别生气。”他用力,把她紧扣在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的额头前,一动不动。
然后,缓缓开口:“你叫他破月哥哥。”
“嗯。”她冷冷的应声,叫“破月哥哥”又不是她愿意的。更何况,叫个破月哥哥怎么了,又没叫破月夫君!
“他说要带你回穿云城。”
……没错,是说要带她回穿云城,临晚镜并不反驳。
“你点头了。”
在看见云破月把镜儿抱在怀里的时候,夙郁流景想上前斩断对方的双手,可,在听见他说要带镜儿回穿云城,还看见镜儿点头之后,他却什么都不想做了。
也许,不是不想做,而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云家与临家是真正的世交,云破月双亲早逝,定国侯夫妇素来把云破月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而云破月,每年必来临家,自小,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应该是在临家长大的。他见证了临晚镜的出生,参与了她的童年,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若是其他男人,他还可以阻绝他们来往,偏偏是这个云破月,他无能为力。除非,直接杀了对方。
但是,作为穿云城的一城之主,身边高手无数,又是深得皇兄器重的兵器世家,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可能除掉云破月。
所以,夙郁流景才会那么郁闷,甚至吃醋,却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我点头纯属意外。”临晚镜无奈,却也感叹夙郁流景的耳力之好。隔得那么远呢,他竟然能听清楚自己和云破月说的话。
到底是释苦大师输给他的内力,非一般的好用啊。
“纯熟意外?”他不明所以,他都看见了,还能是意外吗?
“嗯,我敷衍他的。”也是敷衍你。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借尸还魂,身体里面还住着另一个“临晚镜”吧?而且,人家原主意志强烈,她根本阻止不了。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若是不除去,她只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她的解释有些牵强,夙郁流景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把她松开一点,抱在怀里,静静地,书房里是无声的沉默。
许久之后,夙郁流景才开口问道:“那么,你会不会真的随他离开?”
或许,临家和云家,早就有婚约一说,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离开去哪里?穿云城吗?”抬眸看着眼前男人,对上他的眼睛,没有放过他眼底深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安。
“嗯。”
穿云城,夙郁王朝除了燕都之外,最让人向往的城池。因为,它在云家的统御下,不仅繁华,且祥和,安宁。穿云城的百姓淳朴,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那里,绝对的是一方净土。而且,他们从来不排斥临家大小姐,也不会去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临家大小姐,在穿云城的地位,就如同云破晓。
临晚镜小的时候,也是经常被临晚照带着一起去穿云城玩的。临晚照死后,云破月也会带她去,或者,定国侯会把女儿送过去,住上一两月。
“放心吧,闻人家族都要回燕都了,我怎么可能突然跑去穿云城?”临晚镜安抚他,然后,低低地说了一句,“何况,你都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去别的地方?”
你在这里,我便在这里。
这是她的意思吗?夙郁流景难以置信地看着临晚镜,这句话,是不是表明,她真的完全接受自己了?以至于,可以做到,他在哪里,她便在哪里。
“镜儿,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
再次搂紧怀里的女子,若是有一天,她亲手毁掉今日的承诺,他不敢相信,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
你说的每一句话,本王都会当真,所以,不要骗本王。
“嗯。”她点头。
她从来说一不二,既然认定了夙郁流景,就不会再有别人。
“刚才你说,感觉自己萌萌哒,是什么意思?”
“就是自我感觉自己很好,很酷。”
“那,本王确实感觉自己萌萌哒。”
噗……好吧,你是非常萌萌哒。
“你刚才,看到云破月抱着我,有什么感受?”她突然问起。
应该是吃醋了吧,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临晚镜有些好奇。
“想砍掉他的双手。”某王爷沉声道。
这么凶残?她问:“然后呢?”
“把你抢过来。”
“还好你没这么做,我觉得,你不是破月哥哥的对手。”临晚镜汗颜,这男人,还能再可爱一点吗?典型的小孩子心理好不好?她又不是糖果,能说抢就抢?
“不许叫他破月哥哥。”当着他的面还喊得如此亲热,真是不长记性的小东西。
“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的?我从小这么叫他,突然改口,难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我家老爹,可是很看好他做女婿的。”
意思是,你确定,你现在要在乎这么个小细节?还是先把我家老爹那个**oss打通关再说吧。
一说起定国侯,夙郁流景立马头疼起来。这搞不定的未来岳父,已经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了。
不过,为了疼不够的小女人,搞不定的岳父大人也得努力搞定啊。
“罢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虽然,每次听到,他还是会不舒服。但是,她的习惯,他不想让她为了自己改变。
“艾玛,阿景,你还是顺着我的时候最可爱。”说着,临晚镜抱着他的额头亲了一口。
动作自然,仿佛做了千百万遍。
这二人,不知不觉,感情就已经进入正轨了。他们在这里暗度陈仓,临老爹是巴不得马上明修栈道,把女儿嫁出去。
眼看着,琼华宴之后,接着便是临晚镜的及笄礼,临老爹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
只可惜,这东风啊,不肯往他想的方向吹。
“只要你不惹本王生气,便一直顺着你。”宠着你,直到,把你宠得其他人都无法相比,你再也离不开我为止。
“那你不能随便生气才行,若是你日后像今日这般。本小姐连解释都不会再说了,咱们直接一拍两散。”
信任,是男女之间最大的禁忌。她说起这个,是为了双方着想。她不想他误会,也不想去误会他。